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涉水过河

　　刘长生因急于涉水过河，脱下棉衣棉裤,在寒风地刺激下，冷得不由地哆嗦起来,看她要脱衣服,忙阻止她说：“你不要脱上衣,只脱下裤子就行了。我约摸河水得平胸深,你在水里是站不住的,我把你背起来淌水过去,为怕湿了你的棉裤,才叫你脱下身。你可将咱俩的衣服捆绑一团放到我头上……”
　　她听着心里暖融融的，好像他说的话是灌了蜜汁，一直甜到她心里，暗忖，多好的人啊，心里是这么善良，处处为别人着想，怪不得他能引起女生对他的青睐，因为他的心里有热情的火，能燃起少女的芳心。她为能有他的做伴而感到欣慰和幸福，但愿能一生伴随着他，即使受尽辛苦，也决不后悔，人生难觅一知己，就是为他而死，她也乐于示从，毫无怨言。从他这赤诚温存的话语中，她知道他的心里首先想到的是她，而不是他自己。
　　她为此心里曾冒出这样的想法，人为知己者死，他能甘冒风险背她涉水过河，她也能为他而死，就是他乘今夜无人想要她，她也心甘情愿的乐于奉献。
　　她逗趣说：“童年咱俩玩过背媳妇,没想到今夜你又背了我……”
　　他说：“因为你是女的……”
　　“我是女的，是想我给你……”
　　“不要说了，快趴我背上吧。”
　　她喜滋滋趴在他的背上,将脱下的衣服放在他头顶,暗忖,他是个多么有情有意的人啊,先她人，后自己,若自己一生能托付给向他这样忠厚的人,平生心愿足矣！她想到这里,不由得又想起她的春梦，心里暖烘烘的,甜甜地说：“长生哥,你可要招呼着点,把我背好,可别把妹扔到水里呀，也不能胡乱地摸呀……”
　　他背着她应说：“别把我想得那么坏，不会的……”一边说着一边凭感觉摸索着往前淌,越往前淌水越深。
　　她撒娇说：“傻样，给你说句玩话也当真，我还不知道你心里有我？你也捨不得呀”说着不由得哎哟一声。
　　他停下来，关心问她：“你怎么啦？”
　　她说：“水湿着我的屁股了……”
　　他安慰她说：“不要害怕,大概已到河中心,水只有平胸这么深了,往前只会越走越浅……”说着也不由得停下，不由得哎哟一声。
　　她关心地问他：“你也怎么啦？”
　　他说：“我被冰块擦了下……”
　　她心疼说：“伤着没有？”
　　他说：“不要紧,死不了……”说着咬着牙，坚持着往前淌……
　　他终于把她背过河去,来到河堤下把她放了下来,说：“你快穿上棉裤吧。”
　　她应着,急忙把他的棉衣披在他身上,把自己湿漉漉的裤头脱下穿上了棉裤时,听到他痛苦地呻吟声,不由得大吃一惊,关心问：“你怎么啦？”
　　他跌坐下来，痛苦不堪，断断续续地说：“我……腿……就……筋了,动不得……”从他的声音可知,他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和煎熬。
　　她心疼地说：“你是被冷水浸的了,别慌,我帮你脱下裤头,给你揉搓一下。”
　　他推辞说：“不，不，男女有别……”
　　她生气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讲什么男女，你想冻伤吗？在那麦稞里你要我随你做那事，咋不说男女有别……”不容分说硬脱下了他的湿裤头,抓住他的腿，从下往上揉搓起来……
　　当她从他腿下往上按摩，不经意地触摸到他那缩成一团的睾丸、那东西及那毛时,心里不由得一动,不好意思停下手来，又想起了她的春梦，及童年与他在麦田里的情趣……
　　虽说是在黑夜，彼此看不见脸上表情的变化，但她正是处于靑春似火的豆蔻年华，对异性充满着好奇与向往，今触摸到他的那东西，自然会想到以往，随着年龄的增长，感到他的那也发生了变化，也不由得想起了她的那，若是让他触摸到她的……想于此，脸上泛出了桃红，感到是那么热。
　　他感到她的手触到了他的隐秘部位时，心里也不由得一动,不好意思发出“啊……”的一声。
　　彼此之间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感到无话可说，只有心在不安的砰砰地跳动着。多亏是在黑夜，彼此都看不见脸上的尴尬的窘相，因为毕竟是男女有别，接触到那会引起性的冲动与遐思。因为人毕竟有自己的自尊，在华丽的外表的遮掩下，不好意思表达出来，因为他和她还不是真实的夫妻，还没有真正地享受过夫妻恩爱的琼浆玉液，体验过夫妻合唱流传下来的那首老曲。心莲为打破眼前的尴尬的僵局，该怎样向他说道呢？
　　为打破眼前的尴尬局面,她撒娇似地笑说：“你啊啥,这里又没有外人,俺还不怕,你还怕什么羞？难道你都忘了,咱俩小时候在麦棵里办那事……你要俺做你的媳妇,叫俺脱下衣服,你不仅看了俺的那,还趴在俺身上……”
　　他打断她的话,难为情的抱歉说：“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那是我当时年幼无知侵犯了你,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凭一时的高兴瞎作摆,没有办成事,只不过是玩玩而已。”
　　她说：“你小时候就有那心,怎么长大了就变得这样老实了？俺不相信，说不定你是表面装老成，心里可不知是咋想的，你或许心里甜蜜蜜的，是多么渴望我给你按摩，给你充电，甚至还想我……”
　　他否认说：“我没有那种想法，难道我的为人，你能不了解？”
　　她说：“俺当然知道，对你犹如一口吃个鞋帮——心里有底。可俺心里有你的底，也不知你心里到底是否可有俺的底……”
　　他不知所措地说：“我……”
　　她说：“路遥知马力，事久见人心，俺知道你待俺好，才愿意给你按摩，你还装什么正经，若是搁姓朱的那个孬种，巴不得俺给他这样做哩。
　　“你没看见吗？他处处接近我，讨好我，为的是啥？每星期放学回家，俺为什么要你时时伴我一路同行？就是怕他伤害我。俺感到跟你在一起安全，会没有人敢欺负俺，就是你侵犯俺，俺也不在意，因为你小时候就把俺侵犯了。
　　“你还记得吗？那次你去俺家叫我去上学，你看到俺家石榴树上结的石榴又大又鲜艳，我特给你摘个大的石榴让你品尝，问你好吃么，你说好吃，我说有心将我保存的石榴送给你吃，恐怕你吃了再来偷，特意给你把她留，到时候让你吃个够……”
　　他心说，心莲呀，你那一语双关的话，我何尝不知，只因为我没有你那个胆，不敢向你表白，怕你看不起我，嘲笑我，我只有将对你的感情深深的埋藏在心底。
　　他心里那么想，嘴上再次抱歉说：“我已向你道歉说对不起了，你咋还提在麦地里那挡子事，说得我多不好意思……”
　　她笑了，说：“今俺无意触摸到你那东西,你就大惊小叫的,又说是不好意思吧。你是真怕俺给你揉搓，或是假怕俺给你揉搓呢？”
　　他说：“我……”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说：“我看你也是口是心非，心里想，嘴巴又说不出口。俺也不在猜你心里是咋想的，俺可是全为了你,给你揉搓,是为了加快你双腿的血液流动,能让你尽快站起来，好走路……”
　　她和他一边说着情话，一边帮他按摩，时而推打，时而揉捏……他冻僵而抽筋的腿，在她不住地揉搓下,终于有了疼的感觉，感到双腿像过电流一样，有了麻和热，血管里有了血液的流动，甚至连缩成一团的睾丸也有了活力。
　　他深深感受到了她女性的魅力，心想多亏了她！怪不得男人想接触女人，想有一个家，因为女性能给他充电的快感和幸福。他这样想，愈是感到她对他揉搓的手，是那样的温柔与多情，甚至于连他的那，也感念她似的点起头来。
　　他在她的帮助下，终于能站起来活动了。她帮他穿上棉裤和上衣,掺扶着他向一个有灯光的地方走去。从屋里走出一个老者,原来是个牲口屋,问他们从何而来,到那里去,当得知他俩是淌河而过时,不由得唏嘘说：“你俩真是大胆,不要命了。这是赵庄,前面就是你庄,我把你领到回家路上。”
　　事过境迁,她不知他的心里是否还有她,就借着看电影给他以暗示,希望他还能向童年时那种无惧无束的向她示爱,没想到他竟没了当年孩提时的勇气,对她若近若离,含糊其辞,不敢大胆的向她表露,更使她忧心忡忡,揣测万端,难道他的心另有所属？难道他把小时候进麦地里的那事给忘得一干二净？
　　她认为,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该属于她的,谁也夺不走,不属于她的,再想也无用,为了却自己的相思之苦,她才送给他一支钢笔,并在笔杆上特意刻上一个醒目的心字，来以再次试探。
　　每当夜深月明之时,她往往站在她家庭院里仰望皓月祝祷,长生哥,人得有个良心,俺的心早已属于你,身子也早已给了你,虽没办成那事,但总是有了肌肤之亲,你可不能把俺抛下不管啊！愿有情人终成眷属,月下老人呀,您何不把红线抛向他，给俺把他牢牢拴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