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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作品名称:别样人生      作者:ws004787      发布时间:2012-11-09 18:02:53      字数:5282

  
  母亲来了,开门后妈递过一封信,我一看就知道又是关于小杉的事的,果然不出我所料,拘留通知已经换成了检察院的逮捕通知,小杉因抢劫罪被逮捕了。
  我手里捏着通知,呆坐在餐桌旁,思维一片空白:这究竟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呢,往后的日子我又该怎样坚持?
  想想小杉他爷爷以前是法官,专门给人判刑的,现在他的孙子是罪犯,是人给他判刑,莫非这就是所谓的轮回?
  本来二个月来今天是我的心情最平静的一天了,却不料又当头一棒!
  下楼去买了一包烟,脑子里太乱了,做着事总好一点,一向很有主见的我,此时怎么什么事都没了主张了呢?
  晚上上线碰到小杉的女朋友上来,我跟她说了拘留证的事。
  她说:只是因为这种事吗?这样我就放心了,只是怕他在里面乱来,我在电视上看到有被狱霸或者被察打死的犯人。
  我一时语塞。
  想了会我才说:如果他就这样崩溃了谁也没有办法的,不过我们可以给他写信的
  她问:现在可以写了吗?
  我说:我记得兵在看守所的时候,他的朋友和我说过可以给他写信的!
  她又说道:不可以的,我问过狱警,说要等到判刑后才可以写的,不过只要有家人给他关心他就不会有什么事的!
  家人给他关心?我听说了这话的弦外之音,意思是我这个唯一的家人还没有给够他所谓的关心?
  我只是一个生病的身无分文的下岗工人,我究竟要怎样做才算是尽力给了我的儿子关心呢?
  我说:可我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去关心他呢?
  我真的很无能,什么事也办不了,而且不能赚一分钱。
  外表的清高,能歌善舞的特长有什么作用,因为赚不了一分钱,所以我觉得自己已经变得一文不名了。
  我一直在找原因,找来找去,不过就是我身体不好的缘故吗?
  也是很后悔辞去天怡酒店KTV领班工作的事。
  前几天表妹用摩托车带我去吃饭,我都要她从天怡门口过,一路看着我曾经住过的员工社会宿舍楼还有餐厅,停车的大院,值班室,心里真不知是什么滋味。
  已经过去了我还回头去看我们KTV三楼,心里不禁感慨万分,所有的包房我每晚都要开一遍检察二遍再关上的,可现在却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了,我们是从开荒工作就开始在天怡接受培训的了。
  每天紧张的培训我和兵都很有激情,我每天早早起来洗过澡后都会换上一套不同的小裙子,然后再化个与服装相配的淡妆,所以这样的我总是会成为整个场所的焦点。
  我和兵是坐一桌,我们坐在最后,我总是很欺负他,不让他抄我的笔记,因为我们的笔记是速记的,很多同事都记不下来,而兵也不例外。
  记得先上的是餐饮部的酒水知识,餐饮部杨经理顺便给我们讲一下我国的八大菜序。
  因为去应聘的人员大多来自农村,而且没有多少文化水平,所以上课的老师上起课来是有一定难度的,因为不会写字,老是问这个字怎么写,那个字怎么写?
  杨经理在一次上课时终于憋不住说了句:我怎么感觉我不是餐饮部经理而是小学老师呢?课堂上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我一记完就会去搂着兵,这时他总会很难过,他怕别人看见我搂他,又不敢得罪我,而我总觉得很好玩。
  别人一直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终于有一天有同事和我们一起坐公交车去上课,看到我和兵在一起就问:你们是住在一起的吗?
  兵说:是的,住在隔壁。
  我窃喜,住在隔壁?这个回答也太幽默了。
  就睡在旁边,旁边,隔壁也。我笑了兵好几天。
  前几天听一麻友说她在医院看到兵了,说是住院了,在打消炎针呢。
  本来我心里已经基本对兵死心了,可是听到这样的消息我一下子难过起来,真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可我却了每日会想起兵就难过外,再也不能再有什么举动了。
  和兵的N次分手,我也曾无数次问过自己也问过朋友,是不是吸毒的人就不能有家和有爱人了呢?
  兵的朋友说:我和兵在一起是在积阴德。我当然听得出来这话是在挖苦我。
  和兵在一起我多数时候是幸福的,因为我们相爱!
  可是就因为他吸毒,害得外人也以为我吸毒,人家看我的那种眼光和看吸毒的没有两样。
  年前在茶室认识的麻友老四曾说过我,你们三年的感情就这样放弃了?
  我不是无情的人,可是和兵在一起我们已经连生存能力也没有了,我除却放弃又还能怎样?
  可是当我看到一篇叫做<<左耳听见,那一年天使断翅膀的寂寞>>的文章后,我不得不又重新开始思索兵在我心中的位置究竟有多大?
  文章说的是两个年轻的水手"我"和黎小军在一年里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船上度过的,虽然是面朝大海,却没有春暖花开也没有诗情画意的枯燥乏味的漂泊工作。
  而他们的动力却是“我”在闲时细细的听黎小军诉说他那喜欢穿白底碎花裙的,两小无猜的,有着漆黑明亮的眼睛,天性温和,笑容干净的女友暖东的过程。
  在“我”多次听黎小军诉说后,暖东的形象日渐在“我”心里深刻起来!“我”喜欢上了那个未曾谋面的女孩:暖东!
  所以当般在海上遇到风浪,黎为了抢修被浪打坏的机器时,被卷进了海里,“我”为了拥有暖东,没有及时把救生圈扔给黎,黎就这样永远被留在了大海里。
  可当“我”终于见到暖东时却发现暖东是个智力只有五岁孩子高的二十岁女孩。
  但最终“我”还是含着泪从暖东的父母手里带走了暖东!因为“我”爱她,所以“我”愿意等她长大,既然爱她无所谓她的智力是五岁还是二十岁!
  其实真爱的意义我早就明白,真爱是不会一定要对方的条件和自己相当才去考虑是否和他相爱的!
  但我爱兵,此时我只有和他这样才能让他可以多活几天不是吗?
  但我真的说不清我到底是爱能还是爱兵?还是因为爱能,想能才会想兵,爱兵?
  但能在我心里的位置我是很清楚的,在风清月高之时,我为能写下了这样一首诗:
  清明时节夜
  月影风清映子身
  月依旧,风依旧
  昔日情感也依旧
  
  那晚的风月像极了那年我们在德厚沙沟里那夜的月色,还有能给我唱的《踏浪》。
  记得我们培训到了后期后的内容中有一个节目是作自我介绍,目的是和全体员工认识,再就是展示一下自己的才艺吧。
  到我时我自然是介绍自己能歌善舞,应聘岗位是KTV领班。
  台下同事们自然要我演唱一首歌,我就给大家演唱了杭天琪演唱的《前门情思大碗茶》。
  当我唱完萧洒地走回座位时,还有小男生要我摆个造型。
  而杨恩来和大头是我最喜欢的两个小男生,杨恩来长得非常帅气,酒店开业时他是兼做门童的。
  大头也很可以,二十岁不到的人却早就练就了一身蛋糕标花的本事,他的徒弟都是三十四岁的中年人。
  我很欣赏他,他有心事也只对我说,我走时也和他说过要他来我家玩的,可是后来就这样失去了联系。
  还有一个叫李永兴的,我们在玩大实话游戏时他公然说,他以后想找的女朋友是我这个样子的,我当时笑得晕死。
  其他的男生我记不清名字了,但我都很喜欢他们,他们也很喜欢我,很听我的话,所以当我带队去锦盟实习时一举成功是和他们的配合分不开的。
  也许真是应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那句话吧,不管自己再怎样的留恋,也终究留不住光阴的车轮,大家的相聚就像流星相撞那样一瞬即逝了。
  接到小杉来信,要我在他下监狱之前见他一面,于是我回到了玉溪。
  因为早上我去红塔区看守所看小杉,出来时那个浇花水的大姐问我有没有看到人,我说没有,人家不让看,说是还没有判刑之前是不能看的。
  她说:律师可以看,有的家就是请律师去看的。
  我心里一动:我是不是也该请律师了?
  可是请律师得有钱,我现在身无分文,除了把房子卖掉我别无选择。
  当我把想法和小丽说了之后,她说打官司要要好多的钱,我的那点房子钱是不够打官司用的。
  我和玉溪的朋友通了电话,因为我真的需要有一个可以用来指点迷津的人,那怕那人给我的只是一盆冷水。
  此时我除了理智还是理智,在玉溪我不再慌里慌张和不知所措,或许是我已经靠近了我儿子的缘故吧。
  所以虽然咋晚我听原来的同事说我们这种情况到四十五岁已经不能提前办理退休了,我也不是很有所谓,就像桂大嫂说的,人活着就必须得赚钱,况且我这两个星期以来,颈椎似乎没有原来那么疼了,也许是因为我根本无暇去顾及身体的不良反应的缘故。
  
  我想起在家我网上认识的烟厂的风,顺便也给他打了个电话,我拖着旅行箱目光游离地走到高快客运站门口等风来接我。
  旁晚的玉溪又刮起了一阵漩窝风,但随着风飘起的不是树叶而是一些纸屑。
  心里想到,玉溪怎会也有这种风景呢?因为玉溪在我心目中一直都是很干净的一个城市。
  但我心中却突然产生出1988年那年秋天和富发生打斗后,独自一人骑自行车下城打电话,没打成后又一个人推着自得车往红塔山方向赶的情景。
  一阵荒凉!
  和风走进他们烟厂食堂,整个吃饭过程我竟感觉手脚都没有放处,吃完也不知道要自己把不锈钢餐具收回去,可这些动作在四年前我是天天在做的啊。
  我知道自己的眼里透着一种高贵的颓废,原来我外表的洒脱是不能掩饰我内在的自卑的。
  吃完饭,风问我现在要去那里,我说你随便停了我下就是了。
  风开车把我带到他新搬的家的楼下。
  风对我的评价是:十多岁的思维,二十多岁的外貌,三十岁的身材。
  说来说去,意思不就是我的行为与举止和我的年龄格格不入吗?
  可是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有办法,一切又不是我做作出来给谁看的,我就是这么一个人。
  我走向风的酒柜,里面有好多存洒,想起自己曾经玉溪的家里也是有好多存酒的。
  风说:这些酒是存好多年的了,我拣了一瓶最便宜的云南干红,拿了两只红酒杯斟起酒来,当然酒最后是风打开的,我这个曾经文山天怡酒店KTV的领班竟然把酒塞拎断了一截在酒瓶里。
  风说他有冠心病,所以他是不能饮酒的。我自顾自的饮了起来,饮至二麻二麻时,迷糊中看着风也拿起我早为他斟上的酒也一饮而尽,然后又自己斟了一次酒。
  一瓶干红就这样在风只喝了二次的情况下被我全饮进了肚里,但我居然没醉!。
  我惊讶自己的酒量,竟在回文山四年后,练到了喝啤酒和红酒一般都不会醉的情况。
  因为我刚回文山时,同学马邓请我们喝啤酒时我是几杯下肚就面色惨白,到了几乎不省人事的地步的。
  风一直在很风趣地在和我对话,我终于扒在了沙发上。
  只感觉风拿着吸尘器在打扫卫生,时不时把吸头在我身上蹭来中蹭去,最后听他说,去睡吧,床我为你铺好了。
  第二天一早我便起床去看小杉,因为风家洗手间漏水,工人正在返工,所以他对我说不好意思了,他没有时间陪我出去办事。
  其实就是他有时间我也不会让他和我去的,因为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看完小杉回来,来到菜园街那里,我为风家买了一束红玫槐和一枝多头百合,想起曾经的玉溪生活,心头竟感一切仿佛就在咋天。
  风真就和传说的玉溪烟厂的人的形象一样,因为我在玉溪时就听同事说过烟厂的职工很牛的,因为烟厂的工资在玉溪来说算是很高的了,所以他们总是一副很拽的样子,据说是烟厂的工人去做客也要穿着工作服去的,为的就是让所有人知道自己是烟厂的。
  而风大概也为了显示自己的优越性吧,大白天的却把客厅所有灯打开,我说你这是怎么了,又不是看不到。
  他却拿起一遥控逐个把那些灯给关了。下午我离开了风家。
  我的泪水就像是雨后挂在树叶上的露珠,只需一点微风便可坠地而落。
  环球的同事小翠给我发来了信息,说是一直上十二小时大夜班,没有时间来见我,真是对不起,上完夜班一定请我吃饭。
  她还说让我好好活着,我不知她为何如此说话,想必是知道了我儿子小杉的事了。
  看了小翠的信息,心里的酸楚再次涌向眼眶。
  我从未要想过把小杉的事公开,就象小杉说的,他以后还要做人。
  可是这次低保申请人家是必须调查直系亲属的收入情况的,我除了如实写上小杉的情况再没有其他办法了,总之就是万一有朝一日小杉出来了他要怪我,要杀我我也没有办,说实话,这种充满恐惧的日子我早就过够了。
  记得那次小杉骑着我打,揪着我的头发撞墙后,我依然一头一脸的青肿着去上班,小翠看着我那个样子不敢和我说话,更不敢问我是发生了什么事,因为那时的我早已和前夫离婚了。
  要回文山了,我去小百姓用卡开了八百多来元钱的颈椎和解郁药品,顶着剌眼的阳光回到小柏家楼下,我终于看到楼下竟然有一处可以用来遮庇的绿荫。
  我坐在绿荫下面,泪水却不可抑制的哗哗落下,此时我可以拥有这片绿荫用来遮庇,而我生命的绿荫又在那里呢?
  杨清开车把我送到车站,因为没有停车的地方,我就让她先走了,我在车上收到了她的短信:看着你在车后孤单的背影,我心里忽然好难过,但愿你能坚强,含笑走完人生之路。
  我的卧铺是最后一个,因颈椎不能承受剧烈的颠簸,我于是只好爬起来坐到引擎盖上去。
  沿途我竟看到有几棵高四五米的,不知名的,被截断主枝但依然从别处发出苍劲玉枝的树种,它竟有着一种周遭云云树林不可比拟的残缺的美。
  我不禁想起了西腊神话中的断臂维纳斯:岁月使美丽的维纳斯失去了双臂,但她依然那样淡定、坦然,那样笑容灿然,那样不卑不亢、磊磊大方。失去的和拥有的展示着强烈的反差,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残缺美。这是一种客观、普遍的、深刻、极具震撼力的美!
  同事老普给我的日志钱情未了点评的那样:有钱和没钱都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关键是心态,幸福是自己给自己的一种感觉,她还说:珍惜上天给予你的,也感谢上天没有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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