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D4落入法网（上）

　　战智湛沉思起来：仅仅公开抓捕D4，能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吗？似乎分量还不够！战智湛皱了皱眉头，又开始构思另一个诱饵。种种迹象表明，周晓强教授的无声探测技术是国际间谍组织关注的重点。倾倒埠头工程大学相当一批未婚女老师甚至学生的“白鼠”郝帅，他是一个自身和经济条件都十分优越的海归。就算他再花花，放弃林婧媓主动去追求周晓强的女儿周娜实在不符合情理。唯一的解释就是“白鼠”郝帅醉翁之意不在酒。追求各方面条件都不怎么样的周娜只是手段，其目的极有可能就是无声探测技术。
　　假设D4和“白鼠”之间没有关系，他们是两条线上的鼹鼠，那么公开抓捕D4对“白鼠”就不会有多大震动。反之，“白鼠”就会感到事态的严重性，从而出现失误，造成一次在现场逮捕他的机会。可“白鼠”的确切身份至今尚不清楚，如果跳了出来抓了利大还是弊大？
　　战智湛苦苦的思索着：两害相权取其轻！只能假设D4和“白鼠”是一伙儿的，抓了D4必须做好抓捕“白鼠”准备。必须装作很随意地让很多人都知道窃取无声探测技术秘密的机会，只有这样的挑逗才能激起“白鼠”或其他“鼹鼠”的兴趣。可是，如果“白鼠”或是其他鼹鼠是经验丰富的老牌间谍，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很可能会暂时停止活动。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鼠”或是其他鼹鼠逍遥法外了。
　　想到这里，战智湛挠了挠脑袋，挂通了埠头工程大学国家安全办公室主任许洺的电话：“老许呀，俺是老战。呵呵……你好，你好！”
　　“战主任，你好，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许洺粗狂的声音让战智湛的耳膜很不舒服。
　　战智湛的眼睛里都是笑，说道：“老许，俺需要你在二十五分钟内召开一个会，是周晓强教授的无声探测技术课题的工作会议，范围要尽可能的扩大。能行吗？”
　　“没问题！就请战主任提要求吧！”许洺心领神会，十分痛快的回答道。
　　对许洺的心灵契合战智湛感觉心中有了底，他笑了笑说道：“那俺就不客气了！会议主题是对课题组录了像的课题试验过程进行编辑制作，准备到燕京汇报时用。你要想办法让与会者认为这个声像资料的情报价值不低于书面报告和数据图纸。怎么样，能办到吗？”
　　“没问题，我马上办！”许洺平时的功课显然没少做，对于战智湛的要求丝毫不为难。
　　挂断许洺的电话，战智湛把办公桌桌面上简单收拾了一下，把几份密级文件锁进保险柜，来到政委王璐怡的办公室的房门前，敲了敲门。
　　“请进！哎呦……是老战，快进来！我正想找你呢。”正在看文件的王璐怡立刻站起身。
　　战智湛笑着说道：“呵呵……俺就不进去了。政委，咱们一起去四楼信息中心？”
　　“噢？有重要行动吗？”王璐怡的智商还是很高的。
　　战智湛笑道：“政委刚来不久就遇到重要行动真有福气呀，到信息中心俺再向你汇报。”
　　“哎，我说老战，业务你主管嘛，你再这样我要不高兴了！站里的事我积极参与就是了。另外，刚才江辉把钱送来了，我让他照你的意思去办了。你这事也真是的……”王璐怡说道。
　　战智湛拉着王璐怡的手，边走边笑眯眯地说着：“呵呵……小意思，一切缴获归公，这可是咱们部队的老传统呀。”
　　战智湛话题一转，边把行动计划的概要说给王璐怡听，边和他一起走上了四楼的信息中心：“政委，今天的行动很重要，怎么能少得了政委掌舵呢？党指挥枪嘛！政委，这次行动是临时决定的……”
　　阳骊涄的动作也很麻利，当吕枫蓉和邹韶华带着部下赶到时，阳骊涄领着几个手下已经按预案调试好了设备，使信息中心完全进入战时，变成了行动的指控中心。只不过这个妮子似乎有心事，见了战智湛之后，迅速把目光移向别处。可战智湛此时却没有时间去想为什么。
　　这一次，BLS和省国安厅可是大动干戈，动用了省市二级国安干警和省军区部队的部分官兵，在全市主要街路、公共场所布下了天罗地网，一批装有特种设备的汽车堂而皇之的响着尖利的警报驶进埠头工程大学校区。指挥部作了明确分工，市国安局局长邹韶华亲自负责抓捕现场的指挥，尹庆国亲自上街带着轩柯施负责流动监视“白鼠”郝帅。当然，要逮捕“白鼠”还需要履行一些法律手续。没有足够罪证，是不能对“白鼠”采取行动的。哪怕尹庆国有大概确实的理由相信他正在目击一场严重的间谍活动。那么，也可以逮捕“白鼠”。
　　人员和装备全部就位，吕枫蓉再次和邹韶华核实D4的位置：“0201，D4有什么异常？”
　　“报告0102，D4无异常！”邹韶华的声音显得很平静。
　　吕枫蓉用眼球和战智湛交换了一下意见，见战智湛点头同意，随即下达了命令：“各组注意！各组注意！立即拘留D4！”
　　然而，意外出现了。仅仅迟了几分钟，D4逃跑了。扬声器中传来邹韶华急促的声音：“0101、0102，0201报告：D4失踪！请求指示，请求指示！”
　　奶奶的，这个狡猾的家伙！难道这个狗东西土遁了？战智湛心中暗骂了一句，转过身去命令道：“阳骊涄，马上调出埠头工程大学校内的监控录像！”
　　“明白！”阳骊涄娇声答道。
　　随着计算机键盘“噼里啪啦”一阵轻响，大屏幕上很快出现了监控录像的画面。战智湛盯着屏幕命令道：“通知工程大学国安办，把监控切换到雷达学院D4办公室门前的走廊上！”
　　“明白！”阳骊涄又是一阵忙碌。
　　战智湛命令道：“倒回去！”
　　监控录像快速向后倒着。很快，录像中出现了正走出办公室的D4。
　　“停！”随着战智湛的一声命令，监控录像中的D4若无其事的走着，很快走进了走廊尽头的男女共用厕所。仅一分多钟，厕所内步履蹒跚地走出了一位身着十分时髦的大花格衣服、鬓发斑白的老妪，在楼梯口处与抓捕D4的国安干警擦肩而过。
　　战智湛倒抽了一口冷气，张嘴骂道：“奶奶的，这个狡猾的D4，和老子玩儿起了这一套。阳骊涄，监控录像切换到埠头工程大学所有的出入口！”
　　“明白！”阳骊涄嘴里答应着，计算机键盘又是“噼里啪啦”一阵轻响。
　　大屏幕上很快出现了埠头工程大学各出入口的监控镜头。突然，王璐怡叫道：“战主任，快看！D4在正门！”
　　战智湛抬头望去，心中一阵惊喜，抓起话筒呼唤守在正门的徐骉：“0502！0502！”
　　“0502收到，请0101指示！”扩音器中传来了徐骉的声音。
　　战智湛正想命令徐骉堵截D4，吕枫蓉制止了他：“慢！战主任，咱们是不是敌变我变？”
　　“大姐的意思是？”战智湛一时之间没有明白吕枫蓉的意思，迟疑着问道。
　　吕枫蓉盯着屏幕说道：“我想，D4在咱们手心儿里攥着，还怕他飞上天去？”
　　“嗯……欲擒故纵？中，咱们看看这个狗娘养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最好去找白耗子接头，目的就达到了。不过，大姐你看D4的监视……”战智湛暗自后悔自己有点急躁。
　　吕枫蓉转过头来，笑了笑说道：“战主任，我的人可是来给你打短工的！”
　　“不！不！不！”战智湛连连摇头，说道，“咱们还是按商量好的，以大姐的人为主！”
　　吕枫蓉略一思索，说道：“那就……还是让邹局的人去吧！”
　　“中，就这么办！”战智湛说着，又对徐骉下达了命令，“0502，你的任务不变！”
　　“0502明白！”已经有些焦急的徐骉好容易得到了战智湛的命令，有些泄气。
　　接着，战智湛又直接呼叫尹庆国：“0301，白耗子现在在什么位置？”
　　“0301报告，周娜乘TAXI离开，‘白鼠’正独自在秋林公司一带逛街。”尹庆国答道。
　　他娘的！白耗子倒是沉得住气！战智湛心中暗骂一句，命令道：“严密监视！”
　　“0301明白！”扩音器中尹庆国答道。
　　战智湛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命令阳骊涄：“等等！把监控录像倒回去！”
　　“什么？头儿，你说什么？”阳骊涄瞪着一双猫眼不解地问道，其他人也没弄明白战智湛要干什么，都愣愣的看着他。
　　战智湛反应过来刚才的话不明不白，急忙补充道：“把录像倒回到刚才发现D4的画面。”
　　画面定格后，战智湛说道：“把D4后面那个穿保安制服的人放大。”
　　尽管阳骊涄做了补偿处理，画面还不是很清楚，画面上的人显得很苍老，但是，战智湛还是认出了这个人正是他在南疆前线浴血奋战期间的生死弟兄，绰号“黑狐狸”的张翰。
　　“怎么了，战主任，这个人很可疑吗？”吕枫蓉走到战智湛身边，疑惑地问道。
　　“不！不！不！俺不是怀疑这个人，这个人俺认识。他怎么会在这里？”战智湛生怕影响今天的行动，急忙否认后，安排阳骊涄打印出来张翰的图像，准备事后请徐骉帮忙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