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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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教着三个毕业班的语文，还当着一个班的班主任，这在大柳树中学的历史上绝无仅有！
　　刚开始的几天，牛树茂和王平安还没大觉出什么，一个星期下来就都叫苦不迭了！按照四十五分钟一节课算，连晚自习和周末，两人每周大约要上六十节课左右！每天最多的时候十节课！牛树茂是上完了一班上二班，上完了二班上三班。王平安是上完了四班上五班，上完了五班上六班。从早晨到晚上连轴转，两人在办公室里的时间比原来少多了，有时候甚至一整天都泡在教室里。王平安年龄大些，首先感到疲累，腰也酸腿也疼，嗓子还直冒烟，经常一回到办公室就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了！牛树茂尽管年青，也大感吃不消，金嗓子喉宝几乎是一天两包，茶叶的消耗量也大幅度增加，烟也抽得比原来更厉害了！
　　奈何现在的形势已经是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干下去了！两人在一天早晨走出办公室前互相握着手鼓励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引来同事们的一阵笑声。
　　因为忙，牛树茂的胡子老是忘了刮，几个星期下来，唇上、颔下胡须一片，年龄似乎凭空大了不少。但女生们都评价说，语文老师看着更成熟，更有男人味了！牛树茂听了气道：“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叫男人味？”但也意识到，胡子是该刮刮了。第二天早晨，他一爬起来就特意刮了刮胡子，结果一不小心，刮破了两处，鲜血直流，用卫生纸按了老半天才止住了血。
　　叶光和郭泰在被窝里笑话他道：“你看你看，羡慕人家女同志每月都有‘好事’了吧！不过，也不要用这种极端的办法呀！”
　　牛树茂听了哭笑不得道：“两位大哥，你们就别落井下石了！我都快忙死了！”
　　叶光多年担任分管教学的副校长，自然是深知牛树茂目前的工作量之大，但也是爱莫能助，眼珠一转忽然产生一个想法：“树茂，你说上合堂行不行？”
　　牛树茂一听就猛地拍了拍脑袋：“行啊，怎么不行啊！不过，在哪上啊？”
　　学校能同时容纳两个班学生的只有四楼会议室，可是，每天都至少有一个学科组的老师在这里进行听课、评课和周集体备课，还要经常不定时举行各种各样的会议，空着的时间并不多。而牛树茂和王平安都上合堂的话，一星期也不过能安排几节课。叶光掰着粗大的手指头分析来，分析去，结论是：不好办。
　　牛树茂闹了场空欢喜，苦笑道：“老叶，你还不如不说呢！得了，我认命了！不就还有两个多月吗，我能坚持下来！”
　　叶光从被窝里伸出一只肥大的手掌在牛树茂肩上拍了拍，很是“感动”地说道：“坚持就是胜利！学生们和家长们忘不了你的！”
　　郭泰也凑热闹，笑道：“你永远活在人民心中！”
　　“打住！”牛树茂气道：“你们就这么想开我的追悼会？哼，我不会让你们如愿的！”说着，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他要到班里查早读的人数。不管多么忙，班级的管理是不能落下的，一松懈就会出问题！
　　外面还黑蒙蒙的，天空满是星星。
　　叶光看着牛树茂关上的门，点了点头，对郭泰感慨道：“历史都是由人创造的！树茂和王平安临危受命，好样的！”
　　郭泰附和道：“好样的！”忽然一激灵，猛地坐起来手忙脚乱地穿衣服，一边说着：“坏了，坏了！今天起晚了！体育队的学生们该早去操场了！”匆匆忙忙洗了把脸，他也推开宿舍门，冲向了黎明前的黑暗之中。
　　叶副校长见两位舍友都走了，自己也躺不住了，于是拥着被子坐了起来，但昨天晚上和陈校长出去喝酒回来得太晚，一坐起来还是感觉到困，于是自言自语道：“再迷瞪一分钟！”说完把眼一闭，结果不大会儿，就那样坐着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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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防止真的“鞠躬尽瘁”了，牛树茂和王平安经过一番探讨，做出了如下大胆决定：备课不往本子上写了。现在进入了专项复习阶段，每节课都是讲题，在练习册上勾画批注一下就行了。语文作业当堂布置，当堂订正，学生自己用红笔批改或者是交换批改，然后写上日期，以便应付检查。课下也不再布置作业。作文每个班只挑十几个好学生的写评语，其他的只打个分数，也让同学们交换着找找错别字、病句，写写批语。另外，政治学习、业务学习等无用的资料也不造了，实在没时间......
　　两人想得是不错，实际操作起来也确实是减少了一些工作压力，但却忘记了，这样是不符合学校的教学管理规定的。
　　主任石怀玉每周都要准时检查老师们的备课、业务学习、政治学习、作业批改等方面的情况，并签上字，做好检查记录，很快就发现了两人身上出现的严重问题。
　　他把两人叫到教导处，很是严肃地说道：“牛老师，王老师，虽然你们一人教着三个班忙了一点，但是，也不能不遵守规定啊！语文备课，一周至少五个课时；学生的作业包括作文要求全批全改；政治学习、业务学习每周至少一篇，不得少于五百字......经过我的检查，发现你们这几周来都没有按照要求来。尤其备课，严重不足。咱们不能因为多上了一个班的课就搞特殊啊！”
　　王平安辩解道：“石主任，我们备课了！都在练习册上，不信我拿给你看！”
　　石主任道：“按照规定，没有在备课本上，就不算是备课！”
　　牛树茂苦笑道：“那，我把试卷和练习册上讲的题贴到备课本上算不算呢？”
　　“也不行！只有动笔写上的才算！”石主任的回答斩钉截铁，“一定要有教学目标、重点难点、教学设计、导语设计、板书设计、教学步骤、课堂小结、作业布置、还有课外延伸等环节，我们开会不是说了一次半次了！没有这些环节，你们怎么保证教学质量？”
　　听到这里，王平安的书生气又上来了，目光从厚厚的眼镜片下面射出来盯着石怀玉，很是肯定地说道：“石主任，我们就是不备课，也能保证教学质量！你不信的话，那等中考成绩出来你就知道了！”
　　“我也敢保证！再说了，现在我们语文的复习主要就是做题，那些所谓的环节我看没有必要完全照搬。”两人是一条线上的蚂蚱，牛树茂当然要极力配合了。
　　石主任被两人联手噎得不轻，忍住火气继续说道：“关于备课咱等会再说，再说说你们这几周的作业情况。次数不足我先不提，我就想问一下，你们的作业和作文是自己批改的吗？”
　　“有的是，有的不是！”
　　“大多数是学生互批互改的！”
　　两人也不隐瞒。事实上也没法隐瞒，学生的笔迹总是幼稚一些，任凭怎么认真写，也是和老师的不一样，这个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样不行！先不说这是不是老师在偷懒的问题，学生批改能正确吗？啊？他们是乱划拉！我虽然不如你们懂语文，但我也是学过语文课的。他们批改的作业、作文我翻着看了几个，发现错误很多！对的给人家打了叉号，错的又反过来打了对号。还有很多错误没看出来的！这样怎么行？这样绝对不行！就算再累，你们还是要全批全改，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学生能够及时纠正错误！”
　　“石主任，我觉得不是这样！”王平安立刻反驳：“我觉得让学生互批互改效果很好！学生们也感兴趣！”
　　“没错，我也是这样觉得！总是由老师批改，很单调啊！这样让他们自己批改，也是一种创新，他们的记忆也深刻！”牛树茂完全表示同意。
　　“要冷静，要冷静！不要发火，不要发火！”石主任暗暗对自己说，他实在是有些生气了，这两个人的脾气还真是什么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啊，真不愧是学中文的。平静了一下情绪，他再次开口：“两位老师，你们说的有你们的考虑，但我说的可是站在学校管理的高度。我希望，你们能够严格按照规定来，不要单独搞一套！还有就是，那个政治学习和业务学习，你们两个都好几周没写了，要尽快补上。要不然，我只能给你们记上没写了了！到时候扣了分，不要怨我！”
　　“那个政治学习和业务学习有什么用？纯粹是浪费时间和精力！我现在教着三个班，哪有功夫写那个？”王平安的话里已经带着火星了。
　　“同意王老师的说法！我也不会补的！我也教着三个班，我也没有功夫！”牛树茂也是沉着脸道。这个石怀玉，考虑问题也实在是太过僵化了！你就不看看，我们都累成啥样了？
　　“政治学习是为了保证你们能够保持正确的政治方向，业务学习是为了提高你们的教学理论水平！怎么没有用？你们一定要补上！”石主任终于爆发了，大声喊道。
　　“石主任，你喊啥？有理不在声高！你喊就证明你说的对了？”王平安也瞪起了眼睛。
　　“就是！喊啥喊？像个领导吗？我把话撂到这里，要我们浪费时间补那些没用的东西，办不到！”牛树茂也怒道。
　　......
　　“战斗”的结果是两败俱伤！
　　石主任固然是气得捂着胸口咬着牙，王平安和牛树茂也都气得脸色铁青，“呼呼”直喘！直到副校长叶光闻讯赶来这才制止住了激动的双方。他要是再晚到半步，只是打嘴仗的事件就很有可能升级到肢体冲突了！
　　最后，叶光对于谁是谁非竟然没下结论，只是批评了双方的不冷静。
　　这令王平安回到办公室后很是不解，不由问牛树茂道：“小牛，你说叶校长那是啥意思？我们还备不备课了？作业还批不批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补不补了？”
　　牛树茂和叶光朝夕相对，深知他的脾性，笑道：“叶校长真是老奸巨猾啊！他要是向着我们，石主任就觉得不得劲；他要是向着石主任，我们也不舒服。他什么也不说，就两不得罪！”
　　王平安一想，点头道：“嗯，对！确实是这么回事，不过，我们以后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觉得怎么合适就怎么办！真要是按照石主任的去办，我敢断言，我们绝对活不到中考！”牛树茂笑道，“我相信，叶副校长的内心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王平安狐疑道：“你能确定？”
　　牛树茂点头：“绝对能确定！”
　　本办公室的老师们当然是“同仇敌忾”了，一致对两人的决定表示支持。尤其是刘明亮和田彩云，因为牛树茂和王平安突然成了自己的新“手下”，支持得更是不遗余力。
　　田彩云甚至举起拳头喊道：“打倒‘机器人’！打倒‘机器人’！”弄得大家都笑话她像红卫兵。
　　叶光的心思牛树茂猜得很准。为了照顾石怀玉的面子，他并没有当场把“官司”给判了。两人走后，他这才对石怀玉道：“老石啊，现在的情况有些特殊啊！付爱玲出了车祸，他们每个人上着三个班的课，这在以前没有过吧？有的老师一个星期上十几节课还叫苦叫累的，他们上多少节？我看，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吧！等中考完了，再说这事儿！”
　　石怀玉一听就明白了，这就是对两人的做法默认了，不过他还是说道：“要是中心校来检查到他们的业务怎么办？我可是负有责任的！”
　　“这个你放心！如果中心校检查到了他们，我就把陈校长搬出来！”叶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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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光把事情的经过和陈校长一汇报，陈校长捋捋头顶的一撮毛，“吧嗒吧嗒”嘴道：“嗯！按说吧，石怀玉也没错，就是太死板了些！这么多年了，因为他的死板，和老师们打了多少回了？哎！真是头疼啊！他这么大年纪了，就不会学学变通？”
　　叶光笑道：“老师们背后都叫他‘机器人’！”
　　陈校长一听“哈哈”大笑：“机器人？好，形象生动啊！还真是，老石就是个机器人啊！哈哈！哎，老师们给我起了什么外号？”
　　叶光咧了咧嘴，心说：“你这不明知故问吗？”忍不住看看陈校长的头顶，憋着笑道：“我不知道！”
　　陈校长看到叶光的眼神，不由也想了起来，笑道：“看我这记性！不是叫‘一撮毛’吗？”自己伸手摸着头顶越来越少的头发，有些悲哀道：“我看，等我们的教师公寓盖起来，我这头顶就该寸草不生了！到时候，老师们就要给我起新的外号了！不如就叫‘少林方丈’吧？叶光，你看这个外号怎么样？”
　　叶光点头：“嗯，挺好的！”
　　两人相对看看，都咧嘴大笑起来。
　　从过了年以来，陈校长就开始计划教师公寓的事情，到处跑着“化缘”，镇上分管教育的领导、各村的书记、田家镇大小企业的领导，还有一些酒店的经理等等，只要是能够想法牵上线的，他都去拜访。三千五千不嫌多，三百五百不嫌少。这直接导致了他喝酒数量的直线上升！一天至少喝一场酒，多的时候三场。同时上升的还有他的血压、血脂和血糖！他也不愿意喝啊，可是，不喝得人家高兴了，有些话怎么说？要钱可不是个容易事儿！人家掏了钱，学校是个清水衙门，又不能给人家回报，明摆着就是肉包子打狗的局面。所以，就只能在酒场上，趁着双方都喝得迷迷糊糊，感情好像亲近了不少的时候，给人家戴几顶关心孩子、支持教育事业的大帽子，再瞅准时机谈到钱的问题！用陈校长的话说：“那个时候咱不是校长啊，咱就是孙子啊！低三下四，点头哈腰，自己喝得不行了，还得陪着笑脸给人递烟倒酒！人家骂咱几句，都要忍住气听着！也不要人格了，也不管尊严了......”有好几次，陈校长看看对方人多势众，也把副校长叶光叫着去作陪。叶光的酒量是很大的，但每一次也都是喝得大醉而归。叶光是深知其中三味的。
　　所以两人这笑声里可不都是开心，多少有点凄凉的意思在内。
　　叶光明白，陈校长为什么喝了酒回来喜欢骂人？他那是憋屈的啊！
　　在外面装孙子，咱回来当当大爷发泄发泄还不行吗？奈何他这种发泄方式实在是不敢让人恭维！总给老师们留下很恶劣的印象。叶光也曾劝过他不要骂人。陈校长自然是从谏如流，连连点头。但一喝了酒就忍不住了！……
　　陈校长为什么非要盖这个教师公寓？还不是为了留住人才。
　　这几年，大柳树中学教学成绩滑坡，除了教学管理的问题之外，陈校长一直认为，师资也很重要。每年，县里都会分配几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过来。可是，与此同时，每年也都会有几个年青老师离开，或者是考了公务员，或者是考了县城的国办学校，还有个别的把脚一跺不管不顾辞职下海了。据不完全统计，近五六年以来，从大柳树中学考走的老师没有三十个也差不多了！这三十个老师，基本就是一所大学校的半壁江山了！至于年青老师为什么离开，陈校长也很明白：“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公务员相对老师职业轻松一些；国办学校在县城，条件比乡镇中学好一些！这个谁也说不出别的来！人家要走，有能力走，你也挡不住！”
　　盖了教师公寓就能跟得上县城的条件了吗？显然不能。但总比没有要好吧？陈校长已经冒着被老师们骂娘的危险集资盖起了学生宿舍楼、餐厅，再盖起教师公寓，在下面的乡镇中学里面，这条件总也能对付一气了吧？最起码，能让那些年青的老师们有点恋头，不至于一来就想走！只要能够起到这样的拖延作用，就足够了！更何况，也不是所有的老师都有能力走的！那些留下来的，总要给人家尽力地创造好的生活条件吧？要不然，啥也没有，不想走的也会被逼得想办法走。
　　校长就是这个大家庭的一家之长，什么都要考虑。当然，不考虑也行。但，陈校长有自己的理想，他的理想就是：“到我离任的时候，大柳树中学的历史上能给我重重地记上一笔！那样，我就知足了！”按叶光的说法，陈校长是个事业型的校长，他闲不住，他平凡不了。你让他光坐在校长室里抽烟、喝茶、看报纸，那还不如杀了他！
　　“我听说最近学校里有点乱啊！我看咱们搞个合理化建议吧，你具体负责。让老师们都提提意见，我们开个会说一说，就算不能改变，也让他们多少出出气吧？”两人笑过之后，陈校长对叶光布置任务道。
　　“行！我很快就下通知！”叶光当下点头。
　　最近学校里确实有点乱，叶光身为副校长，很清楚这一点。不光学生乱，老师也乱，大大小小的事情从过年以后就没断过。今天牛树茂和王平安与石怀玉的冲突不是个例，初一、初二、初三都出现了类似的事件，只不过激烈的程度不同而已。
　　初一年级组主任周运昌因为备课书写潦草的问题批评一个老教师，不过他批评的时候措辞有点问题。他是这样说的：“你那叫写字吗？啊？就和狗爬的似的！”老教师一听就火了：“周主任，我写的字是狗爬，你写得字是什么爬的？啊？”两人就因为这句“狗爬”而争吵起来，一直吵到了叶光那里。这个老教师的情况叶光很清楚，很老实，教学很认真，唯一的一个缺陷就是这字怎么练也没长进。这实在是没办法的事情！于是他秉公断案道：“你们的字都不是狗爬的！”......
　　初二年级组发生的事情更加令人啼笑皆非。主任陈莉去查办公室，一个年青男老师正好去上厕所不在。等他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大名已经上了办公室里的小黑板，上写：“谁谁谁，旷工一节课！”连上厕所都不让了？！年青男老师气蒙了，当即就要去教导处和陈莉理论。看他在气头上，几个老教师怕他闹事就把他拉住了。结果下一节课，他透过窗户看到陈莉走在上厕所的路上，气又上来了，立刻拿着粉笔把小黑板上的内容改了：“陈莉上课时间上厕所，记旷工一节！”巧的是陈莉不大工夫又来到了这间办公室，一看小黑板气得一把摘下来摔到地上，连连追问是谁写的。男老师道：“老子！”于是两人吵了起来。年青男老师是个愣头青，很不文明地说道：“难道只准你去放水，我去放水就不行？”把陈莉说得满脸通红，几乎哭了......
　　初三年级组出的事情是和出门条有关。一个女老师急着出门，初三年级组主任马雷非要人家说明白是什么事情才给签字。女老师涨红了脸就是不说。马雷于是坚决不给签字。不给签字就出不了门。到后来逼得女老师没办法了，这才气呼呼地道：“你娘不是一个月来次亲戚吗？我现在就是和你娘一样，也来亲戚了。我要出去买东西的！”马雷虽然弄明白了原因，但女老师说的话太难听了，他大怒，一甩手走了！女老师气得哭了起来，好在另一个女老师及时向她提供了无私地援助，这才让她度过难关......
　　学生那儿出的事情更多：社会青年跳墙进来在厕所里打学生，被老师发现还威胁老师；几个男生集体逃学一天没见人影，后来知道是跑到一个地下录像厅看录像了；校园角落里有学生偷偷抽烟，被老师抓住后竟然挣脱开跑掉；在野外一个女生坐在一个男生的腿上，两人紧紧搂抱着......
　　回到副校长室，叶光想着最近这些发生在老师们和学生们身上的事情，深感烦躁。
　　他就不明白了，年级主任们和老师们都怎么了？一个个火气为什么都那么大？特别是这四个年级主任，处理问题怎么都像一个娘生出来的？生硬、呆板、机械，还都不怎么会说话，难道你就不考虑考虑老师们都是有自尊心的吗？如果老师们都烦你了，你成了孤家寡人了，你这个年级主任当着还有什么意思？陈校长当初是怎么选的这些年级主任呢？怎么都一个德行？哎！
　　不过反过来想想，要找到既能和老师们和睦相处，又能严格管理的年级主任，还真不是一件容易事。那样的话，对个人的能力要求就非常非常高。再者，老师们是省油的灯吗？你太和气了，他们就欺负你；你太严格了，他们就反对你。就和弹簧似的，你强他就弱，你弱他就强。左右都为难啊！……
　　学生的问题归根结底是老师的问题！学生出现了问题，就说明老师们尤其是班主任的管理不到位，思想工作不到位。还有就是课堂教学方面有问题，吸引不住学生。你要能吸引住学生，学生至于上着课跑出去吗？……
　　怎么缓解这些问题？也许，陈校长说的让老师们提提合理化建议会有作用也说不定。
　　这样想着，叶光迅速在微机上设计了一张合理化建议的表格，发到了学校的专用邮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