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蒋海龙扑了一个空后，后面那个人顺势就把蒋海龙按在座椅靠背上，随后他就抡起拳头猛打蒋海龙，他身边的两个同伙也猛打蒋海龙。尽管蒋海龙个头高，体格也不错，但蒋海龙处在那样的位置上，他趴在椅子背上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他就只能挺着被这三个人打了。
　　张晓颖一边上前挡着那些人打蒋海龙一边哭喊着：“快叫警察呀……”电影院里喊声叫声一片。
　　过了一会，警察来了。打蒋海龙那几个人就往外跑，他们跑到门口一看门是锁着的，他们只好乖乖地被警察带走。蒋海龙被打得满脸是伤，鼻子和嘴也出血了，眼睛也被打乌眼青了。到了派出所后，张晓颖和警察讲述了整个经过后，警察让张晓颖带蒋海龙去医院看病去。
　　张晓颖说：“我给我爸打一个电话。”
　　警察说：“你打吧。”
　　张晓颖就给他爸打一个电话，她和他爸说明原因后，叫她爸赶紧来派出所带蒋海龙看病去。就这样蒋海龙去医院看病去了。
　　蒋海龙挨打后，他在家里休息一个礼拜才回学校上学去。蒋海龙回到学校后，同寝室的高志远他们几个发现蒋海龙的脸上都是伤，他们就问蒋海龙怎么弄的。蒋海龙就和高志远他们讲了一下挨打的经过，并告诉他们不要说给别人。
　　大家开始复习了，准备期末考试。高等数学很难，班级里有八九名同学不及格，其中就有高志远和王礼法。蒋海龙、王礼法、高志远、贾任颐、任明宇和胡仁贤他们是住在一个寝室，蒋海龙和王礼法住在下铺靠窗户的两张床，贾任颐和高志远住在下铺靠门口的两张床，任明宇和胡仁贤是住在上铺，任明宇住在贾任颐的上铺，胡仁贤住在王礼法的上铺。寝室长是王礼法。
　　这天晚上，大家下了自习回到寝室，都准备拿着毛巾和脸盆洗漱去。王礼法一边拿着毛巾一边说说：“贾任颐和高志远你俩怎么搞的，大家的毛巾都叠得很好挂在那里，就你俩随便往杆上一搭。都说你俩多回了，怎么还不改呀？”
　　贾任颐说：“都快放假了，老师也不检查了，还那样要求干啥呀？”
　　高志远说：“对呀，要是有检查的话，再好好放呗。”
　　蒋海龙说：“你俩说得不对，老师检查是一个方面，咱们自己的寝室也要整齐呀，看着也好看，关键大家在屋里待着也舒服。”
　　王礼法说：“就是啊，毛巾该怎么搭就怎么搭。”
　　王礼法说完大家就去水房洗漱去了。
　　大家洗漱完毕，都各自上床了。
　　王礼法坐在床上叹口气说：“唉！真倒霉，58分，再多得2分不就过去了，开学还要补考，想想都上火，这个假期都过不好。”
　　高志远把手里的书放下说：“高等数学真难学，你们说，干吗让我们学高等数学呀！什么微积分，这是大学的课本。我们又不是大学生，我们技校学生干吗要学高等数学呀！人家铁路运输学校要是学高等数学还情有可原，起码他们是中专嘛。我们算什么？就是一个技工学校，培养干活的工人，干吗要学高等数学呀？学校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唉！”
　　胡仁贤说：“我们一起来的就有铁路运输学校的学生，我和他说我们学微积分他还不信哪，说我白话。他说：一个技校学什么高等数学呀。后来我把咱们学的高等数学书让他看了他才相信。他还纳闷哪，技校怎么学高等数学呀？你们说说咱们学校是不是有些整景？”
　　高志远说：“太能整景了，拿我们当大学生哪。老子要是能考上大学的话，还念他妈的技校，真有意思。”
　　王礼法说：“就是啊，不就是因为考不上大学嘛，所以才考一个技校。技校是啥呀？那是培养技术工人的，是干活的，也不是培养技术人员啊，还学什么高等数学呀，害得我还得补考。”
　　王礼法说完大家都笑了。
　　蒋海龙一边笑着一边说：“看来呀，志远和礼法怨气最大，因为要补考啊。”
　　贾任颐说：“我是没有怨气啊，因为我够大学生的水平了，高等数学算什么呀，微积分多好学呀。”
　　贾任颐说完，高志远对贾任颐说：“你别在那里装啊，装什么装啊，你够大学生的水平你还念技校？”
　　贾任颐说：“我喜欢念技校啊，你管得着吗。”
　　高志远冷笑一声说：“你能考上大学吗？念技校的人都是考不上大学的人，不是考不上大学，有的连中专都考不上。”
　　蒋海龙对贾任颐说：“你就别气志远了，高等数学补考就够志远愁的了。”
　　王礼法说：“可不是，高等数学补考就够我和志远愁的了。是啊，有很多人连中专都考不上，还让学高等数学。”
　　很多同学对学校开高等数学这门课很有意见，觉得技工学校的学生就不应该开高等数学这门课，那就是不匹配。铁路司机学校上几届都没有开高等数学这门课。可能学校也考虑，这届技校来的学生质量比较好，普遍来说他们的学习成绩还算不错的，也可说这届的学生都是大学漏子。再一个本地招来的这些学生都是读过高中，而且在本地的技校招生中，这些学生也都是分数最高来到学校的。而吉林来的同学就更不用说了，他们的成绩都是中专成绩，也就是说他们都可以在本省上中专的成绩。基于这些考虑，学校就开了高等数学这门课。
　　胡仁贤对王礼法说：“礼法你说的可不对呀，我们吉林来的都是考上中专了，我们就是中专生。不像你们本地的，都是按技校招的。”
　　蒋海龙说：“仁贤你说的也不完全对，实际我们有很多人都是中专成绩来的。咱们学校在本省技工学校里成绩是最高的，在外省招的学生都是按中专招来的。咱们班吉林来的学生，像胡仁贤和沈聪德他们的成绩在本省都是可以上中专的。”
　　胡仁贤说：“那可不，我们来咱们学校就是按中专招来的，要是在我们本省读什么师专都能去，没有人愿意去呀，所以才来咱们学校。”
　　蒋海龙说：“你们不是都不愿意当小学老师嘛，所以才来咱们学校。开学那会儿，咱们班那个吉林来的叫啥来的，他眼睛不合格，咱们学校不就没要他嘛，给退回去了，他还不愿回去呢。杨庆国不就是顶他来的吗？杨庆国是从师范学校来的，那个学生就回师范学校去了，就等于他俩换了一下。”
　　任明宇躺在二层床上说：“我看那个学生回去对了，还不愿回去，当老师多好呀！我都来后悔了。”
　　胡仁贤坐在床上对任明宇说：“师范学校那是当小学老师，当不了中学老师，小学老师有啥意思？”
　　任明宇说：“小学老师也是老师呀！有什么不好的。”
　　高志远说：“好什么好，一个小学老师。我上小学的时候，我们学校一个体育老师没在学校待上一年哪，他就和别人换工厂当工人去了。哪有在工厂好啊！要不杨庆国能来咱们学校吗？他说他们学校有很多同学要来的，都没来了。那个同学为什么不愿回去呀，还是不好呗。”
　　胡仁贤说：“杨庆国一定找人了，要不他来不了。”
　　蒋海龙说：“胡仁贤你说的不对，人家杨庆国成绩好才让他来的，找什么人啊！”
　　高志远说：“那可不，就咱们破学校还用找人？”
　　很多学生都不愿选择老师这个职业，特别是小学老师。吉林来的同学都是按照中专招来的，他们宁可来到铁路司机学校读书，也不愿去本地的师范学校去读书。而本地的学生很多人都是考不上中专，只能考个技校。即便像蒋海龙和何光怡他们那样的，他们的分数线是够了中专分数线，但按规定，虽说中专和技校是一张卷子，只要你报了技校，即使你的分数够了中专分数线，也不能上中专，只能上技校了。本市的技工学校有十四所，可以说有很多选择的机会，就看自己喜欢什么行业了。
　　王礼法对高志远说：“看你这叭叭地说个不停，还不知道愁哪，都愁死我了。”
　　高志远说：“愁能咋地，愁就不补考了？补就补呗，大不了寒假在家里多看看书呗！没什么了不起的。”
　　王礼法说：“说的轻巧，不是多看书的事，听老师讲还听不明白哪。”
　　高志远说：“可也是，听都听不明白。唉！你们说说，这微积分也太难学了，真是听不明白，什么一整积不出，导不出的。积分还是什么是定义和计算面积、体积等提供的方法，计算面积、体积不是有公式嘛！干吗还学这个呀！真是多此一举。”
　　王礼法说：“谁说不是呢，干吗要咱们学高等数学呀！”
　　高志远说：“我问我们上高中时别的同学了，他们在别的地方上技校，他们都没有高等数学这门课。怎么地，铁路司机学校来的学生考的分最高呗，所以就学高等数学呗！再高也是技校呀，也不能学大学课程吧。”
　　蒋海龙说：“行了，你俩就别抱怨了，再抱怨也得补考。再说了，咱们这届的学生高等数学大部分都及格了吧，不及格的还是少数吧。”
　　王礼法说：“那是，所以才闹心呢。”
　　高志远说：“及格也不能代表学校开高等数学这门课就是对的。”
　　贾任颐说：“志远，对不对不能以你的标准啊，你不及格就说学校开高等数学不对了。我看开得很好，这样才能看出谁的能力强呢。”
　　贾任颐说完，高志远说：“强个屁，你哪里比我强了？”
　　贾任颐说：“你还好意思问我呀，起码高等数学就比你强吧，你得补考，我就不用补考啊哈哈……真气人啊。”
　　贾任颐刚说完，高志远就从床上起来，他来到贾任颐的床边就要用手打贾任颐，这时就听高志远“妈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