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当钟斌听说韩国栋的变化原来是冯浩们冒充蓝馨如发短信造成的时候，就彻底后悔了，他不应该给蓝馨如造谣来着，让别人讨厌他，自己也难堪。但是钟斌还是这么想，通过这件事，说明有多少男人爱上你蓝馨如了，而这些人，哪个人的灵魂、骨子里不渴望得到你的爱情？且谁都明白得到你的爱情意味着生命是多么的美好幸福，失去你的爱情生命有多么痛苦、无聊、虚无甚至恶劣，看看韩国栋前后那么巨大的变化，以及众人的所作所为，就不难说明这一点。但这里多数人都配不上你。可即使我们配不上你，你也不要爱上周围的任何人，否则大家都受不了，受不了就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他心理又对着馨如想：真不希望你把最近发生的事情也知道了。你的解梦到底是个什么概念，真让人纳闷儿！真希望与我有利的，你知道着；而与我不利的，你最好不要知道了。何况，我已经后悔给你造谣了，而且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些事，可前一段时间还为你做了一些工作，那么，这些事情你知道吗？
　　曾经迎面往过走的时候特别留意过你，你那眼睛什么内容没有？拒绝，羞涩，怨艾，理解，无奈。有怨艾说明了什么？难道你爱过我？可是你从来不理我。如果你爱过我，那我就值了。但是，那是不可能的。我明白，那一定是我在误解中瞬间的自作多情，是我在极端渴望中的自欺或者自我感觉，是幻想中的自以为是。然而，在那样误解的瞬间，居然也有幸福悄然划过，正因为如此，我才在恍恍惚惚中，始终爱着你，而不能放弃。
　　同时，感觉你那眼睛是两汪水，什么内容都掩饰不了。你的眼睛才是心灵的窗口，别人的眼睛都是些什么东西。可今天看到你那样的眼神，我就知道你至少把我最近发生的事情，不是那么清楚。可想而知，你的解梦也是有限的，所以，我不是很担心了。
　　可是，因为得不到你的爱情，我又希望你什么都知道，这样你爱谁也不敢表示出来，否则，大家谁都接受不了，不然就又给你造谣欺负上了。既然这样，你就不敢再爱别人了。至少不敢爱上这环境里的人了。 
　　无意中遇到副县长刘立，听他说，这期《新原报》有蓝馨如的一篇散文，那家伙写的确实极端好，而且那种素质与境界，这个环境里的男人真的没有谁能够配得上她，不信你看了就知道了。
　　所以，现在钟斌到组织部部长李晓阳的办公室来，想看李晓阳这里有没有这期的《新原报》。不想常务副县长王涛也在这里。钟斌就顺便把刘立副县长说的有关蓝馨如在这期《新原报》上发表散文的评价说了一顿，顺便把计划局的李金耀、刘伟利又骂了一顿，仿佛这样做就能够掩饰他自己也给蓝馨如造过谣的事实了。
　　王涛四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材很高，相貌漂亮。他还真不知道钟斌前不久也给蓝馨如造过谣，只是他也点点滴滴地听过一些关于蓝馨如的事情，尤其是听说她欢迎大家对她进行关注、研究、讨论，他想：一般有问题的人，谁敢这样做了，可想而知，她应该压根没问题，不然她不敢说这样的话。何况他也看过蓝馨如在《新原报》上发表的那篇散文，因为他是记者出身，所以他懂得蓝馨如的文笔了，看完以后，心理对蓝馨如肃然起敬，而把计划局那些人却厌恶透了。他觉得象蓝馨如那样的女人，极端优雅漂亮，脑袋又那么聪明，又那么有才华，现在这样的社会，在这几方面兼得的女人太难得了，因此他觉得有必要在相关的方面让大家明白这一切。而且从此，他特别想关注这件事情了。
　　钟斌还说：“审计局的陈明局长给我说，李金耀在和他吃饭的时候分析说：‘耿翔既然到现在都那么伤心，说明他们有过，蓝馨如太美好了，让耿翔忘不了了，所以才伤心了。既然她跟耿翔有过，那么跟市委副书记张瑞华肯定也有过了。’根据这些说法，我认为，如果真正说蓝馨如和耿翔发生过关系，那么耿翔肯定不伤心了，为什么了，男人爱女人的什么了？爱女人精神品位的同时，就爱女人纯洁的人格和感情了。如果他们发生过关系，那蓝馨如敢跟耿翔发生关系，也可能跟别人发生关系了，耿翔有必要为这种女人伤心了？你们认为了？何况真正有过，敢有第一次，不敢有第二次？那样，还有可能伤心吗？可想而知，李金耀的分析就是错误的。同时，刘伟利说蓝馨如早年就跟王鸣有过，蓝馨如如果真正曾经就和王鸣发生过关系，王鸣面对耿翔那样的伤感，他怎么能没有反应呢？他怎么可能再坦然的在我跟前说出耿翔为蓝馨如那么的伤感呢？何况他有必要再那样说她吗？或者，他就想说那些话吧能说出来了？何况蓝馨如如果没被冤枉到一定程度，她能在张秉乾跟前说出那样的一番话吗？”其实钟斌不可能不明白馨如是怎么样的人，只是因为他给馨如也造过谣了，故意这样说的给自己打圆场，掩饰自己的心虚呢。
　　王涛不明白钟斌的用心，却说：“李金耀也许是故意那样诬陷了。就像政府办副主任周秉军，前几天把刘伟利的谣言拿上到处贩卖，刚刚前一天在我跟前说过，我给他前后分析的说了一顿，意思是那些很可能是些谣言。周秉军听了说，既然这样，他就再不误解蓝馨如了。可是第二天，周秉军又跑到鲁一民那里又把刘伟利那些谣言拿上如法炮制一顿，鲁一民就把蓝馨如给搞不清楚了，所以他很快又跑来给我说了，想看我是什么看法，我才明白，原来周秉军根本就是心眼坏着呢，故意把水往混搅呢，而不是什么别的原因。蓝馨如既然公开要大家关注、研究、讨论她，周斌军这么下去敢把自己给收拾完呢。则这么些问题，别人能弄明白，你怎么弄不明白？你也是个文化人，也是个所谓的作家，连这么个问题也搞不清，难道你脑袋有问题了？充分说明他就是故意利用上做文章、陷害了，并不是他多么愚蠢。”
　　这时李晓阳说：“前几天北方羽绒集团公司的余总给我说:蓝馨如电话上哭着求他为她做一下工作,就是单位上的人把她误解的欺负上没完了,她受不了了，想平调离开那个单位，希望县上能够尽快把她调离。而且我也看过蓝馨如的那篇文章,一个强烈的感觉就是他们说的那种女人永远吧能有蓝馨如那样的素质了，还是能有蓝馨如那样的境界了?!因为蓝馨如的文章本身就带有一种凄美而空灵的艺术素质，一种宁静优美的艺术氛围，一种刻骨铭心的关于人类的感情问题的探索与良知的体现。可想而知，她确实是被人造谣诬陷了,而且始终被单位上的人在严重误解中继续造谣诬陷和伤害着。但她自身是冰清玉洁的，否则，她那种艺术氛围和艺术感觉包括她的视野与境界从何而来？”李晓阳四十七岁，一米七六高，也是比较漂亮。他是省美术学院理论系毕业的，所以他的评价对蓝馨如举足轻重。
　　王涛听了问:“那蓝馨如有没有说她想去哪个单位呢?”
　　李晓阳说:“蓝馨如没说，可我给冯竟鸿建议提拔到宣传部或者文联。虽然她要求的是调离，但我们不能这样做，必须提拔。冯竟鸿也说了，这么优秀杰出的人才，反而被计划局的人欺负上没完了，他还就非提拔不可。”
　　王涛说:“这样的人才能够在这样的环境里出现，真是太不容易了，我就不理解，计划局的人，怎么那么愚蠢而莫名其妙呢!”
　　他们这样议论了一顿，钟斌一边听,一边在李晓阳的报夹里翻找,终于找到了那份新的《新原报》,就在旁边坐下看了起来。
　　就在前不久，文化局给新原县的书法爱好者举办了个书法艺术座谈会，会上邀请省书法家协会副主席习军等一些著名书法家来新原讲座书法知识。馨如不懂书法，但对书法很感兴趣，也想学点书法知识，所以听说这个会以后也去报名参加了。会后，许多人都向习军求字，其中王鸣也求了，但他不是为自己求的，他说他要送耿翔两个条幅，请习军为他写一下，具体内容由习军自己来定。习军也知道耿翔这个人，但不了解他，所以就问王鸣说耿翔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要了解一下，才好根据他的情况写。王鸣就说：“耿翔在新原的时候，没有什么负面影响，政绩还算可以，但他自己说，工作上经常遇到一些地方落后势力的阻力；可是他在丰都市威性就特别高，而且人家丰都人议论说，耿翔曾经放在新原这个地方，真是被这个环境给糟蹋了，何况那人作为行政领导很正派，非常善良，又很有才华，很有能力，很难得。”馨如从来都不知道人们是这样评价耿翔的，心里想，耿翔原来真的是这样的人啊。而且王鸣一句“耿翔曾经放在这个环境里，真是被这个环境给糟蹋了”，让她听了很惊讶，她感同身受地想，自己就是被这个环境给糟蹋了。她甚至还觉得，耿翔在新原的时候，也许也很孤独，就像自己一样，没办法和周围进行心灵上的、精神上的、思想上的交流与沟通，而除了工作，只是在世俗层面、生活层面中有着肤浅的交流与应付。在这种应付和交流的许多时候，自己有时对一些世俗的东西内心很逆反，甚至有的还特别反感，但是，你如果胆敢那样明着去反感，而不去适应社会和环境，那么，你会更孤独，甚至被无意中孤立起来。所以为了生存，必须强行适应环境一部分。还好，自己作为普通人有时不愿意应付，可以避开他们，躲在书本或者音乐里，找理由拒绝他们，他们不易察觉，就无所谓。而耿翔作为领导、县委书记，许多时候无处逃遁，必须违心地处处去面对，那样心理会多么逆反和厌恶以及厌烦啊！想想，每天有那么多的事情，千头万绪、事无巨细地围绕着他，什么层次的人都找他，谈工作，办事情，真是不容易。想到这些，她就想象，耿翔也许真的是个理想主义者，不然人家为什么说，把他放在这个环境里糟蹋了呢？无意中听到的这一点，又一下让馨如重新把耿翔给爱上了。何况网络虽大，优秀分子也很多，但是没办法像现实生活中那样接触、相处，有些人资料不全面，谁能了解谁多少呢？许多时候，你连那些人起码的高矮胖瘦等因素都弄不明白。所以很长时间过去以后，她确实感到在网络上寻找感情寄托有些困难和渺茫。耿翔虽然和自己也没来往和接触过多少，但自己在现实中见过他，而且在电视上研究过他，这一点特别重要。它不仅让她明白耿翔的个性和感情中最生动、最深刻的地方是个什么样，而且差不多让她凭直感洞见了耿翔所有的一切。最忘不了的就是那次自己去省文联找诗人楚雅梅，给自己指导一下，回来的时候，楚雅梅说她想到新原来采风，先给新原的县委书记稍一本她的诗集，让馨如给他带去，当馨如在电话中告诉耿翔这件事情时，他在电话中的那种爱上自己而亲昵的声音，无意中流露了出来，听着那种声音，感觉他就像在自己的身边一样，在耳边妮妮楠楠的爱抚你、亲昵你一样，让自己动心了。当然，因为耿翔太忙，最后楚雅梅让馨如稍的那本诗集放在了耿翔的文书那里。还有那次文学座谈会的宴会上，当他站在自己身旁的那一秒，自己神魂颠倒、神思迷乱了。那些短暂的接触，让馨如感觉，其实这个人的“情”字最到位了，而感情的背后包涵着一个人各种丰富的内涵啊！比如才华境界、思想感情、个性情趣、感情方式、生活品位、文化修养等等，所以，馨如在回忆与回味中，把耿翔爱的更严重了，而且，随后在急切的思念、幻想、憧憬中很快地写了许多诗歌、散文和小说，发表在这期的《新原文学》上，也是为了让县上那些爱她的领导了解她的思想感情、文学修养、为人境界等，从而自行放弃对她的感情追求。同时，消除各种谣言给她带来的所有不良后果。而且，馨如发现，一旦知道耿翔比她想象的更优秀出色一些，她的感情一下变的炽烈而宁静温馨，奇思妙想连篇累牍，笔下的文字变得优美而奇幻。而且，她相信，等耿翔看到这些作品的时候，也一定把自己爱的更加严重而美丽了。从此，他们也许真正的会“比翼双飞”的，而自己从此在感情和精神上就有了牢固而坚强的后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