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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婚事

作品名称:双子座      作者:张贤春      发布时间:2025-03-31 09:55:53      字数:3005

  牛国松也在继续印证成凤判定的“不孝”。
  他分配到法院后,追求青龙乡的一位女干部,据说他们是同学。他来找她时,她爱理不理的,隔段时间不来时,她又去找他。他托媒人提去的问婚茶,被她退了回来。他以为就此结束了,隔不久,她又进城去喊他看电影。这样若即若离过了年余,在她明确向他提出不可能后,他下定决心不再理她。
  女的多次找他出去玩,他谢绝。女的找到法院院长来做他的工作,说如果是怕两地分居,可以帮忙调来。他说与这个无关。女孩的父亲来他家,想通过牛姨夫夫妇做他的工作。他回答,于她而言,我就像块腊肉骨头,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这样反去复来,浪费时间和青春。
  后来听到这女的闺蜜说,当初之所以犹豫不决,是国松情商差,不懂风情。到他住处,问句是否喝茶,说不渴他就不给她泡了。只差她问他要不要喝茶,是喝浓点还是淡点,是喝热点还是冷点。看电影先不把票买好,问她确定去了才买,常常只剩下边上或后面的座位,生怕把他那电影票钱浪费了。接触了一年多,连手都没有主动拉过她。
  特别是那次在双龙区开会后,她去易家寨姑妈家,去区法庭办事的他,问要不要送她,她说不用,这一路上往来的人多。他果然踏上班车回城了。
  后来她谈的男朋友,也遇到这种情况,她送他上车后,反身向双龙河走去。逆行“二十四道脚不干”时,总感觉后面有人盯梢,可回头看,都是不认识的男人或女人。到达姑妈家房侧突然回头,男朋友在远处跟了过来。她感动得语无伦次地问,你坐的那班车坏了?男的回答,这荒山野岭的,我担心你不安全。
  她闺蜜说,国松与人家的情商,高下立判。
  他说,自己在这方面确实笨拙,只适应找两种类型的女朋友。一类是姐姐型,比如女方主动给他泡茶端来,他认为理所当然。另一类是妹妹型,喊他泡茶送到她手中,也心甘情愿。他最多只能做到的是,问她要不要喝茶,要就泡,不要就不动。要想他猜她是不是真的想喝,是想喝淡些还是浓些,是喜欢温度高些还是低些,大脑中真是没有这根弦,也懒得有这根让他头痛的弦。
  闺蜜说,生活需要情调,爱情需要仪式感。
  这个告吹后,别人又给他介绍了一个“姐姐型”的姑娘,是医生。春节前,给国松做了一套新衣,春节还一同来他家,也到我家拜年。帮助烧火做饭,饭后抄起扫把扫地,看去属于贤惠那一类。
  可不到半年,他们又分开了。问原因,说是姑娘之前心有所属,是她母亲坚决不同意那男的。男方没有正式工作,在车站旁租门市部做副食品批发。男的写信给国松,说他和这女的,不但感情上难舍难分,肉体上早已是夫妻。他将这信交给女的,说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了。女的接信不进行任何解释,男的来时依然热情接待。国松实在看不下去了,要求她不要再往来,她说不能限制她交朋结友。
  他们分开后,二姨姐骂他丝茅草割的眼睛,不大亮(谅)。国松说,这种格式下去,今后我怕是不明不白帮人家养儿育女,一不小心哪天就做了武大郎。妻子与野汉子谋害亲夫的案子,每年我们都要审两三件。
  二姨姐听后,哑然。
  又过半年,经人介绍,国松谈了一个比他小两岁的姑娘,小学老师。正月间,他带回来耍。她坐在地楼屋火盆上烤炭火,不出来帮忙做事,也不与人说话,满脸的不高兴。
  成凤问他怎么了,他说,说我喊她来却不陪她,去帮爹妈做事,让她一个人坐在黑屋子里,像犯人,不如不来。
  成凤没有说什么,回家时在路上有些得意地说,你看看,在乡里工作那个姑娘爱喊人,后来那个来家帮助做这做那的,他不干,这山望去那山高。金选银选,最后选个烂鲊巴眼。现在谈这个,今后怕是要当祖宗供起来。真的是,独木不燃,独鸡不叫,独子不孝。
  我对成凤说,你管他孝不孝,姨夫们还年轻力壮的,不靠他吃饭。我们这几个儿子接不来媳妇,怕要打起哈哈笑。继而我又说,国松还是可以的,把两个妹妹带去城里学手艺。
  那是他参加工作的第三年喊去的,两个妹妹初中毕业在家干活,喊去城里,一个学裁缝,一个学理发。
  我们都明白,我们家问题的根源,在于经济窘迫。
  经过七年时间,虽然将新立房子所欠的债务还完,但已无力装修。
  支出还在持续增加。我们得为他们的婚事准备,卖粮食有些收入,买一两段布匹放着;卖辣椒得点钱,存放着准备买女方提出的肉食聘礼。
  孩子们的婚事一直没有落实,老三已进二十五,老四已满二十一,寨上有人已将像十九岁的老五和十六岁的老六这么大的孩子接媳妇。
  不是没有人提亲,是媒人向女方提起时,人家一问房子,发现每人一通间都不能满足,田土不像有的人家,姑娘出嫁后,留下的田土可以分给儿子。嫁到我家,只有一人的田土,先是两个人吃,今后就按计划生育政策,也要生两个小孩,哪里够四人吃饭!当然,也有女方同意,孩子们却看不上的,虽然不多,主要问题,不是一只眼睛有问题,就是脚杆或手杆有残疾,也有口不能言的。
  我家四个儿子的婚事没有着落,古成良的两个儿子却在新立的房子里结了婚,连姑娘也成了家。
  牛姨夫运气好,两个姑娘先后出了嫁,还是嫁到城里。一个女婿在城关小学教书,一个女婿在城关区卫生院当医生。只是用成凤的话说,女婿长相配不过,一个胖得像冬瓜,西瓜头左腮还有条毛虫似的疤痕;一个瘦得似豇豆,黄瓜脸上还架副眼镜。
  成凤还嘲笑这两个姑娘不学好,都是“奉旨(子)完婚”,还成婚在哥哥前面,违反常礼。
  第二年秋天,牛国松也与那个姑娘结了婚。只是他这媳妇,在香盒前给他父母磕头时,没有跟着牛国松喊爸爸妈妈,直到他们进城也没有听见喊他爹妈。
  春节回家,只有国松一人匆匆来给我们拜年,我们去他家时,他在她面前介绍了我们是谁,她只是一笑,没有喊我们。我们以为是她害羞,可后来见过几次,我们喊她,她只是看了我们一眼,轻轻一笑,没有回喊。
  我以为她是看不上我们这些穷亲戚,可也从没有看到她喊过国松父母。成凤问过二姨姐,二姨姐回答,靠她喊过年,添寿!
  成凤有些幸灾乐祸地对我说,你看看,印证了吧,这就叫独子不孝。
  这个不能说明,国松回来,穿上他父亲的烂衣服,帮助挑粪水,挖红苕,撇烤烟,挞谷子,还是吃得苦的。
  老话说了,女儿好不算好,女婿好才是好;儿子好不算好,媳妇好才是好。儿子悄悄拿钱给父母,当爹妈的高兴?还担心媳妇晓得了夫妻俩口角。你不信?走着看嘛。成凤谈起她的高见。是什么菩萨上什么颜料,结亲还是讲个门当户对。国松坚持要找个有工作的,听说这姑娘的爹是当官的,那傲慢的样子,今后有他们气受。我当初就给二姐说,只要姑娘会持家,孝敬老人,有工作没工作也可以嘛。
  人家国松讲了,找个有工作的,今后双老不能干活必须赡养时,如果女方坚决不同意,即使离婚,心里也无负担。如果女方没有收入,自己不但要负责孩子的一切费用,心里也过意不去。
  老二说,人家是不求门当户对,只求感觉到位。
  你说的是女方吧?老三说。
  让牛姨夫夫妇闷闷不乐的事接踵而来。国松媳妇生了,无法顺产,剖宫产下一个姑娘。有些重男轻女的二姨姐,心里不大高兴。接着他媳妇坚持办了独生子女证,理由是她为生这个姑娘,命都险些丢了,再生怕是这姑娘要跟后妈。二姨姐想不通,抱个儿子来都要断后。
  老三进入二十七岁那年,终于定下一门亲事,女方父母早逝,从小姐姐带大,姐姐已成家,弟弟已成年。按媒人所说,姑娘聪明能干,只是少有打发(陪嫁)。老三说,这姑娘他认识,可以。
  老三次年正月结婚花了一笔钱,夫妻俩住进了堂屋南边的房间。
  趁热打铁,老四当年冬也成了家。女方姊妹众多,陪嫁不多,但聘礼没有减少,衣服、裤子布,同样是九样,其中涤卡、灯芯绒各一件。于是,夫妻俩住进了堂屋北边的房间。
  这两个儿子相继成家,我们又欠下了一些债务,想要将空屋装出来,看不到确切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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