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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作品名称:中考春秋      作者:俞勒大叔      发布时间:2024-08-23 10:14:08      字数:6616

  1
  陈校长时年四十五岁,人送外号“一撮毛”。为中学命名的老校长陈树人即他的先父。
  从三十多岁起,陈校长的头发就开始陆续脱落,今天几根,明天几绺,越掉越多,渐成星火燎原之势。到得现在,头顶绝大多数地方都光秃秃的了,唯独剩下中间一撮十几公分长的头发,如同一面旗帜,顽强地坚守着最后的阵地。这种情况,与他的名字终于有了一定的联系,陈希亮嘛,又稀又亮,简称“希亮”。
  最初知道自己的外号时,陈校长很是恼火,气急败坏地骂道:“谁他妈这么缺德?”后来渐渐想开了,也就不气了,有一回喝酒自己还捋着头顶说:“‘一撮毛’!很形象的嘛!这个起外号的有才,有才!”弄得同席的老师们想笑也不敢笑。
  2
  暑假前后,陈校长的心情有一阵子糟糕透顶!
  在中学校长的位子上他已经一动不动窝了六年了!如果再没有进步的话,等待他的只有一个结局,就是到中心校当个有名无实的所谓领导,养上几年老然后退休滚蛋。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
  今年暑假,镇中心校校长调到了城区学海中学任校长。陈校长早瞅着这个位置了。从去年元旦就开始活动,走过九曲十八弯,历经千辛万般苦,东奔西走,上下打点,人托人地找到了市里、县里的某些领导,前前后后花了不少钱,更是牺牲自尊,点头哈腰陪了无数卑贱的笑脸。可是,由于某些无法预知也无法左右的原因,事情最终没办成,钱当然是打了水漂。
  城区书香中学原党委书记金太贵经过一番激烈搏弈登上了田家镇中心校新一任校长的宝座。更令陈校长感到难以接受的是,金校长才37岁,比他整整小了八岁。
  曾有一周的时间,陈校长每天晚上都出去喝酒,也不知道都是和谁喝,每次都大醉,然后踉踉跄跄一路走回学校,边走边扯起嗓子骂娘。但骂娘归骂娘,他总算还能保持一丝理智,那就是从来不提名道姓。就算骂得再凶,旁人也听不出他到底骂的是谁。也是怪,只要一到校门口,不论醉得多厉害,他都会立刻住嘴。除了骂人,陈校长还有个极不好的习惯,不管逮住谁就强行“邀请”到校长室拉呱,天南海北,东拉西扯,一会半会还不让走。搞得大家远远看见他就绕道走。
  一天晚上,副校长叶光本想到传达室找看门人老史下盘棋的,不料从教学楼走出来刚一露头,就看到校长大人光着膀子坐在传达室外面,上衣还搭在肩膀上,正大着舌头高声大嗓地和老史说话,手还大幅度地上下摆动着。一看那架势,叶光就知道他肯定喝得不少,吓得抽身往回就走。不料,陈校长一歪头的功夫竟看到他了,随即大叫:“叶光,叶光!”叶光一听,更是逃跑不迭。陈校长勃然大怒,当即拔腿就追。叶光回头一看,亡魂皆冒,顺着楼梯急往上爬!也真难为他了,二百多斤的体重,平时走快了都气喘吁吁,当时让陈校长追得竟然一口气到了四楼,用时不过一分钟......
  后来有人惊叹着总结道:“这就是:老陈醉酒追叶光,叶光飞步上四楼!”
  此事遂成著名典故。
  3
  天上下雨地下滑,哪里跌倒哪里爬。
  经过一番痛苦的心理调整,陈校长终于坚强地面对了现实,扬手捋了捋头顶的一撮毛,重新挺起了肚子和胸膛,恢复了百折不挠的硬汉形象。不管怎么样,咱还是中学校长不是?在其位谋其政,工作该咋干还得咋干!总不能跌倒了就赖在地上不起来了吧!
  不料刚刚站直身子,紧接着就遭了当头一棒:大柳树中学的中考成绩全县倒数第一!这一棒子不仅打得他头疼,也打得他心里滴血啊!
  想到去年寄宿制学校开始运营时候自己的豪言壮语,陈校长既是羞愧难当,又是后悔不迭,还有无尽的苦恼和困惑。自己雄心勃勃开创了这般局面,难道就这样被一下子否定了?还有就是,明明师生的在校时间延长了,怎么会适得其反?真是奇哉怪哉啊!又想到自己的父亲陈树人当校长时候的辉煌业绩,更是感到无地自容。
  一连几天,他坐在校长室里,烟是一支接着一支,几乎不断火!校长室里烟雾腾腾,如同发了火灾!
  陈校长到底抽了多少烟,办公室主任孙如玉最有数。这几天里,只是烟灰缸他就倒了十几次。看到陈校长脸上阴云笼罩的痛苦样子,他有心出言安慰,终于还是保持了沉默。这个时候,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思前想后,陈校长终于以绝大的毅力走出了这个阴暗、泥泞的心理沼泽。想通了的那一刻,他“啪”地拍案而起:“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了!”
  隔壁的孙如玉被这突然的巨响吓了一哆嗦。
  4
  初四月考前夕,周一早晨九点多钟,打开了心结的陈校长声如洪钟,让孙如玉马上通知叶光还有四个年级主任来校长室开会。
  孙如玉立刻执行命令,心里松了一口气。这几天,陈校长的状态可把他担心坏了。
  很快,叶光和四位主任联袂而来,结果一进校长室,几乎被那扑面而来的浓烈烟味呛得联袂而逃。好在孙如玉及时打开了窗户,这才好了点。
  看到众人的狼狈情状,陈校长手捋一撮毛,“哈哈”大笑起来!
  等陈校长笑声落下,叶光上前建议道:“陈校,你这烟要少抽啊!”
  众人也纷纷出言附和。
  陈校长叹口气:“我倒是想不抽的,可是,烦心事儿太多了!哎!”
  会议在烟味差不多散去后召开,议题是:怎样拿出最有效的手段,切实加强对老师和学生的管理,大幅度提高教学成绩。
  经过几日没白没黑地痛苦思考,陈校长想明白了,说一千道一万,成绩不行的根本原因还是管理不行!哪里不行就从哪里下手!端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陈校长做了如下慷慨激昂的讲话:“……你们要大刀阔斧地管理,昂首挺胸地当领导。不要怕得罪人,不要怕出问题。该说的就说,该做的就做。别畏畏缩缩,胆小怕事。各方面的规章制度要严格,要细化。要再严格,要再细化。不要怕老师们受不了,也不要怕学生们受不了。井无压力不出油,人无压力轻飘飘。这人啊,是没到那一步。真到了那一步,逼到哪里是哪里。一句话,明年要出成绩,要打翻身仗,要洗刷今年的耻辱!对,就是耻辱!我们不能让家长,让社会戳脊梁骨!借用咱们教体局孔局长的话,要提分数,要抓成绩,哪怕是抓出血来!……”
  孔局长说过这样赤裸裸、血淋淋的话吗?
  确实说过。这倒不是陈校长信口开河。全县的校长都亲耳听到过,都可以作证。本县今年的中考、高考成绩在全市的排名不太理想,孔局长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随着陈校长的话,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在校长室弥漫开来,进而笼罩了整个校园。
  ……
  这是个超级马拉松会议,中间可以喝茶,但没有休息,一直开到了吃中午饭。一散会,大家就排队往厕所疾走,走在最前面的就是陈大校长。但从这里到厕所的路途实在是遥远,等一家人夹着双腿赶到地头,有的险些尿在裤里。
  5
  为将陈校长的讲话精神贯彻到实处,当天下午第四节课,各年级都紧急召开了会议。
  初四西办公室,除了身份超然的杨怀旺之外,所有任教初四的老师都到齐了。二十多人挤在一起,不少还是两个人坐一张椅子,看去空前团结。副校长叶光与初四主任石怀玉居中而坐,都是面无笑容。
  叶光简短发言后,石怀玉绷着脸说话。先是布置月考,接着重点传达陈校长讲话精神:“……严格坐班制:没有课的老师,原则上要在本办公室,不得乱串办公室。上厕所也尽量在课间,同学生一致。学校每天有人查岗,不在办公室的查明原因,做好记录。……严格办公纪律:在办公室就是办公。不准拉闲篇,不准大声说话和打闹,不准织毛衣,不准打扑克、下象棋,不准上网聊天、玩游戏,不准吃饭,不准看和教学无关的书籍。……严格请、销假制度:如果请假出门,必须写请假条,且由年级主任签字,或者副校长签字,能让校长签字更好。没有签字,门卫将不开门。事情办完,必须销假。逾期不销假,视为继续请假。请假的情况,一月一汇总,累计八小时即扣五十元现金,立即上交财务室。……严格备课、作业及上课制度:提前一周备课,每节课不得少于三页纸,环节齐全,书写工整美观。杜绝无教案上课。作业全批全改,不得让学生代批。课前三分钟,老师必须提前到达教室门口等待。上课期间,不得离开教室,否则按旷工处理。……”
  除此外,石怀玉还传达了对学生们上课、就餐、住宿、请假等的一系列规定,要求各班主任回头在班里详细说明。
  会后,叶光、石怀玉刚离开,任教六个班政治的王道古就笑道:“我觉得这些规定都不行,力度太小了!应该这样,办公桌上加个铁环,每个老师再发个手铐,钥匙由年级主任统一掌管。不上课的就统一锁在铁环上,上课的就暂时打开。”
  老师们都笑。
  “你这个建议还有遗留问题。手是拷上了,嘴怎么封住?”章治国一本正经道。
  这没有难倒王道古,立即煞有介事道:“办法总是有的。比如说,由年级主任准备一盘胶带。老师们一进办公室就撕下一块来粘住上下嘴唇,去上课的时候再撕下来!”
  “哈哈哈哈!”众人再笑。真要是按照他的说法,估计校牌就要换成“田家镇大柳树监狱”了吧!不过,现在虽然没有换牌子,实质上好像也差不多少。
  王道古个子矮胖,年近半百却为老不尊,一张嘴从不消停,一看不惯事情就好说些怪话,连讽加刺,毫不留情面。尤其是对教学管理极度不满,满腹牢骚说不完,人送外号“王大炮”。虽然如此,但没人和他较真。就算是有人曾经想较真,也终于是无可奈何。此公尽管只是一般老师,但资格可不一般。从十五岁就开始踏上讲台,至今教龄已经三十多年!
  那时候还是生产队,识字的本就不多,他上完初中就是高级知识分子了。让他干老师是大队的决定。当时也没多想,人家一说就同意了。刚拿起教鞭的时候,他的头刚能从讲桌上方露出来,在黑板上写字还得踩着板凳。第一批学生有的只比他小一两岁,甚至还有同岁的。田家镇的很多老教师都是他的学生,陈希亮校长也是。尤记当年,他在上面讲课,陈希亮带着一帮捣蛋鬼在下面打扑克。气得他当即拖过来打了一顿屁股。谁能料想,这个捣蛋鬼竟然会当上校长呢?
  教龄长倒是长了,但王道古至今没有晋上中教一级。没办法,现在的规定是只有本科学历才能晋,才不管你教龄长不长呢!而他只是自修到了大专,就这还是找人替考了好几次,费尽了力气。近些年来,他的不少学生都晋了中教一级甚至是高级,他则还是原地踏步。师生工资差距增大,有的甚至每月比他多收入近千元。如此一比较,他的心里焉能平衡?有些怨气是难免的了。
  不过,他对于“坐班制”的讽刺却是得到了一些老教师的赞同,他们纷纷眷恋地说起大柳树中学的过去。
  那个时候,他们还都没有白头发,眼睛也不花,正是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的好时候。当时,中学的管理十分简单,甚至可以说是极为宽松.老师们有课就来上,没课就可以走,也从不签到,更没人检查备课。但怪的是,所有的老师都十分自觉,没有谁会找借口故意不来上班,更别说给学生耽误上课了。如果是离开学校,那肯定是有事情。有事情也绝不会故意拖延。很多都是刚刚在庄稼地里干完了活,裤腿上满是泥巴就骑上自行车往学校里赶,连歇歇都顾不上。不用要求,不用思想教育,个个就如同千里马一样,真正是“不待扬鞭自奋蹄”!经常见到这样的情景,天都黑了,还有不少老师在办公室点着蜡烛批改作业,或者准备明天的课。为了给学生印试卷,在油印室里呆到半夜的事情也很是常见。虽然年青,但一连印数千份试卷下来,往往也是腰酸背疼地睡不好觉。那个时候,工资每个月不超过十块钱,也没有加班费,也没有表彰奖励,但大家就都那样干......
  听老教师们这样说,小青年们不由心驰神往。
  王道古最后评价道:“那个时候啊,我们都有病!哈哈!”
  “对!肯定是有病!还病得不轻啊!要不是有病,谁会啥也不图地拼死拼活干?”章治国点头笑道。
  “哈哈哈哈!”一阵意味不明的笑声。
  一番说笑后,老师们各自回办公室,班主任则拿着会议记录准备到班里传达和学生有关的规定。
  6
  傍晚的校园,到处是生龙活虎的身影。
  教学楼西隔着甬路是实验楼,实验楼东边是篮球场。这时候,南边的两个篮筐下都是学生,男女混杂,随意地争抢投篮。北边两队人马却都是男老师,人人赤膊上阵,“战况”空前“惨烈”。这里观战的学生也最多,几乎围了一圈。随着球起球落,忘情的呐喊声不绝。
  向远处看,操场里面,几十个穿背心裤衩的小学生汗流浃背地追逐一个足球,往往是一窝蜂从东跑到西,又“呼啦啦”从南跑到北,一刻也不闲着。不时有人累得停下脚步,双手按在膝盖上,张着嘴大口大口喘气,不一会儿又呐喊一声冲了出去。也分不清谁是敌我,只是见了球就追,追上了就踢。很少看见射门,倒是经常见到足球被一脚踢飞滚到跑道上。就算是偶尔有人冲球门踢球,准头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守门员是最清闲的,干脆坐在地上远远观战。
  教学楼南边,从东到西十几座水泥乒乓球台。每张球台前都有人在挥拍“奋战”,学生居多。周围观众不少。不时见有老师拿着拍子来晚了,占不到球台,就蛮不讲理地将学生轰走,然后心安理得地开始打球。一不小心把球打到远处,又呼喝着学生跑去拾回来。被轰走的学生也不生气,反而笑嘻嘻留下来看。见老师打出好球,就一齐鼓掌叫好。臭球,则一齐大声鄙视。往往有老师被鄙视得气急败坏,怒斥学生“闭嘴”!
  ......
  但这热闹里面基本没有初四学生的身影。有的也只是五班艺体班的体育生,他们在教练的严酷训练下咬牙苦挨,为了中考拼命,全没有快乐和放松可言。
  进入初四,下午第三节课到晚饭的一个多小时自然而然就成了自习课。班主任们要求得很明确,这不是自习课,这就是正式上课,任何人没有必要不得到教室外面去。否则,严惩不贷。不是心狠,只因班主任们都明白一个道理:心似平原跑马,易放难收。这帮十几岁的孩子,一旦放开了手,让他们玩上了瘾,再要上笼头可就难了!
  远远看着校园里的热闹,牛树茂叹口气,掐灭烟头,走进了教室。
  不少同学急忙收回向外面看的目光。
  “大家是不是很想出去玩?”牛树茂语气亲切地问道。
  看着老板慈祥得过分的面容,同学们面面相觑,却无人应声,心里都在嘀咕:“老板这话透着些蹊跷啊!”
  “没人想出去玩?不是吧。我刚才可是看到有的人一直往外面看,脖子伸得都快赶上长颈鹿了!”
  一阵笑声。
  “我想听到你们的心里话!”牛树茂的声音充满了真挚的感情,“不要有所顾忌。我再问一次,是不是很想出去玩?”
  “是!”零零星星的几个声音响起,又立刻消失。
  “我再问一次,你们如果能够说出心里话,我将做出一个令你们惊喜的新决定!”牛树茂提高声音道。
  不少同学的眼睛忽地亮了起来,心也莫名地开始激动。
  “是不是很想出去尽情地玩?”
  “是!”这次全班同学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声音震得窗玻璃“嗡嗡”响。
  “好好好!”笑容从牛树茂的脸上浮现,“太好了,你们终于说真话了!那好,我将宣布我们四年级一班的新决定,你们一定会感到十分惊喜的!”
  全班同学屏住了呼吸。
  “我还是明天再宣布吧!”看着同学们期待的样子,牛树茂不由失笑,还作出转身要走的样子。
  “不能走,你要马上就说!”
  “什么新决定?老师,快说吧!”
  “你要不说我今天晚上肯定睡不着觉了!”
  ......
  同学们哗然,纷纷笑着抗议。
  “好,我宣布,我的新决定是......我还是明天再说吧!”
  “不行,不行!”
  班里又是笑声一片。同学们知道,老板这是故意逗他们玩呢!不过也是奇怪,某种压力随着笑声悄然消失了。
  “既然你们非要我说,那我就说了!”牛树茂正容道,“鉴于你们这样想出去玩,我经过思考决定,在中考以前,我们四年级一班的同学......”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同学们的眼睛都瞪得溜圆,一齐看着老板真诚的面容。
  “我们四年级一班的同学,还是,不能出去玩!”
  “啊!”这个答案多数同学虽然早有预料,但仍是爆发出一阵大笑。岳静、高梅梅、金燕等几个女生都冲牛树茂翻白眼,吐舌头。
  “明天初四第一轮月考。下面,我把今天下午开会和大家有关的内容交代一下。希望认真记录,到时候违犯了纪律可别怪我没说。然后,我重点讲讲与考试相关的问题。”牛树茂拿出会议记录本。
  班里迅速安静下来。
  ......
  7
  “刚才进教室的时候,你是不是又抽烟了?”金燕追着牛树茂跑出教室,昂着头质问道。
  “是啊,怎么了?”牛树茂装糊涂。
  “还能怎么?不准抽!”金燕悲愤交加,自己那么用心地叠了个纸鹤,竟然没有一点效果。
  “我偏要抽!你就不要管了!”牛树茂知道不能再让步,否则,初一时候的某些尴尬情节又将重演,于是硬起心肠冷着口气说道。
  “你......”金燕愣住了,眼泪“唰”地流了下来,“你抽死算了!”扭头跑进班里,趴在桌子上,伤心地哭了起来。这还是牛树茂第一次用那样生硬的口气和她说话,第一次啊!她实在感到难以接受。“这个臭老师,再也不理他了!”她在心里狠狠发誓。
  几个女生急忙围过去,连问:“怎么了?燕子?”
  金燕不回答。
  牛树茂有些发蒙,这些女生真是的,怎么眼泪说来就来?想起自己刚才的语气,不由略微有些后悔。呆了一阵,想到班里安慰,又觉不妥,索性一走了之。
  8
  有道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当天夜里十点多,宿舍熄灯后,初四的很多学生都打着小手电筒在被窝里继续学习。值班的老师虽然发现了这个现象,但也没有横加干涉。
  明天就是月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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