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作品名称:匆匆年年 作者:施翮 发布时间:2025-04-22 23:37:07 字数:3022
高志远用手准备去打贾任颐时,他忘了二层床的床板子,他的头一下子就磕在床板子上了,给高志远磕得“妈呀!”一声,然后高志远就用手捂住自己的脑门。
贾任颐一边坐起来一边说:“磕床板子上了吧,活该,让你来打我。”
高志远一边用手揉着自己的脑门一边说:“你小子……看看是不是给我磕出血了。”
贾任颐看了看高志远的脑门说:“磕啥出血,就是磕红了。”
高志远一边用手揉着自己的脑门一边说:“没出血也得一个包,这给我磕的,脑袋嗡一下子。”
王礼法笑笑说:“志远你那是用力过猛了。”
胡仁贤说:“可不是咋地,用力过猛了。”
任明宇说:“床板子很容易磕的,稍不注意就磕了。”
蒋海龙笑笑说:“这回任颐捡便宜了,不用动手就把志远给打了。”
贾任颐笑笑说:“那可不,这是老天在保护我。这说明啥呀?我有老天在护佑,高志远是……惹怒老天了,所以老天来惩罚他。”
高志远一边回到自己的床上一边说:“你放屁,还老天呢,瞎说呗。”
贾任颐觉得自己占便宜了,他用眼睛看看高志远后没有吱声。
过了一会,任明宇说:“当时我报大连海运学校来的,我家里不同意,说离家太远,上一个技工学校去那么远干啥。现在看来大连海运学校还算远啊,吉林都来咱们这里念技校来了。”
蒋海龙说:“明宇你亏得没去大连海运学校,那是培养船员的学校,毕业后就当船员了,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
高志远说:“到时连对象都找不到。”
任明宇说:“志远,谁说的?老是出国,到时找个外国洋妞不是更好?”
王礼法说:“明宇想得美,洋妞跟你呀?”
蒋海龙说:“说真的,当时我想报汽校来的,后来我们大院的一个大哥和我说:你信大哥的,你可千万别报汽校,干司机没意思,你看看我,这一天多累呀!一年净跑长途了,冬天挨冻,夏天发动机烤着,太阳晒着,热得都受不了,那才遭罪呢!”
高志远说:“谁说的,司机多好呀!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脚踩一块铁走哪都是且(客)。”
蒋海龙说:“我们大院大哥是战备车队的司机,可累了。”
高志远说:“我说的嘛,在别的单位司机老吃香了,那个工作可是香饽饽啊。我爸他们单位司机老牛了,整天有人求他拉东西。海龙你也真是的,你上汽校怕啥呀?你怎么知道能分到战备车队呀?说不定能分到别的单位哪。”
将海龙说:“当时也不明白,我家里也不懂,我哥一听他说也觉得不怎么好,所以就没报。志远你怎么没报啊?”
高志远说:“当时我想开汽车哪有开火车好啊,所以就报咱们学校了。”
胡仁贤说:“我就想报铁路司机学校,开内燃机车多好呀。可惜呀!不知怎么分的,被分到车辆班来了,这回开不了火车了。”
蒋海龙说:“当时我想开不了汽车,开火车也挺好的,所以就报咱们学校来了。我们胡同有一个女生,她就是咱们上届的,她就是内燃机车班的。我听她说我才知道有内燃机车班,不用开烧煤的蒸汽机车了。”
王礼法说:“我也是奔着开内燃机车来的,没想到啊!分到车辆班了。可也是呀,就是分到机车班也不一定能开上内燃机车,有可能把我们这届分到虎头山机务段和叶平川机务段去,那两个段可都是烧煤的蒸汽机车呀。”
蒋海龙说:“咱们海川机务段也不都是内燃机车呀,也有烧煤的蒸汽机车。”
贾任颐说:“入取通知书下来时,我看上面写着‘车辆钳工’几个字,我不知道车辆钳工是干啥的,我在我们大院里到处去问别人,什么是车辆钳工啊!都说不知道。后来我爸说:我就知道钳工有普通钳工、机械维修钳工、装配钳工,别的就不知道了。车辆钳工没听说过,但我想啊,是铁路上的工作,一定是修理火车的。真让我爸说对了,还真是修理火车的。也不对,实际我们是修理车辆的,火车头不用咱们修,那是机务段的人修。”
蒋海龙说:“咱们没来铁路司机学校哪里知道这些呀。以前就知道火车站,车站工作人员和列车员,来到咱们学校才知道铁路不是单单地有车站,还有很多工种哪,像车辆段、机务段、工务段、车务段、生活段等等好多工种哪。”
任明宇说:“我听咱们老师说,工务段最累,整天抬铁轨和枕木。”
高志远说:“何止铁轨和枕木啊,还要抬碎石哪,老累了。”
胡仁贤说:“亏得咱们学校没有工务班,有也没人去。”
高志远说:“咱们学校能开工务班吗?谁来呀!再说了,开工务班有意义吗?抬铁轨、枕木和抡大搞还用学吗,有劲就行。不像咱们机车和车辆,那可是技术工种,不学是不行的。”
蒋海龙对高志远说:“也不能那么说,工务也有技术,轨道不是随便铺的,什么轨距岔子都是有要求的,反正有很多说道的,咱们不懂。”
高志远问蒋海龙:“你说说,有啥说道?我看都是死规矩,学学就会了。哪有咱们机车车辆复杂呀!”
胡仁贤说:“听说电务段弄信号很复杂,铁路信号弄不好可不行,那要出事的,铁路全指着看信号哪。”
蒋海龙说:“铁路是一环扣一环,哪个工种都重要,缺哪个工种也不行。”
高志远对蒋海龙说:“你拉到吧,什么都重要啊!我看最重要的就是机车和车辆,别的都不那么重要。”
王礼法说:“我看海龙说得对,铁路哪个工种都重要,缺哪个也不行。志远你说,轨道出现问题火车还能跑吗?没有信号的话火车就会出事故,所以哪个工种也缺不了,我看都重要。”
高志远对王礼法说:“你拉倒吧,听话都没听明白,我说的是哪个工种最重要,你那是偷换概念。那你说说,咱们学校为什么没有别的班,就有机车班和车辆班?”
蒋海龙说:“这不很好解释吗,咱们学校叫什么呀!铁路司机学校,所以没有那些班了。有可能别的铁路学校就有工务、信号那些班。”
贾任颐对高志远说:“志远没词了吧!别忘了我们是铁路司机学校,所以不可能办那几个班。”
高志远冲着贾任颐说:“谁没词了?我问你,铁路司机学校为什么还有车辆班,车辆班也不是培养司机的,那是修车辆的,这怎么解释?为什么不办别的班啊?这说明什么呀?说明车辆是一个很重要的工种。铁路司机学校本来都是培养司机的学校,还要开两个车辆班,你能说车辆不重要吗?”
高志远说完后,贾任颐咔吧咔吧眼睛没有吱声。
胡仁贤对贾任颐说:“谁没词了?这回你没词了吧!还是志远能言善辩啊!咱们都不是志远的对手。”
高志远说:“这不是能言善辩的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啊!海龙,我说的对不对?”
蒋海龙看了看高志远说:“有道理,咱们学校为什么还要有车辆班,这个我也没明白,按理说不应该有啊!”
高志远说:“这有啥不明白的,说明咱们车辆重要呗!”
高志远说完后再也没有人反驳高志远了。
实际对铁路来说搞行车的部门是最重要的,具体是机车、车辆、工务和电务。要说辛苦的话,那就是三员一长了,就是机车乘务员、车站连接员、列车检车员和运转车长。所以后来涨工资专门给三员一长涨工资,三员一长的工资比铁路其他部门的工资都高,这也体现了对一线辛苦工作铁路职工的一种照顾。实际铁路系统很庞大,工种也很多,只不过地方上的人员对铁路不了解,他们只知道铁路有车站、列车员和开火车的,或者修铁道的,别的工种人一般都不知道了。实际对车辆段来说,地方上的人很少有人知道铁路还有一个这样的单位,顶多知道铁路上有拿小锤的,火车一到站一些人拿着小锤敲打火车。
过了一会,王礼法说:“重要不重要不知道,但就是开了这个班了,也有可能比较重要吧。”
高志远说:“礼法,不是有可能,就是重要。”
王礼法说:“行了,重要不重要对咱们……咱俩还是想着怎么补考吧。”
高志远说:“想那些干啥,那是开学的事呢,早着哪。”
王礼法说:“是早着呢,但寒假还得看看书啊,不能放开地玩了。”
高志远说:“是有些影响心情,心不静啊。”
王礼法说:“是啊,就是……”
这时就听有人“咚咚”地敲门。随着敲门声就听有人在门口说:“熄灯怎么还说话哪?把门打开!”
蒋海龙赶紧下床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