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蒋海龙把门打开一看是辅导员黄老师和总务的张老师走了进来，蒋海龙赶紧打开灯。黄老师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问蒋海龙：“蒋海龙，刚才谁说话了？”
　　蒋海龙刚要回答黄老师的问话，高志远对黄老师说：“我说话了。”
　　黄老师说：“你和谁说话了？”
　　高志远没有吱声。
　　王礼法说：“高志远和我说来的。”
　　黄老师看看他俩说：“学校不是有规定吗，熄灯后不准说话，你们不知道吗？蒋海龙你为什么不制止他们？你们俩明天早自习在班里做检查。”
　　黄老师说完后就和张老师出去了。
　　铁路司机学校有规定，学生十点必须熄灯，熄灯后不准说话。十点熄灯后，一般都是值班老师和管理宿舍的老师到学生住的宿舍各个楼层查学生熄灯后的说话。如果发现熄灯后有说话的学生，一般都是要在本班的第二天早自习上作检讨。这个规定也是为了让学生晚上休息好，以免学生晚上弄得很晚，影响第二天的上课。
　　第二天吃完晚饭后，蒋海龙从食堂出来，就听后面有人喊他，蒋海龙回头一看是何光怡在喊他，他就站在那里等着何光怡。而何光怡在那里不紧不慢地吃着饭，用眼睛时不时地看一眼离她不远的蒋海龙。过了一会，何光怡一看蒋海龙吃完了，正向食堂门口走去，何光怡就赶紧把自己手里匙子放到饭盒里，然后她就拿起饭盒也向食堂门口走去。
　　何光怡走过来说：“蒋海龙我看你的脸上怎么有青啊，怎么弄的？”
　　蒋海龙说：“啊，不小心摔的。”
　　何光怡说：“怎么摔的？”
　　蒋海龙说：“不小心在地上卡一个大跟头。”
　　何光怡看着蒋海龙的脸说：“那天学校开联欢会，你也没来，我自己独唱的。元旦过完你又没来学校，我还寻思哪，你怎么没来上学呀。”
　　蒋海龙说：“摔的挺重，我就在家休息几天。张小颖帮我请的假。”
　　何光怡说：“是吗，怎么摔这么重啊？没摔坏哪吧？”
　　蒋海龙说：“没有，都是皮外伤。”
　　何光怡说：“蒋海龙咱俩去操场那边走走可以吗？”
　　蒋海龙说：“可以，就是有些冷，别把你冻着。”
　　何光怡说：“没事，我穿的厚。”
　　何光怡说完，二人就向操场走去。
　　何光怡一边走着一边说：“你在你们学校是不是文艺宣传队的？”
　　蒋海龙说：“我们学校没有文艺宣传队。你们学校有文艺宣传队啊？”
　　何光怡说：“有啊，我们有时还排节目哪。”
　　蒋海龙说：“都排什么节目呀？”
　　何光怡说：“《红灯记》《智取威虎山》和《沙家浜》等。”
　　蒋海龙说：“那你演李铁梅吧？”
　　何光怡说：“是，演李铁梅。有时还演阿庆嫂。那次全市汇演时，我就演的阿庆嫂。你们学校演啥来的？”
　　蒋海龙说：“我们学校演啥我都忘了，就是临时凑的吧。我记得当时五中演的是《白毛女》和《红灯记》。”
　　何光怡说：“是，我们看他们学校演《白毛女》和《红灯记》了，我们就没演那两个节目。我们学校就演《沙家浜》和《杜鹃山》。我们学校老师事先都打听好了，知道他们学校排演那两个节目，我们学校就没敢排那两个节目。我们学校老师知道一定排不过他们学校，他们学校是市里有名的，谁能比过他们呀？”
　　蒋海龙说：“听说他们学校的音乐老师厉害，别的学校比不过他们学校。”
　　何光怡说：“是啊，那年汇演他们学校不是全市第一嘛。”
　　蒋海龙说：“你们学校第几呀？”
　　何光怡说：“我们学校第三。你们学校呢？”
　　蒋海龙说：“我也不记得了，好像在后面。我们学校一个没有好的音乐老师，再一个我们学校也不重视这些。”
　　何光怡说：“我们学校还行，还算比较重视。我们那时天天放学后排练，有时还贪晚，在比赛前一个月有时都不上课了。唉，我学习不好都是那时耽误的，所以没有考上大学。”
　　蒋海龙他们上初中时，正赶上那个时代的一个尾巴，教育系统都要搞文艺汇演，要求各个学校都要出节目参加比赛。有的学校一个是没有那样的老师，也找不出会演戏的学生，所以有的学校就来一个大合唱。再有各个学校重视的程度也不一样，所以不可能排演什么《白毛女》那样的样板戏了。
　　蒋海龙说：“咱们那时就是不排练节目也都不好好学习，毕业就下乡，所以都不怎么学习。后来让考大学了，咱们才开始学习。”
　　何光怡说：“说的也是，那时都不好好学习，就等毕业下乡了。头年我都没敢报名考大学，直接就报技校了，连中专都没敢报。”
　　蒋海龙说：“我和你一样，直接就报技校了。”
　　何光怡说：“你和我不一样，你是有把握考上中专，但你是没报。我是没有把握考上中专啊，所以不敢报。铁路技校也挺好的，起码是大企业。”
　　蒋海龙说：“都一样，哪个厂子都差不多，都开那些钱。”
　　何光怡说：“还是不一样，还是铁路好。”
　　蒋海龙说：“我奔着铁路来就是想开火车，没想到开不了火车了。”
　　何光怡说：“那也没办法了，都给咱们分到车辆班了。但也行，不像你们男生，我们女生不适合开火车。”
　　蒋海龙说：“那是，开火车女的少，都是男的。你们女孩子分到车辆段也不能干什么重活，工作会轻闲些。”
　　何光怡说：“不知道车辆段都啥活，咱们也没去过呀。”
　　蒋海龙说：“听老师说可能是下学期咱们就要去车辆段实习了，还有可能要去外地。”
　　何光怡说：“是吗，去哪呀？”
　　蒋海龙说：“老师没说，估计现在还没定下来哪，要等下学期才能知道。”
　　何光怡说：“去外地好啊，我还从来没出过门哪。”
　　蒋海龙说：“有可能去沈阳。”
　　何光怡说：“沈阳没啥意思，最好去哈尔滨。”
　　蒋海龙说：“哈尔滨更冷，比咱这里冷多了。”
　　何光怡说：“那就多穿呗。”
　　蒋海龙说：“最好夏天去哈尔滨，那就不冷了。”
　　何光怡说：“夏天，那就今年夏天了，明年咱该毕业了。”
　　蒋海龙说：“可不是咋地，明年该毕业了。”
　　何光怡说：“还有几天就放假了，放假就可以玩玩了，放假你都去哪玩啊？”
　　蒋海龙说：“没啥玩的，就是找同学玩呗。”
　　何光怡说：“你不是喜欢滑冰吗，放假咱俩去市体育场滑冰怎么样？正好你教教我。”
　　蒋海龙说：“行啊，滑冰挺好的。”
　　何光怡说：“就怕你没有时间。”
　　蒋海龙说：“怎么没有时间？有时间，一个假期哪。”
　　蒋海龙说完，何光怡用眼睛看看蒋海龙说：“那你能天天陪我滑冰吗？”
　　何光怡说完，蒋海龙看看何光怡说：“这个……那是不能天天陪了，但只要我有时间就陪你滑冰。”
　　何光怡说：“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啊？”
　　蒋海龙想了想说：“什么时候有时间……应该过年那几天没有时间吧，剩下的……都应该有时间了。”
　　何光怡说：“我也不知道你家呀，怎么去找你呀？”
　　蒋海龙说：“我家好找，就在百货大楼的后面，叫张家大院，到那里一问就都知道了。我家就在院子的东面把头第二家。”
　　何光怡说：“百货大楼的后面，那是挺好找的。”
　　蒋海龙说：“你家在哪呀？”
　　何光怡说：“我家离市体育场比较近，在体育场的南面，有一片平房，但不是一个大的院子，就是独门独院，门牌号是凌南9组5号。对了，我家的胡同口正好对着体育场的南门，应该比较好找。”
　　何光怡说完，蒋海龙嘴里念叨着：“凌南9组5号，胡同正对着体育场的南门，我记住了，还是我找你方便，你家离体育场近啊。你都什么时候在家呀？”
　　何光怡想了想说：“你要去找我，就上午9点前去找我，我每天在家等你到9点，9点前你没来，我就出去找同学玩去了。”
　　蒋海龙说：“行，等放假我找你的话，我就9点前找你去，别的时间我不去找你。咱俩就这么约定了，放假就这么办。”
　　何光怡说：“那也说不定。”
　　蒋海龙说：“怎么说不定啊？”
　　何光怡笑笑说：“那还不一定哪天我找你去哪。”
　　蒋海龙说：“你找我去呀？那你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在家呀。”
　　何光怡说：“那有什么关系呀，我不一定哪天找不到同学玩了，我就去你家找你去，你要在家咱俩就出去玩玩，你要不在家我就去百货大楼逛逛，这是一举两得呀。”
　　何光怡说完后蒋海龙笑笑说：“也对，什么也不耽误。”
　　可以这么说，何光怡让蒋海龙教她滑冰，就是想接近蒋海龙的一个由头，她好和蒋海龙有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她就想多接近蒋海龙。而蒋海龙要说没有别的想法吧，就是单纯的教何光怡滑冰，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起码蒋海龙对何光怡还是有好感的，再加上何光怡长得漂亮，哪个男生不愿接触漂亮的女生啊？更何况他们都是青春期的男女了，对异性的吸引不可能不为所动。尽管蒋海龙知道自己有女朋友了，但他对何光怡还是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对何光怡来说，蒋海龙就是她心中的男神，在铁路司机学校与蒋海龙相遇那就是上天赐予她的宝物，她绝不可能放弃，找来一切机会来接近蒋海龙。尽管天气很冷，但此时两个人都没觉得很冷，可能是他们的内心是热血澎湃，浑身充满着热量。
　　何光怡说：“咱俩这就说好了，就这么定了。你可别天天让我白等啊，一个假期你都不去找我呀。”
　　蒋海龙说：“那不会，哪能让你天天白等呢？不敢说天天找你去吧，一个礼拜也得找你两三天吧。”
　　何光怡说：“那就好，我要在这个假期把滑冰学会。你可要用心教我呀，假期我要是学不会滑冰的话，那就是你没有好好地教我，知道不？”
　　何光怡说完，蒋海龙笑笑说：“要你这么说的话，我的责任可就大了，这个假期我肩负着教会你滑冰的责任呀。要是教不会的话，都是我的责任了。”
　　何光怡笑笑说：“那可不，在假期我要是学不会滑冰的话，都是你的责任。”
　　蒋海龙说：“实际你这么说有点不公平。”
　　何光怡说：“怎么不公平了？”
　　蒋海龙说：“这个假期你会不会滑冰，不应该全是我的责任，你本身也应该责任呀。”
　　何光怡说：“我自己有啥责任了？”
　　蒋海龙说：“要是你……”蒋海龙没有往下说。
　　何光怡说：“说呀！怎么不说了？”
　　蒋海龙说：“不说了，说了你会……”
　　蒋海龙又不说了。
　　何光怡说：“你怎么又不说了？说呀，我怎么了？”
　　蒋海龙笑笑说：“我说你可别生气呀。”
　　何光怡说：“你说吧，我不生气。”
　　蒋海龙说：“这个假期你要是没有学会滑冰的话，那不一定是我教的不好，有可能……你太笨了呵呵……”
　　蒋海龙说完，何光怡用手打一下蒋海龙说：“好啊，让你说我笨。”
　　蒋海龙一边躲一边说：“说好了你不生气，那你还打人？”
　　这时就听有人喊：“蒋海龙！”
　　蒋海龙他俩听见喊声后，何光怡就没有再打蒋海龙，他俩就往教学楼那边看，天已经黑了，也看不见是谁在喊蒋海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