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铁骨铮铮，4

　　且说团长见二人回来，问是弄啥去了？圣明道∶“见都疲惫的不行，也没请示领导，我两就擅自侦查敌情去了。”团长想着这是必要的，没有指责叫赶紧吃饭再说。二人就急急的事情说了一回方填肚子了。
　　领导听得如此情报脸上掠过惊喜，马上沉着冷静就同世龙、雪峰等党员布置作战方案。
　　蔡东说出自己的见解，得势的部队都到天王寨的背后埋伏，正面好以群众虚张声势，引诱敌人下山来，我们出奇的突突鬼子，就可取得放马场拾掇汉奸的效果了。
　　团长生气∶“没脑子的胡扯！拿老百姓的生命开玩笑，要不得！”
　　此时田大兴指着村民们说∶“钉耙、铁锹、大棒锤，铡刀长矛镰斧头，耍子的干鬼子机枪大炮，玩着死的不是？快都回家听热闹的好。有我们三个老猎人，就能把鬼子汉奸窝窝里都引下来，大部队都绕道寨的背后，打个的大偷锤的就无量功德了。”说着几个跑回家扛着猎枪往山上去了。
　　团长见村民们犹豫不决的样子，道∶“猎人的计谋有道理，以最小的代价让敌人付出惨重的伤亡，才是我们的战略战术。乡亲们，都回吧。”
　　有个五大三粗的大声说∶“大姑娘领导说得对。都得听！不行了再来不迟。”有的怨言不少∶“早知道这样子白忙乎个是啥？”就都转了去。
　　此时圣明忽然拽着一个战士，对世龙惊呼道∶“父亲父亲看看他是谁？”
　　世龙觉奇，瞧了瞧心说咋会是这孩子呢？难道琉璃河镇……就不敢往下想，这不是倒腾的时候。
　　那战士听得圣明叫父亲的如此的称呼，心里诧异万分，时间关系不敢细究，紧紧抱着圣明抽泣着来到世龙跟前欲明事因。世龙道∶“我早就对你有些挂色，但不信是你……啥也不说了，拿下天王寨再说。”
　　圣明按辈份叫那战士叔叔的。说∶“叔走合朱同志一起带路上山顶拾掇鬼子去！”
　　团长此时心里也不敢奇怪了，命令祁朝、金瓜、曾路、斧头、国有、罗大彪留下来，好协助正面佯攻，其余的战士跟着带头的往天王寨的背后去。
　　秘密行军，小心翼翼在荆棘丛中崎岖高路上攀登着，谨慎脚下的每一步不敢一丝儿的疏忽，走着十分艰难。仅仅二里地的路程，到了日薄西峰乌鸦乱啼，才到了目标处。
　　不巧从阴崖的深谷腾出了阵阵翻山雾弥漫山头，天色陡变，刮起风，飘开了麻麻雨越来越稠。气候忽然有了寒冷，这里没有遮风挡雨的方便，战士们直头淋着。仿佛此地的时间凝固了。忽然自上而下一缕光亮射来，无不讶异。
　　圣明不论分说纵身一跃飘然而上，原来附近是个大厕所，有个身份不小的叫大日雄立的被两个护兵举着雨伞和松燃方便。护兵会武士道却不知这个时候有人偷袭。
　　圣明心里一展，极快的绕到背后拧断了护兵的脖子，捉着了大日雄立。这家伙人挣扎却被管钳似的两手死死的掯着动弹不得。雄立日语着“饶命”。
　　不用说是鬼子的头头了，真想弄死算了。可又觉得拧下去审审再说。圣明曾和蔡连姑姑学过日语明白意思，也就日起来∶“别犟！犟了学他俩个。”
　　这鬼头拍拍自己的臀部表示内恭急不可待。圣明一脚踹掉他的裤子，就地解决了。就压着走到石窝子上沿跳了下去。高兴说∶“团长，我逮着了鬼子的头头！”
　　团长说圣明老毛病依就了，但这次立了大功。就审问鬼子，因不会日语。圣明就踢了鬼子头一脚，日语审起来了。
　　鬼子的武士道真的有腕，除了“八嘎呀路！东亚病夫死了死了的有”，没有别的话了。
　　世龙见这家伙无药可挽了，就使出功夫一脚踹到了万丈深渊里……不多时，寨里混乱一片，护兵尸体把鬼子汉奸魂魄打乱了。“砰砰”的枪声打破了时空。
　　鬼子在副官的指挥里倾巢翻腾，出动了机枪大炮要包围枪响的地方去了。不料那枪一路“呯呯呯”放着山下飞去，鬼子汉奸猛追。
　　山下，枪声隐没在敲锣打鼓，放铳和剧烈鞭炮的轰鸣里。祁朝、金瓜、曾路人等军事智慧蛮高，没有正面攻击反尔隐避路侧的树林里，严阵以待敌人钻套。
　　机枪炮火凶恶对着山下猛烈轰击，锣鼓家私顿然无声无息，只有激烈炮响于铁铳暴鸣。鬼子摸不清具体位置，只是狠狠轰击为快。大约几十分钟后，才发觉不对头，仔细一瞧不见人影，知道上了八路军“虚虚实实”的当了。
　　正欲回转，树林里子弹啾啾乱叫，叫的鬼子心里慌，好几个鬼子、汉奸被打死了，都以为是埋伏的八路的大部队了。炮火对着树林狂轰滥炸了起来。
　　好几名战士也不行了。祁朝、金瓜一看不是事儿，就要撤退。金瓜说∶“朝哥，战友们都没了咱们活着有啥劲儿，拼了吧！”祁超就踹了他一脚道∶“白白送死有意义吗？得踅摸多消灭倭寇的好！”就顺着深沟离开了熊熊大火。
　　树林劈劈削削烧的个沒治。倭寇此时无不哈哈大笑，欣赏着胜利的大火。二十分钟火势乘着风的威力速度挺快，一大片树林成了黑炭，鬼子检阅“战果”。在火苗的映照里，见到的仅仅几具烧焦的尸体，导致大日本皇军死了二百多人！
　　副官气的差一点儿不会出气，拔出战刀对着尸体一顿乱砍，骂道∶“八嘎！八路的狡猾狡猾的有！”就率着残兵败将撤回山寨去了。上了陡坡半腰，一阵暴烈的火力迎头痛击，弄得鬼子晕头转向，不明白咋回事儿了，一百多质量上乘的鬼子乖乖躺倒鮮血乱飚。就重新组织炮火疯狂反击。
　　八路军的武器根本给鬼子无法相比，有一百多战士在鬼子的炮火力含恨九泉。团长果断下令∶“撤！”
　　撤？无处可撤！总不能撤到悬崖峭壁里吧！
　　“鬼子据点里快撤！”团长的智慧真的比天高，就一变还击一边撤到了鬼子的巢穴里。一些鬼子汉奸的家属，来不得战士们没时间多想都送到阴曹地府去了。
　　火药库的门敞开着，里头的机枪大炮还是不少，战士们这可得着了生意，操着倭寇的利器打击倭寇。这是多么有意思的战斗啊！
　　因为敌人的机枪炮弹消耗所剩无几了，对着忽然之间猛烈的炮火无不感到吃惊害怕，难道皇军的火药库……都不愿往下想！
　　完了，彻底完了！鬼子的残余的枪炮被上头强大火力压制的发挥不了任何功能，几乎成了废铁。汉奸们开始逃跑的准备，鬼子们作着切腹自尽的架势。然儿一切都晚了！
　　“缴枪不杀！”猛虎下山，吼声震天，古老的天王寨颤抖了起来。也不知是哪个战士喊着好俗道的口号？
　　蔡东道∶“屁话！缴枪也杀！”
　　朱奇明愤然说∶“换个杀法！让蛮不讲理的侵略者汉奸走狗好好享受恶有恶报的滋味不好吗？”
　　这话说的有见地，机关枪照着敌人的下盘一顿射击，野兽的惨叫叫战士们心乐开了花。
　　战斗结束了，风雨着了，夜空出了星星，启明眨着亮晶晶的眼睛。一夜的战斗八路军战士们好似吃了美味大餐。虽然牺牲的代价——朝夕相处的战友永别而去，但换来的是全面的胜利！
　　战友啊战友英雄的战友！您们为了中华民族抗日救国神圣使命必定含笑九泉的！
　　次日，血雨腥风的耸入蓝天的田王寨腾起绚丽的彩虹，昭示着抗日战争为期不远的全面胜利。
　　鬼子汉奸伤残的有的依然呻吟不着；有的昏迷过去。没有伤的见逃跑无望就索性装着个“死”以求伺机逃命；有的鬼子战刀已经插进各自的腹腔跪在地上面向岛国方向给天皇谢罪。
　　战士们将这些嗜血魔鬼用葛藤捆绑了起来，曲连一堆。
　　村里群众得知八路军打鬼子胜利了，喜得又是敲锣打鼓潮水般的涌来表示祝贺。还有不少的持着锄头、铁锹，怒目而视妖魔鬼怪。不经领导同意，就是一顿乱砍乱拍。传正要劝阻。
　　团长摆摆手道∶“群众们只要泄净心里的愤恨，打死完了鬼子汉奸，战士们也很高兴。”在一片愤怒的“打死鬼子汉奸！保护中国，保护家园……”的呼喊里，呯呯喳喳结束了一堆肮脏的灵魂。有的拉走剁剁喂猪喂狗了，有的扔到了悬崖里。心里的仇恨消除了不少。
　　然而英雄们没有了生命的身子，在人们的无限悲哀里埋葬在寨东面的一片松林里，在绿树掩映里问心无悔了安息个宇宙同寿，日月永颂。
　　天王寨衣食丰足，房子豪华，虽然有着四方百姓浓浓的血泪味道，但对八路军也给报仇雪恨了，解决了当务之急。这里面积很大有田有水，远远超过了放马场是垦殖的良好条件。
　　大生产在地方群众都支持里中和革命的号子里轰轰烈烈展开了。端的是∶“春色无限秀，百花红满山。高峰硝烟暂熄弥，举目远方瞧观。锄头连着枪炮，依然风云变幻。国仇家恨勿忘，枕戈待旦明天！”
　　一天，播种完了秋天的希望，世龙唤了那个战士，问道∶“邵江万你真能！啥时候跑到了八路军游击队里来了？一个招呼也不打？”不错，这个战士就是邵江万。
　　此时，圣明、传正、德凤、侯春梅、团长、雪峰都来了。江万瞧了一圈就情不自禁吭吭的哭了起来，如丧考妣。圣明道∶“叔叔你哭啥呀哭？团长、政委、团副来不是听你流泪的。我早就晓得叔叔眼硬怎的好这样呢？”
　　江万揉揉眼，止了声，依然潸潸个面颊湿，道∶“好侄子，你可不知道咱琉璃河的悲惨遭遇，和我们一路不幸的到来是怎么样的。”大家才知道里面的事儿多的。就一起到了楼房里洗了一会手脸聚精会神细细听邵江万的道来。令人悲恨交感也都脸又湿了。
　　原来七七事变成了中华民族心灵里永难愈合伤痕。野蛮的倭寇炮火轰炸卢沟桥，也捎带了琉璃河附近的村落，和北平的命运连到了一起。
　　记得那是天空阴侮的日子里江万、臭蛋、姬大妮、秀花花、郝二娃、董素梅以及从保定来的鲍玉华、秦少明还有琉璃河诊所马医生，因知倭寇凶恶之甚，早晚北平沦陷波及镇子的安危，就到河对岸的山里找山洞好叫百姓事先转移保着生命安全。
　　正当沿山抹零寻找得起劲时，咋见天崩地裂琉璃河沿岸的村落一下子不见了，十几架红铁饼子战机比轰炸良葛庄还厉害。不仅村镇废墟一片还有冒着狼烟好深的坑。家家户户都没了，尸首在废墟里埋了个严实。
　　完了，国没了，家也没了。国破家亡好痛心！可恶的日本鬼子，中国咋你了？发这么大的凶？杀父仇夺妻恨，文明的华夏不会，孔孟的大儒告诫华夏儿女善良、忠诚、厚道、包容！倭寇却毫无道理的“哈乎“我们！
　　江万等人就破罐子破摔无家可归往南乞讨着找革命的力量打鬼子报仇雪恨去了。
　　到了保定，鲍玉华说大家就这样赤手空拳遇到鬼子只有死路一条。她说她最近通过亲亲关系知道地下党组织领导的抗日游击队，不如大家见见学学打枪参加里头弄大事儿。
　　见了游击队，段祺輔的大儿子就是段芬的哥哥是队长，热情收下了大家，学习枪法射击。几个月后都熟练了，到邯郸摸鬼子营，结果吃了败仗，队长也牺牲了。就扒着荒车(拉货物的火车)到了新乡站停靠了。
　　见游击队还有和尚给日本鬼子干，就都下车溜了出去，一起作战。
　　不幸姬大妮、臭蛋两口子牺牲了。马医生抢救因失血过多徒劳一场空。都也不退缩。依然同鬼子浴血奋战。当时江万看见龙叔叔几个队员以及出家人突突鬼子带劲，也不顾说话。五六个手里都是手枪，干死了十多个鬼子。可马医生、秀花花、郝娃子素梅两口子也没了。就剩下江万、鲍玉华、秦少明跟着没战胜的残余游击队往西跑了。
　　好汉坡一战，江万负了伤，伤势不很重，被一个叫霍伟的救到九马封调治一节好了。接着日寇对抗日根据地疯狂大扫荡，江万就跟着朱总队伍在太行山里同鬼子打游击。后来到了山西的砖壁村，又奉命来到了这个八路军部队转战南召、方城、南阳、桐柏来到了这里……
　　闻得这一节往事大家心里五味杂陈，为抗击罪该万死倭寇有多少爱国英雄献出了宝贵的生命，鮮血染红了悲壮的史碑。
　　江万述说了血雨腥风的经历，人们眸子闪射着仇恨火焰。
　　霍伟瞅着江万说∶“当时你昏迷了，我把你背到了九马封，一个老医生给你治好了。也没问你姓啥名谁往太行山走了。现在知道你的经历好似黄河澎湃的怒涛给天地控诉日本侵略者屠杀中华民族的累累血债和复仇的决心！”
　　江万心里道∶“说着口号似的豪言壮语有啥用？不如杀死鬼子有劲儿的。”此时心里鼓捣出一个事儿，看着世龙叔叔道，“龙叔，咋听着圣明喊你父亲呢？听着别扭，想主动问也不好意思了。今个忍不着打听可别见怪。”
　　其实蔡虎子和蔡连姑姑的不在，还是圣明看母亲岳宝芬时透露了消息，可对于如此的新鲜事儿一无所知，就乘机细究了起来。
　　世龙就详细述说了一遍。犹其是蔡连捣毁倭寇在郑州间谍机关领事馆被捕遭到的敌特非人折磨。残酷至极的毒刑用尽宁死不屈，最后被鬼子肢解投到波涛滚滚的黄河里，为抗日救国献出了生命，年华永远定格在三十个春秋里。
　　闻得蔡连的钢铁意志，视死如归。所有的战士都哭了，天王寨也哭了，哭着铁骨铮铮的巾帼英雄打击倭寇保卫祖国的精神感天动地！
　　江万哭的死去活来边哭边回忆蔡连姑姑曾对蔡国正爷爷和父亲的至孝之心至今铭刻在脑海里。
　　世龙摆摆手道∶“都给我打着！哭顶啥用？化悲痛为力量，消灭鬼子汉奸，蔡连在黄河的浪涛上放声歌唱呢！”
　　江万抹了眼泪瞅着团长、龙叔叔请求道∶“既然您们成了夫妻，收了圣明、德凤当了儿女，收两个是收，收三也是受。我早已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干脆也把我收个儿子好了！”
　　世龙、团长瞧着江万沟渠纵横的面容想笑也不好笑。战士们不少的笑出声来。江万看看大家不知何意？圣明开言∶“江万叔叔，我知道你的岁数，比我父亲小三岁，大我母亲十二岁，母亲好收这么大的儿子吗？”
　　江万闻此道∶“可不是，我忘了！”又道，“那以后就称世龙哥哥，团长姐姐的好了！”这话逗得战士们哄堂大笑。有的说∶“乱弹琴，乱弹琴！”世龙道∶“乱啥弹琴？这样称呼最好！”
　　孙传正半开玩笑半当真，说∶“邵江万，你不是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吗？给我当儿子算了，从今起孙江万可好？”
　　江万道∶“放你的狗臭屁！共产党八路军就是我的父母！再说我无依无靠，撒尿浇死你！”
　　团长道∶“打着打着，玩笑开过了！”这才都严肃了起来。
　　生产劳动，军事训练，地方肃反，严查湖、河山区的反动余毒。发动群众，深明大义检举揭发，一旦抓获鬼子汉奸毫不迁就，立即枪决。又深入开展了土地革命政策，地主老财恶霸亲日分子在八路军接连不断的惩罚里老百姓的日子有所好转。但随着国际形势的变化严重影响着国内的情况，好好歹歹，歹歹好好。
　　眨眼六月到了，大面积的麦子在当地百姓的关照里，没有遭到野猪的糟蹋，金灿灿丰收在望。八路军上上下下忙的无暇顾及，就交给群众拾掇去了，只收了十分之四作为部队的口粮，加之天王寨的收获，真的是富富有余了，下余的属于了地方百姓作为生活。
　　时间快的无法说，古人为了形容时间，什么名词都拿出来了，但也弄不出时间的本质。单见那树林一青一黄枯了又荣，四季轮回左右着大山的姿态，仿佛一晃几个年头没有了。
　　到了1945年，国际形势急转直下。
　　硫磺岛之战倭寇重创了美军。最终美军依然夺去了硫磺岛，日本太平洋战争节节败退。加之中国远东军两次开到缅甸和盟军一道狠狠打击了日本鬼子，开通了中缅公路。大批大战备物资源源不断支持中国的抗日救国战争。又有美国报复珍珠港被日偷袭的仇恨，于1945年8月6日开着战机装了两颗原子弹“孝敬”了日本的广岛和长崎。蘑菇云的冲击波，激光波給日本造成了灭顶之灾，焦土一片。无数的生命化为尘烟，城市废墟，海啸爆发，鬼子的恶有恶报罪有应得。
　　加之苏联出兵，裕仁这个糟老头子知道岛国的末日到了，不得不认输认怂，于本年8月15日无条件宣布投降，战争罪犯东条英吉被国际法庭宣判绞刑。冈村宁次也难逃其咎。可老蒋和这个大战犯是老朋友，从中斡旋悄悄放跑了。
　　至此中国8年艰苦卓绝的抗日战争胜利的结束了，红旗飘扬举国欢庆。八路军游击队正式回归到大部队里。因为国共两党从根本里破裂了，八路军改成了解放军。
　　世龙、阎秀梅卸掉了团长的职务，同了圣明、德凤、侯春梅回到了启祥村寨。欲知后来，继续观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