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铁骨铮铮，2

　　慈航道长见姐弟扑到母亲怀里悲哀不止，心里些许酸酸的不快，高声道∶“如此心伤个什么的？能灭了鬼子轻松领土？消停消停，有个大事情告诉汝等！以看怎的。”
　　都屏着了气息全神贯注“大事情”。
　　“老朽心运倭人炸郑速来速去，必近在咫尺了。”道长道，“能去端了，郑州可安全了。既耳目没有了，倭寇就那么疯狂了。”圣明思虑一会子明白了鬼子机场的事儿。还没开口，见着道长优雅的掐算了一会子微微一笑，就按了八卦、奇门遁甲布了“雷火”方位以应不测。圣明方道了事儿。自道家的“火雷”狠狠教训了鬼子，暂得片安，难民陆续返郑拾掇残家。不料数日倭寇战机复乌压压雷霆滚动祸郑而来，都大惑不解。
　　因登封、洛阳、许昌等地的汉奸得知难民归，趁机杂内入郑。敌机复得耳目更是狂轰滥炸的来了。汉奸们只知建筑的目标，不知道教战术的厉害。敌机暴涨着侵略的野蛮，却不知道已经装进慈航道长的“奇门遁甲”迷魂阵里了。自杜、景、休、死的门户里旋转个昏头昏脑，这是鬼子战机轰炸史里从没遇到的怪事儿。就想到了郑州是黄河的精灵，黄帝炎帝的故乡不是轻易夺取的。日本鬼子真的没少研究中国的历史在狐疑里忘了投弹的按钮。
　　突然几十道刺目火光闪电般的夺空而至，乌压压的“恶隼”没来及暴躁，就成了火球。
　　有十几个老练鬼子急急火球里跳出了伞。有的被啾啾的子弹穿个透心凉，有的被活捉了给群众活剐了。黄河，高山，涧峪，城市里鬼子战机冒烟骨骇随处可见。倭寇丧心病狂袭击郑州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高炮连进住了郑州设防布控。敌机消息灵通就消停了一会儿。慈航道长见到威风凛凛的抗日大炮，高兴的直捋胡须，道∶“孩子们铁骨铮铮的民族大义，英勇无畏消灭倭寇侵略者决心，是华夏的胜利希望！今年是不好的一年，河南百姓倒血霉的一年，能叫中华历史吓死的一年！”
　　炮长杨国盛和同志们听的云山雾罩，都暗想这个牛鼻子老道真能忽悠！问：“长老您的开导弄迷了我们头脑，‘打开天窗亮堂’个吧！直巴人好听果决的话儿。”
　　道长啥也不说，右手把个拂尘上方一甩左手指着南天道∶“瞧瞧！”都顺着劲儿看个仔细。有说∶“啥也没有，还是个囫囵的天啊！”道长说∶“都给我眸子亮起来，再瞧！”就都鼓起了天南，无不惊奇，好端端的苍穹一股子黑云暴起快如飞风往北冲来，须臾越过郑州头顶从花园口扎进了黄河里。纷纷大问“何故”。道长说∶“众等耐心，老朽解疑释惑。那黑云者乃没角的龙，又叫螭龙或者虬龙，其实为蛟。夫上古泱泱水患，九州荡荡，八荒茫茫，泽国汪洋，命丧鱼腹者，皆此蛟之祸也。帝命鲧治不果被诛，禹继之，蔬道决雍，龙山获葛，于民同力博蛟惊涛恶浪。缚之，锁于桐柏山下蛟井之中有年。倭寇犯华，炸了此井，是故恶蛟旧病复发了。斯为劫数，豫之大灾就在眼前了。是为此物阴险毒辣奸诈异常，听信西方大泥鳅之诡计，不虑黎民，作怼老黄了。”说罢，拂尘又是一挥，诸道同中岳庙而去。众人无不议论老道妖言惑众的没治，岂有此不着边际蒙人大谎的！也有说，道家乃国教按说不会糊弄的，不可全信不可不信，实证为准的。
　　正热闹着，忽听北声大呼∶“黄河决堤了！黄河决堤了……快逃啊，慢了淹死……”顷刻大水滔滔而至，都市没于浪子之中。“救救我救救我……”呼爹唤娘，哭叫一片。网络里有说郑州没被淹，有说淹了。郑就在黄河沿岸，黄河不会放过的。抗日战士抱着孩子拉着老人有的往高处急急走去，有的顺着楼道登上了楼顶。年轻的男女都往山上跑。然而水势太猛，淹死的依然不少的。
　　天是历来不同情苦难的人们，鏊子底样的穹苍陡然雷鸣电闪，大雨倾盆，上下都是水，水的世界里黄河恼的没治，大吼大叫，掀起了冲天巨浪。这个曾被大禹整治服服帖帖的黄河，在人的纵容里旧病复发，巨浪涛涛喷涌而出，在生命世界里凶恶的没治。至于给中原百姓带来多大的伤害，历史资料里标的有目共睹。文字儿的生活朴素的好绝不肥胖了玩意儿的。老黄的破坏都道人为的恶。其根稍因由历史里明朗，鹦鹉学舌的不要。有的说的好肯定“不炸开黄河阻挡了倭寇前进的步伐，中国就不堪设想了！”此言匪夷所思。
　　要不是伟大领袖毛主席，伟大的中国共产党，伟大的爱国民族团结一致抗日救国，就是炸一万条黄河，把老百姓淹死完，日本鬼子同样占领我泱泱大国。毛主席和共产党领导的革命队伍力挫倭寇，就是不炸毁黄河，倭寇最终彻底失败滚出中国的！
　　洪水灾难去了，郑州的大街小巷铺满了泥沙，泥沙依然挺拔着古都精神，笑傲天地。街道里回响铁锹清理淤泥的和人们咒天骂地声音。时间啊，就如奔丧一般跑，跑出了人生世界难以胜数的荒唐和无法理解的事情。一晃又到一个寒冬，郑州的冬和北方的冬，还有武汉都是一个颜色——白——不把鬼提前撵出祖国，着真的给雪一样的活着毫无意义——游击队都是共同的信念。
　　郑州的意思发生了变化，高炮连来了，日领事馆断子绝孙，游击队完成了任务。牙科诊所也没了联络站的意义了——成了德光名符其实“牙科诊所”了。
　　秀梅自有了一双儿女，心里隐隐约约绽放出一株玫瑰，上头竟然萌发出了一个名字——袁世龙——每当心里看见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姓名，不由得心跳脸热了。这样的感觉第一次真的不习惯。每当在一起就餐之时，眼角的余光偷瞄世龙，还怕别人觉察了就很快离开，可心里放肆着瞧。
　　在东北同土匪和鬼子冰天雪地的战斗里并肩射击，距离很近很近可心里远得很啊，从无眕夺一眼。现在怎么了？他的面目竟然有着许多叫自己陌生的地方，英俊刚毅，那五官美丽耐看的特色简直要吸走自己的魂儿。与敌人的战斗里，果敢勇猛身先士卒，军事指挥的才能其实某些方面超越自己。虽然年纪有些悬殊，可心里一丝儿的悬殊也不存在的。遇着合适的机会就给他表白自己的玫瑰如何如何的春光里灿烂绚丽的。他如若不顺心了……我……我……她却是不知道自己的我该怎么应对？
　　世龙忽然道∶“日在郑的领事馆也没了。兄弟们大炮一来，鬼子轰炸这里的末日到了。我们抗日游击队不能在此摆设了的，转移了到履行职责地方去。秀梅和两个孩子就在这里住下，学学牙科也是利人的技术……”话儿没说完德凤圣明就闹了起来∶“我们学杀鬼子！为祖国报仇！爷爷去哪我们去哪。妈妈您说呢？”秀梅心里甚喜聪明的，儿女知道了妈妈的心，道∶“极是，娘也如此心。”
　　吃罢午饭，世龙子兜里取出几块大洋道∶“年关快了，毅道，发顺到街里弄些年货，回福源大院过个新年去。”之林道∶“真能想！看看街里白雪皑皑，关门闭户，死气沉沉的。过年过个平常吧。”国芳道∶“咱这里有好几袋盐吧，腊肉坛子里不少。只要有米面过年就不差了。”传正道∶“米面都是群众送的。也有酒，还有白菜萝卜呢。”德凤问∶“稀奇儿！战火硝烟里还有这？”传正解释∶“有啥稀奇的？菜是山里种的，米面是大家你一瓢我一瓢凑的。”
　　国芳到底是女同志，最了解同等身份的眼睛，看透了秀梅心里的秘密，道∶“这就好，这就好！世龙同志，秀梅儿女仨就交给你了！如若慢待拿你是问！”世龙何等精干通明之人，一丝儿的弦外之音心里透亮得很。顿感意外，意外的有些吃惊。辈分和年龄的差别是不可能有这种意思的。就不经意间瞅了昔日的年轻的军师秀梅同志，正巧那热辣辣的眼光碰撞了一起。世龙赶紧挪了去。
　　“人这一辈子主要活在真情里。真情无价，越过了年令的屏障和血缘的辈分，在大的辈分给真情比起来都是渺小的。”秀梅这席话本来开导世龙的，却开导国芳对着之林暗送秋波了起来。之林看着劲儿不由咳了一声。国芳赶紧收了眼神，重新投到了世龙脸上，那微微一笑，有了很好的答复。就收拾了腊肉盐巴，和楼上的被褥，包打包打，送到了秀梅的怀里，不好意思地笑了。德凤腾腾跑上楼，将那几个画像恭恭敬敬请了下来，大家一起踏着风雪往刘庄福源大院去了。国芳、之林送了一道街互相辞别了。
　　雪在这个文字队里下的太多了，从武汉的雪到香格里拉的雪山，到东北的林海雪原又跑出了郑州的雪，每一轱辘的雪承载着不同的意义，可根本里就为了一个，这一个在中华儿女的心里是坚强的，勇猛的无所畏惧的。
　　黄河结冰了，因古老的黄水变成了国军千军万马拽老日的脚去了，拽着千千万万苦难百姓陪了葬，也没解决根本问题。老天啊不惩罚破坏者却惩罚黄河——用大冰冻死黄河？风雪替黄河和百姓的冤魂感到悲愤！老天伤心的造出了硕大的丧服义无反顾给被日本鬼子飞机的炸弹轰炸了无数次，依然挺拔不倒郑州穿戴整整齐齐一个意义——永远不要忘记和悼念被淹死的无数的百姓灵魂——九泉里无穷无尽的咒骂，不知是咒骂的谁——日本鬼子？黄河？破坏黄河的人？西流湖不曾被污染，不甘寂寞清澈的湖水浪涛汹涌愤怒着心里的不平。
　　福源大院里依然爆发着阵阵的冲杀声，游击战士毫不松懈分秒必争军事训练，因为头里无不清楚为各自的使命随时给祖国交出红色的答卷。风雪的呼啸里却是浑身冒烟。大门响了，战士们也不扭头看，依然挺枪对着“日本鬼子”杀声震天！
　　“哎！大队长回来了！”传正喊，“歇歇不行啊！”负责训练的这才喊个∶“停止训练，迎接大队长！”呼啦啦枪支响着墙根排了一溜子。队员们都为了过来，个个的脸挂着久别的担心于思念之情，几天的光景，好似几年了。都说“好想队长”，不少的面颊湿漉漉的。
　　怎么不担心呢？敌机炸弹的轰炸里，又来个滔滔洪水泛滥，无不认为队长等人凶多吉少。纪律是严格的，违背不得。都是焦急万分，吃饭睡觉都不行了。队员们就在情绪里扎了十几个日本鬼子当靶子，好军事训练，对着侵略者冲刺。见到队长出去多少个回来还是囫囫囵囵多少个，能不激动的热泪盈眶吗？
　　曹毅道却发了个脾气，因一见泪就恼了，熊道∶“瞅你们的形！动不动眼睛过不去！抗日英雄流血不流泪。早就说过，忘了？流？找爹娘流去！”大家噗嗤一声都笑了，说∶“队长就是我们的爹娘！”世龙没有笑，说∶“我要杀敌的战士，不要流泪的儿子！”便问，“大风大雪，谁叫训练的？感冒了咧？又没药，重感冒会死人的。快上屋快上屋，我记得还有木炭，发了没？”聂远超说∶“发得旺，都不冷。一组组长蔡东鼓动队员们要给黄河报仇，赶紧练本事就训练开了。”
　　传正道∶“给黄河报仇？荒唐！杀黄河的是国军！国军拿着黄河和几千万中国老百姓的生命为代价，不叫鬼子走路。大人物的壮举咱们爱国的可别作声。咱们要给黄河报仇就是给淹死的百姓报仇。别的没法办，杀鬼子就是最好的办法。”
　　蔡东来到跟世龙前说∶“是我主张练本事给黄河报仇的！”世龙道∶“小子能耐了，主心骨儿做事儿，好样的！你知道谁杀的黄河吗？”蔡东道∶“光光头！”世龙问∶“谁叫光光头干的知道吗？”蔡东不假思索道∶“日本鬼子！”世龙暗忖一回不好挑明了道∶“对！日本鬼子！”发顺说∶“蔡东你是方城的？”蔡东道∶“给你说过。记性挺强。”大家前呼后拥着大队长来到了屋里。有的在床边坐着，有的在沙发里坐着，只有少数坐到炭火旁取暖。
　　传正指着德凤道∶“大家认识不？”多数陌生，其中只有三个人，仔细眕夺这曾经熟悉的英俊美丽的脸庞，不由惊呼了起来拍着手儿道：“哎呀呀呀呀，大观着似团长，仔细着还是团长，豫剧团一别好长时间了。团长啊，您瘦了当初水灵灵的面容蔫了不少。我们时常念叨您，念叨您唱着戏时很好听，打起仗来不要命！”
　　德凤仔细瞧着，不错，这几个就是当年豫剧团的丁三，麻六小五子。道∶“好你们三个！归了游击队不信恁们竟然扎根扎到了我见，样子没有变，原封没动。好，太好了！”
　　丁三道∶“没变？不成的。我头发里有几根白的，鱼尾有了皱。打鬼子的劲头确实不变。”麻六指着自己的脸说∶“团长啊，我的变大了，这麻子坑一年比一年的深，能盛鬼子的炸弹了，快当防空洞了！”逗得人们哈哈大笑。圣明揶揄道∶“了不得！比万里长城，中原的郑州还厉害的。”
　　小五子道∶“不说不笑不热闹。德凤姐，你在豫剧团给我一样东西还记的吗？”德凤听着一提记忆细胞骤然刷新了心里的玫瑰儿。
　　小五子不高不低不胖不瘦，团圆的脸儿，粉红的妙容，在豫剧团和整个南阳市是一等的美男儿。当时说实话对他动过心，很快收了去。女孩子羡慕的眼神要把五子吃了——桃花啊——不得了。自己就做了个布囊，里头装了七彩泥给了他。可听话了，每早洗过脸总是照擦不误，丑陋就先到女孩的眸子里，成了厌恶之品。现在小五子的面容依然难看，难道还是照擦不误吗？
　　五子双手合掌道∶“哎呀姐姐呀！”其实德凤比他小三岁，为了优越感，叫五子喊姐姐，“姐姐的那囊救了弟弟一命。要不是早就被那小老虎五马分尸了！弟弟一直用，打仗里鬼子一见我就吓的一个愣怔，被我一枪打死了。姐姐的布囊成了我杀鬼子取得胜利的法宝。不断想姐姐的好！”说着又取出了那物守着大家在脸上反复擦了几遍，色儿更重了，魔鬼的样儿唬的都惊了。
　　蔡东指着小五子笑道∶“鳖娃子见天妖魔鬼怪的不行，半天是个布疙瘩啊！给我用用！”说着就夺。德凤喝着∶“别闹别闹，物归原主！五子快洗洗脸去！”五子好像还是当年团长的命令速速洗了去。大家一见净过面的五子，磁瞪着眼，原来这个丑八怪是出奇的漂亮，胜过宋玉，羞杀潘安！
　　有几个爱流淌的，抬起小五子往外跑，说要把这个小爱爱冻个冰疙瘩解解恨不可！德凤拦着厉喝∶“拿人命开玩笑，放下！”郭凯道∶“哪呀？玩玩儿的，吓的！”就放下了。德凤就把心里的那个赶跑了，牢牢插上了小五子的座标感到抗日游击队里特别温暖特别亲切。就守着众多的人给小五子耳语了一回，五子乐的花儿似的才来开了。世龙给队员们介绍了阎秀梅的往事以及到郑州捣毁日本领事馆的英雄事迹，感得大家鼓掌称颂。
　　冬月里天短夜长，风雪没停劲儿，提前拉开了夜幕。
　　马灯亮了，晚餐是传正负责炊饮，平常简单，稀饭馒头小咸菜。却特别的香，津津有味。圣明，德凤依偎母亲身边共进晚饭。世龙、传正、曹毅道、邓发顺坐到炭火旁边的小桌上一起进餐。
　　世龙见队员们吃饭的香劲高兴的不得了。吃了一碗稀饭就完事儿，并说中午吃超量了晚不饿说着故意嗝儿一声表示肚子撑着了。其实世龙心里清楚，生龙活虎打仗不要命的队员们正是饭力的时候，眼前的风雪无止无休，生活不是充足，自己节省一口是一口，一切为队员们着想。看看昔日的军师在战略战术上的确比自己略胜一筹，不如大队长的职务由她担任最为合适，几经思虑便给大家介绍秀梅在东北杀土匪诛日寇的军师的经过，都停着了嘴巴，钦佩的眼神盯着来自东北的大姑娘——阎秀梅，
　　秀梅微微一笑，道∶“这都是稀糊精松之事，比起来抗联英雄杨靖宇，不值得一提。袁世龙你饱了是不？到外面凉快凉快冷却了脑袋再说好吗？你怎忘记了一个大事儿了呢？”
　　世龙正好方便，出去了。
　　秀梅道∶“传正同志命令大家快吃饭！”传正笑了说∶“命令啥？都撩碗了。”世龙到屋，问∶“同志们，我建议今后由秀梅同志担任游击队大队长。我呢，当个副手。同意者举手。”屋里沉默了一大会儿。心里想法差不多，大队长的军事才干手翹一指，头里出的计谋一用一个嬴，用了无数次，十回九回的胜利。这次的决策说不定也是好的策略吧。就三分之二的举起手。没举手的当然舍不了世龙这个大队长了。
　　圣明、德凤心里犯了个愁，一个是爷爷一个是母亲，谁也不想掉。秀梅给儿女耳语了一会子，都笑了起来，点着头齐声道∶“嗯，太好太好！”圣明笑说∶“我曾背地里给姐姐说这样最好的。姐姐给我一嘴巴说是忤逆人伦！妈妈你说人伦是不是最有温暖的亲情呢？”见母亲欢喜的开心了，姐弟就举起了双手，齐声∶“同意妈妈当大队长，奋勇杀鬼子！”剩余的也都没了别的想法发了。
　　世龙兴高采烈道∶“这才是我领导的抗日游击队员！大家欢迎新上任游击队大队长阎秀梅同志讲话。”热烈的掌声沸腾来了秀梅的心，原地没动只是站了起来。大家都站了起来。秀梅慌了，摆着手道∶“哎哎都坐下都坐下。我好给大家交流交流。”大家只好落座。
　　小五子有眼色提来一壶茶满了一杯，放到桌子上，说∶“大队长，喝杯茶阴阴喉咙，别要讲话口干。”德凤俏皮的眼睛看了五子一眼小声∶“真好！没变。”五子道∶“一辈子就这了……”说着归位了。德凤端起杯给母亲喝了茶。
　　秀梅下了“嗯”一声，开腔了∶“同志们，我叫阎秀梅，敦化人，土匪出身……”
　　“土匪出身？”下边小会起了，“土匪出身……这……”
　　秀梅高声道∶“打富济贫惩恶扬善的义匪，攻打奶头山，平过威虎山。许大马棒窝儿一丢跑了，座山雕笨，药液迷了眼，牙齿跌掉一大颗，拽着了捆起来要剥他皮，发誓不作恶，就放了是学人样的好了一年多。鬼子犯东北我们就打鬼子。很快河南一大队抗日弟兄从吉林往哈尔滨就兵合一处，王国英好多的、袁世龙还有……”那就是蔡连了不敢说出，怕再叫孩儿伤心。“还有趴在雪沟里伏击鬼子。哈尔滨的雪天奇冷无比世龙我二人紧紧搂着肩旁互相驱寒……”
　　世龙一听，说∶“大队长你这样虎呢？没影道宗的事儿说不得的！”秀梅心里主意已决今个儿不惜一切得叫袁世龙为了两个儿女，必须有个家庭的概念，勇猛追击，“你这个男人不叫男人叫难人，就是困难难人，敢做不敢当是不？”
　　世龙才知道东北的妹子真的……哎！看看两个孩子又看看秀梅。就不在说啥任新上任的大队长胡巴子扯去。只要不偏离抗日过得主题咋着就好，她脑子里的军事才能高兴了就能发挥到极致。就默默听着空穴来风的曾经爱情。
　　“在冰天雪地里的战火硝里，虽有甜蜜之心，没有甜蜜之能，恩爱的力量完全倾注到消灭倭寇的战斗里。”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照片，举的高高的，道，“都瞧瞧，这就是当年我两的夫妻照！”大家无不欢呼∶“好好好太好了！金玉良缘！”
　　世龙鼓着眸子瞧个仔细，不错正是自己的合影！这到底是咋回事儿？便想起来了大雪里在林海饭店的一幕，才知道军师无愧军师，老早就深谋远虑到了今日的事儿。
　　秀梅又道∶“大家抬举我，选举为游击大队的大队长。作为党员的我一定不负重托，机智勇敢领着队员杀鬼子。并且我也不会说假话，同世龙同志早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恢复真真的家庭，我的儿女就有了双亲的呵护才是儿女的幸福。家里事说完了，再说抗日的事儿。开春就是1939年了，这一年鬼子更是凶狂的一年，东南西南等的城市都是日本鬼子打击目标。这几日乘着风雪，我给大家一个宝贝是伟大领袖毛主席写的《论持久战》，哈尔滨地委7月里转交给我的。看了之后，才晓得国民党里不少的人悲观失望，散布‘中国必亡’观点是谎拗的，还有‘抗日速胜’也是大错而特错的。只有按照毛主席的采取持久战里的游击战，避实击虚，最后消灭鬼子，达到抗日战争的全面胜利。这几天是个空，传着看，讨论讨论研究研究，我们也用不着国民党那样破坏黄河了淹死老百姓，拖日军蹄子了。我们共产党的队伍要真枪实弹巧妙的打击鬼子，夺取胜利。好好储积战斗的力量，明年好好爆发出去砍掉鬼子的脑袋！”
　　世龙接过宝书给了圣明。圣明道∶“这会子我姐妹是你的孙子还是你的儿女呢？”世龙真的没法回答，思虑一回道∶“等鬼子败了，投降再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