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D4落入法网（下）

　　D4拦了一辆TAXI，市国安局的一组干警立刻驾车跟了上去。跟踪的干警不断向指挥部汇报着D4的位置，指挥部不断调整部署，随时接应这一组干警。没想到D4这个家伙平时看着呆头呆脑，却训练有素。他所乘的TAXI左拐右拐，耍了一系列花招观察是否有人跟踪。
　　早就想到D4这些小伎俩的邹韶华，立刻胸有成竹的指挥三个组的干警轮流跟踪，并嘱咐监视的那些干警，一定和D4所乘的TAXI保持距离，绝对不能打草惊蛇。这样一来，市国安局的三部车跟起来还是显得有些吃力。
　　“0202报告，D4在医大一门前下了TAXI，正由东向西横过鞍山街马路。”侦察员报告。
　　邹韶华命令道：“继续监视！”
　　“0202明白！”侦察员答应道。
　　既然D4还没有和“白鼠”接头，还不能说他们是一伙儿的。或者说明他们还没有完成情报的交换，也许他们没有需要接头的必要。总之，他们至今的一切还不具备能说明这两个家伙正在进行间谍活动的大概确实的理由。所以，还不能逮捕“白鼠”郝帅。
　　战智湛皱了皱眉头，拿起话筒呼叫尹庆国：“0301，D4在大直街和鞍山街交叉口处，白耗子在什么位置？”
　　“0301报告，‘白鼠’沿大直街由西向东走去，离D4还有100米。”尹庆国报告道。
　　听到尹庆国的报告，指挥部里立刻紧张起来。战智湛抑制住即将成功的喜悦，想象着D4和“白鼠”从不同的方向朝接头地点走去，就在他俩擦肩而过的一刹那，D4迅速把一个小包塞给“白鼠”。但是随即就人赃俱获，被尹庆国和邹韶华的部下抓了个现行。战智湛不露声色的命令道：“严密监视，一旦发现他们有间谍行为，立刻收网！”
　　“0301明白！”尹庆国回答道。
　　可是，出乎指挥部众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尹庆国报告，就在D4和“白鼠”几乎可以能够看见对方的距离上，“白鼠”突然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差点从尹庆国的眼皮底下溜掉。尹庆国只好和市国安局的人继续分头跟踪。
　　指挥部的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相信这会是真的。
　　吕枫蓉说道：“每次接头时必须绝对准时到达接头地点，这是TMIB一条铁的纪律。如果去接头的—个人由于某种原因迟到了，那接头双方就自动取消这次约会。一小时后，再到老地方作后备约会，这也是间谍接头的一般规律。D4是不是迟到了？‘白鼠’怀疑出了问题，赶紧溜走了，准备一小时以后再来？”
　　战智湛摇了摇头。他怀疑，D4和“白鼠”中的一个，战智湛宁愿相信是“白鼠”已经意识到有人跟踪，并通知了来接头的另一个人，取消了接头。突然，音箱中传来侦察员的声音：“0202报告，D4正在和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可疑女人在交谈，请求指示。”
　　吕枫蓉拿起话筒命令道：“把这个可疑女人的照片立刻发回指挥部！”
　　“0202明白！”侦察员回答道。
　　可疑女人的照片很快发回了指挥部，阳骊涄立刻给总部发了一份协查请求，又打开市公安局的户籍系统查询。
　　“0202报告，和D4交谈的可疑女人正向医大一院走去，请指示！”侦察员报告道。
　　吕枫蓉命令道：“派人跟上去！”
　　“0202明白，0203跟上去！”扩音器中传来现场指挥员的命令。接着，这位侦察员又报告道：“0202报告，D4正在6路公交车站候车，请求指示！”
　　吕枫蓉皱了皱眉头，命令道：“注意观察D4动向，不得打草惊蛇！”
　　“0202明白！”侦察员回答后请示，“6路公交进站了，是否可以让0204先上车？”
　　吕枫蓉毫不迟疑地回答道：“同意！”
　　“0202报告，D4在6路公交车门前突然转身拦了一辆TAXI，沿大直街由东向西驶去。”扩音器中的声音显得有些急促。可以想象，在要上车的乘客只剩下最后一个人的那一瞬间，D4居然身手敏捷的钻进了TAXI，而此时0204在公交车上，0202在站台上，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D4乘着TAXI绝尘而去。
　　沮丧之余，战智湛只好命令阳骊涄接通市政监控录像网络，查找D4所乘出租车的下落。
　　时间过去四十多分钟了，D4还没有下落。这时，邹韶华带着D4郗繁同一个办公室的朱昶芬教授来到指挥部。她如实报告了刚才郗繁让她办的事：“郗教授刚才交给我这个密码箱说是我们张校长要的文件，让我不要出去，等候张校长派人来取。”
　　D4交给朱教授的密码箱被打开了，在一盒金奖巧克力中，抠出了一个加密U盘，经解密，全是有关周晓强教授无声探测技术的密级以上的文件。
　　众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吕枫蓉舒了一口气说道：“还好，文件还没传出去……”
　　邹韶华却皱了皱眉头说道：“不会这样简单吧？会不会是声东击西？”
　　邹韶华望了望战智湛和吕枫蓉接着说道：“我建议必须马上抓捕D4归案！”
　　战智湛和吕枫蓉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战智湛忽然想起了什么，喊道：“阳骊涄！”
　　“到！”阳骊涄神情紧张的在计算机旁站起身。
　　战智湛命令道：“马上查一下下午有没有飞往香江或是宝安、禺山、壕镜的航班！”
　　计算机键盘“噼里啪啦”的响了仅有几秒钟，阳骊涄就娇声报告道：“报告！距现在还有五十三分钟有一趟飞往香江的航班。”
　　战智湛轻蔑的撇了撇嘴，对吕枫蓉笑了笑说道：“大姐，下一步就靠你了！”
　　吕枫蓉说了句“没问题”之后，立刻给机场的国安干警下达了命令：查验马上起飞的赴香江班机乘客的机票底卡，有没有郗繁这个人。吕枫蓉下达完命令后愣了愣，然后对战智湛说：“咱们还要把刚才的监控录像发给机场，严查那个大花格衣服的老妪。”
　　战智湛挠了挠脑袋，说道：“乖乖隆嘚咚，猪油炒大葱！俺怎么把这一点疏忽了。”
　　说完，战智湛歉意的冲吕枫蓉一笑，向阳骊涄下达了命令。果然，机场的国安干警没用几分钟就汇报说：即将起飞的赴香江班机乘客中查无郗繁这个人。机场的监控录像很快传到抓捕行动临时指挥部，所有的人紧张的注视着熙熙攘攘等待安检的人群。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离停止安检不足五分钟了。正当众人焦急万状时，两位身着十分时髦的服装、鬓发斑白的老妪，互相搀扶着走进机场大楼，进入众人的视野。
　　吕枫蓉拿起话筒，命令道：“4408，注意那两个老妪！”
　　“明白！”现场的侦察员回答道。
　　监控录像不是很清晰，只见身穿D4逃脱时衣服的老妪径直走向安检处。另一位老妪似乎很疲劳，拎着鳄鱼皮手袋，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一名女安检人员严肃又不失礼节地请正在安检的老妪到办公室去一趟。老妪不满意地申辩着，可是又无可奈何。
　　另一位老妪见此情景，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匆匆走向机场大楼的出口。
　　吕枫蓉紧盯着屏幕，命令道：“4412，立刻把车停到机场大楼候车区的出口！”
　　“明白！”4412侦察员回答道。
　　老妪走出机场大楼，正巧一辆TAXI驶来，老妪一招手，拉门上车，说了句：“火车站！”
　　TAXI一路顺利地来到了新阳路，但是行驶到经纬街十字路口没有转弯，没去车站，而是直行驶上了田地街。安装在车内后视镜中的监控镜头下，老妪局促不安的问道：“先生，这是去哪儿？我要到火车站！”
　　司机没搭茬，而是把车停靠在路边。车没停稳，上来两个右手插在裤袋里，显然是握着手枪的男青年，一左一右坐在老妪身边。TAXI继续前行，当驶上南极桥时，老妪再也耐不住沉默，说道：“三位同志，我们应该去省国安厅或是市国安局，这是去哪儿？”
　　一个年龄三十出头的男青年笑道：“稍安勿躁！我们会把你送到该去的地方，不会误事。”
　　战智湛和吕枫蓉在大屏幕上看到，TAXI直接开到BLS门前停了下来。车内，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笑着对老妪说道：“到地方了，下车喝杯茶，然后我专程送您去该去的地方。”
　　老妪向车外扫了一眼，只见几个身着便装却神色威严的人正在迎候他。邹韶华走前几步，摘去老妪的头套，讥讽地说道：“郗繁先生，请恢复你的男性身份吧！你的戏演完了！”
　　D4木然而立哑口无言。邹韶华厉声说道：“郗繁，以间谍嫌疑罪逮捕你，你的真实身份？”
　　“你问的应该是我的间谍身份吧？”D4看了一眼邹韶华，一挺胸说道“CentralIntelligenceAgency少校情报官郗繁，我在CIA科技处的名字叫KunancZhen，代号‘蜂蝶’。”邹韶华眼镜后面不大的眼睛里满是讥讽的问道：“你还蛮配合的，可我听着怎么那么恬不知耻呢？CIA是政府机关，没有军衔。傻帽儿少校，刚才在路上你为什么不逃跑？”
　　“唉……我曾经多次想过逃，甚至逃出国去。可是天下之大，已经没有我翱翔的天空了，逃到哪儿也没有我这种人的容身之地。”郗繁仰天长叹一声，心有不甘又无可奈何地低下头。
　　邹韶华鄙夷的笑了笑，说道：“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坦白交代自己的罪行？”
　　“我早坦白交代一天，就会早一天失去自由！”郗繁的金鱼眼睛翻了翻，不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