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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断桥二十四

作品名称:跨越断桥      作者:英度      发布时间:2009-06-17 13:20:22      字数:6404

踩踩处女地
夜幕悄悄地拉了下来,山峦草木似乎也很劳累,都在夜色之中睡着了。然而忙碌的井下依然忙碌,各个生产场地依然在紧张的进行生产。原煤从早到晚源源不断地从井下被开采出来。地面只有庞大的绞车起动和煤仓翻滚轮滚动的声响,其它地方都是静悄悄的。
孤独苍白的月亮升起在了六工区的上空,有气无力地照在这孤独的六工区,陪伴着这些深山之中孤独的人。七楼楼顶上,依然有一群乐观的男人,在高谈阔论,谈论着遥远的女人。
三楼的灯火,却格外耀眼。白天,领导的办公室是六工区的中心,晚上,三楼的灯火是六工区的焦点。一个控制着这儿的白天,一个主宰着这儿的夜晚。
林香玉的门扉依然神秘地紧紧扣锁着,默然无语地拒绝一切。林香玉的隔壁是两个库房女孩的宿舍,她们正和七八个男人坐在里面喝茶。再往右便是小貂婵、圆圆和婷婷的房子了,她们的房子异常喧闹,音乐不断,欢笑不绝。
婷婷热衷于唱歌跳舞,是六工区男人心中的偶像和梦中的主角。这会儿,她正搬弄着一台小型的播放机,往里面换磁带。圆圆的事情没忙完,还在床上折叠刚收进来的衣服。小貂婵则不同,她最贪玩,正眉飞色舞地坐在床沿和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在学猜拳。
婷婷的床上,曹伪成和袁水剑天一黑就进来坐那儿了。一两个小时呆在那位置上不曾离开,好几拨人马进来见见婷婷的床铺已经被“占领”,都失望地走了。
不一会又进来两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一个长得又黑又高大,额头上布满青色伤痕,眼睛滚圆,嘴唇宽厚,外号叫“气腿”。另一个则比气腿矮点,但肩膀却很宽,外号是“π梁”。这两个人都是采掘一线的队干,算是个七品芝麻官,在这个小地方倒也能神气。他俩一进来便首先发现了坐在小貂婵旁边的长者,傲慢的神情马上就收敛起来,毕恭毕敬地向他打招呼。那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长得很瘦,贼眉鼠眼,同样也是一脸的高深莫测。他在第一工区有一个很贤慧但已不再年轻美丽的妻子和一个听话的和小貂婵年龄相若的女儿。他听到有人招呼他,便似笑非笑地向他们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气腿和π梁又粗着大嗓门向圆圆和婷婷喊话,气腿露出一嘴的黄牙大声对婷婷道:
“妹子!好喜欢听音乐呀。唱首歌给哥哥们听听!”
婷婷回过头来,笑了笑,轻声道:
“是气腿大哥呀,你别笑话我小妹,我唱得不好。”
π梁是冲着圆圆来的,他见圆圆正好叠完了衣服,便趁机在她的床上坐了下来,和圆圆家长里短地聊了起来。气腿见曹袁二人已经将婷婷的床铺占据了,恨恨地白了他俩一眼,一句招呼也没有,只得和π梁一起坐在了圆圆的床铺上。曹袁二人见气腿对他们有敌意,便也没有理睬他,他和婷婷话还没说完说完,就去抢话题,和气腿明争暗斗起来。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天刚黑下来不久,时间就来到了晚上九点。曹伪成眼见着这屋子里的男人除了他和袁水剑是新工人,其它人都有一官半职的。除了年龄上稍占优势,其它方面没法和人家比。女孩子和气腿等人的话语渐渐多了起来,曹袁二人则渐渐感到气温在降低。曹伪成想,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得赶紧想个对策才行。袁水剑也尴尬地坐在一旁,不时拿眼瞧曹伪成。曹伪成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他知道婷婷最喜欢吃甜食,尤其是一种叫BB饼的小零食,最是爱不释手。曹伪成说干就干,立即就起身离开房子到楼下买BB饼去了。
曹伪成一走,袁水剑便立即半坐半躺地赖在婷婷的床上,使得任何人都不能在这张小巧的木床上再有容身之地,袁水剑象一蹲木然不动的神一般守护着这块临时的阵地。远远地气腿又狠狠地瞪了袁水剑一眼,那样子直想将他一口吞下去。袁水剑却置之不理,一边听音乐,一边打岔儿,气腿想和婷婷单独说上几句话,则是万万做不到的。
门口不时地有又一拔的男人到来,见每个房子里早已经人满为患,只得在走廊上看了看星星月亮,之后就垂头丧气地走了。屋子里的男人们见了这种情形,都在心里得意不已,觉得自己无比的优秀。
不过,另外三个人的到来,却改变了这种单一的局面。他们来了,来到了这个灯火辉煌的小屋子门口了。房子里的人不约而同地朝他们张望过去,他们就是厉风、汤伯子和宁一静,因为他们还是头一次光顾这儿,所以很引人注目。
这三个人个个都是穿着笔挺的蓝色西服,脖子上也系上了颜色各异的领带,头发梳理得油光发亮,绝没有一根是散乱的和不合要求的,身上也均喷洒了扑鼻的香水,整个房子都能闻的到。他们花了一个多小时来打扮,果然功夫没有白费——婷婷和圆圆竟然起身来迎,并主动地打招呼!这样的礼数,对一般人而言是无法享受到的。厉风等人出师大捷,获得了初步的成功,个个精神焕发,喜形于色。
屋子里女孩子们的眼睛亮了,男人们的眼睛却熄灭了。老男人很不高兴地瞅了厉风等人一眼,一脸的不屑,“啪”的点燃一支烟自顾自地抽将起来。气腿和π梁面色更是突然由晴转阴,他们和厉风等人原本还有三分相识的,现在情况则完全不同了,他们好象根本不认识厉风等人似的,毫不理睬。袁水剑虽然也感到了压力,但是碍于同学的面子,拉不下来,只得不冷不热地和厉风等人打了个招呼。
厉风等三人头脑简单,也还不懂行情,进来之后便都一一热情地招呼。老男人他们都不认识,也没有人介绍,见他不理不睬的样子,便也没有理睬他。
进门之后的第一个难题,自然是座位的问题,床铺上都坐满了,四周又没有橙子椅子之类,老站着总是不行的。三人顿时傻了眼,这一点他们可是没有想到的,要不也会天还没黑就来报到的。厉风朝床铺上望了望,则见男人们一个个屁股上擦了强力胶一般紧紧地贴在床板上,简直纹丝不动,没有一点想挪开的意思。厉风大吃一惊,转过头来朝汤伯子和宁一静望了望,他俩这时也正睁大眼在望着他呢。

爱与色
厉风原本对这间房子兴趣不大,见没有座位,腿便往后挪了挪,准备转身走人。但汤伯子和宁一静显然有些依恋,没有动弹。老男人见了这阵势,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
正当三人尴尬之际,圆圆笑着道:
“房子小了点,不好意思,到我床铺上坐坐。”
婷婷也说道:
“别站着,我这儿也还可以坐。”
厉风等人一听她们这话才轻松了一些,汤伯子和宁一静便打算过去坐,厉风却扯了一下他俩,对圆圆和婷婷说道:
“还是算了吧,我们是男子汉,站一站没什么的,要是我们坐了,却要害你们站着,我们可不忍心。”
汤伯子也马上说道:
“对,对!我们到这儿许久了,也没来拜访过你们,今天也只是来看看,不会打扰很久,站一站没有关系的。”
圆圆却道:“那不行,你们来者是客,怎能让你们站着的道理。我有一个办法,我们都有皮箱,你们不见意就拿出来临时当橙子坐坐,好吧?”
圆圆说罢就去床下拖出一只箱子来,婷婷和小貂婵见状也都把自己的箱子取过来给厉风等人坐。于是,厉风等人就在皮箱上坐了下来。
一旁的老男人见女孩子们对这几个小白脸太过客气,心里头早就十分的恼怒,看不下去了。他问坐在圆圆床上的气腿和π梁道:
“什么人呀?”
气腿一听,马上抢在π梁的前面报告道:
“张副主任,他们是新来的,挖煤的工人!”
气腿有意把“挖煤的工人”这五个字大声地说出来,好让房子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听清楚,尤其是女孩子们,一定要让她们听清楚。老男人张纸金张副主任听到是这么回事,嘴里“哦”了一声,便又和小貂婵一起猜起拳来,不再理会厉风等人。
厉风听到“张副主任”这几个字大吃一惊,原来老冬头的话竟然是真的!汤伯子和宁一静也是半晌没回过神来,以为自己听错了。之后又听到气腿不怀好意地强调他们的身份,一个个心中十分地气愤,可又不好发作,一路过来的好心情刹时便溜的无影无踪了,均是默不作声。
曹伪成终于提了一大袋的BB饼进门了,曹伪成和袁水剑等人不同,是一个稍有心机的人,他进门后发现厉风等人也在,便热情的和他们打招呼。之后,他就径直走到张副主任的身旁,满面谄媚的笑,打开塑料袋露出BB饼,请老男人和小貂婵率先品尝。婷婷是最爱BB饼了,自然少不了她的。曹伪成接着又拿了些给厉风等人,只有气腿和π梁,他只是客套地问了问,将手中的饼扬了扬便缩回来了。气腿和π梁刚才对曹袁二人不理不睬,当然不好意思去吃人家的饼,只在一旁暗自生气。曹伪成进来后,形势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吃饼的人都热火朝天地聊起香甜可口的BB饼来,厉风等人终于走出窘境,而气腿和π梁则被打入了冷宫。曹伪成和袁水剑又重新赢得了佳丽芳心,反败为胜,面色扬扬得意。
π梁见了这场面,却比气腿冷静,虽然心里头也早已气得如同刀扎般难受,但还是装着若无其事,不经意地对老男人张副主任说道:
“主任,您觉得这批新来的工人怎么样?”
张纸金头也没抬,摇摇头道:
“好象不怎么样!”
“咋说呢?”
“还要咋说呢?你看看有的人穿的油光发亮,倒象是来做官的,哪象是来挖煤的?”
厉风等人听了张纸金的话,心头猛然一沉。婷婷等女孩子则忍着笑望着厉风等三人。曹伪成却急了,连忙向张纸金分辩道:
“主任,我们可不一样呀。”
“哼哼,你还可以。”张纸金冷笑道,“人就是要务实些,机灵些,咱矿山人,要明白自己的身份,要老老实实做人!我听说你们这批人当中,有些人很是调皮捣蛋。在学校打架滋事、玩弄女孩子,不认真读书,试都不考完就辍学回家,回家之后又不孝敬父母,还忤逆父母,有这样的事吗?”
“有!”袁水剑一旁连忙附和道,他拿眼瞧了瞧厉风。厉风知道张纸金是含沙射影,攻击自己,但碍于他是领导,只是强忍着一肚子的怒火,不好发作。袁水剑本想说出厉风来,但一见他正红着脸极为不快的样子,便又把话收了回去。
婷婷和圆圆见众人都望着厉风,也诧异地望了过去,见了他的神情,心底也明白了三分,都失望地沉下脸,变得不高兴起来。厉风没有分辩。汤伯子却是为厉风深感不平,他对众人说道:
“有些事情很复杂,我们现在听到的可能都是以讹传讹,是谣言所至,大家不要相信……”
π梁一听马上回道:
“你说张副主任是在以讹传讹,散布谣言吗?”
张纸金很不高兴地抬头看了看汤伯子。汤伯子避开了他的目光,只得对π梁道:“你误会了,我并没说张副主任。”
张纸金在一旁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这个年纪,走过的路比你们看过的还多,是不是谣言,我张某人还是分辩得出来的。年轻人啊,人生可是一条不平坦的道路,有很多的坎坎坷坷,很多的桥梁隧道,每一步可都要走小心啦,可没有后悔药可吃呀!”
张纸金一席语重心长的话说得大家纷纷点头,无不赞赏。小貂婵更是以无比崇拜的眼神望着他,和他坐得更近了。厉风等人因有重大的嫌疑而被女孩子们冷落一旁了。π梁本想攻击曹袁二人,却没想到打击了厉风三人,也算有收获,心中冷笑不已。
曹伪成见不用自己动手就消除了强敌,自然也是暗自高兴。他见张纸金对这批新工人有看法,很怕连累到自己,又凑上前去对张纸金说道:
“张副主任果然是个成熟稳重有主见有魄力的人,唉,人总是这样鱼龙混杂,使人,尤其是单纯的人难以分辨,所以才有那么多的单纯少女上当受骗。张副主任,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在分配工作时,您可要照顾照顾呀!”
张纸金一听便哈哈大笑起来,望着曹伪成道:
“你这小子头脑倒是很机灵呀!”
小貂婵在一旁道:“张副主任是第一副主任,权力可大了,只要他一句话,一点头,你的工作就没问题。”
“那是那是。”曹袁二人忙不迭地应道。袁水剑见张纸金的茶杯已经空了,连忙去给他倒水。小貂婵讨厌了食堂的工作,日思夜想要调到办公室去,也想讨好这个老男人,见袁水剑递茶过来,连忙接了过去,亲自送到老男人的嘴边。
张纸金高兴不已,大声夸奖他俩。他正要喝茶,突然腰间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便将茶放到一边,将又黑又大的手机取下放到耳边。大伙都用羡慕不已的眼神望着手机,望着这个他们工作一年也买不起的小巧高贵的玩意儿。在第六工区,手机只有两部,一部是主任余威所有,另一部就是张纸金的了。在这儿,手机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只要它出现,就一定会赢来无数尊敬的目光。
张纸金故意大声地接听电话:
“哦!套靴呀,你有什么事?……大声点,嗯……井下有人受了伤?要我去看一下?……告诉我就行了!一点皮外伤,又不会死人!这么大惊小怪干啥!”
房子里没有一个人吭声,生怕打搅了张纸金的通话。厉风越坐越觉得没有趣味,便目视了汤伯子和宁一静一眼,示意他们离开。他们俩个坐着也觉得尴尬,便起了身,和厉风一道静悄悄地离开了婷婷她们的房子。女孩子们已经对他们没有了好感,他们临走时也没有人去送一下。气腿、π梁、曹伪成和袁水剑见了,心中却各自高兴不已。等张纸金的电话一打完,袁水剑就把刚才不好开口,关于厉风等人的老底添油加醋地报告给了张纸金和众位女孩。厉风等人的形象顿时一落千丈,在女孩子心中完全没有地位了。
“呸!什么玩意儿!”进到女孩子的房里没说三句话的宁一静一出来,便朝地上“啐”了一口,低声骂道。
汤伯子诧异地望着平时默不作声的宁一静,他没想到宁一静也是一个有性格的人。便问道:
“咦,你是骂谁呢?”
“谁都骂!”
厉风自然受到的伤害最深,却反而没有发作,心里头那个桀傲不驯的自己早已被他用铁链锁将起来了。不过对于张纸金,他是再也无法有甚好感了。
见厉风默然无声,宁一静很看不过去,他生气地对厉风道:
“厉风,你怎么搞的?一点男子汉气慨都没有。别人这样攻击诋毁你,你居然可以一声不吭?难道你真的只知道在家里和父母闹情绪,到外面就变成任人宰割的虫子了?”
“忍一忍,少生事罢!”厉风想起家人和朋友的告诫,这样回答了宁一静。汤伯子想了想,道:
“厉风这样做我赞同,忍一时风平浪静,让三分海阔天空。这些人在这儿多少是有些势力的,我们得罪他们,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三人说罢,皆默默地往走廊那头走去,准备离开充满神秘诱惑的三楼。他们刚才的一席话和杂乱的脚步将引起一个人的注意,当厉风来到三楼转角处时,一扇门突然缓缓地在他面前打开了,门内透出黯淡的灯光和阵阵幽香。厉风抬头一看——是憔悴的林香玉!她依然散乱着她的头发,穿着睡衣。她竟然刚好在这个时候走了出来,和走在后面的厉风差点撞了个正着。
厉风望着她,便想起那天在山上采摘映山红的情景,那时的她是冷漠的,在食堂见到的她又是忧郁的。而现在他看到的林香玉,却竟然带着浅浅的一丝微笑,宛若一朵夜色中成熟得将枝头都压弯了的深红玫瑰。
“是你呀,吓我一跳!”
厉风停了下来,很抱歉地道:
“对不起,刚才走太快,没看清。”
厉风一边说着,心里却想到,真是太巧了,她好象是故意的,这个女人可真是有些问题!厉风开始当心起来,他朝她的房子里望了望,却又马上将目光缩了回来。
林香玉不动声色地观察厉风,道:
“进去坐坐吗?”
“这——”厉风原本就是对林香玉充满了好奇的,想了解她这可正是一个机会。这一点,恐怕林香玉早就看出来了。不过,厉风又想起了老冬头那些关于林香玉耸人听闻的传言,脚步抬了抬又迅速地抽了回来。
这时,前面的汤伯子和宁一静回过头来看到厉风竟然和林香玉说上了,这还了得,汤伯子连忙催促厉风道:
“厉风,你在和谁说话?赶紧上来。”
厉风朝他们望了望,便趁机对林香玉说道:
“还是改天吧……”
林香玉望着局促不安的厉风,嘴角笑了笑,又点点头,合上门进去了。
“她真是有些奇怪!”厉风想着,跟着汤伯子和宁一静回到了宿舍。三人一到宿舍,也都不言不语,显然心情都不太好,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厉风见时候已经不早了,便上床睡觉,汤伯子和宁一静见厉风睡了,便也熄灭了灯光睡觉。不一会,厉风感到无法入睡,又起床打开了灯,竟然发现他们两人也正在睁着眼睡觉,便笑道:
“我还以为只我一人睡不着,原来你们也一样。”
汤伯子也笑笑,坐了起来道:
“干脆我们再玩玩!”
“有什么好玩?我提议,咱们买些酒来喝!”宁一静想出来一个好办法,喝酒治失眠,最好不过了。
厉风和汤伯子听了很赞同,宁一静于是起床下楼买酒和零食去了。当晚,三人喝得酩酊大醉方才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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