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铁骨铮铮，8

　　且说世龙听得大汉奸杨济法所吣的十分的悬祸，端的令人不解——华夏中原，从原始部落野蛮争斗到阶级社会互相杀戮里，形成了尧、舜、禹、汤、夏、商的国度，在成住坏空的循环里，风扬着鼓角争鸣、战马嘶吼，硝烟弥漫血雨腥风的历史沧桑更替着朝代。古老的黄河金光闪闪，波涛里跳出一颗光彩夺目的宝珠——繁华的都市四通八达的交通枢纽——郑州——迢迢千里也招惹不到弹丸岛国——日本蛮狮魔鬼，何以窜来无事生非，整什么领事馆来？
　　当世龙听到自东北而来的两个女侠,捣毁了日设立郑州的领事馆杀死了日本领事馆里的高官，最后日领事馆撤离了郑州。既惊又喜。
　　喜的是郑州人民的抗日精神英勇而伟大，给中华民族争得了志气和尊严！惊的是两位女侠是不是蔡连抑或桑梅、德凤呢？
　　这个疑问活似钉锤敲击着他的第六识第七么那识翻腾不已了，审量那阳历的1937年的12月，侄女藏了731部队前身“加茂防疫所”研制的毒气弹、细菌弹,领着两个女儿好“物归原主”去。
　　暂短的时月绝对不可能完成如此危险而艰巨的重任，就是神仙也没有如此的法力。这等奇事不可能，完全不可能的！这又是何人呢？
　　他苦苦折磨着第八藏识的细节，一个圆满的答案也没有。其事说来不是别人，就是蔡连和另一个女侠而不是女儿的所为。而德凤、桑梅又是什么原因不在呢？这的确是个难以破解的谜。
　　这事儿还得从蔡连看到那毒气和细菌手雷有着大日本“加茂防疫”所研制、就是后里731部队的标记，便晓得里面的意思了。
　　在东北从日本爱好和平人士的嘴里得知∶“侵华日军计划东北建立731部队，拿中国活人做各种研究试验。‘石井陆军疾病医院’‘加茂防疫所’就是进行实验的731部队的筹备机构。”
　　蔡连对此记忆犹新，不料今个获得了日本侵略者灭绝人性的把柄，要争分夺秒给侵略者“恶有恶报”去。
　　那时平汉线就火龙，而平南线梦里也没有。
　　南召离驻马店不远，母女三人便飞毛褪似的飚开了。不料到了驻马店遇到了做梦也梦不到的一幕，改变了蔡连母女们的计划。
　　到了驻马店是中午的边沿，肚子里叽里咕噜的，就到了驿城饭店吃饭。
　　饭店光阳整洁宽敞，邻着火车站，生意不错，顾客不少。母女仨捡了个靠窗户闲位落坐。白衣白帽店伙计提壶茶连忙过来各满一杯，指着桌上摊的饭谱客气道∶“三位女士用些儿啥？”
　　蔡连瞧瞧谱儿道∶“大碗肉臊子各来一碗。”伙计“好嘞”一声后去了。德凤道∶“妈，大碗女儿吃不了。”蔡连道∶“吃不了也得吃！到北京半夜了，饿了往哪吃？坐车东北鬼子查票生紧，弄不好咱们得安步当车的安全。”说这话时，对面桌边坐的一男一女，好似两口子，打扮好像外地人一起瞧着蔡连，似乎早就认识的样子了。
　　蔡连好生怪异，对视一瞬，觉得有些面熟，一时想不起来了。
　　忽然那男的对着柜台喊叫起来∶“你们河南饭店凭地磨蹭的？好大会子杀猪菜就没做出来？小量不是本地怎的？老子忍耐有限的！”
　　掌柜的挺能肚量道∶“杀猪菜是东北名菜，咱这里头一回知道，正按着您说的材料、工序赶时间做着的，一会儿就好。”
　　那人又道∶“再快点，赶火车的！”
　　蔡连越听声音越是耳熟，就仔细端详了。自己脑海里记忆犹新的四派脸儿、卧蚕眉、丹凤眼、高鼻梁宽嘴巴、肥都都的下巴没有胡须……一身蓝布袍——这不是沈北狼窝山川拉拉屯的张顺大伯吗？卵圆脸庞颧骨稍高似抹胭脂一样的红皮衣皮裤，不正是鞠芳大娘吗？他两口子何以来驻马店做啥的呢？
　　“杀猪菜好了！”一个伙计双手端着调盘，两个碗两双筷子，一瓷盆子东北风味——香喷喷的杀猪菜里头的长柄铜勺子一晃一晃的放到桌子上。两口儿直夸河南人脑子灵，没经过的事儿一说就会，会的挺精道。
　　伙计盛了两大碗，恭恭敬敬送到客人面前。热腾腾的二人一边吃一边还是夸∶“嗯，比咱东北做的还好吃！”
　　这边蔡连弄了个准确，大声道∶“让我们也尝尝吧！”
　　两口儿抬眼仔细一瞧，放下碗，不约而同惊叫道∶“好你个连妮子！瞎话溜舌诳长辈。千里万里但为找你叔叔侄女的，到了郑州亲亲住了些时，寻你到了泌阳顺打听横打听歪头山下启祥村寨，都是摇头晃脑给了个‘泥牛入海无消息’了。就以为你个蔡连小妮子也是个放空炮的丫蛋儿了。恁们河南人差把火不实诚，问他个路娘的头不给实话。找不着只好打道回府。”说着就问掌柜要了三个碗，道，“缘分不可思议。都过来一起吃，河南也冷了。”
　　母女仨椅子挪了来，亲如一家的热情享受杀猪菜的美味。
　　蔡连没慌吃，暗想决不是单单来看我们的，一定有重要的事儿，或许给鬼的生化制造有关的，真给猜中了。又想压根就没听说河南郑州有亲亲啊？到底怎么回事儿？先说∶“伯伯大娘，俺们河南给东北一样样好人多坏人少。伯伯大娘的东北口音都听不清楚，故没给明白。”
　　张顺道∶“不说那了，趁热吃吧。其实来找你和世龙兄弟有十分重要的事情。吃了饭给你说说就晓得多关紧了。”正吃着三大碗肉臊子来了。
　　蔡连忙里到柜台边并了伯伯的账一起付了。臊子面母女吃不了，五人就平均了。饭罢，蔡连瞧了一周，客人杂乱，问掌柜的楼上雅间有吗？掌柜道∶“清净得很！”就跟了一壶茶，便上落了座。
　　张顺就急着问∶“你龙叔呢？”蔡连略一思索道∶“自南召分手就不晓得哪里去了。我和女儿计谋往东北拾掇‘加茂防疫站’去的，不料……”没等不料完，张顺两口子瞪着惊讶的眼睛。
　　鞠芳问∶“妮子说笑离了谱儿，没那了能有这么高的仙女样的姑娘。何况你曾发誓一辈子也不那的，会魔术法儿了？”伯伯的眼神更是稀奇古怪的。蔡连就把来龙去脉说了个透彻。乐的两口儿大赞∶“太好了。这两丫蛋才貌双全武功厉害去了，定能完成领导交给的重任。”蔡连就顺便问了一下“拉拉屯的李章、郭伯伯、清逸大叔可好”。
　　张顺道∶“要不是他们我还不来找你们的。”就跟着一路来的因果劲儿便道出缘由来了。
　　自东北沦陷后，不几年就生出了就连魔鬼也出不来的毒招儿，说什么“关心中国人民的健康”到处设立了“疾病防控中心”“防疫站”等。哈尔滨附近有五处，牡丹江附近的山里有四处，吉林山里有三处，就连狼窝山的也有一处。
　　开始里都以为日本人做好事儿的，不少的说：“别看鬼子侵略中国，还做好事呢。”明白的说：“未必，可能是恶毒的阴谋。”
　　不久原形毕露了，到处抓人。尤其是青壮年，逮着了枪托子砸倒铁丝一捆装到车里呜呜着跑了。李章、郭朝明、清逸的儿女都不见了。
　　连姑娘和世龙曾在拉拉屯川子里教过武术。李章的儿子小五子武功第一逃了出来，才知道日本的给人们的“疾病防控”原来是研究生化的，将活人作细菌、病毒、芥子毒气的实验，其他残酷的实验或开膛破肚摘取器官等。
　　可这些毒窟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要不是小五子变着奇招儿干死几个岗哨根本无法逃脱。“疾病防控”不仅增加兵力又设置了电网，探照灯、岗楼等。
　　当年歇马屯的马青山已经加入了党组织，领导派他到狼窝山一带拉拉屯、山里寨、桑庹、马氏湾开展抗日运动，好袭击沈阳的日本鬼子。得知日本的“疾防”内幕之后，群情激愤，地方抗日组织夜袭几回结果失败告终。
　　马清坡就想到当年长春的日本监狱也是如此的戒备密不透风，竟然给世龙和蔡连二位英雄端了，消灭了数百鬼子救出了许多劳工，不过那是大雪里。
　　眼下是冬天也快大雪了。马青坡就召开了地下党员会议，说明了当年世龙、蔡连捣毁长春比狼窝山里更为戒备森严鬼子监狱及劳工得救和自己被救的过程，道∶“若到河南请回足智多谋的世龙、蔡连，这山上的鬼子毒窟就不愁烟消云散了。可也不晓得这真的地址何处？这个难题就靠我们自己开动脑筋尽快把狼窝山的鬼子‘生化毒窟’端掉，东北人民就免除了那灭绝人性的参害了。”
　　有不少的叹息，会场里时隐时现有着无可奈何的意思。
　　张顺道∶“当年蔡连、世龙离开拉拉屯给我留有地址。”说着从腰里掏出一个纸条。因为他晓得开会必然意义就带来了。展开给大家说，“河南省泌阳县歪陡山下损河上游右岸启祥村寨的。还说十多年没见母亲了，得回家瞧瞧的，年二半载也未可知。”
　　青坡道∶“嗯，这可好了，那就赶紧启程吧。”又道，“河南郑州有咱们抗日联络点。到那里歇歇好去找去。”
　　张顺心里嘀咕一阵，道：“匀势？大东北跑恁远弄出个联络站？”说着笑了起来。
　　青坡道∶“没啥好笑的。日本鬼子为了吞并中国，在许多大城市出高价拉拢腐蚀自私贪财的权势，为侵略中国广开绿灯。雨后春笋般设立了领事馆，潜伏间谍发展汉奸走狗窃取国家情报军事秘密为了祖国给大日本占领可谓‘鞠躬尽瘁’。因此，牡丹江地下党组织派了一个武功高强、善于飞镖、飞檐走壁的双枪侠姑前往中原都市和本地的地下抗日组织密切配合，捣毁日本领事馆。已经去了多年了。地址∶郑州火车站东马路239号牙科诊所，医生的代号金凤同志。”说着，叫管财务的原吉林石灰厂的党员邱大理取了资费交于张顺。
　　张顺拒辞道∶“抗日组织用钱的地方多这的。我家有钱。”就和同志们告辞。到家就拾掇拾掇出发。
　　媳妇鞠芳拦着穷根究低。无法，只好畅明。鞠芳给老公额狠狠捣了一指头，道∶“老家伙，胆大！扔下媳妇独自撩，要打野啊？”
　　张顺道∶“你说啥呢？我入党几年了，原则第一。想去就去，别胡说八道！”
　　鞠芳道∶“去哪？”张顺就不保密了亮了实际。
　　鞠芳高兴地跳起来，亲了老公一口道∶“我想蔡连姑娘，当年咱当亲女儿待成，别离开俺两抱头洒了泪。说叫咱们有空上她家串个门，开眼就是青山绿水，闭目还是绿水青山。你忘了？”张顺道∶“玩啥？”
　　俩口儿收拾收拾到了沈阳，购买到河南郑州的车票的车好在在北京转车。
　　这条“长蛇”活似有了病，好多的腿在铁轨爬的不快。次日中午看见了黄澄澄的大河，又咣当许久到了郑州站。
　　因语言问题有着地址也不打听，顺着东马路不多难就到了239号。
　　这里有个水泥构建的东西尖棱的池子，里面种的兰草，冬青树，红豆杉，还有一颗梅花没有打花骨朵儿。
　　往里一丈多远是个二层楼。底层的门很白，虚掩着。门面左上面一个有着红白分明的“华夏牙科诊所”寓意不俗。两口儿心里想着心愿。
　　张顺道∶“马上就见到威力厉害的俠姑了，不知能不能是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神仙？”
　　鞠芳道∶“净瞎扯！不就是会武术的妹妹或姐姐吗？”张顺就梆梆地敲着门。
　　里面有个青年小伙的声音道∶“请进！”
　　到屋，真实牙科诊所，镶牙的设备不少，钻牙、洗牙、察牙、消毒杀菌都是机器，。些设备可能都是外国货，因为都是拼音字母。
　　青年道∶“镶牙的？”
　　张顺摇摇头，道∶“找个人。”
　　青年道∶“啊，东北来的，快坐快坐。老板你们同地的。”
　　张顺道∶“我们是亲亲，家里有事儿见见。”医生各满一杯茶放到沙发跟前的矮桌上。道“请用茶！”就“噔噔”地二楼去了。
　　青年叫李德光不到30岁，细高挑，面容粉红五官周正，穿着白大褂，真是白衣天使。他是科伦多医科大学毕业专攻动物牙齿内容的研究，成了厉害的牙科医生。
　　父亲老红军，在平型关大捷里壮烈牺牲了。母亲叫夏芳是地下共产党员，在厄运年代里营救李大钊。李大钊坚决拒辞，并说∶“我死不足惜，只要保着许多党的生命心甘如怡。都快快离开大城市到山里安全个风头过，继续同敌人斗争。”
　　就会回里避了风。国共合作共同抗日，组织命令夏芳返回郑州经营个五金商店为名，又在东马路开个牙科诊所，作为郑州地下抗日组织联络站。儿子小光任主治大夫已经好几个年头了。不一时，老板下来了……
　　张顺瞧着蔡连的眼睛道∶“连妮，你猜猜她啊是谁？”蔡连摇摇头。
　　鞠芳道∶“敦化赫赫有名的女侠，听说你们熟识。”
　　蔡连立刻乐得不了，心里忖∶成天盼啊成天想，夜里思念泪汪汪。同仇敌忾诛倭寇，敦化姐姐威名扬。抗日战火腾黑土，怒涛彭拜松花江。抚掌道∶“老天啊！成天做梦就想，想得我快得想死病了！不料竟然在郑州也是个‘近在身旁’了。定然是那个双枪姐姐阎秀梅的了。哎，我记得姐姐她曾跟着杨靖宇的抗日联军游击打日本鬼子的么，如何来了河南？”
　　张顺道∶“反正领导派她来哦，莫不是郑州危在旦夕了？”
　　其实，蔡连和阎秀梅在东北雪地行军遭遇鬼子那次激烈的战斗里，秀梅作为一个军事家和指挥员，面对穷凶恶极的侵略者，沉着冷静，巧妙布阵。仅仅七个人的伤亡代价一举歼灭了八百多鬼子创下了战争历史的奇迹。就对这个黑土地的姐姐刮目相看，就结成了亲姐妹的关系。
　　自离开东北之后，那个水灵灵的眼睛，漆眉如弓，丰隆的鼻梁，鲜红的口唇，洁白如玉的面容，近六尺余高秀丽的身材，融化在脑子里，铭刻在眸子里。尤其在启祥村寨的日子里，时常看见姐姐站在歪头山的顶峰给自己招手，只叫这心里乱如棉絮，担心着姐姐的吉凶祸福。不断到山上迎着寒冷的北风眺望着东北的林海雪原，眺望着大雪里同悬殊数倍的鬼子激烈的战斗。姐姐用避实击虚的奇正战术赢得了以少胜多的胜利。姐姐呀您分明是天才的军事家，在姐姐的战略战术里游击队每多夺取了辉煌的胜利。姐姐你为啥来到了郑州？妹妹我初步以此知道您不仅是军事家还是了不起的特工人物。若非如此，妹妹就是想坏了心也见不到姐姐。就360度的转了弯儿道∶“日本毒窟的事儿晚十天半月的没有事儿，我必先见我的姐姐去！”
　　张顺两口子顿时脸色苍了，愁云笼罩沉下了头。女儿见此光景心里也犯了愁。
　　桑梅还是聪明思索了一会子道∶“德凤姐容是咱妈想见东北那个姑姑想得不得了，就去见吧。咱姐妹也同样胜任的！”
　　张顺不信，惑疑道∶“就两个小孩子？”
　　德凤道∶“爷爷不信是不？”就把棉衣装到裤腰里裤带杀紧，纵身一跃，头足倒置。直上直下，把个中指顶着桌子角，身子板板正正倒立十多秒。那指头陡然呼呼发响，身子随着指头的旋转而旋转，桌角飞出了木屑。
　　吓的食客乱咦咦，胆小的满口里“这不是人，是妖怪！”咋呼着跑了。掌柜喊∶“还没算账就跑？”有的也准备溜。
　　掌柜可怜巴巴祈求着张顺意思是快快收了神通，不然都跑了。蔡连不吭声，让自己的女儿征服张顺的身心世界。
　　两口子急急道∶“好了好了我们开了眼界，有这等神劲，长春境里的毒窟都能拾掇干净的。孩子咱们快快买票进站吧！”德凤、桑梅告辞了母亲，跟着爷爷奶奶往车站去了。
　　蔡连不忍心撵到车站嘱咐道∶“女儿时时听爷爷奶奶的。别多话别多事，记着神圣的使命是消灭研制生化倭寇的。”两女儿给了保证的回答。
　　蔡连就放心地便到家里看了最后一眼母亲，想着同狡猾的鬼子汉奸特务斗智斗勇，先把生命扔到一边，才有资本和姐姐紧紧一起捣毁日驻郑州的领事馆，消灭汉奸特务。打了个出租天擦黑到家了，给母亲说不要惊动人们。
　　母亲见了女儿，问了两个孙女。蔡连怕母亲放不了心扯了个善意的谎言，叫母亲直乐。母亲做了女儿爱吃的香油葱花饼，撑了个肚儿圆。母女说了一夜的心里话。次日一早又到了驻马店打上火车下午到了郑州。欲知后来如何？继续下头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