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三十五

　　三十三
　　自从孟珍一来到这个办公室，何勇就看上她了。孟珍的确长得很漂亮，水灵灵的眼睛，秀气的脸庞，娇嫩的皮肤，而且，身材还很苗条。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长得很好，好像从小到大，每长一点点，都有严格的规划、周密的安排和巧妙的处理。想好一点，就长一点。不好的，就不长，从没有乱长的时候。让每一个男士看到她的时候，内心都赞叹着，想一直看下去，只要她愿意。可没有哪一个女士愿意一个男士死盯着她不放。所以，在办公室里，陈思和何勇看她，都是短短的一瞥，匆匆而过，浅尝辄止。只是，何勇看她的次数，比陈思看她的次数要多得多，而且，他常常大献殷勤。
　　孟珍第一次来到这个办公室，何勇就两眼生辉，对她说：
　　“不知大美女驾到，有失远迎！”
　　孟珍赶忙说：
　　“哪有你说的那么漂亮！”
　　“你就坐我办公桌的对面吧！”
　　“好啊！谢谢你！”
　　“我知道你叫孟珍。”
　　“对。”
　　“我叫何勇。”
　　“何老师你好！”
　　“孟大美女你好！”
　　从此，孟珍就“落户”在他的对面。从此，何勇就展开对她的猛烈的攻势，不管周围有没有人。
　　“听说你是临沂师范毕业的。”
　　“对呀。”孟珍甜美地一笑。
　　“我也是临沂师范毕业的。”
　　“那我们是校友了。”
　　“对。上学的时候怎么没遇见你呢？”
　　“……”
　　“不过，现在我们就遇见了，说明我们就有缘分！”
　　“……”
　　“你说这是不是梦？”
　　“……”
　　“我要狠狠地掐一下我的大腿！”刚说完，何勇真的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大腿。
　　“呀，还真的很疼！说明我这不是在做梦！”说完这句话，他就深情地看着孟珍秀美的脸，长时间地不离开。孟珍羞红了脸，低着头，不说话。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才收回目光，看着自己的桌面。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说：
　　“孟珍，你一定是95级的！”
　　“对。”
　　“我是93级的。”
　　“哦。”
　　“所以，我比你多活两年，见到的人就比你多。”
　　“嗯。”
　　“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漂亮的！”
　　“何老师你老夸我！我哪有你说的那么漂亮？！”
　　“有，绰绰有余。我这不是在夸你，我这是在说实话，实话实说。”
　　“……”
　　何勇转过头来，问陈思：
　　“你知道我国有哪四大美女吗？”
　　陈思想了一下说：
　　“我只知道……西施，对了，还有貂蝉……”
　　“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忘了，还有王昭君和杨贵妃！”
　　“对，我想起来了！”
　　“就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是。”
　　“可是，我也是光知道，从没见过。可今天，我能见到孟珍，也就知足了！真像见到了四大美女之一，就是不知是哪一个。”说完后，他就热辣辣地看着孟珍的脸，在尽情地欣赏她的美。
　　陈思也不由得看着孟珍的脸，欣赏她。美女谁不爱？
　　这时，何勇眼睛的余光扫到他这里来，霸气地用无声的语言对他说：
　　“孟珍就是我的，你别和我争别和我抢！”
　　陈思一“听”，不服了：孟珍凭什么就是你的？你喜欢她，我也喜欢她！你想追她，我也想追她！你凭什么就拦下了，不让我追她？咱们展开公平竞争好不好？谁追上就是谁的！
　　
　　三十四
　　有一天，因为上课需要，陈思买回来好几个气球。孟珍看见了，就问陈思：
　　“陈老师，你买那么多气包子干什么？”
　　陈思一听，很吃惊：
　　“你说什么？‘气包子’？”
　　孟珍也很吃惊：
　　“对呀，你拿的不就是‘气包子’吗？”
　　陈思这才明白过来，说：
　　“原来你把气球叫‘气包子’啊！”
　　孟珍高兴地说：
　　“对啊，我们那里都把这个叫做‘气包子’！有什么不可以吗？”
　　陈思说：
　　“当然可以。不过……我们那里把脾气大的……才叫做‘气包子’。”
　　何勇听见了，急忙把他的话插了进来：
　　“我就觉得‘气包子’好听。气球，其实不就是包着气的一个东西吗？所以，叫‘气包子’就更合适！”
　　“是！”陈思也觉得很有道理。
　　“而且，气包子包的只是气体，多么单纯，别的什么都不包。不像有些人，色胆包天，他的‘色胆’，简直能把整个天都包下来，多么可怕！”
　　“是啊，这样的人真不少……比如强奸犯。”陈思深有同感。
　　“这你就错了。我们这个社会，强奸犯并不多。因为对强奸的处罚很严重，最少蹲三年，最多十年，谁敢？多的是这种人，没钱的时候，还好好的，一有钱，就变坏了，就色胆包天，包二奶，养小三；甚至，还有小四，小五，小六，小七，小八……他那个色胆，想把天下所有的美女都包下来！”
　　“嗯，有些人，就不能有钱！”陈思也瞧不起那样的人。
　　“所以嘛，我就觉得，男人，就一个老婆好，天经地义，合情合理，也合法。就像那首歌所唱的，让我一次爱个够！何必想三想四，想五想六，想七想八！女人，要从一而终，男人，要娶一而终，白头偕老多好！
　　陈思高兴地说：
　　“就是这样。不过，我不想白头偕老……我想黑头到老！”
　　何勇说：
　　“黑头到老是挺好的，不过，我们不是做不到吗？只好白头到老了。最好，白头到死。我希望我和我的老婆死后，骨灰要掺和在一起。也就是说，我和我的老婆，生要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要生死在一起！”
　　说完，他几乎要流出眼泪，他深情地看着孟珍的眼睛，再次动了情。
　　孟珍很是感动，何勇的确很会说，是个才子。但是，仅仅过了一会儿，她的眼神就变得不冷不热，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连陈思都看出来了，孟珍拒绝了他。何勇这样都不行，那他还能怎样？陈思想了一下，孟珍为什么拒绝了何勇呢？一定是因为何勇虽然很会说，但是，他长得不帅；虽然不丑，但是，也不俊。没有别的原因！
　　这时，何勇的眼神变得懊恼、颓废，像一个没落的贵族，又像一个吃了许多败仗的军阀，脸色很不好看！
　　但是，陈思的内心却有些高兴，孟珍拒绝了何勇，他陈思就有机会。
　　从此，何勇再也没有追过孟珍。
　　
　　三十五
　　陈思想追孟珍，但是，他又不能说会道，他怎么追？
　　有一天上午，他突发奇想：男厕所和女厕所紧挨着，如果孟珍在女厕所听到他和何勇在男厕所里高声说话，她是不是很害羞呢？于是，趁着孟珍上厕所，他约上何勇也去厕所。在厕所里解手时，他故意高声问何勇：
　　“何勇，你看看天上……云真多！”
　　“是啊！”
　　“各种形状的都有！”
　　“对，奇形怪状！”
　　“那何勇你说……哪一朵云会变成雨落下来？”
　　“这谁知道！”
　　“一定得先变成乌云！”
　　“是啊，乌云里才有雨。”
　　“白云一旦变成乌云……就黑压压的……雨落下来，其实就是云压下来。”
　　“对啊，要不然，下雨时，天怎么那么暗，那么黑，天昏地暗！”
　　“谁能想到……落在地上的雨点，曾经都是天上的白云！”
　　“哈哈，这时候你就想到啦！云来自雨，雨来自云，云雨，云雨，就是这么来的！”
　　“高见，高见！何老师真是大师风范……全身都被雨淋湿了……像从水里爬出来的一样，真是大湿风范！不像我……淋不到一点雨点！”
　　“陈思老弟，过奖了！过奖了！”这时，何勇一高兴，手一哆嗦，就有不少尿液洒到了裤腿上。他也毫不介意。就像喝酒时高兴，酒洒到衣襟上一样。
　　当陈思和何勇回到了办公室，孟珍也从厕所回到了办公室。陈思很注意地看着孟珍的眼睛，只见，孟珍一看见陈思，脸羞得通红，很难为情，很不好意思。
　　陈思发现，女孩害羞的脸动人极了，是一个女人非常美丽的时候。陈思很想追她，可是，他又想不出追她的话。或者想到了，又说不出口，不像何勇那么大胆勇敢。他迟疑着，耽延着。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在校园里，他偶然经过王玉的宿舍前，发现了两个秘密。就是戴文和叶胜都曾经追过王玉。他们曾先后待在王玉的宿舍里，和王玉都坐在凳子上，坐得很近。但是，陈思发现，这两人，王玉都不喜欢。而且，两次王玉都撇下身边的那一个，深情地看着陈思，很灿烂地笑着，看着陈思慢慢地经过她的门前。陈思不由发出惊叹：王玉真漂亮，是一个绝色女孩！和孟珍不相上下。而且，陈思觉得，王玉好像很喜欢他，热切地看着他，好像有许多心里话要对他说。好像在对他说：“陈思，你好！你来追我吧，只要你来追我，我就一定是你的！”只是，她在二楼，和他不在一个办公室里。孟珍就和他在一个办公室里，他都没办法追，王玉在另一个办公室里，他怎么追？他就这么一边坐在办公室里，一边这么想着，左右为难。
　　在一旁的叶胜看出了他的心思，仿佛在替他发急：
　　“陈老兄，面对着孟大美女，你觉得是孟珍漂亮呢？还是王玉漂亮？”
　　陈思依然是左右为难，他想，他不管说谁漂亮，都得罪另一个人。想了一会儿，他刚想说出：她们一样漂亮！
　　这时，叶胜霸道地说：
　　“面对着孟大美女，你可不能胡说八道！你可得给我老实点儿，别惹美女不高兴！”
　　听叶胜这么一说，陈思只好说：
　　“当然是孟老师漂亮了。虽然王玉也很漂亮……但是，孟老师更漂亮……让人想到鲜嫩的苹果！”
　　叶胜一听，正合他的心意，不由夸赞陈思：
　　“苹果算是什么？只能吃一次，吃没了就没了，而孟大美女能让你一辈子都吃不完一辈子都吃不够！”
　　叶胜的话让孟珍一下子羞答答的。
　　叶胜乘胜追击：
　　“所以，你要追的话，就追孟珍吧。别让近在眼前的，远在天边！”
　　陈思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