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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断桥八

作品名称:跨越断桥      作者:英度      发布时间:2009-06-11 22:24:26      字数:5366

第六章再见,我的校园
变化
第二天一大早,昨晚在高二第四十三班的教室里,“粒狗”被学生痛打的事件马上在全校都传开了。但是,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是“十三刀”的人干的,朱为厚和厉风早就叮嘱过所有会员,不能暴露自己的组织,也不能宣扬昨晚的事情。“粒狗”也不知道是谁对他下了这般的“黑手”,因为教室里关上了灯,他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是“粒狗”从此好些天都不敢再到学校来生事,学生们都非常高兴,交口称赞惩治了“粒狗”的无名英雄们。朱为厚和厉风等人听了,心中暗自感到十分自豪。
也有人把这件事偷偷报告了老师,但是,老师没有一个人来调查此事。厉风悬在心中的两颗大石终于落了下来。他原本有两个担心,一是担心“粒狗”的报复行动,二是担心学校的追查。可是现在,这两个方面他都完全可以放心了。因为,“粒狗”根本就不知道是些什么人对他动了手,想要报复便找不到对象。学校不进行追查,表明对他们的行动是默许了。没有了这些顾虑,厉风等人的胆子便日渐大了起来。
厉风在渐渐的演变,这是他自己并没有发觉的。厉风经过这一战,深刻体会到了自己的力量,他渐渐地不再瞻前顾后、优柔寡断,不再畏首畏尾、胆小如鼠。他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厉风,父母眼中乖乖听话的厉风了。
接下来的日子,学生们终于能够静下心来进行期未考试前的最后的复习。厉风也一样,抱着“明知不可为,不得不为之”的心态勉强自己温习功课,以争取“考个像样的成绩”,向父母交差。大部份的学生,都和厉风有着同样的心态。老师们见学生现在一个个都“煞有介事”地捧书攻读,也非常高兴。
让学生们不敢掉以轻心的期未大考终于来临了,日期就从明天开始。
这天放学后,厉风来找到陈默,对他说道:
“陈默,明天就大考了,这几天实在太辛苦了,咱们出去走走,放松放松,怎么样?”
“放松放松?你真的很辛苦吗?我怎么不觉得?我觉得自己每时每刻都是‘放松放松’的,呵呵!”
陈默总是挺幽默,他是一个没有多少记性的人,不像程典,活的深沉郁闷。陈默对什么事都有不会太放在心上,胸襟开朗豁达,也没什么志向。陈默看上去活的浑浑噩噩的,可实际上,他是那种大智若愚的人。
厉风朝陈默笑了笑,道:
“你这个人呀,整天都是不声不响地坐着看书,可是成绩又老是那么不怎么样,真是奇怪。你之所以感到不累,也许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用心。”
陈默憨厚地咧嘴一笑,道:
“呵呵,也许是吧,从小到大老师和父母都没有表扬过我,都有认为我蠢。反正我把书读烂,把老师读老也是读不出什么名堂来的,无所谓。走吧,我陪你去转转,我历来都是配角。”
厉风听了陈默的话,感到好笑,也不再说他什么。两人一起离了学校,到马路上去散步。
厉风刚到校门口,迎面竟然遇上了解语,厉风的心刹时又是一阵猛跳。解语今天是一袭红装,远远地像一缕轻盈的晚霞,缓缓地飘了过来。厉风伫立路旁,呆呆地望着她,完全忘记了自己置身何方。解语的视线在他身上一扫而过,没有片刻的停留。尽管在这所学校里,他们共同学习了漫长的两年,然而,厉风从来都没有真正进入过解语的视野,他没有被解语所认识,上次后山约见是唯一的机会,但却被“粒狗”给破坏了。
厉风异样的神情被解语身旁的一位女友发现了,她拉了拉解语的衣角,低头耳语了几句。可是高傲的解语,根本没有回头,她只是嫣然一笑,飘然而去。厉风优美的诗句的确给解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她无法让自己把那些诗的作者和马路边的厉风联系起来,因为马路边这样的厉风太多了,她根本无暇顾及。
“走吧,人都已经走没啦。咦,你好像说过你们已经一刀两断了,怎么对她还是这般有情有义?”陈默走了几步,发现厉风丢了,便倒回来拉厉风,将厉风的视线生生地扯断了。
厉风听到陈默的话,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
“对,一刀两断了。就像一座断桥,她过不来,我也过不去了。现在马上又要放假了,我们之间真的没希望了……”
陈默见厉风很伤感,便想说几句安慰的话,道:
“不必这么悲观吧,世事难料,人生何处不相逢?没准哪一天,你们在另一座桥上重逢,还罗曼蒂克一场,也未可知哦!”
陈默的话无意之中竟然道破了天机,后来厉风真的重逢了解语,那是在三年之后。不过,眼下厉风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陈默有未卜先知的本领的,他只是当他在开玩笑。厉风喟然长叹一声,默默无语地往前走。

复仇
不知不觉地,厉风和陈默来到了临近学校的一个小店旁。小店很小,却非常热闹,因为这儿开了一个小赌场,赌徒们经常云集于此。
两人正要经过小店,突然陈默猛然一下拉住了厉风,说道:
“等等,看看那是谁?”
厉风停了下来,朝陈默目示的方向望了过去,不禁凛然一惊——“大狗”!“大狗”头上的崩带还没有解去,他此刻正瞪着一双鹰眼,两手抱于胸前,虎视眈眈地扫视着马路上过往的行人,像在寻找着什么。“粒狗”矮着个,鼻青脸肿,到处擦着红药水,站在“大狗”侧面,也拿眼四处张寻着。
“不好!”厉风心中暗暗一惊。想到,这两个人显然是在寻找仇人。陈默也满脸的紧张,悄悄望了一下厉风,小声问他是不是往回走。厉风知道那两兄弟来者不善,自己和陈默根本不是虎背熊腰的“大狗”的对手,而且,那两兄弟后面的赌徒,也不知是否有他们的帮凶。“还是走为上!”厉风朝陈默使了个眼色,两人转身便走。
但是,眼睛贼亮的“粒狗”早已发现了他俩,追过来气势汹汹地喊道:
“站住!站住!AB的不站住打断腿!”
厉风和陈默装着没听见,继续加快脚步往回走。“大狗”也紧步冲了过去,拦在了他俩的前方。两人只得停了下来,陈默开口问道:
“两位老大,找我们有事吗?”
“大狗”没回答陈默,却不停地上下打量着他俩。对“粒狗”说道:
“这两个人,好像很面熟啊,AB的哪里见过?”
“粒狗”看了看,又想了想,突然一拍小脑袋,指着厉风道:
“皮带!AB的抢过他的皮带!”
“是你啊。”“大狗”一脸的冷笑,望着厉风,突然竖着眼睛大喝一声。“说!那天晚上是不是你们打伤了‘粒狗’?”
厉风现在胆量比以前大多了,他没被“大狗”凶巴巴的样子吓倒。他想,他俩一定还不知道是什么人动了手,现在不过是在瞎猜罢了。于是,厉风装着无辜的样子,回答“大狗”道:
“老大,你们找错人了吧,‘粒狗’是在学校被人打伤的吗?这个我们可是一点也不知道。”
“少装!AB的!老子怎么越看你越像!AB的你老实点,讲实话!”“大狗”听到厉风的回答勃然大怒。
厉风没有被“大狗”的气势压倒,他依然很镇静地回答“大狗”,自己对事件一无所知。“粒狗”在旁边听了,气急败坏地嚷叫起来:
“老大,你AB的别问了,他们没人会认账的!管他是不是,只管揍他AB的!”
“嗯,我看准是你们。”“大狗”点了点头,话音未落便挥动一只铁拳,使出十成的力量,朝着厉风的胸部正中击了过来。厉风没料到“大狗”这么快就动手了,来不及躲闪,身子趔趄一下,便重重地受了“大狗”一拳。
陈默在一边大声喊道:
“你们还没弄清楚是谁,怎么就动手伤人?”
“你AB的老子没那么多时间去弄清楚,老子弄不清楚!”“大狗”横蛮地回答道。
“粒狗”也在一边叫嚣起来,扯着嗓门喊道:
“你AB的滚一旁去,要不连你一块揍!”
厉风用手抚摸胸口,感到钻心的疼痛。他不顾一切地朝“大狗”扑了过来。陈默却死死地拖住了他,劝他忍耐。
“大狗”见厉风不服,又大声地吼叫道:
“怎么?你AB的还嫌揍的不够吗?今天就算了,如果真是你们干的,老子就叫你们瘫痪在这地上!你AB的!CDE的!”
“大狗”说罢不再理会他俩,继续虎视眈眈地扫视着路人,寻找他认为可疑的人。
陈默使劲地将厉风拖走了。
厉风回到宿舍后又抽出了刀子,准备去报仇。陈默又把他拖住。一会儿,朱为厚也来了,也劝厉风道:
“算了吧,我们终究是打不过他们的,用刀子杀了人,还要被抓起来。明天就大考了,忍忍吧,反正也要放假了,他们再怎么欺辱,也没有几天了。”
厉风听了朱为厚的话,默默地把刀子放了下来,一语不发,坐在床沿上。朱为厚和陈默急忙去找药水,为厉风涂搽伤口……


知了的呼唤

“Timearrives,begintoanswerthequestionsinatestpaper,时间到,开始答卷!”
小巧玲珑的刘莺老师操着本阳式英语,一声令下,下面的学生们就像奔赴沙场的战士,以笔当戈,开始战斗。不过,这支“军队”实在太糟糕。有的战士在临战的刹那,猛然发现自己手中的刺刀已经锈迹斑斑,好几个月没有磨过了,他们只得急匆匆一路小跑返回军营寻找磨刀石;有的战士在瞄准敌人扣动扳机射击时,发现敌人并没有应声倒地,检查一下枪支,原来是自己忘记在枪膛中装上子弹了,只得临时找战友借几颗应急;还有的则搞不清行军路线,在战场上瞎转悠……
厉风快速地扫视了一遍英语试卷,发现并不是很难,要考个“能向父母交差的成绩”没有多大问题,于是开始认认真真地答题。
然而,不到十分钟便有人“缴械投降,结束战斗”。厉风回头看了看,是季未的两个好友。他俩把试卷往刘莺老师前面的讲台上一扔,吹着口哨离开教室,到操场上打篮球去了。
交卷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快,这使得一些正在舞弊的学生异常尴尬,因为空荡荡的教室使得他们的行为不再自然。这也使一些正在苦思冥想的学生尴尬,似乎他们反而成了思维迟钝不会答题的笨蛋。
厉风坐不住了,况且被“大狗”击中的胸口还在隐隐作痛。他草草地检查了一下试卷,便也交卷了。朱为厚见厉风都交了,自己更没理由坐在这里了,于是也起身上去把试卷交了。
第一堂考试在还剩下一半时间的时候,教室里便已经空无一人,考试结束了。很多学生都四下散开忙着准备纸团纸条去了,只有班长李宣和少数几个同学在走廊上互对答案。
厉风护着胸口下了楼,一个人默默地走到榕树下。朱为厚从后面跟了过来,询问厉风的身体状态,厉风勉强笑了笑,说道:
“没事,胸口没多大事,不过,心中有事!”
“心中有事?嗯,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事?”
“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心事瞒的过我?跟你说,我也一样。”
厉风低下头,望了望地,忽又仰头,看了看天,叹了口气道:
“我——真想离开这儿!我已经想了很久,想过很多次了。我真的不知道,我们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明知道是在过一座断桥,每个人都必须要在断裂处折回,为什么?一定要走到断裂处?为了什么?为了谁?”
朱为厚亦低下头来,突然狠狠一拳擂在树干上,道:
“我也一样,早就不想再呆下去了,可是,有校纪家规约束着,父母还眼巴巴地指望着我能考上大学呢,我又怎能拂他们的意?”
厉风听到朱为厚的话,也想起了自己肩负的那个三代人的大学梦,心情沉重,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许久,才缓缓道:
“可是,我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厌恶,我厌恶这种生活,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
“考完试就可以走了,没有几刻了,怎不会连这么短短的几天也不能忍耐了吧?”
“恐怕不能!”
“想过明天吗?”
“没有……啊!”
厉风说着,猛然胸口又是一阵剧痛,他伸出手来揉了揉。这时,第二堂考试的铃声又响起了,学生们纷纷从四处向教室走去。
朱为厚拉了下厉风,说道:
“别想那么多了,先考试去,快走,人全进去了。”
厉风慢慢地挪动着脚步,和朱为厚一道,上了楼梯,往自己的教室走去。
第二门要考试的是语文,厉风的语文成绩非常好,他又拿起试卷有气无力地浏览了一遍,断定自己完全能够考出一个好成绩。但是,厉风端详着试卷却迟迟没有下笔。
教室里其它的学生都在紧张地答题,也有的在紧张地传递纸条儿。十分钟过去了,厉风依然没有写下一个字。
天气还是非常炎热,苍天已经有三个月滴雨未降。窗外的树枝上,叶片被烈日晒的卷曲了。树梢上,有只知了在大声地歌唱,不断重复着它那千古不变的调子:
“猪猪猪猪滑稽,缺牙齿,缺牙齿,缺牙齿。”
“嗯?它唱什么?”厉风一只手捂着胸口,朝窗外的知了望去,对知了的音乐充满了好奇。厉风用心地再听了一次,知了又开始歌唱起来:
“出去出去花季,厉伢子,厉伢子,厉伢子。”
“嗯?它好像在叫我出去!”厉风吃惊地睁大了双眼,望着那只不知疲倦的知了,在心里大声问道:
“喂,你到底在唱什么?没有人能听懂你的歌曲,没有人为你鼓掌喝彩,你为什么还要不停地唱?你只是自得其乐,难道你真的快乐吗?”
“唧唧唧唧快乐,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你我行我素,特立独行,你不在乎别人的评价,你叛逆!”
“嘻嘻嘻嘻叛逆,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
“你鼓噪不停,让人讨厌!”
树上的知了顿时停止了鸣叫。
陈默坐在厉风的后面,向厉风扔过来一个纸团儿。厉风看都没看一眼,随手便扔掉了。
厉风不见了知了,便转过头来,拿起钢笔,在洁白的试卷上写下了“厉风,高二第四十三班”九个字。厉风站了起来,又揉了下伤口。他慢慢地收拾好文具,折好试卷,然后走上讲台,平静地交上了空白的试卷。
监考老师瞠目结舌地望着厉风,他不明白眼前这位一向诚实的学生也会交上白卷。班上的其它同学也吃惊地看着厉风。厉风头也没回就走出了教室。朱为厚见厉风走了,也紧跟其后,交了试卷。老师非常尴尬地坐在讲台后,想象不出这些学生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厉风和朱为厚就这样匆匆结束了考试,结束了他们的学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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