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断桥二十三
作品名称:跨越断桥 作者:英度 发布时间:2009-06-16 22:51:10 字数:7105
一语双关
“来来来,都坐好啊……到今天为止,我伍竹木的培训工作算是圆满完成了。大家都学得很认真,考试成绩也非常好,分数都在八十分以上,还有不少人考了满分。这很好!我们是国有大型企业,一切都是遵照法律和规章制度办事,一切都是正规的。我们不象那些私营小企业,胡来!呆会儿劳资科的韩有玄韩科长马上就会与你们签订劳动合同。这个合同嘛,只是个形式,以前我们是不搞这一套的,现在不同了,改革了,要签什么合同。不过你们放心,签不签合同那是一回事,反正你们是这儿的正式职工了,工区是不能随便开除你们的。工区要开除一个职工必须通过多个上级机关。大家放心,我说了,这只是形式,你们尽管在上面画个名字就行啦,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工作啦!咱们国有企业,各方各面都是有保障的,咱们有大靠山——那就是国家。在这里,你们是企业的主人,是完全自由的。你们在这儿工作,是为自己,为自己挣钱;也是为国家,为国家作贡献。是的,矿山,的确是个环境恶劣的地方;井下,的确是个条件艰苦的场所;采矿,的确是个危险的职业。但是,也正是这样的逆境中出人才。在这里,你们将经受生活的磨练,只要你们肯吃苦,照样前程无量!作家谭天朔、省领导王者风,你们都是听说过的,他们都是一线矿工出身的。虽然你们这次也许大部分人都将去一线工作,但是不要泄气!从最基层做起,对你们的整个人生都是有重大意义的……好了,我不再赘述,下面请韩科长给你们讲话,大家掌声欢迎!”
“哗啦哗啦哗啦……”
“嗯哼!”掌管劳动人事的韩有玄韩科长首先咳嗽了一声,然后气定神闲地迈着不急不慢的步伐走上了主席台。科长四十来岁,上身穿着一件价值不菲的黑皮夹克,裤子和鞋子也是黑色休闲类的,看上去就充满了神秘感。厉风想:“真是奇怪,好像每一个管钱管物的人都是神秘兮兮的!”厉风认真地盯着这个人物打量,他身材偏瘦,面部削瘦而且苍白。单眼皮,鹰勾鼻,一双小眼睛闪着使人不寒而栗的目光,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印象。厉风尤其感觉到这个人的胸怀十分宽大,似乎装着一个喧哗的小城市。科长扫视了一下全场,嘴角微微上翘,似是微笑,又似是嘲笑。全场的喧哗声突然被这种目光一扫而空,神奇地安静下来。科长一语不发,慢吞吞地打开手中的一个文件夹,眼睛半睁半闭,好像准备读什么。下面的人心情紧张极了,都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心急如燎地等着工作分配。但是科长似乎并不着急,他又“嗯哼”了一声,才慢悠悠地小声说道:
“嗯,我听伍工介绍过了,你们学得都很用心,考得很好。嗯,这个……很好……”
韩有玄说了几个字后又停了下来,大伙都凝神静气地仔细听着他的每一句话,生怕漏掉一个字。毕竟,台上这个黑衣人多多少少代表着权力,尤其是分配工工作的权力,简直不可掉以轻心。毕竟,井下参观的印象对每一个人都太深刻了,那是一种地狱一般的感受。没有人会非常乐意,带着愉快的心情去一线工作的。大部分的人都抱着侥幸心理,希望能从韩有玄这儿发现点什么,甚至希望他能照顾照顾,不把自己分配到一线去。
韩有玄对新工人的这点可怜的心思洞若观火,他不动声色,又继续慢吞吞地说道:
“按照惯例,每个年轻人都要从一线做起,上头的领导都这么想的,上头的领导的领导也是这么想的。相关文件也是这么定的。所以,依据常理,你们是都要分配到一线去的……”
会场依然是鸦雀无声,但是温度似乎下降到了零度。韩有玄又把嘴唇微微上翘,似是微笑似是嘲笑,又继续说道:
“井下一线可是个好地方啦,大家不要把它想象的那么可怕。你们这一代人,成长的物质生活条件已经开始改善了。你们对这种工作似乎感到有些大惊小怪,你们这种态度对我们来说实在太夸张了些。井下的工作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那不仅仅是非常正常的,甚至是上天的一种恩赐——有工作,意味着有饭吃,有钱拿,这是多好的事啊。但是现在,你们似乎显然不满足于有饭吃了,时代在进步,你们的要求也比我们那时高多了。但是,一切不务实际的要求都是要不得的!你们一定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你们都要安于本分!井下一线的工作,刚开始是有些不适应,但是过了一段时间,你们会慢慢地觉得,在井下工作,其实也和平时走路吃饭一样简单,一样正常——这就是习惯!习惯了,便什么都正常了!”
年轻人们认真地听着科长的教诲,依然没有一个能够眉开眼笑。韩有玄终于是笑了笑,道:
“你们不用害怕成这样,呵呵,不是每个人都注定了要做一辈子煤矿工人的!所谓成事在天,谋事在人。文件、规矩,那些都是死东西!人是活的!”
听到韩有玄这句话,下面有不少人抬起头来了,眼中放出了光亮。韩有玄却又顿了顿,冷静地说道:
“我听说你们这一批人中,有些是很有才华的,有些还是有技术的。这个……我想……是不是要把你们不分清红皂白,按照死规矩,一股脑地分配到一线去?我想……嗯,这个应该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韩有玄的话越发说得下面的人来了精神,都纷纷附和说一股脑的分配方案不合理,应该量才录用。韩有玄显然是个开通的人,听了大家的话,便当即表示道:
“既然大家都有这样的想法,我看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我看这样吧,我先和领导去商量商量。我呢,也是个热心于帮忙的人,自己是个苦力出身,也不希望看着你们去吃苦头。我尽量帮你们,尽量让你们少几个人去一线,好吧?”
“好!”下面的人顿时个个都眉开眼笑,大声地赞成韩有玄的提议。韩有玄便神秘地微笑着,打开文件夹,取出了劳动合同。对大伙说道:
“你们今天便先把合同签了吧,至于具体工作分配的事,便先缓一缓,我去帮你们说说。不过,你们自己可也要努力呀!”
韩有玄把“自己也要努力”这六个字加重语气说了出来。待众人签完名之后,韩有玄便收拾起文件夹,突然很热情地对他们说道:
“工作的事情不要着急,啊,有时间欢迎到我家里去玩玩,啊,我家有电视看……呵呵呵呵……”
韩有玄说完这一席话便走了,伍竹木便也关心地对大家说道:
“既然韩科长都这样说了,那大家就都回去休息吧,有什么消息我会通知你们的。”
众人于是哄然一声散去了。
AAA
大家回到宿舍后,却又个个感到无所事事,最后决定去玩牌。袁水剑和曹伪成叫了十来个人围了一桌,开始赌“AAA”。厉风、汤伯子和宁一静不会赌也不敢赌,在旁边看了一会就回到宿舍,没有任何的娱乐,三个人都感到闷得慌。汤伯子想出了一个主意,玩不赌钱财的“AAA”,厉风和宁一静诧异地望着汤伯子,不解其意。“AAA”是专为赌博而发明的,不需要动多少脑筋,主要是碰运气,还有一点技巧就是看谁使诈的手段高明。如果你手上摸到的是一副很小很小的牌,但你却可以装成摸到了大牌的样子,做出财大气粗的姿势,一下就冒险押上好几倍的钱财上去,其它人见你气势汹汹的,以为你真有大牌,便吓得把牌扔掉了。于是,这个使诈的人便成功地把桌子上的大把大把的钞票卷入囊中。不过,如果你的骗术不过关,被人家识破了,或者,你不走运刚好碰到人家手上有天大的牌,那你就完蛋了,会血本无归。汤伯子想出的法子是用碎纸片取代现金,每人发几十张,谁输了谁就到店子里请另外两大吃一顿。汤伯子的提议得到了厉风和宁一静的大力赞同。于是,他们三个人开始兴致勃勃地也玩起“AAA”来了。
不到几分钟,宁一静的“纸币”输光了,向厉风借了些又继续玩。正当大家越玩越觉得刺激时,吴小中走了进来,他真的输光了。吴小中是来向他们借钱去扳本的。厉风借了二十元给他,并告诉他输了就不要再玩了,不要陷进去,工区已经有人因为输钱而走上了犯罪道路。吴小中应了厉风,便又回到他的牌桌上去了。
厉风今天的运气很好,把汤伯子和宁一静的“钱”都赢了过来。宁一静输得最惨,自然是由他请客。宁一静无奈,只得带着他们到小店,请吃午饭。厉风和汤伯子见真有免费的午餐,都非常高兴,说下次还要继续玩,等把“本事”磨练出来了,说不准还要和曹伪成等人真刀真枪地玩。
吃完午饭后,三人又回到宿舍。厉风看了看八楼,发现人都不在,便奇怪地问汤伯子道:
“咦?你发现没有?人都不在,他们做什么去了?”
汤伯子听了厉风的话,也探头朝走廊上看了看,果然发现平时的人都无所事事,到处逛来逛去,而现在却一个人影也没有。他也感到十分不解,便询问宁一静。宁一静是个外表文静但内心却很聪明的人,但对周围环境的变化早就留心观察了。
宁一静望着他俩笑了笑,说道:
“你们都投入到‘AAA’里去了,只顾赢‘钱’,外面刮风下雨都不管。我看到了,曹伪成和袁水剑去拜访他们的老乡张纸金张副主任了,朱潜则拉着吴小中到韩科长家里看电视去了,其它人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我估计,也都是去活动了。”
“活动?”厉风疑惑地问道,“是为了工作的事吧,谁告诉他们要这样做了?”
汤伯子也在想这个问题,突然他一拍脑袋,大叫道:
“我知道啦,韩有玄讲话时,你们注意到没有?他说什么‘谋事在天,成事在人。’还有什么‘关键是自己的努力。’你们还记得吗?”
听汤伯子这么一说,厉风和宁一静连连点头,十分赞同他的分析。宁一静突然显得有些焦急,他站起来说道:
“那我们怎么办?是不是不能呆在这儿了,也应该去活动活动?去和领导……打个招呼?……”
“打个招呼?有用吗?我看曹伪成他们是太天真了,他们这样做不一定会有效的。领导哪会这么容易就给面子的人?”汤伯子坐着没动,冷冷说道。
“你呢?厉风。”宁一静又问厉风。
厉风神色严肃,他也坐着没动,态度坚决地说道:
“在学校时,李直老师经常问我们,应该要去做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哥厉霜常跟我说,人要靠自己的真本领,不要走歪门邪道。这就是我的回答!”
“这……”宁一静怔了怔,道:“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太过时了?”
“永远都不过时。”汤伯子看到厉风的态度,也变得坚决起来。“我看厉风说得对,我赞成。”
“既然你们都这样想,那我也和你们一致。”宁一静说罢,话题一转,又说到韩有玄身上:
“嗳,你们说说,这个韩有玄,一身上下都是神神秘秘的,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对了,还有那个叫张纸金的副主任?”
厉风和汤伯子对他们也不是十分了解,不敢妄下断语,均默然无语。
“哈哈哈哈!我来告诉你们,他们都是一些装着一肚子机密的人……哈哈哈哈……”
宁一静话音未落,门外便有人接过他的话来。该人声如洪钟,短短的几名话竟然将窗子上的玻璃都震荡得“嗡嗡”直响,窗户都似乎马上就要破裂似的。厉风等人大吃一惊,均纷纷朝门外张望。
风筒文学
来人身着一件陈旧的黑夹克,个头威猛,虎背熊腰。厉风便不禁仔细端详着这个人,只见他不修边幅,一头过时的乱发将耳朵都遮没了。粗壮的国字脸凌角分明,胡乱扎着一堆钢针般的胡须,鼻子和嘴唇都算得上是大号的。一双圆眼炯炯有神,望着他们,似笑非笑。厉风想,这个人十分有气魄,一定是个不简单的人。但是他和汤伯子却都不认识他。
宁一静却是认识的,他连忙站起身说道:
“呵呵,原来是大哥。快进来坐坐,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俩位是我的好朋友厉风和汤伯子……”
宁一静接着又向厉风和汤伯子介绍来者,道:
“这是我的老乡欧阳丰海欧阳大哥,他可是个不简单的人。欧阳大哥是从太蓝煤矿调过来的。他来时,太蓝煤矿已经资源枯竭。你们知道他在太蓝煤矿时是什么职位吗?”
厉风和汤伯子自然不知道,便问宁一静。宁一静很神气地告诉他们道:
“他的职务可不低呀,他曾经是太蓝煤矿的技术总管,副处级干部。”
“哦,难怪呢?他一进来时我就感觉到气势不凡。”汤伯子听了宁一静的介绍,连忙站起来要和欧阳丰海握手。
欧阳丰海却连连摆手,大笑道:
“不用了,好汉不提当年勇。我现在可不是什么总管了,是一个普通的采煤大工啦!握手?哈哈,不兴这一套啦!”
汤伯子知趣,把手缩了回来,却说道:
“欧阳大哥不要泄气,你有这么大的能耐,随时都能东山再起的!”
“不可能的啦。”欧阳丰海露出沧桑一笑,不再多说。宁一静讲他讲解一些技术常识,欧阳丰海很爽快地答应了。
厉风却对他进门时的那一席话感兴趣,便好奇地问道:
“欧阳大哥,你在领导岗位上做了很多年,很熟悉上面的情况,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当然可以。”欧阳丰海刚要开口说,却又顿了顿。他稍稍沉思了一下,道:
“我在井下一线的风筒上看到过一首打油诗,写得很精彩。不知你们有没有兴趣听?”
厉风听到诗,刹时便兴趣高涨。这段时间,他每天都要写上一两首自娱,准备编成《厉风诗集》第二部。他连忙追问欧阳丰海道:
“是什么诗?快念给我们听听!”
欧阳丰海含意深刻地笑笑,说道:“行啊,你们听好啊。不过,这可是‘不正经’的矿山‘风筒文学’,你们听了便听了,可不要到处胡乱传播哦。”
厉风还是第一次听到‘风筒文学’这个说法,兴致更浓了,竖着耳朵认真地听了起来。
欧阳丰海想了想,便大声背诵起那首井下风筒诗来:
“老总老总你有能力,
结发妻子你送上级,
杀了猪羊还宰鸡,
满桌都是你亲Daddy;
老总老总你有权力,
亲朋好友左膀右臂,
左手一提老乡关系,
右脚一踩不听话的;
老总老总你有财力,
家财万贯实在神秘,
年年生日不收礼,
收礼只收‘毛主席’。
…………
哈哈哈哈!”
欧阳丰海一席话,震得满房子的桌椅都在瑟瑟发抖,余音不绝。听得厉风等人胆战心惊,目瞪口呆。他们跟本不相信欧阳丰海念的诗中所描述的一切会是真实的,但是,等他们回过神来时,欧阳丰海已经走得无影无踪了。厉风喃喃念道:
“我还是第一次耳闻如此震憾我心灵的诗歌!真是奇怪的诗歌!真是奇怪的诗人!”
汤伯子则不以为然,说道:
“这样的描写我是不会相信的,或者说是艺术夸张的。我看欧阳丰海这个人也有些疯疯颠颠的,我才不相信他的话。”
宁一静不赞成汤伯子的话,道:
“我这个老乡大哥可一点都不疯,你可别乱说。不过,他从领导岗位上突然降到了一线,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但是,我想他一定受了某些刺激……”
厉风在一旁没有吱声,他依然沉浸在那首打油诗的艺术境界之中,他似乎被打动了。这首诗和欧阳丰海的形象深深地烙在了他的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厉风想着想着,突然向宁一静询问道:
“你清楚六工区的第一负责人余威余主任的情况吗?”
“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倒是听说过,他原来是一工区的一名队干。后来太黑煤矿换了新的老总,就是现在的王坤王矿长。余威和王坤是老乡,都是丰江县人。王坤一上台,就把余威提拔为六工区的全面主任。余威没读过几年书,还经常向老冬头学写字呢!”
“哦,竟有这样的事。”厉风点了点头,深锁双眉,又问道:“听说王坤当了三年矿长就赚了很多钱,是真的吗?”
宁一静摇摇头,笑道:
“这些事情老百姓怎么会知道呢?不过他有一个外号——叫‘王百万’。你们听说过吗?”
“‘王百万’?”汤伯子很吃惊,说道:“他每个月的工资是多少?”
宁一静想了想,道:
“应该是普通工人的十倍吧,现在平均工资大概四、五百,他应该是四、五千吧。”
汤伯子更是吃惊得站了起来,道:
“每月四、五千,三年就能赚到一百万吗?”
宁一静耸耸肩,笑道:“这我哪知道啊。”
厉风道:“也许这些消息都是捕风捉影的谣言,没有确实证据,我们不要相信吧。”
宁一静道:“也很难说是谣言,王坤有一辆轿车,是四十多万多元买来的。我亲眼见过,很气派呢!”
汤伯子听了,眼睛里充满了羡慕之情,说道:
“当官真好呀,咱们以后也要努力,也要当官!”
厉风在心里想起了父亲终走时的嘱托,心道:原来做官能有这么大的好处,难怪父亲要自己努力做官。
宁一静见了汤伯子的表情,突然嘲笑他道:
“你说做官就做官呀,说得如喝稀饭似的。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在咱们这儿,做官得有一些特殊的本领,另外,背景是非常重要的。没有背景,你当什么官呀?一个好点的工作是要有关系的,一个最小最小的班长也都是大有背景、大有来头的!不信你们去调查一下,这小小的六工区几百号人,关系复杂得如同一把乱麻,还同四方八面、上上下下都紧密联系起来。”
厉风对当官没有多少兴趣,他只钟情于他的诗歌。见宁一静和汤伯子说个没完没了的,便打断他们道:
“我们不要说这些事了,和我们关系不大。我们还是考虑一下我们去哪玩玩吧,整天呆在这小房子里我都快闷出神经病来了。”
“你是想那个林香玉了吧。”汤伯子朝厉风笑了笑。“厉风说得也对,他们都去活动了,咱们也要有活动。我看,我们也去三楼玩玩吧,我们来到这儿,还没有去她们那里玩过呢!”
“好啊。”宁一静很赞同,道,“说句实在话,生活中没有女人来往,总是感觉怪怪的,别人感觉也怪怪的。好像一切都失去了色彩似的。”
汤伯子大笑起来,道:“宁一静还是说实话的人,我也是,这段时间总是做春梦。唉,可是三楼那几个女孩子,怎么能照顾得了我们这么多的男人?每天曹伪成和袁水剑就像跟屁虫似的跟在她们身后,不断地献殷勤。还有其它的人,明处暗处盯着她们,咱们哪能插得进去呀!”
“怕啥子?竞争呗!咱们的条件又不比他们差。我们不动粗不打架便行。”宁一静说道。
“打打架我也不怕,咱这个头,也不是好欺负的。曹伪成他们打不过我。”汤伯子扬起胳膊,将肌肉鼓了起来以示威。
汤伯子的姿势让厉风和宁一静大笑不已,三人于是协商一致,决定今晚便行动——去三楼。至于工作的事情也没有去管它了,工区如何分配,他们就如何去工作。
对于去三楼这件事,厉风等人都看得十二分的重要,甚至是郑重其事。他们都准备好了最好的衣服,还早早地便洗了澡,梳了时髦的发型。在头发上喷了发胶,抹了香水。皮鞋也擦得油光发亮,只等夜幕来临,便要金光闪闪地在三楼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