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铁骨铮铮，5

　　按理说日本鬼子投降了，国共应该更加紧密团结，同心同德愈治千疮百孔的中国，建设新社会造福百姓。
　　共产党的良好的愿望竟然被蒋介石拒绝到了冰山上。
　　抗战结束，国共合作彻头彻尾的破裂分道扬镳了。蒋介石的狼子野心表现的比当初屠杀共党，剿灭红军的疯狂更加疯狂百倍，不怕国际笑话，更加鼓起吃奶的力气残忍毒辣的老调重弹。八路军废除了原来的编制，成立了中国人民解放军。
　　一个代表着剥削压迫劳动人民的资产阶级的利益国民党；一个代表着穷苦百姓利益的无产阶级的共产党——正义和邪恶进行着较量——爆发了荒唐没治的内战——中国人杀中国人！
　　阎秀梅不忍此情，卸掉了团长的职务，在丈夫的主张里一家人还有侯春梅告别了雪峰、传正和心爱的战友们，一并下了湖北的田王寨往河南歪头山下的启祥村寨去了。
　　到了桐柏地界，忽听一个脆亮声音喊∶“阎德凤等等，抗战胜利了，该兑现承诺了！”
　　大家着步回眸瞧得是小五子。只见这五子气喘吁吁来到大家跟前捂着胸口张着嘴呼吸以快胸臆。
　　德凤看着头上冒汗的五子阴着脸说∶“你给我照面也不打，跟着游击队找大部队汇合享用胜利果实的。回来干啥？”
　　五子抱屈道∶“抗战胜了，是谁都高兴？我这头不中，乐的忘了咱俩的终身大事。下山从少近路绕道桐柏山的二道趴寨从浸水塘下去到鸿仪河，累得不行都在河堤休息。李雪峰对战士们说：‘别看抗战胜利了，没有好果子吃！’祁朝横瞪着眼怼：‘总比倭寇的三光政策强吧？’雪峰不当政委了脾气厉害的……”
　　德凤说∶“你知道啥？雪峰叔叔厉害是祁朝激的。再厉害也不拾掇他，不过声音硬了些。”“不是硬，”五子说，“太难听了！戗祁朝‘净说狗屁话！就老蒋自私自利唯我独尊傻逼货早晚把国民党军队领成日本鬼子样的欺负老百姓的！’祁朝和好几个战士都说‘不信’。传正接腔：‘倭寇侵占东北老蒋叫张学良不抵抗信不？四一二和二七大屠杀信不？皖南事变老蒋暗通日寇打死八路军八九千人信不？’我越听越不是劲儿，老蒋乱弹琴啊。我就想起结婚的事儿偷跑了。”
　　侯春梅道∶“聪明！人生的根本就是结婚！”说着瞅瞅圣明，“圣明你说呢？”圣明微微一笑看看父母。
　　阎秀梅忽然皱了眉头道∶“固然中国人不能自相残杀。但是，对于那些剥削压迫劳动人民的资产阶级和忘掉国仇家恨，崇洋媚外祸国殃民的奴才不仅杀，要杀，得杀个斩草除根！要不是多了个心眼，就领着你们当解放军割老蒋的头去！”沉思一会子又道，“有些中国人就不像中国人，日本鬼子侵略中国，就立马当汉奸奴才帮助倭寇打中国；日本鬼子投降了，老蒋不思民族团结却奴颜婢膝抱美国鬼子的大腿撑腰做主又凶恶着窝里斗，给我们共产党的军队干！真的是狼心狗肺！”
　　世龙道∶“先看看启祥村寨被鬼子祸祸了啥劲儿，办办孩子们的事儿再做决定好的。”五子就“爸爸妈妈”喊了个“五伏连天”的热。
　　德凤给他额处一指头笑说∶“我叫你卖嘴！父母早把你当女婿了，就不知道？贫！”
　　世龙瞧瞧快偏了南的太阳说∶“桐柏离泌阳路程尚远半夜里也到不了家。不中了打个出租车方便。河边的小山村不会有，干脆到桐柏里去就容易的多了。”这事儿都赞成一转身往东了。
　　走了十几里遇着不小的村子，大白果树日天高，几亩地大的浓樾下是个土包子。有个棱高的瘦子一身白纱长单袍子，面容白净，戴着眼镜，头顶灰色的礼貌，不像山里人。鼓着老公鸭嗓子，给周围一百多群众满嘴跑火车着大吹大擂∶“鬼子的投降是天大的好事，中国再也不受凌辱了。可这好事是怎么来的吗？不说山湾里根本不明白。就是蒋大人大公无私领导国军抗日救国浴血奋战的结果，付出了巨大牺牲换取伟大的胜利。还有宋美玲在大人请求里不顾安危披着血布衫子爬山涉水去了美国总统跟前控诉倭寇侵略华夏灭绝人性的罪行，深得同情给于军事和武器的援助。国军就如虎添翼，所向披靡。在台儿庄、徐州、太行山、太原、平型关以及百团大战里在没有八路军的参与中夺去了辉煌的胜利，扭转了抗战争局势。尤其是中缅战场同鬼子拼杀，和美军紧紧团结消灭的大批鬼子。国军在蒋大人英明正确的战略决策里才出现了今天全国人民欢心鼓舞的局面。然而共党对此嗔恨嫉妒，直接脱离了国军的编号，扔了八路军篡改成了解放军。为了不让河南南阳桐柏地区的群众被共党蛊惑骗着自己夺取的胜利乱了人心，特意奉命前来解疑释惑。可要擦亮眼睛认清局势，跟着蒋大人同心同德剿灭共匪，由蒋大人当总统治理中国实现孙中山的遗嘱‘三民主义’造福百姓……”
　　不明真相的听着信以为真，高举拳头口号∶“蒋大人万岁！国军万岁！三民主义万岁……”
　　世龙人等听着那人的昧着良心胡扯八道从而煽动和策反的反革命阴谋，个个怒火冲天，就要发作。
　　阎秀梅急急阻止，低声说∶“忍着忍者，看他狐狸尾巴有多长！”便问，“孩子们带家伙了吗？”都摸摸各自的腰，不言而喻，连飞镖也具备了。八路军游击队出身的战士战斗意识的警惕性真高。
　　只听那人又道∶“自上次发了你们十几杆枪支训练打靶射击一定过关了，所以为了今后任务，必须尽快组织‘国民党地方治安委员会’。任务是严密监视共党分子的反动残余，逮着了绝不姑息，就地处决。杀死一个奖金500大洋，越多奖金越多。杀死一百个共党，蒋总统就坐着飞机来颁发勋章。如果杀死一千共党，金钱美女高官厚爵无穷富贵就吉星高照了。现在要求20个有本事的成立委员会的骨干力量。可自动上来好好显示一把能耐。”
　　言犹未了果真20个雄壮的青年争先恐后奔了上来，拔出手枪，对空寻找目标。
　　一群拥护老蒋的麻雀很是配合，叽叽喳喳从上头飞过。“呯呯呯……”这群麻雀心甘情愿献出了生命。有两个汉子跑去数数不多不少真正20只.麻雀虽小也有灵性。瘦子见状喜得翘指大赞∶“好好干，成绩突出了就给老蒋当清洁工，吃香喝辣去。”
　　这瘦子不是别人，是老蒋身边特工戴笠的小舅子——刁钻风。曾弄死斧头帮那个王亚樵时也出谋献策了，掐在日寇投降之际——老蒋就费尽心机明暗出击。明里同解放军战场厮杀，暗里密令特务组织渗透地方群众百姓里进行策反，破坏共党的信誉以便达到罪恶的目的。
　　姓刁的不负老蒋厚望一路郑州、许昌、洛阳、南阳，唐河进行的特别风顺，就顺便来到白果树村在国军里当旅长聂大锤家里了。聂大锤正好趁着日鬼投降的茬口探家，相见了。一笔带过曾给当地几个山村的人们当中要员联系过的反动家伙动员了许多人进行煽惑策反。万万想不到这一次策反到了阎王爷的夜壶里了。
　　阎秀梅拍拍世龙嘀咕∶“老公，教训畜生！”
　　圣明道∶“妈，恁们都赶路吧。孩儿一个就摆平了瞎话溜舌的他们！”说罢，趁人不备燕儿飞似的飘上树冠，对着狂妄奴才，好顿麦芒居高临下飞。
　　这些耀武扬威的噗噗腾腾猪似的摔倒地上没了气息。所有的人们见状也不知道是啥原因，好好地夺命了？吓的都夹着尾巴逃命，乱喊叫∶“瘦子没良心了，上神惩罚的……”
　　聂大锤久经沙场当然不怕，知道世界里没有鬼神，只有人！这是何人所为？就举着手枪疯狂射击着颠了过来。仰着脸给树上的喊∶“有种下来！敢给老子一决雌雄，算你厉害！”
　　其实啥也能发现，只是狂炸。就绕着树窥察树冠的秘密，一无所获，对着树上打了一排子枪就要离去。
　　突然一个人飘然而下，落到背后，聂大锤没有反应过来，锋利的匕首割掉了头，腔子里的血奔涌而出。圣明手疾眼快躲了过，不然就是红人。一瞧那柄明晃晃的手枪枪柄有着“蒋中正恩赐”几个字儿，就测此人没少屠杀共产党！有了好奇，腰里一插说一声∶“一定还给老蒋！”提着血淋淋的头颅，飞风追了去。
　　到了陈庄撵上了父母等人。一看儿子的摸样，当母亲的呵斥道∶“血忽淋拉的干啥的？可省得别人不晓得你是共产党员杀贼了？快扔掉！”圣明不知道咋想的？依然犹豫不决。父亲说∶“善行无辙迹！保密还保不过来的你还声张？”
　　思虑片刻，见路边有个狗子找食吃。就“嗖”的一声“敬”了过去。狗子扭头望望，叼着美味佳肴跑了。
　　太阳走的慢刚偏子午线，“知了”树上歌唱得起劲似乎对鬼子投降的热烈祝贺。
　　到了桐柏城，老天，祝贺胜利的声势大的了不得。锣鼓敲得山也震耳欲聋，淮水跑得更快。城郊空旷的百十亩地大，庄严的会棚，日天高的杉木杆距离三丈远，立得牢固，中间横丈余高的鲜红条幅数尺宽，斗大的蓝字“热烈庆祝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的伟大胜利！”
　　看见这句话都说∶“实在的好！”
　　乌泱泱数以万计的群众，看着腰鼓队载歌载舞，好一似盛世太平，愉悦着高山的身心世界。
　　但往会台历一瞧，世龙这家人的心都凉了。
　　两排的国军各20多个，崭新的军装，军帽耀眼明亮的“青天白日”帽徽寒光闪闪。脖子里挎着刺目的钢枪。不用说里头压满了子弹，如临大敌。会台当中摆个大桌子，围着蓝色帷幔，上面的红字是“蒋总统万岁！”
　　可见蒋大人的统治中国的欲念堪比老牛，急的不行，八字没一撇就自称“总统”了。你是总统着国民党不顾民族的安危倒行逆施，以邪恶的目的迫害救国救民伟大的中国共产党，攻打解放军，无疑蚍蜉撼树，徒劳无益。在全国各大战场里国共交锋，被中国人民解放军打的焦头烂额，走投无路，夹着尾巴逃亡到台湾岛苟延残喘。人所共知不必啰嗦。
　　十几挂大鞭电光烁烁“霹雳吧啦咚霹雳吧啦咚……”爆炸了个把小时，好似拉开了新的序幕。
　　有个一身西装革履的家伙，肥膘乱颤来到桌子前，频频有礼给台下的鞠了一躬，开始了演讲。讲的就是白果树村那个老鳖子吣的如出一辙。
　　大家知道了日本的投降后，又一场更加凶恶的腥风血雨在中国大地演绎开来。蒋介石的祸国殃民的滔天罪行在历史的账薄里记载的清清楚楚，必将遭到中华民族世世代代得咒骂！
　　恼的圣明、五子、德凤、侯春梅开枪射杀这些颠倒是非混淆黑白的畜生。当母亲的力阻∶“我们一家可不能再有伤害了。不然到了启祥也不能圆满美好的愿望了。‘小不忍则乱大谋’都给我谨慎着寻找机会或创造机会干。”
　　就都挤到人群里，避开敌人的注意挤到了会台的左边。寻找机会是不可能，别说创造了。这里没有躲避的障碍物，打枪就是自寻其死施镖并非易事。这可咋好呢？
　　都说上天有灵恶有恶报，又得到了一次验证。
　　突然，妖言惑众的家伙吹着吹着，两眼一黑跌到地上昏迷了过去。原来这家伙是国民党里手握大权的要员，平时花天酒地的不行，在见不得天的方面显得“大公无私舍生忘死”很是损伤了气血，加之这“庆祝大会”里精神兴奋，高腔高调给老蒋歌功颂德，累成了心肌缺血，要找阎王爷继续宣讲。
　　吓得国军的兵那心差一点儿从各自的腔子里飞跑了，都热锅蚂蚁手忙脚乱抢救这个虚假起劲儿宣传家。
　　这是难得的机会，万点难以觉察的“麦芒”无声无息钻进了老蒋爪牙的致命处。谁也不救谁，躺倒会台里作千秋大梦去了。
　　大路边不热闹处有个白色的轿车缓缓走着，不知是兜风弄啥的？都极快赶上前去。世龙拔出手枪顶着车头，道∶“再走一步，玻璃打穿碎了你的脑壳！”司机停着开了车门，没等说话，五六个人不论分说挤了上来。
　　司机是个30多岁的青年，月河人得知鬼子败了投降了，以为天下太平了就独个儿来城里欣赏“庆祝大会”的。正要快走被人“打劫”了。见了撸子，吓得不行，颤抖着求饶∶“饶命饶命，不杀我，怎么都行！”
　　世龙掏出几块大洋道∶“我们是共产党，不杀好人！听我的开车走！”
　　司机得知这话，害怕的心没有了，接了钱，按着所指的路线加大油门。
　　一路也没正道，拐拐达达，颠颠簸簸，跑了三个小时，脱离了风险来到了泌阳。世龙怕都饿了，买了几个糖饼叫打尖。
　　不多时顺着春水、下碑寺来到曾经熟悉的歪头山下的损河沿岸。那一草一木依然挂着曾经的深刻友情。世龙叫停了车，都下来了。司机一声“谢谢”嘟嘟着喇叭消失在烟尘里。
　　这里的一切对世龙、德凤来说也算是旧地重游，别的都是初来，风景引诱着眼睛。
　　小五子大赞∶“不想泌阳还有这么好的山，这么好的河，村寨肯定也是这么的好了。要知道这，我早就不打鬼子住到这里了，死了也高兴！”都展眼睖他太不会说话。
　　“不打鬼子？”候春梅反感道，“你要当汉奸啊？我一枪崩了你！”
　　德凤斜着眼不情绪道∶“不打鬼子，本姑娘的洗脚水你也不得喝！”
　　当娘的吋∶“几个孩子没管教了是不？嘻嘻哈哈出了格儿，都哑巴一会儿亏死了不成？”
　　此时，世龙的脑子里想起了琉璃河蔡连被硌牙丁扎着手的情形，就想到了损河上头的硌牙洞。这河水比当年大的许多，河水朗朗的响翻腾着浪花，那硌牙一定被冲跑了的。
　　山坡的松树又粗又壮，连着清翠活似硕大碧毯盖着了大山轮回沧桑。上次时间紧没顾得欣赏，这次可得好好看看，看看村寨的老人们依然强健，启刚、发顺、卫东等一定功夫更大了。上次和凤凰回来没见你们有第二个孩子。
　　咋不生孩子啊？这是关乎着启祥村寨的命运哩。这次我得开掘你们脑子里的生育智慧。
　　我的岁数大了要孩子不允许了，又况如今的形势犬牙交错，老蒋不是个本份的人物，国内战争说不定朝夕爆发，我们一家三个党员到时候都得上战场跟着解放军打祸国殃民的蒋光头，给穷苦的百姓出气。
　　正思绪纷纭着，突然见下游有个女孩向着急急跑来。边跑边喊“救救我救救我……”
　　德凤一下子护着了说∶“妹妹别怕！”
　　就都看见后面有两个追击的，是国民党的兵，端着枪撵到跟前。那一脸麻子扭曲了五官，骂骂咧咧的道∶“娘儿们识相的快快放了她！别找不痛快！”
　　看着身材板正的国民党的兵，世龙说∶“鬼子倒了，你们咋学起了鬼子？老蒋叫你们这样的祸祸人？”
　　麻子凶巴巴地说∶“放你娘的屁！国民党的军队，死了好多人流了好多血，打趴了老日，功劳好大，老百姓犒劳犒劳我们就不行啊？这妮子不知好歹，又不是要命的，跑？走，跟我们走！”
　　那姑娘吓的不敢吭声，紧紧抱着德凤，眼里充满了恐惧。
　　世龙此时想起了孙传正当军长时曾经打死的几个祸祸乡里国军，就不废话了手一扬，这两个家伙栽到了损河里冲跑了。国民党也是因老蒋的规矩落实不了，不少的依然土匪性质，偷工摸发跑到村子里抢东西，还动枪打人，作出没底线的事儿，成了新型的日本鬼子。说那姑娘∶“回吧回吧，父母念的。”
　　姑娘说∶“父母被打死了，家里东面给他们抢光了。没有家了。俺庄里还有几个国军皮横行霸道里，口口声声说国军打得鬼子投了降，人们就得慰慰。就没了人性。今遇到救星，救到底吧。您们去哪我就跟到哪里。”就指着西面半里地的村子说自己是那赵庄的，叫赵小花，二十六岁了，独生女。现在无家可归了，大娘大伯大叔大姐一定可伶可伶我。
　　阎秀梅看小花跟侯春梅一样的俊，就收下了。说∶“德凤、圣明你两去那村子瞧瞧去。”侯春梅说自己一个去就行了，就端着双枪飞跑。很快村里一阵枪响传来。不多时侯春梅回来了，说∶“国民党尽出奇葩事，几个国军穿着光鲜打眼的军服，干着卑鄙龌龊的勾当。我问为啥这样，回答的理直气壮‘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草……”自觉失言捂着嘴笑了，道，“气糊涂了个我！啥头头教化啥部队。妹妹给我当个亲妹妹，姐姐教你打枪，好跟着解放军打国军为父母报仇的好了。”大家顺着河岸一直快步而行。
　　圣明忽然道∶“哎哎哎，听听，哭声！是山哭河哭人哭的？”都逆风支着耳朵，听见了男的女的大人小孩都是哭的真个悲痛。要知咋了？继续往下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