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铁骨铮铮,6
作品名称:铁骨铮铮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25-04-15 13:03:23 字数:7279
且说双枪侯春梅去了赵庄打死了新型的日鬼——专门祸祸老百姓的国军痞子就回来了,说这些这些畜生们的做人信条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真实啥头头教化出啥部队。多数打倭寇不中打自家的人恶得不得了——国军里这样的货色不少。说着就粗了口,羞得自愧一会子。
大家顺着河岸踏踏着。圣明耳朵真尖听见了空气流荡的秘密,忽然道∶“哎哎哎,哭声!山哭、河哭、人哭的?”就都逆风支覚,见是男女大人小孩嚎的悲痛欲绝。不好的信息笼罩心头了,尘土脚下腾起了烟雾。
原来日本鬼投降了,患者康复的桐柏走马沟战地医院变化了。接到了上级的电报,领导、医生、护士就都归了大部队去。凤凰和父亲、发顺、卫东、云深、以及杜明春、孙、白、曹等回到了老家——启祥村寨——眼前的一幕骇死了灵魂。
硌凌凌的中国,日本鬼子何以跑来凶恶?炮弹轰炸咱,百姓化碎片,鲜血飞溅染红了歪头山,爹娘都不见……仇恨吶?地也载不得,日头瞪着眼,瞧着这古老的启祥惨遭杀戮生灵涂炭……操你姥姥的倭寇!投降,投降就没事了?欠下的华夏的命债就不还了?
保国、金秀以及教师学生和幸存大人孩子,哭声震彻了大河高山,滔滔泪水收敛着碎屑的血肉、稀碎的骨头、郁愤的冤魂——集聚到启祥村寨大门前的损河岸边——血肉的山——数百人跪到山前唯一的办法只剩下了哭哭哭……河里怒涛翻滚,山上风林控诉,控诉倭寇屠杀中国人的不可饶恕的滔天罪恶!
此时,孙、白、曹思念各自的女儿气懵了脑子,攥着石头一刬怒奔。丁盛拦着不叫跑。
说到丁盛命真大。他和国英持着枪在张营打鬼子,结果被鬼子打死了。国英心脏打个洞没气了,丁盛的胳臂打个洞痛晕了。金秀、保国拉着伤员经过,见他不是死了,就装到车送到了医院抢救,保着了命活蹦乱跳的。问∶“恁仨气疯了不是?狂狂炸炸干啥去?”
孙正义呼呼喘着气道∶“驴日的日本鬼子可投降了!大法院的审判判决死刑的。法官若不这样邪性心偏袒老日,就一起砸了他们给启祥没了的报仇雪恨!”
丁盛听着哭笑不得,想着二胡蒙子傻乎乎似搞笑一般,道∶“审判日本战犯的法庭就不摸,跑断腿也找不到,咋砸人家正不正去?医院里那个外国的手术师给我透露日本鬼子瓦垄后,同盟国都合这劲儿审判日本战犯了。咱们国是最不得了的受害者,也加入了对倭寇罪恶的审判知道不?说从今年的12月开始在咱们南京、北平、广州、上海等城市设立了审判战犯的军事法庭。结果啥样子还不知道,都别这样了。我们可以设想在国际舆论的风口浪尖上,谁也不敢天良丧尽徇私枉法的包庇屠杀中国人民的畜生!快看看乡亲们遗留的血肉怎么着的好了。”
几个人听了很是有道理的这话,愤恨就落了滚,风里的血腥是父母儿女亡魂揪抓着各自的心痛庝异常。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那是没到极伤处。虽然说不上钢铁硬汉,骨子里爱国爱家的红色基因却是却是坚强的。男子汉的气魄在摘心割肺极痛里飞出了倾盆大雨,雷霆震岳。丁盛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禁不着潸潸泪下。
山坳里翻出了沉沉雾霾,压着了启祥村的上空,压不着惊天动地的哀嚎。损河波涛澎湃,似乎要把歪头山冲跑。天没哭,光阴着脸子瞧着日本鬼子的无比残暴造出损河岸边的血肉惨状记载着歪头山永恒的见证。风刮大了穿山风猎猎吼叫,乌云似乎没有重量,跑了个七零八落不见了。西垂日头没有以往强烈之光蔫儿叭嚓好像也哭了许久。
这当儿,嘟嘟的喇叭声惊着了大家的哭。这喇叭太刺耳了,都抹了眼扭脸一看,一辆很特殊的汽车停到众人跟前。
但见四排轱辘有胸高,车体三丈长,一丈尺高,九尺宽。车头前窄后宽,碗口大的玻璃眼好明朗。车厢是也是透明的玻璃密封里头装满了水,水里头躺个如花似玉的好似二十几岁姑娘,漂亮的容颜、蓝色的裙装、蓝色的长发。手里个有颗晶莹透剔珠子令人惊奇不已。都以为别的地球来的仙女了。
车头左侧门开,下来的也是个姑娘跟水里的姑娘貌相极似,一身黄裙灿灿好似午时的阳光,瀑布似的黑发光泽悦目,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何意?不便发问,道∶“乡亲们打扰您们哭了……”
曹青松道∶“这不是打扰是分散。要不都得哭死!”
姑娘心说这一大堆血糊里拉肉可不是普通的了,一定是家人或亲亲的。得有几百人的尸体砍碎才能弄出如此样子骇人的好大的“肉堆”呀。不用说必定是倭寇的罪恶!问:“这是启祥村寨吗?”
又是找启祥村寨的,山弯弯的地方挺出名的。青松想了想,说∶“俺们泌阳就这一个启祥,头一回来找谁呀?”“袁世龙。”姑娘说,“跑了一夜一天打听着来专门见他的。以前他说过是这里。”
青松问了哪里来的,答是琉璃河的。便说∶“河还有琉璃的?怪新鮮!”云深说∶“岳父,不要絮叨沒用的。迢迢千这样来找龙叔定有非同一般事。不巧赶着咱这有血腥。家属被鬼子打成了这,都心里刀剜一样哩。据说龙叔领着大部队在南面高山上把鬼子打投降了。快胜利回来了,这是他的家啊。天太热,到寨里头歇歇。我们大家再哭会儿。”
此时世龙一家到了处,见人们不哭了围着汽车看稀奇。
这车是进口车改装的特殊都跟着看。
圣明一下子眼睛被黄裙子吸着了,盯着好像曾熟悉的脸儿仔细的观瞧,心里一震竟然是岳宝珍姑姑!你不是跟着八路军游击队打鬼子的吗,说话不当话当了逃兵?
记得离开辉县走不远就看不见了你。我和父亲不动声色找了你一回也不见,就隐瞒这个事情。一晃几年没了以为姑姑不在了,怎么会是这个劲儿摸得挺准。
清清楚楚记着姑姑领着自己到琉璃河的深潭里见过生身母亲最后一面。母亲的身子完全阴化了见不得天阳。您就给我一颗避水珠说独个儿想娘了噙着可以见母亲。思此便扑到姑姑怀里,抽泣说∶“姑姑啊,您开着奇怪的车来了,妈妈您咋不想个法子弄来啊?光在水里没了就成了水鬼了!”
不错这正是水老鸹岳宝珍。见了侄子,悲喜交加,紧紧抱着,道∶“好娃儿,别伤心了。看看玻璃车的水里是谁?”此时人们意犹未尽,仍围着没稀奇个够。
水里的就是水老鸹岳宝芬,当透过玻璃看见了世龙和孩子,抑制不着心理的激动,把漫长水下世界的阴郁积蓄玻璃盖中,攥着劲儿举起双手推了下去。摔到地的玻璃,着起了刺目的光亮久久不息。人们有了敬畏,纷纷又跪父母亲属的血肉前不再放声大哭竟然默默的祷告。
岳宝芬在给太阳烧烫的水里水红色的面容犹如莲花,碧绿的裙装散发着荷花的清香。见了世龙好像隔了几百年没见过一样,往事历历在目,不忍心回忆了,任烟消云散去。
圣明跪在车厢跟前,声泪俱下∶“妈妈,您是孩儿的岳宝芬妈妈不!如何成了20几岁的姑娘了?”
这声音是支撑自己在暗无天日生存的唯一,多少没有昼夜的冷水里一直思念着,阳光着水的精灵,今个儿如愿以尝了。她那湿漉漉的裙子紧紧裹着凸凹有致丰腴而美妙肌体,“嗖”的一声带簇簇浪花跳到砂砾地面紧紧抱着儿子哭了,无声的哭了。
泪水湿透了儿子的黑发。哭着说∶“儿啊,娘是服食了琉璃河的精华才返老还童的。若不是你姑姑领教老和尚用特殊办法救出娘亲,咱母子永远阴阳两隔,娘成鬼了到了望乡台才能看看儿子……”
圣明挥了一把泪,道∶“娘,过去的不要提了。今是村寨的不幸乡亲们万分悲痛的日子,您再悲痛人们更加悲痛了。”用袖子给娘擦擦眼泪,没笑强笑说,“娘,咱不哭。好不容易相见了儿子永远依偎在娘的跟前孝敬着娘。”
阎秀梅看得清楚,这是内心里早就盼望的一天,终于来到了,充满了高兴。
世龙道∶“开老长时间的车,累的不行。”就喊村里得力的人给风尘仆仆的客人安排住宿,做饭吃好好休息休息。宝芬说∶“父亲虽然早早驾鹤西去,我们还是各称各教好了。龙叔叔……”
世龙一听心里不自在了,忙说∶“彼一时此一时,蔡连为抗日救国牺牲了。自此按说你就得叫我哥哥。其实我的父亲早就没了。蔡国正就当是我的亲父亲。”
宝芬很随缘就“哥哥”开了,说:“哥啊,妹妹已经晒了几个年头的太阳水了,细胞里的阴寒消逝殆尽再晒一会儿就句号了。妹妹不饿,还得躺倒水里没了热度期满了。”说着上车睡水里了。圣明直直守在一旁。
阎秀梅一听丈夫和这个绝色美女兄妹相称,心里不由跳了一下,可立即镇定了。丈夫是何等高尚的革命品质!可别胡思乱想。
启凤凰陪着岳宝珍到自己家里,安居了。启岗早就在寨上的岗楼里当家了。凤凰舀了半盆水说∶“妹妹洗洗一路的尘劳,好好歇歇这是家。”就到厨房里煮了鸡蛋面,给宝珍用。宝珍饭罢身子一歪倒床上呼呼大睡,自己复到河岸上。
听见学生们纷纷议论:“袁世龙是世界里滚圆的龙吧?”
凤凰闻此心道有文化还儍?大声说∶“谁都别胡诌了,袁世龙是启祥的救命恩人,光临了来是大家的福气……”说着便扑了秀梅的怀里悲泣,“团长……”话没说完指着血糊淋拉骨肉又哭了说,“真没想到怎么这个样子呢?这可咋弄啊?”
阎秀梅道∶“孩子冷静冷静,我已经不当团长了,鬼子的残暴恶甚厉害的,南京大屠杀各种难以启齿的无法形容的。所以眼泪咽到肚里变成国仇家恨的牢记。”
启刚、发顺、卫东、云深、丁盛、和那三个冒失的都围了过来。见启刚少个手,发顺没个胳臂,世龙一下子抱着了二人,埋着头久久无话,泪水冲洗着残疾的衣服。
启刚说∶“叔叔别难受了,发顺俺二人冲着没了个手和胳膊还高兴呢,因为杀死了好几个鬼子,就是死了也够本了。可一见体无完肤的村寨,以及老人和媳妇们都没了,没的无法寻找,真想去把投降的鬼子杀死完他也不足以解恨的!”
世龙连连叹息,扭头见了丁盛紧紧握着了手道∶“老领导、老党员、老教官,恍若几个世纪不曾见了,今个得以重逢真是肝胆寸断,悲痛欲死了。”就指着那堆血肉道,“悉知启善伯伯、李婶子、姜大娘、小倩、孙敏、曹紫燕等数百人都在里面的,天快五伏还不赶快想法子?不然……”
没等丁盛回话,曹青松挠挠头道∶“见您们回来,我脑子清凉了就想出库房里去年准备的柏木棺材是为启善爷爷、唐奶奶、李奶奶、姜奶奶因年岁日暮西山架把的,万万不料天杀地刮的日寇炮火叫逼出了用。”
“既然如此仇恨就赶快抬来敛了葬的好了。‘知了’催的火热!”世龙心里可念李婶子那颗心慈善,常信观音菩萨,难道早就预知不可避免的倭寇大凶村寨死人之事儿了?不然如何这么凑巧?紫油油木匣子不多不少匣完亲属们的血肉骨屑,太阳才闭眼了。
在世龙的安排里,人们打着灯笼,扛着铁锹锄头跟着孙、白、曹、丁盛、世龙等抬着启祥的灵魂,从损河上游石桥过到了莫生父母的坟墓前都祷告一阵,一旁就窀穸确至、厝柩瘞葬,无辜丧生的亲属们死不瞑目,含恨九泉。
星月明朗的山风里几座高大的坟墓,似乎超过了歪头山的高度挺拔在古今的时空里。永别亲人阴阳两隔剜心摘肺的剧痛肆虐着人们的眸子,大多依然不止着嚎。
世龙厉声道∶“都给我打着!有劲儿上战场杀敌去!歪头山讨厌哭着泪!”
除了松风的悲恸、“知了”的挽歌,剩下的都是与亲人再也无法相见的痛苦。哀悼!时间快的不行,星月的泪洗刷着人们的心回到了村寨里。
愤怒、悲痛交织在肚子里都没有饥饿感。对于世龙的几个人也没有理解的兴趣。
启刚忽然大声起来∶“凡是启祥活着的人们,都振作起来!”
发顺接道∶“非启祥的同学和老师们也得振作起来!振作华夏民族不屈不挠的保家卫国的战斗精神。战火的硝烟里磨炼为了国家的尊严,忘我牺牲的钢铁意志更加坚强。”
世龙道∶“都沉下心来我给大家说我们家的事儿就都心里不纳闷了。”满院顿时鸦雀无闻,灯光里齐刷刷的眸子注视着新的面容听端的。世龙就把自己的家庭如何在抗日战争里如何组织的经过仔细叙述了一遍,人们立即沸腾了。
“姑姑、叔叔、姐姐、妹妹、哥哥、弟弟、爷爷、奶奶……”各样的尊称交织着荡漾着英雄的村寨。
卫东道∶“我说大家静静,快小半夜了,做些饭吃吃,就都休息,明个事情多的。”
高高的烟囱在厨房顶矗立。阎秀梅和德凤、春梅也不拘束好似在自己家里一样,架火做饭。
保国擓着篮子到西边菜园子拔菜。赵小花不知咋回事儿,就跟着去了。这妮子看着腼腆心里却是非常的阳光,照的保国腔子里那颗“红桃子”嗵嗵响,夕阳里清清楚楚看着女孩很漂亮,比所有的女孩超过几分。要不是殡丧就主动接近搭讪了。
心里莫名的感觉驱散了沉重的悲伤。这是一种什么的力量,大得不可思议。可他紧紧控制自己的情感,心不由衷扭着头说∶“小妹妹你来弄啥?别人见了说不好,回回,到厨房帮助烧火去。”
小花为个自初初的勇敢感到了莫名其妙,把父母被国军的残害的仇恨如何也没了呢?心里坚定着一种陌生,这陌生一定变作熟悉,比熟悉自己命运一样终得改变。夕辉晚霞的映襯里英俊的脸堂,似花的容颜,高挑的体格,就一下子走到眼里住进了羞涩的心房里,有了春光普照之感。她要鼓着勇气说一句从未说过的话,可脸里的高温把初来的果敢热跑个信影无踪,掉头走了。
保国见此,说不清道不明自己是咋这恨起了自己。虚伪——李保国太虚伪了不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不!我一定做男子汉大丈夫,敢爱敢当!就匆匆拔了萝卜白菜装满筐,风似的跑到了厨房里,竟然没有那个漂亮的姑娘,见到的是金秀妹妹和另外两个姐姐。
凤凰烧火,德凤擀面,阎秀梅就忙着洗萝卜白菜,切菜炒菜,滋啦啦的响。
保国问金秀∶“妹妹,那个小姑娘咋不在呢?”
当妹妹听这话,暗忖哥哥的“温度表”突然变化的奇怪大伏天降到了春天。掠过一丝微笑指指外面的损河。
月光里,损河岸边的石头上盛开着一朵美丽的“夜来香”给山风吹得摇动,哀哀之声耳际震动——她哭了——我的好妹妹,是傻哥哥冷落了你——哭?
保国来到跟前,看看高大的歪头山顶上那轮明月,和几座崭新的坟墓,心里又是悲伤了起来,和眼前姑娘的悲伤容纳到了一起。
听见抽泣,小花不哭了,抬头看看竟然是住到自己心理的他——有人叫他李保国。
“李保国!你不拔菜来听我哭干啥?”她看看河里哗哗的流水,看看寨子里辉煌的灯火,听听那个叫龙爷爷的嘹亮的声音,给满院子人讲曾打仗的经过和日本鬼子投降之后可能引发更加残酷的国内战争的可能性。
这些应该增强惩恶扬善的意识,可这个孩子增强的竟然是莫名的激动,站起身绕着石头走了一圈。忽然她“哎呀”一声扑了过去,紧紧抱着了心里的哥哥。
保国吓的一哆嗦,赶紧展开双臂,生怕亵渎姑娘的童贞,可心底里开始萌生“春天”的意识。此时院里乱嚷嚷着“开饭了开饭了”……
小花狠狠照着心里的哥哥脸儿一个实实在在的吻,就回去就餐了。
世龙叫凤凰喊宝珍吃饭。“鸡蛋面条吃得饱,睡得香。”凤凰说,“别拢了。”
侯春梅见圣明守娘,把饭端来了,娇滴滴道∶“老公,请用膳!”圣明噗嗤一笑看看娘说∶“春梅车里才是咱的亲娘!”宝芬仄着姑娘模样儿不错,暗喜自己有了儿媳。
饭罢,世龙一家被安置在莫生的老宅子里。想起莫生一家啊,世龙就唏嘘感叹一番。侯春梅和德凤、小花住到一起。小五子单独一个屋子。世龙两口子好多年就没团过圆,从没领略夫妻的意义,今晚初次回归自然了。
启祥村寨的夜晚月亮特别的圆,晴朗的天空蕴藏着特别的意义。
次晨太阳好高了,人们依然梦里忙活着。没有风,烟囱炊烟伴凑着厨房里热闹缓缓飘散。孙立正,曹青松,卫东在餐饮里都是好手。饭好了也不忍心呼唤大家。
后院牛棚的耕牛哞哞忙叫,石槽里没草了,似乎都说“没吃饱”。丁盛岁数成了一把胡,早起一会子,就到那里拌了一遍草。吓跑的狗狗汪汪叫着回来了,有了村里以往的气息。
这个寨子虽然经过了多次战火的磨难,显得更加倔强坚强越发雄壮伟傲,始终如一遵循着马克思无产阶级共产主义路线——“共产党人的最终目标概括一句话∶消灭私有制!”私有制是一切罪恶的渊薮——因此启祥村寨都是集体化的公有制,衣、食、住、教育、养老统统免费——“各尽所能,按需分配”——共产主义里永远春光明媚。
人们走出梦乡迎着灿烂朝阳,享受着大同世界的美味佳肴。然而世龙两口子面对启祥村寨而今天心里如同堆着石头,沉重得很。
老人、年轻的姑娘,媳妇,青壮年好几百没有了。人苗子稀疏的了不得,小日本惹的祸无法弥补。“人死岂能复生?”
对此,阎秀梅决定召开党员会。世龙笑道∶“你、我、圣明、丁盛就咱四个。”停了一会儿又道,“也成!”就一起在莫生家院里大松树下曾经同歹徒激烈打斗惩恶扬善的碾盘处开会。
圣明没来吃把饭还守娘。
阎秀梅说∶“我和丈夫儿女来到这个村寨,心里愁了一个疙瘩。古色古香的房舍空出了好多。日本鬼子杀害启祥村寨的父老乡亲,仇恨不共戴天。眼前人丁大挫前途堪忧。因此研究个解决的办法。”
丁盛道∶“这个容易,这里有三处学校,一年级到五年级,都是少年儿童的。初中以上差不多都是十八九岁一二十岁姑娘小伙,皆适龄青年。若举行娱乐活动,让启刚、卫东、发顺、云深、孙正义等牵线搭桥,弄出个‘鹊桥相亲’不就迎刃而解了。”
秀梅世龙闻听满脸愁云顿时消散。红扑扑的脸儿喜得好似绽放的花朵,只供着青春的喜悦这个蜜蜂忙碌了。
此时金老师、王老师来了,说明了因由竟然于秀梅操心的一样。丁盛就重复了观点,乐的老师大赞∶“到底是老党员老革命,头里装的是诸葛亮啊!”
世龙道说∶“跑题了。诸葛亮头里都是计谋打仗杀人。丁兄头里都是月下红娘。如若好事成双,结婚礼服咋办?”
金老师道∶“固然白事里不能挂彩,雪白丧服以丧代喜,悲喜交加,最有深远的意义。”这见解不出错竟然得到一至认可。会开完了,叮叮当当清脆铃声启开了村寨的喜庆的篇章。
初中的学生和村里的男女青年齐聚操塲仅仅二百多人岳宝珍也来了觉得好新鲜。宝芬满期了,感到精神气三宝壮实脱净了阴气恢复了纯阳之质也来到了人群里,吸引着好多年轻的眼睛。
经过金老师的开导,“婚姻传宗接代的根,发展人类的重要途径。早得贵子早得福,这是关系着启祥村寨后继的千秋大业的历史使命!都必须高度重视。”得知集会意义,宝芬姐妹慌忙离去,到凤凰家里念佛去了。
金老师的话活似万能钥匙打开了年轻人羞涩的“封建铁锁”意识到责任重大。世龙补充道∶“孩子们如果有缘,尽快成全幸福的家庭,外村的学生其父母兄弟姐妹都来启祥村寨安居乐业享受共产主义的平等待遇。”
其实初中课程里有马克思共产主义教育的一课,都认识到人生的真谛是“觉悟人生奉献人生”才能实现没有私有制,达到人类和平过到共产主义幸福社会。仅仅在几天里就顺利圆满了一百多双婚姻家庭,包括圣明侯春梅、小五子德凤、李保国赵小花、启凤凰在父亲帮助里和本村老实巴交的小伙子就喜结连理了。启祥顿时人口大增。
很快到了传统上坟的日子,又叫“点汤”。就是煮饺子,送到去埋到坟里,饺子汤绕着坟墓浇一圈,意思是表示孝敬亡灵享用了美味。
到了这一天,岳宝芬姐妹跟随新婚夫妇同寨子所有人好几百,身着雪白的孝服头戴孝帽担着饺子连汤的,洁洁荡荡上坟去了。欲之后来?且瞧下节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