第十六章

　　虽然冯浩在李大柱跟前说出了韩国栋变化巨大的真正原因，但不是所有的人都听到了这个消息，刘伟利和钟斌就是其中的两个。所以，刘伟利现在还不知道韩国栋的变化是冯浩们造成的，并且听李大柱前几天说：“钟斌以前装的对蓝馨如可好了，说耿翔到现在都爱蓝馨如爱的伤心的，蓝馨如肯定不是那种女人。这次韩国栋变化成那样以后，钟斌首先就给她胡说上了。说蓝馨如不但和韩国栋发生关系了，以前和冯竟鸿吧能说清楚了。这样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人家谁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因此，刘伟利终于明白李金耀前一段时间以来为什么对蓝馨如有点尊敬的样子，原来是钟斌们造成的，同时他判断，钟斌在韩国栋变化以后，也在嫉妒中痛苦的故意歪曲蓝馨如呢，这就说明他确实也爱蓝馨如着呢，而且他和自己安的心是一样的。因此他就想到钟斌那里去进一步煽动他，就说蓝馨如不光和韩国栋、冯竟鸿发生关系了，肯定和李金耀以及李大柱也发生关系了，不然他们怎么对她和以前不一样了呢？虽然，李金耀在韩国栋变化以后，也给蓝馨如造过谣，但刘伟利并不知道那些情况，所以他才这么做。而且，他认为耿翔之所以到现在还因为蓝馨如伤心着，说明他曾经在新原的时候，爱上蓝馨如而蓝馨如并不知道，并不可能是蓝馨如不爱耿翔。同时，刘伟利分析李金耀以前肯定到处说过与他不利的事情，他感觉也感觉到了。在刘伟利看来，他和李大柱基本没什么矛盾，而冯浩在外面一般不会说自己的坏话，计划局的其他人，和外单位的人接触的又不是很多，所以人家对他有看法，一定是李金耀造成的。而且，蓝馨如的许多事情都是张秉乾说出去以后让大家改变看法的，而且也因为同样的原因，他刘伟利让人家讨厌上了，所以他恨死张秉乾了，因此，他就想连张秉乾也一起给蓝馨如往身上造谣了，只是张秉乾太丑太老实了，人家一般谁都不会相信那种说法的。但是，他想钟斌即使明白其中的一切，只要他和自己的用心是一样的，他就会明白也装糊涂了。而且，这个机关大院这么大，谁彻怎么了解情况？他说一套，你说一套，谁知道谁说的是事实？刘伟利在一种极度嫉恨心理中，不仅彻底坏的一塌糊涂，而且自以为是地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他想不到馨如即将在新原的报刊上准备大量的发表作品，它能把所有与自己有关的是非不证自明了。而且，她故意要更大范围的人们来关注、研究、探讨自己，因为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让智者发现真正的自己，才有可能完全彻底地把自己让大家给研究探讨明白，从而才能把所有的谣言彻底肃清，还自己一个本来面目。
　　所以刘伟利到钟斌办公室故意和钟斌“聊”蓝馨如去了。因为他明知道钟斌爱蓝馨如爱的也想陷害蓝馨如呢，所以他就专门到钟斌办公室“串门”去了，他先乱七八糟的和他瞎聊一会儿，然后才奔向主题试探地问钟斌说：“听说你对我们单位的蓝馨如也有些看法了，那么，你是怎么看的呢？”
　　钟斌一听，看他的表情神态，就明白他想和自己相互利用了。现在自己正在模糊疑虑中痛苦的受不了，正希望有个人和自己配合呢。机关大院里的人，因为韩国栋的那些变化，谁能解释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了？蠢材多，明眼人有几个！虽然韩国栋又变化回去了,但他前几天为什么能够变成那样呢?说明蓝馨如就是和他怎么样来着,她说不定就爱上他了。所以现在,他要看刘伟利还能说出什么来了？只要刘伟利和自己配合上，别人谁知道自己一定就是故意造谣呢？所以，他问刘伟利说：“则你是怎么看韩国栋的那些变化的？如果那就是蓝馨如造成的，那这些现象怎么解释呢？”
　　刘伟利心里想，我和她在同一个单位，多长时间以来，始终注意着她，而且，我相信单位上的人出于各种心态，差不多也都这么注意着她呢，正因为如此，她就没和韩国栋怎么样，否则，大家这样注意上她，她的压力肯定特别大，想伪装也伪装不出来的。我是因为这一点才明白的，不然我也可能不明白。说明至少她和韩国栋没发生关系。但是，既然钟斌曾经也那样歪曲过蓝馨如，我就故意跟着装糊涂了，而更主要的是，韩国栋变化成那样，很难说与你蓝馨如没关系！但到底是怎么回事情，谁也搞不清楚。同时，他感觉到，通过钟斌说话的口气，说明他到现在还想陷害蓝馨如了，何况他在说她的时候，神态上特别恨她的那种神情让他给发现了。他以为李金耀也可能在外面为蓝馨如说话了，但最关键的是李大柱和冯浩也会说的，既然这样，我干脆统统都给你蓝馨如造谣上，那样，钟斌吧不会利用上到处拾掇你蓝馨如，那会儿，李金耀、冯浩们再说成什么吧，谁能解释清楚这一切了？刘伟利居然以为李金耀也在给蓝馨如说好话呢！所以，他对钟斌说：“韩国栋变化成那些样子，让谁看了吧不是那种意思？你根本没把蓝馨如看透，那纯粹是个烂大货，我们单位上的人都知道了，那不但跟李金耀、李大柱有过，甚至都勾引过冯浩，这都是我们单位的人分析的。”
　　钟斌听的不但惊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刘伟利不但坏的太过分了，简直愣的劲大了。蓝馨如是什么人，我把那爱成甚了？我不清楚？我什么时候不留意着，那和韩国栋绝对没那种问题。包括你们单位上有些什么人对蓝馨如什么概念，我大体都清楚着了。再一辈子，你想陷害蓝馨如则怎么陷害了，能这样陷害了？稍微造上点谣，人家还有可能相信了，这样的造谣上，谁能相信得了了？蓝馨如再一辈子吧能和李金耀之流的有问题了？还蓝馨如把冯浩都勾引过了？钟斌从刘伟利身上发现，这脑袋有问题不说，坏的太过分了，同样办不到！这种蠢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想说什么也不说了。所以,他对刘伟利有些反感。
　　刘伟利当然感觉到了，所以他糊涂了，他明明感到钟斌也恨蓝馨如着了，但干吗不跟着也胡说她了呢，反而对他反感开了呢?让他感到尴尬的同时无法理解。在这样的百无聊赖中，没办法，他只好装模作样地绕弯弯把别的事情乱说一顿就离开了。
　　其实，前段时间，正当李金耀听过冯竟鸿和韩国栋那么高的评价蓝馨如，又听钟斌也那么分析的说蓝馨如的时候，他就不怎么怀疑馨如了。那时,他也想过：真正蓝馨如谁也不爱的话，他也没必要欺负她。后来，虽然又对蓝馨如有过短暂的误解，并且给她进行了大量的造谣传谣，可是在钟斌的开导下，又恢复了正常，可没想到韩国栋一夜之间变化的那么巨大，他就认为是蓝馨如爱上韩国栋了，不仅如此，他再也不相信韩国栋和冯竟鸿曾经对蓝馨如的评价了，认为那即使是事实，也是曾经，不是现在。只是在韩国栋变化那么巨大的同时，蓝馨如却始终没有变化，他就有些纳闷。虽然纳闷，但以他的逻辑，他还是认为，蓝馨如肯定就是爱上韩国栋了，目的当然是为了提拔。而且，很快蓝馨如还会爱上冯竟鸿的，因为在提拔的问题上，只有冯竟鸿才是起决定作用的。所以，他在嫉恨中，故意把蓝馨如鄙夷的。因为他在伤心和嫉妒中简直对蓝馨如有了一种仇恨。而馨如面对李金耀的鄙夷，更是在厌恶中反感着他。因为，根据他的为人德性，馨如怀疑他是否也在许多地方以己度人地给她造过谣，因为他有时候见到馨如，形象躲躲闪闪的，这样，馨如对他不仅没有了对待领导的尊敬感，而且也不把他当人。这就更激怒了李金耀，他想，现在明摆着的事情，你还敢伪装了？而且你居然敢反感我！你敢反感我，我就故意处处陷害你。
　　这个世界上人和人不一样，实在是有天壤之别。他心想，我早就认为蓝馨如不爱冯竟鸿是假的，因为那是县上领导中的第一把手呢，多少人想爱也得不到，而你居然冯竟鸿爱你你不爱他，有可能吗？他想，蓝馨如简直是愚蠢透顶了，明明现在已经爱上韩国栋了，还把她伪装的，好像她根本就没爱。而冯竟鸿比韩国栋还高一个级别呢，这样你不爱冯竟鸿，有可能了？永远也没有那种可能性。你假装，我就故意欺负你，我就不相信你和韩国栋之间没什么。而且接下来和冯竟鸿吧不一样？世上还有这种人？县上领导爱你，你不爱？冯竟鸿爱你，你不爱冯竟鸿？那是县委书记了，你是谁了？你在文学上再有本事吧，能怎么样？何况有什么意思了？而且这是小小的新原县，又不是北京、上海市，你再有本事吧能不在乎冯竟鸿了？那蓝馨如为什么要这么伪装了，那就肯定是想和人家发生关系了，要不然她干吗伪装了？把她还伪装的，好象张瑞华也她不爱着，那是市委副书记了你不爱，世上还有这种人？你说谁愣着了？你装着，你看我做什么也，我就煽动的让单位上这群人往大扛，到处说，让所有人都知道，让所有人都关注上，看弄清楚也不?让她再伪装去！我们都愣着了，就你聪明，我就看你“聪明”出什么结果来也，让世人都看看，以为把你没办法了？好象不知道你是谁了？居然把我也不当回事，我走到哪里女人没追过？这种蠢才，人家谁不明白，谁提拔能离开单位的领导了？谁不在单位领导跟前溜须拍马？你就把我连人也不当了？你把我敢不当人，我就看你能提拔了着，仿佛我是个下三烂小人，我就是个下三烂小人，叫你看看这个下三烂小人的本事有多大？除非你调离计划局，不开你这辈子就在我脚底下踩着！
　　于是他到处陷害蓝馨如，制造混乱。他一边陷害，脑子里出现蓝馨如反感他的眼神和表情，一边恨恨地想，你看我是谁了，人想陷害人还有陷害不了的？我好不容易不想欺负你，你就把韩国栋爱上不说，还把老子当也不当人看，老子就误解你怀疑你、到处说你吧，你都知道了？你就知道吧就敢这样了？何况老子也爱你嘛。我走过那么多单位，给我献殷勤的女人也多了，老子也是个科级干部嘛！人家见了领导都恨不得怎样点头哈腰，你就把老子连人也不当，你看我是谁了，我把你陷害了吧你知道了？还把你是个人才，你看看谁是个人才？
　　不仅如此，李金耀已经感到别人开始怀疑他了，所以他就想办法让那些能够让别人相信的人出面去陷害蓝馨如，比如他知道张秉乾的性格过于倔强，而且老实吧唧，但一旦谁伤害了他，那会不顾一切地报复别人。因此故意到张秉乾那里造谣说，蓝馨如说连你也爱上她了，不想张秉乾一下就看穿了他的用心，鄙夷地回敬了一眼，再也不予理会。李金耀没想到会是这样，但他还不罢休，还在想方设法地煽动单位上的人欺负和陷害蓝馨如，心想，不管社会上的人对你怎样的凡响，县上领导对你评价有多好，如果单位上的人都说你不好的话，你看人家相信谁也？刘伟利可能勾引你来着，计划局的人都勾引你来着？！一个人说你不好，那是和你有矛盾了，大家都说你不好的话，你看人家说谁也！同时他见缝插针地寻找一切可能和馨如有嫌隙的人来陷害馨如。还“先发制人”地到处说：蓝馨如见谁咬谁，说连张秉乾都爱上她了。而且，他这样说的，确实让不少人都相信了。所以，他也在政府办主任杨锦那里也这么说去了，没想到，杨锦一听，反而明白肯定是他自己不是东西，担心人家蓝馨如说他呢，故意声东击西，还以为谁也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呢！自欺欺人，人家文章写的那么好，那么有教养、有境界，有必要那样做事了？
　　但是，认为馨如不爱冯竟鸿、不爱韩国栋是假的，不止他一人。如项目科那个男女作风有问题让大家都讨厌的刘军，也是这么认为的：他就想，蓝馨如那蠢驴，你爱县上你那些大们，你就说你爱上县上你那些大们了，我就不相信你不爱你那些大们，就你那些大们有作风问题吧，你道不爱你那些大们了？多少年说你精，打猛子就愣成这样，你给老子还以为自己精的了不得，老子们都愣着了，则看给扛下多大了，还装的她不爱着，则叫狗好好扛去，我们才看西洋景看好了！原来有这么多人让你给得罪下了，老子彻笑死，也彻高兴死。多少年，你把老子连狗屎都不当，还对老子文质彬彬的，我愣着了？
　　因为李大柱曾经在刘军跟前分析说：很可能蓝馨如对那些有作风问题的领导不感兴趣，而现在的领导，不少人在那方面有问题了，所以，蓝馨如不爱那些人，也有可能了。但刘军根本不以为然，正因为如此，他才有上面那样一些心态。
　　这种极端的怀疑当然会伴随着严重的伤害，刘军就故意在集体办公室借题发挥说，冯竟鸿光二奶不知道包几个呢，现在当官的老婆都很多，明的暗的，地下的地上的。说的时候故意朝馨如看看，让单位上一群不明真相的年轻人以为馨如和冯竟鸿之间真的不知道有什么问题，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象这种莫名其妙的伤害，再次发生的时候，馨如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因为没办法和这种人较量，何况人家既是那种意思，还又装的若无其事。她在愤怒和鄙夷中泪如泉涌，但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茫然中她快速走出办公室，在这种极端的被侮辱中，她一下想到了尽快想尽一切办法，调离这个下流环境。
　　在外面的走廊上，她尽力平静一下。情急中，她想起了余总，北方羽绒集团公司的经理，他现在财大气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办什么事都很顺利。但他在这个单位做文书的时候，自己曾帮过他，关系还算可以，但愿他能帮助自己调离这里。
　　所以，她给余总打了个电话，求他给组织部部长李晓阳做一下工作，帮自己调离这个单位，因为她的要求是平调，而不是提拔，这在别人看来就有些不正常，因为一般人都是为了提拔，才找关系、做工作呢。所以余总就不理解她，必然就问她为什么要平调，而不是提拔。没办法，她不由痛哭着说出了自己的遭遇，然后请余总帮忙给李晓阳部长说一下，她不想提拔，即使平调也请把她尽快调离这个单位。余总曾经也在计划局工作，曾经馨如利用闲暇，替他完成了他所有的函授大学的作业和考试答卷，帮他得到了一张文凭，他由此工资调高了一级，并且得到提拔，所以他对馨如有感激之情，馨如一般不去求人，但万不得已，只好这样。而且他一直都很欣赏馨如，后来调到北方羽绒服集团公司了，大家都知道他和李晓阳、冯竟鸿等都是关系特别好的铁哥儿。不想余总听了馨如的诉说后，直接给组织部部长李晓阳把蓝馨如的遭遇说了，希望他们能够把蓝馨如给平调一下。想不到李晓阳听了，随后又给冯竟鸿说了，冯竟鸿听了，明白蓝馨如还是不爱他，否则不是这样的做事法，心里气极，但他还是抱着希望，所以他愤怒的说，这么优秀的人才，计划局的人就欺负上没完了，我还就非提拔不可，让计划局那些人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