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智擒水贼

　　工兵一连根据上级指示精神，结合王杰同志入伍四年来的突出表现，和党支部对他的严格考验，现已具备了入党条件。支委会经过认真讨论，一致同意吸收王杰同志加入党组织，并指派党支部书记、指导员余济亮和支部委员、二排长朱玉沛为王杰同志入党的二位介绍人。
　　党支部按程序分工到位，因连队在外地野营训练，未带来《入党志愿书》，决定回营房后即可填报审批。
　　王杰从未有自己是党外人士而消极怠工，反而以党员的高标准更加严格地要求自己，积极创造条件争取早日加入党的光荣组织。
　　一周的强行武装泅渡训练，面对全营水上大演习的时刻到了。这日，天上，乱云飞滚。空中，细雨蒙蒙。岸上，树随风摆呼呼响。水上，波澜起伏掀涌浪。工兵一连全副武装在水中布阵。
　　王杰带领全班战士，和全连官兵一起，全副武装携带枪支弹药，水壶、米袋，挂包里装10个熟鸡蛋，饿了水中剥个鸡蛋充饥，渴了拧开水壶盖喝两口自带的纯洁水。
　　武装泅渡结束，不等于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就万事大吉了。军人以保家卫国，维护世界和平的弦一刻也不能放松。王杰根据工兵营协助武装部培训基干民兵实施方案，由战地培训转入水上练兵，带领全班战士站在民兵排队前列给他们做示范动作。
　　军人战天斗地的士气，靠的是一日养成。王杰突然一声“立正！”全班战士英姿飒爽，精神焕发列队待命。迅即一个急转身跨步站在二排长朱玉沛面前，立正敬礼，报告说：“排长同志！工兵一连五班长王杰向您报到，全班战士会同民兵排集合完毕。请指示！”
　　朱玉沛向王杰还礼，说“稍息！”随之，转身面向全班战士，口吻严厉，声腔果断，“我部接到紧急命令，有一支水上飞贼潜入运河水域段，由你们班组成一支水上小分队，会同民兵排一起联合歼灭来犯之敌。军分区已在河道二十里闸门段水域码头，布局两艘指挥船准备起航。工兵一连乘红箭一号冲锋舟，民兵排乘东风二号快艇配合救护转运伤员和战利品。出发！”
　　王杰面向队列，精神振奋，发出口令：“立正！目标运河二十里闸门段水域码头，向左、向右转，跑步前进！”全班战士和民兵队如两支利箭，飞快向河运段各自的指挥船上跑去。
　　朱玉沛提升为排长，是王杰早已预料的事。他俩虽是同乡，又是同年入伍，但他的党组织问题解决了，提升军官，当然是顺理成章的事啦。而自己一直在争取入党，党组织的问题没解决前，提干的问题当然也就轮不到自己的头上。
　　党支部虽然有决定，回营房后即可让王杰填报入党志愿书上报审批，但千里野营拉练仍在征途上。没办手续，意味着他仍是个党外人士。
　　可王杰从没有把名、利放在第一位，他是想早日进入党的大门，担负起更重的担子。面对着先于自己提升的排长，自觉地保持着上下级关系，更加热情地支持他的工作，这才是一个革命战士心底无私天地宽的坦荡胸怀。
　　朱玉沛和王杰一样的心情，对他这位暂时未进党的大门的老乡、战友，情有独钟。
　　上午8点整，工兵一连和民兵排组合水上搏斗准时在张楼大运河水域中开始泅渡演习。连长、指导员并列在前，通讯员、文书、司号员、卫生员紧随左右保持指挥畅通无阻。
　　紧随连部其后的是按序列，从左至右排列的一、二、三排官兵，形成了武装泅渡的庞大方队阵势。
　　水在波光粼粼，部队官兵在搏击前进，离岸边还有200米距离时，连长向身边的司号员发出强渡登陆命令，司号员左游5米，踩水运气吹冲锋号。全连官兵，像一支快速飞矢的利箭，奋力向岸边飞驰。
　　离岸还有10米远处，个个精神抖擞，挺进飞扑向前，跃身跳起，杀声震天，一鼓作气登上制高点，全歼来犯之敌。
　　工兵连刚刚收队整装准备回军营，突然接到营党委的电话通知说：“上午10点有一个特殊任务，要一连会同工兵营组织的邳县张楼公社运河段，军民水上联合实战演习，并指定由王杰组织一支精练的水上小分队，和公社民兵排一起进行水上实战指挥，让他好好在风口浪尖上锤炼。”
　　王杰不但愉快地接收了这个艰巨的任务，而且要在这次军民综合作战演习中，提高自己协同作战的指挥能力。
　　工兵一连小分队快步来到红箭一号冲锋舟上，王杰全神贯注，手举望远镜站在指挥船头上侦察“敌情”。
　　几年来的军事锻炼，使这位年轻的优秀班长，逐步老练成熟，战地经验更加丰富，组织指挥能力不断提高。只见他机警昂然，手拿望远镜，左右巡视河面，随时准备发号施令。
　　顷刻之间，望远镜眶内显示出十多艘“入侵”我水域的渔船和汽艇，由远而近，飞驰过来。
　　望着那肆意横行，飞溅起一米多高的浪花，王杰耳边突然响起了入伍时母亲的教诲：“孩子啊！记住，你出生的那年秋天，鬼子进村扫荡抢粮，我和你爹跟着全村人一起跑去躲避，跑着跑着，突然肚子疼痛得非常厉害，实在忍受不了了，躲进高粱地头，你就降生了，起名叫小芳……你落地的哭声引来了敌人，鬼子兵端着刺刀枪杀过来，眼看全家人性命危在旦夕，恰在这时新四军打过来，救了咱一家人的命。”
　　母亲的教诲，激起了王杰深埋心底二十二年的国恨家仇！只见他怒火中烧，紧握拳头，两眼怒视由远而近的汽艇。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敌艇”进入我伏击圈的刹那间，王杰大吼一声：“放雷！”
　　“嗖！”
　　“嗖！”
　　……
　　东风雷、鲸鲨雷、魔鬼雷、潜击雷等穿水破浪，迎着艇头分水飞蹿过去……
　　“轰！”
　　“轰！”
　　……
　　一柱柱冲天浪花，炸得敌人晕头转向，调头逃窜。“杀！”王杰帅突击连紧追不舍，杀声震天，像利箭一样地驶向汽艇。冲锋枪、手榴弹不停地在敌群周围爆炸，汽艇不停地被炸沉，“敌人”纷纷落水不炸死也被淹死。
　　一艘未炸沉的“敌艇”见状掉头逃窜，在我军民大合围的强力攻势下，纷纷束手就擒。押解过船的关键时刻，一“入侵”指挥官投水潜逃，一战士举枪就要射击。王杰厉声制止：“别开枪！要活的。”随将望远镜递给副班长说，“你替我指挥，我来收拾这个潜逃犯。”
　　王杰双手并拢前伸，两腿猛蹬船舷，一个潜泳扎进水中，追上逃犯，侧身一脚踢在他下腰部。逃犯情急之中，从腰中拔出匕首向王杰刺过来。王杰向右侧身躲过，反手一拳打在他手臂上，匕首脱落。迅即，又一个剜心脚踢在对方正裆致命处，逃犯昏厥向下沉去。
　　王杰急伸手抓住他衣领，右胳膊拐住他下颌，左手划水浮出水面。众战士七手八脚将逃犯拖上船头捆绑结实。
　　军民全线实战演习，胜利结束。庆祝水上演习胜利会上，张楼公社民兵排长，看到工兵营水上演习很过瘾，多种水雷威力无穷。就要求公社党委加强对民兵地雷班的领导，并建议将地雷和爆破分开设班互不影响。
　　公社党委书记丁如光同志、武装部长薛道荣同志二位领导听了民兵排长的请求报告后，也认为机会难得，当即抓起电话和部队首长联系，要求部队对民兵排地雷、爆破采用脱产性全天候培训。
　　工兵营党委对地方武装训练的请求很重视，立即召开党委会研究，决定派陈学义同志为爆破班教员，王杰同志为地雷班教员两班同时开训。
　　王杰原担负地雷、爆破的双重任务由陈学义帮他分担了一部分，除完成连队的正常军事训练外，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培训民兵武装队伍，从事地雷战的艰巨任务。有了军、地两级领导的重视，又有明确的分工合作议项，王杰除了完成连队的正常学习、训练外，全身心地投入到对民兵排的军事训练任务中。
　　张楼公社武装部民兵地雷班全体队员在王杰的耐心指导下，武装作风和军事技术不断提高，一身兼二职的民兵排长和地雷班长，心如喝了蜜似的非常高兴，想尽一切办法壮大队伍。
　　这天下午下班，民兵排长兴高采烈地唱着：“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打败了日本狗强盗，消灭了蒋匪军。我是一个兵，爱国爱人民，革命战争考验了我，立场更坚定，嘿嘿枪杆握得紧，眼睛看得清，谁敢发动战争，坚决打他不留情，不留情。”
　　他在前边快步唱着往家走，后边悄悄地跟上了追他爱他的女民兵班长，当她听到动情处，干咳一声，吓得民兵排长猛然回头，刚要开口，被她抢了先，问：“什么喜事那么开心？还自作多情地多加一句不留情？”
　　“大事！天大的喜事！”民兵排长非常高兴地把地雷班训练的事，告诉了追他的女民兵班长，希望她也加入地雷班中来，增设女子地雷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