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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王子与贫儿

作品名称:贞观轶事      作者:秦枪      发布时间:2025-02-23 11:37:06      字数:6095

  李承度最近有点累。管理山寨本不轻松,心中牵挂四姐,时不时赶去试验田看望。每当此时,李睦然断不会轻易放他回山,总是要指挥他做些体力活。
  “试验田女多男少,有些事也不宜呼唤外男同做,五弟既然来了,那就多帮四姐干些活。原本指望何郎,何郎随性,倒是越来越难得见人,想是被那甘巧儿狐媚迷惑所致。”四姐五弟,私下里两人仍是以李氏宗亲排序相称。
  “四姐勿忧,五弟即刻进京去找那何疯子。他若敢负四姐,五弟必让他后悔终生。”
  “倒也不至如此。想那何郎本性洒脱,万事不以为重,游戏人间,随遇而安,想必不是忘却四姐,心固有之,只是滞留他处而已。”
  “四姐气量宏大,非弟所及也。”
  忙了三天,离开试验田,李承度驱马去找何疯子,一为四姐、二为自己。山寨行业逾百,急需何疯子传授些管理之术。那日听说何疯子去了李泰的延康府,急忙赶进城去。到了延康府门,正巧碰见李泰上朝。李承度驻马观望,八抬大轿后边跟着一人,正是何疯子。欲待呼唤,忽然看见何疯子并不与李泰同路,这便驻马不行。此时何疯子也看见了他,走近前讥讽道:“骑着高头大马,显摆身份,唯恐李泰不注意你?找我何事?”李承度翻身下马,说道:“四姐埋怨先生了,何以久不相见?”
  何疯子十分惊讶:“说什么久不相见?离开试验田方才三天啊?如此思念,何以饥渴如此?”
  李承度顿感尴尬,改口说:“承度造访,还是为山寨事。行业繁杂,事务繁忙,承度手忙脚乱甚是心烦,欲请先生再赴石贬峪,帮承度治理山寨。”
  “我才不去呢!你四姐离开几天尚且埋怨。一入山寨,少说十天半月,睦然必是提剑上门。再说,谁生下来就会管理一个社区?那是一门学问,叫社会管理学。你慢慢摸索吧,自己从实践中得到的经验才是最宝贵的。”
  两人叙话,并未留意身边动静。只见一位老妇人拄着拐杖颤巍巍来到身边,对着李承度注视良久,突然泪如泉涌,抓着李承度衣衫,大声呼喊:“儿啊,娘可找到你了!”一言未尽,老夫人已昏厥于地。李承度大惊!娘亲出身官宦之家,传言风姿绰约,行止有度。眼前老夫人,左看右看,沟壑满面、腰背如弓,绝非是出身富贵人家,倒像是寻常巷陌平民百姓。
  何疯子也颇为吃惊。依大唐律:冒认皇子乃是死罪。观此老妪,亦是善良本分之辈,怎能有胆错认?
  李承度又气又怒还有些觉得可笑。待要斥责面前老妪,她已昏厥,口不能言。然而双手仍然紧紧抓着李承度下衣,仿佛担心撒手后儿子就会飞去。李承度欲待离去,心有不忍。正不知如何是好,街上传来清道之声。瞧一眼仪仗,原来是京兆府尹孟温礼路过此地。见有人阻路,衙役斥骂,孟温礼掀帘问道:“发生何事?”
  李承度不愿与官家纠缠,急于脱身,回道:“无他。一老妪错认在下是其儿子。一时情动,昏厥而已。大人且行。本——人自当于她清醒之后送其归家。”
  不料孟温礼天性好事,摆摆手说道:“停轿、停轿。”出轿后近前查看,那老妪此时已可张目视人,急切切瞅一眼身边李承度,再次抓住衣角呼喊:“儿啊,娘亲寻找你二十多年,天可怜见,总算让娘在京城找到了你。随娘回家,阿爷苦儿久矣,兄长亦盼兄弟归家。”
  围观人渐多。李承度大怒,厉声喝道:“你这妇人,怎敢冒认本王为儿?你可知这是大罪?念你年迈昏聩,此刻离去,本王不与你计较。否则,定当送官治罪!”
  冒认皇子,非同小可,孟温礼有些吃惊,施礼问道:“且慢。这位公子,你自称本王,下官为何不识尊容?”
  “吾乃义阳王李承度是也。”
  那妇人插言道:“哪里是什么王子?你乃吾儿王喜哥。”
  孟温礼制止双方争执,捻须思索,做了然之态,言道:“你说妇人冒认王子为儿、妇人说你冒认王子不认娘亲,本官却从未见过你这位王子;这倒是一桩奇案。来人,将一干人等带回府衙待审。”
  府衙衙役上手就牵马,另有两位衙役动手推搡李承度。那老妪却被锁了双手,拖拽而去。
  李承度急了,大吼:“吾乃义阳王李承度,谁敢动我!”
  孟温礼突然沉下脸:“世人皆知:义阳王死于玄武之变。你自称义阳王,是真是假,待本府尹一查便知。带走!”
  李承度见难以脱身,回身对何疯子说:“何先生,可将此间发生之事告知四姐,让她不必担心。冒认一事,不出半个时辰即可了结。待此间事了,本王即刻赶去试验田。”
  何疯子有点懵,一时半会回不过神。听到李承度说话,猛然醒悟,也觉得不过是小事一桩,忙答道:“你且放心,疯子在试验田吃茶等你。”
  到了试验田,何疯子将此事当笑话说与李睦然,李睦然也乐了:“这世上哪有二十多年还能认出儿子的?且婴儿模样与成年之后变化之大,怕是亲娘也难以认出。看来这一定是个疯婆子。”李睦然不再关心此事,催促道:“快将你那农事学问尽数说与我听。说的详细些,比李宸颍所知多出一分即可。”
  “女人家的小心眼。”何疯子暗笑。瞧见四下无人,说一声,“想死我了。”揽肩亲吻。李睦然更不躲避,含羞垂首,轻轻言道:“人多时切勿如此。”亲热已久,各有不舍,两人开始聊起农业技术,期间,何疯子少不得动手动脚。不觉已是午时,何疯子腹鸣不已,催促道:“娘子,为夫腹内巨雷滚滚,难道充耳不闻?”李睦然顿时惊惧:“眼见过午,为何不见五弟归来?”何疯子也觉奇怪,再难安心。商量过后,草草用餐,两人去找李宸颍告假,说了缘由,李宸颍嘱道:“若有异变,速来告知。四哥之事,宸颍定当竭力相助。”
  两人快马赶到府衙,这才得知:孟温礼有午休习惯。一干人犯得等到午后大人睡醒后才能过堂。师爷告知:大人虽然沉睡,并不耽误案情,回衙后就已派人调查老妪底细,带其家人来衙门对质,此刻怕是已在路上。诸位稍安勿躁,且稍等片刻。
  无奈之下,二人只能在外等候,不料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看到李睦然焦急的表情,何疯子心疼,怒从心起,二话不说,抓起催堂鼓一通乱槌,险些儿将鼓面击破。衙役冲出,大声吼道:“何人击鼓?扰了大人午睡,不怕责罚?”一边说一边扭着何疯子胳膊拉进门,伸手就打。李睦然欲待进门,被衙役推了出去。直等到孟温礼睡醒洗漱、饮茶提神之后,大门大开,李睦然这才得以走进门去。
  她大步赶到厅堂,一眼看见鼻青脸肿的何疯子被人捆着,坐在地上墙角,十分惊愕。倒是何疯子毫不在意,见到李睦然却是微微一笑,随口开起玩笑:“挨打,疯子已经习惯了。我虽非鼓,万槌击下,亦能扛住。”李睦然大怒,解开何疯子身上绳索,抄起一根水火无情棍,对着一帮衙役拼命打去。
  平日里百姓畏惧衙门如虎,从未有人敢于在府衙大堂造次,众衙役因而不曾防备,直到被打的躲无可躲,这才想起反抗。恰在此时,只听得一声意在提醒的咳嗽声传出,衙役们慌忙列班肃立。李睦然仍在恼怒,再要动粗,见到衙役喊起堂威,缓缓走出一位官员,这才不情不愿地丢掉水火棍,指着孟温礼喝道:“你是京兆府尹孟温礼?”
  “正是本官,你是何人,竟敢咆哮公堂,殴打公人,蔑视朝廷法度。你可知罪?”
  “威——”衙役再喊堂威。
  孟温礼正冠端坐,拍下惊堂木,喝道:“何方女子,见了本官缘何不跪?”
  李睦然柳眉倒竖:“大胆孟温礼,见了本公主缘何不跪?”
  孟温礼悚然一惊,但随即就坦然以对:“你自称公主,可有封号、有何凭证?即使真是公主,也需依照朝廷法度,听候本官审理。”
  “蓝田公主李睦然!太祖亲封,太宗下旨确认,难道你不曾耳闻?平民冒认皇子,如此大案,你漠然视之,还要睡什么午觉,你可知罪?民击堂鼓,乃太祖所立,你纵容手下殴打击鼓之人,捆绑欺辱,又该当何罪?”李睦然越说越激动,三步跨到公案前,抓起惊堂木狠狠拍下,厉声吼道,“还不快快放人!”
  孟温礼怕了,多年官场浸润,虽未谋面,料定面前之人确是造反出身的蓝田公主,不由得慌乱。但他毕竟官场老道,无实证绝不能当堂相认:“你说你是蓝田公主,须待本官确认后再行赔罪。此刻你只是当事人亲眷,本官给你礼遇,且坐一旁、稍待片刻。”说完给师爷示意,师爷当即叫过一名衙役,附耳低语。那衙役点头后疾步而出。另有衙役备座,蓝田公主一脚踢翻,再次喝道:“还不放人?”
  孟温礼并不着恼,说起了官场话:“至于放人,尚未过堂——”
  “那还等什么?”
  “来人,再给蓝田公主备座。”不料蓝田公主斥道,“先对我那夫君、曾陪皇上驾机飞行之人何风致致歉,而后备座。”
  何疯子大名天下皆知。天降神人,先造反,造铁甲车、飞天巨鸟,直杀的唐王身边玄甲军死伤过半。后归顺朝廷,为陛下造飞行巨鸟、亲自驾驶,载陛下飞行于高空。如此神人,却被手下衙役打的头破血流;孟温礼大惊!再难淡定。疾步到前,低头看去,何疯子仍踞坐于地,正在揉搓绳痕所勒青紫之处。看到孟温礼端详自己,笑嘻嘻对着孟温礼点头:“真的。”孟温礼忧心逾盛,双手将何疯子扶起,又亲自搬来椅子,先施礼、后让座,痛责自己驭下不严,让何先生受苦。
  “罢了。疯子之伤,将养几日即可。”何疯子只想尽快结束这里的闹剧,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掸掸褶皱的衣服,催促道,“府尹大人,还是尽快审理案件吧。”
  孟温礼见何疯子并不责难,放下心来。登上台阶落座后偷眼瞧去,看到李睦然不情不愿气咻咻坐下,再不敢怠慢,一敲惊堂木,说道:“带一干人犯。”衙役喊威,稍待,只见李承度与那当街错认老妪双双被押上堂。
  李承度看到李睦然与何疯子,顿时安心。师爷老辣,早已将一把椅子放在李睦然身边。李承度落座,面呈威严之像,目似钢锥,极度蔑视地说:“还不快快问清缘由,治此老妇之罪?”
  孟温礼心有定数,再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刁妇,竟敢当街冒认王子,何人指使,可是讹财,从实招来!”
  那老妇叩头而泣,言道:“大人,为何未审先定罪耶?说老妇冒认,你可有凭据?儿不认母,皆因失散数十年,不知自己身世,此情尚有可原。大人食朝廷俸禄,亦当公正处置,何以同案之人,一坐一跪?”
  “王顾左右而言他!回答本府尹提问:你是何人?家住哪里?缘何冒认王子?详细说来。”衙役再喊堂威。
  老夫人泣曰:“民妇王刘氏,一十六岁嫁到滋水县王雨村,二十二年前诞下双生儿,爷为儿取名欢儿、喜哥。满月日午夜时分,家叔王炎将军浑身是血闯入屋中,对阿爷言道:‘玄武生变,齐王被杀,弟拼死得以逃生。然齐王阖家百余口尽遭屠戮!小王子义阳王李承度尚在襁褓,亦遭不幸。吾欲为之复仇,今借兄长之子一人,以冒小王子之名,习以文武,待成年后竖齐王旗,收拢齐王旧部,以图复仇。此计成败,尽在兄长是否情愿舍弃一子,还望兄长存大义而慰英魂。’民妇不舍,阿爷亦不舍。阿叔不由分说,抱起吾儿喜哥踏月而去。二十二年来,民妇全家无一日不在寻找次子。年前方知吾儿在山中造反,自然不敢相认。而其身边王将军即是阿叔王炎。”
  惊天大案!事关玄武之变,孟温礼瑟瑟发抖。
  李睦然面色微变,但决不相信。怒斥老妪撒谎。
  何疯子哈哈大笑,以手击膝:“这故事,太有趣了。真没白来,挨顿打也值。”
  李承度惊得一跃而起,冲上前抓住老妇双肩摇晃:“不得胡言乱语!本王身世天下皆知。你一妇人,裁剪嫁接、一番口舌,妄想冒认,何其险毒乃尔!”
  老妇泪眼婆娑:“想我一介民妇,无钱无势,寻子二十余载,儿虽不认娘,亦知非儿之罪,罪在阿叔王炎也。如今母子已相见,见吾儿富贵强健,再无所忧。青天大人在上,请放民妇归家。家中尚有阿爷与长子欢儿盼归。”
  孟温礼端起官威戟指斥曰:“你这刁妇,此处乃京兆府!岂可由你说来则来、说去则去?你冒认王子,事实不明,图谋不清,置朝廷法度为儿戏,岂能放你归家!”转头问师爷,“王刘氏家人可曾带到?”
  师爷回道:“已在堂下等候。”
  “来人,速将王刘氏丈夫及长子带到大堂,本官要拨茧抽丝,破此冒认之案!”
  衙役将王刘氏丈夫、长子带入大堂,众人瞧去,大张着口,都惊呆了:王刘氏长子居然与李承度有九分相像!想到人生境遇不同,缺少一分当在情理之中。
  王刘氏的丈夫把李承度上下打量、左右观看,一把抓住,大声说:“这就是我那失散的小儿子喜哥!”
  李承度一把甩掉王老汉双手,叫道:“休得胡言冒认!”
  王欢儿劝道:“二弟,父母不易,虽有薄田,为寻找二弟,家中积蓄年年散尽,常于夜半饮泣。早日相认,以慰父母之心、以了团聚之情。”
  李承度如坠冰窖,几近癫狂,只知一味否认。李睦然呆如木雕,不知如何是好,瞅着何疯子希望得到答案。孟温礼背着双手弯着腰,直把王欢儿与李承度瞅来瞅去。大堂顿时一片寂静。
  突然,何疯子爆发出一阵狂笑:“真是笑死我了!死证!李承度、义阳王,你被逼到死角了,看你如何应对。”
  孟温礼不再辨别李承度与王欢儿之间的差别,因为他实在看不出两人之间的不同之处。骨骼体貌、无一不似。转头问李承度:“有何话说?”
  李承度又急又恨又怕,对着老妪一家大声吼道:“众生芸芸,仅以体貌年龄相认,何等荒谬!”
  “所言有理。”孟温礼问道,“王刘氏,你儿可有胎记?是何形状?生于何处?如无胎记佐证,则此案存疑。”
  “大人,但凡目无恶疾,当能看出眼前明明是一家人,缘何一再质疑?得无大人嫌贫爱富、欺压百姓、欲造冤假错案耶?”
  “大胆刁妇,怎敢污蔑朝廷命官!不必强词夺理——难道你连自己儿子身上有何胎记都不知晓?切莫托言日久,遗忘殆尽。若只有此等托词,本官判你冒认之罪!”
  “人生一世、胎记多变。大人,难道只有胎记才可作为凭证?”
  “那是自然。”
  “吾儿出生之时,后腰之下、左臀之上有一七星图案;当时人皆称奇。襁褓之时为红色,如今是何颜色,民妇不得而知。但其排列与北斗无二,且中间两星大而色艳。”
  只听“扑通”一声,李承度委顿于地。张口瞪目,瑟瑟发抖。
  李睦然大吃一惊,尖叫道:“五弟——”抬臀离座,矗立片刻,却又颓然而坐。
  何疯子再次哈哈大笑:“奇哉怪哉、楸树上结了个蒜苔。想不到堂堂义阳王一个华丽转身变成了王小二子!真如《红楼梦》所言:假作真时真亦假。数十年复仇大业,被一个老太婆几句话整成了旷世笑话!悲哀啊、欲哭无泪啊!”
  “何先生不必多言,公堂之上,还需肃静。”
  “呵呵,我肃静、我肃静,嘿嘿,你接着往下审,看还能不能审出更大的惊喜——真他娘的惊悚!”
  孟温礼面色突变,再无亲和之态:“李——本官暂时称呼你为李承度,后堂查验胎记。”衙役催促。李承度神色黯然:“不必。身上胎记正如老妇人所言:北斗七星,中二色艳。”
  孟温礼沉下脸来:“如此说来,你可愿承认是王刘氏之次子王喜哥?”
  李承度正在犹豫,何疯子嘿嘿两声,摇头不已:“李承度啊李承度,仅凭胎记你就乱了方寸,亏我一直把你看作处乱不惊的英雄。想想看:这世上难道就无旁人见到过你身上的胎记?若内外勾结、陷害于你,岂不受骗上当?”
  李睦然一跃而起:“何郎说的有理!妄认亲人,大多都是谋财,王刘氏,只要你说实话,确属图财,我便不与你计较,付你百金,此后绝不追究。你可愿意?”
  不料王刘氏毫不妥协:“这位小姐说哪里话来?民妇虽贫,却也知国法无情,怎能以儿谋财?你可差人去滋水县王雨村打听,吾家数代人可有盗窃行骗之劣迹?若说讹人钱财,世上富人万千,何以冒杀头之罪去冒认王子耶?”
  孟温礼思来想去,觉得双方说的都有理,然唯一能证明此事的王炎将军已战死于南山围猎之时。死无对证,一时难以决断,这便想到了拖字诀。因此案涉及皇家,独断风险极大,这便又想到了推字诀。
  “此案疑点重重有待详查。且将一干人犯羁押,待上报三司后决断。”
  所有人都表示不服。但孟温礼已起身甩袖退堂、衙役们也喊了堂威。
  李睦然不舍,泪眼婆娑地看着李承度被押走。王法无情,李睦然泪流不止,不得不离开京兆府。李承度即使再不服,为了弄清真相,也不得不就范。再看何疯子,撇撇嘴,早已率先走了。
  “奇哉怪哉,楸树上又结了个蒜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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