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应征入伍

　　青春活力迸发的学生劳动队，兴高采烈地刚刚跨进学校大门口，就看到大红醒目的体育跳高比赛排列表，和体育场边堆放的跳高木箱。
　　王杰让同学们赶紧回寝室准备一下，吃过午饭准时参加下午的全校班级跳高体育比赛。
　　每年一度的全校班级体育比赛，个个信心十足，午饭后上课铃声刚过，王杰即和全班同学一样，精神抖擞地站在体育场边的起跑线上。按淘汰、入围、决赛三个环节，每班10人小组顺序，各班级已顺利跳过了三层跳箱的最高赛点。
　　大家正在那互相交流，分享上午的劳动成果和下午体育过关的喜悦，唯独王杰高兴不起来，他有点不太满意地走到负责体育老师跟前，说：“老师，俺有个要求不过分吧？俺想再加一层，搞个创新纪录。是否可以？”
　　“当然可了。”老师看着王杰坚毅的目光和绷紧的脸孔，说了声“好！只要你愿意跳，可以满足你的要求。”随即，老师又在三层跳箱上加高了一层。
　　“他疯了！再加一层就是二十公分呀！这种没有扶助支撑的蹦跳项目，他能跳过去吗？”站在老师身边的三层保持纪录冠军的曹迪同学反对说，“这可能吗？我看还是慎重为好。”
　　老师点点头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精神状态很好！应该鼓励么。至于过不过咱校的纪录，很难预料，可总会有人想突破的。”老师的话不能太尖锐，也不能太含糊。前三轮的比赛一定位，他曹迪仍然是三层保守纪录。如果王杰一旦突破他的原创纪录，他曹迪即刻后退一位，由保守冠军变为现实的亚军了。
　　为此，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王杰身上，只见他紧了紧裤腰带，再弯腰系了系鞋带，起身甩臂晃晃腰肢，一个小垫步，有慢渐快向跳箱跑去。也许有点紧张，也许有点要领不对，还是跳越时机没把握住，反正没跳过去，失败了。
　　“再来一次！”王杰仍不泄气。国际体育比赛也有三次复赛呢？何况咱是校级标准。老师被王杰那股子顽强拼搏的精神所感动，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鼓励的口气，说：“别太紧张，放松点。”
　　王杰向老师点了点头，漫步量了量起点到踏跳板的距离，返回起点线，一个仰面勾头，像离弦的箭头飞蹿上去。但是，也许跳得过高，前冲的力不够，一屁股坐在了跳箱上。第二次又失败了。
　　周围观看的同学议论开了……有的同学以轻嘴薄舌的口气说：“他个子小，跳不过去的。”
　　“犟牛”曹迪鼻孔中冷哼一声，满嘴蔑视的口气，说：“跳不过去就算了，何必逞那个能干啥！扭伤了身体那就麻烦了。”
　　一位有正义感的同学冷一眼说风凉话的曹迪，说：“别小瞧人，他体育锻炼的劲头从来都很高，每天早晨坚持练习长跑，有一股拗劲，我相信，他一定能跳过去。”
　　曹迪听了这句有正义感的话，愤恨地瞪了他一眼骂道：“娘的，都想突破老子的纪录，有几个过三层的。”王杰虽然被同学们议论得面红耳赤，但他没心思去费口舌争论高低，他在一门心思地寻求技巧，坚决跳过四道关，定要用事实去堵小看人的嘴巴，让他们口服心服。
　　负责体育的老师再三鼓励他说：“精神可嘉，但别莽撞，掌握三个环节的要领，有可能实现奋斗目标。”
　　“是！”王杰向老师点头致谢，深吸一口气，均匀呼出，稍微冷静了片刻，按照运步、踩踏板、伸腿跨越三环节跳高要令，猛吸一口气，“唬”地一声起身，垫步，跳跃、蹴身、出腿，“唰”地一下子跃过了跳箱。
　　“好！太棒了！”刹那间，叫好声，掌声此伏彼起，就连说风凉话的曹迪同学也不得不当着老师的面跷指赞扬说，“佩服！他是全校参加运动会100多人中，唯一跳过四层箱的强者，也是突破保守纪录的唯一者。”
　　闭幕式上，体委会牛主任当众宣布本届体育运动会比赛结果：“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本校连续几年来取得了较好的成效，特别是今年，王杰同学突破了由原曹迪首创的三层箱纪录，荣获冠军，大家向他祝贺。”
　　掌声过后，按议程进行颁奖，牛主任笑望台下参加运动的全校师生宣布获得各类奖项的人员名次：“冠军，王杰；亚军，曹迪、张倩；季军，赵武、郝建德、马铁成。请各位获奖同学登台授奖。”
　　颁奖的程序层次是先低后高，最后一位亚洲冠军由吴校长颁发，王杰站在吴校长面前敬礼，接过大红荣誉证书和一支金星钢笔。
　　时值农忙季节，周庄生产队长因人手不足，看着满池的稻秧不能及时插到田里而心急如焚。刚刚送完锹耙绳索的王杰知道后，便约赵英玲班和他班一起助民插秧。
　　周庄有一条大河，刚发育好的苗池，紧靠河北边处，拔了苗，要坐船运到一公里外的河南边稻田里插秧。周庄队只有一条小船，虽然船小好掉头，但舱窄容量也小。同学们一手拿一捆苗，一手把船帮、栏杆站在船上还感觉头昏眼花、腿困腰酸。而王杰一手拿三捆，站在最危险的船头上保护着其他同学的安全运行。
　　船到对岸后，第一个跳下稻田的是王杰，快速插在最前头也是他，不停息一口气将手中的三捆秧苗插完，转身又帮助落后的同学插。
　　赵英玲虽然和王杰的关系，不能随意在这种场合暴露，但有了这位心地忠厚，乐于助人的精神支柱，她打心眼里敬佩他，有感而发地哼起了自编的歌曲以释情怀：“船悠悠，水悠悠，夕阳之下漾船头。山青水绿河锦绣，轻风吹发耳温柔，目光视线心意浓，二同感受在船里头。水在流，船在游，舵手白衫汗湿透。后浪推船奔向前，美好的时光梦中游！”
　　插完一块田，王杰让同学们在另一块秧田岸上就地休息，他身手不闲地抓起桨木和舵手调头返回苗池运苗，在紧张而快乐的劳动中，帮周庄生产队解决了二十亩田插秧难的问题。生产队长率队敲锣打鼓将一面注塑“师范教育功在千秋，助民扶困品德高尚！”的锦旗送到金乡一中，校长带领全校师生出门迎接。并将这面锦旗张挂在王杰所在班的讲坛上方。
　　金乡县一中升学考试后的第3天，王杰约最要好的同班同学田秀琴一起去学校看录取公示榜，正好赶上县兵役局开始进行新年度征兵动员大会。年轻人报效祖国兴心正浓，听了征兵动员报告后，毅然放弃升学打算，决定从军服役。
　　王杰当即写下了决心书，也是他入伍前的第一篇日记：“人一生以服从祖国需要为最快乐，服兵役为第一志愿，升学和参加农业生产为第二志愿。”并到征兵办公室向前来接兵的指导员马向明讲明了自己的心愿，说：“决心应征入伍，保家卫国。”
　　马向明闻听，点头同意说：“很好！报名体检，只要合格。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兵！”
　　王杰和田秀琴在接待员的带领下步入体检室，脱光全身衣服，医生、专家内外科、五官科等多个项目，三个多小时的紧张体检完后，马向明手拿二人的体检表点点头说：“从体检表上看，还不能下结论，还要政审走访调查等好多工作要做，回到家里等通知吧。”
　　7月末的一日上午，赵英玲独自在家闲无事聊，想去姑姑家看看，刚走到大街上，忽然有个骑自行车的人从对面直向她蹬过来，吓得她赶忙躲闪。她向左，车往左。她向右，车往右。干脆站那不动，自行车也嘎登刹住不动。
　　“你这个人怎么那么赖，专往身上撞……”赵英玲刚要发火……车上人发话了：“躲呀！躲呀！躲过初一，能躲过十五吗？”
　　那个人从自行车上跳下来，站在她面前一个劲地傻笑，笑足笑够了，说：“我看你还能往哪儿躲？钻天，入地？整天想我，可见了我又怕我。我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不成？”
　　赵英玲虽然看清了他是王杰，但仍满脸通红，在那儿不知所措埋怨声声：“你这个人也真是，想也不能一个劲往人家身上撞。大街上人来人往，让人家耻笑多难看。”
　　王杰再次开腔说：“这怕啥，我王杰的未婚妻光明正大，干嘛要偷偷摸摸的。我问你，这几天到哪儿去了？找你好久了没找着。”
　　赵英玲这才平心静气地反问一句：“有事吗？”
　　“有，当然有，所以我才急不可待要见到你。还是大事呢，马上就要和你分手了，还不知你情愿不情愿？”王杰把自行车往路边处一扎说。
　　赵英玲仍有点口是心非的怨气，呆着脸嘟囔说：“爱上哪去哪，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好，这可是你说的，与你没关系，那我可走了？”王杰蹬着车子就走，赵英玲抓住车把不放，左右瞄一眼没人注视他俩的热恋动作，这才激情动魄地说：“人家不是给你开个玩笑吗？还当起真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