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大汉圣殿狂跳街舞

　　汉武帝坐在龙椅上，津津有味地听张骞接着有声有色地讲道：“风光秀听着张骞讲西域的见闻。张骞见汉武帝十分关注地倾听着，讲得更带勁了。丽的天山上有一座湖，清沏明净，传说那是西王母沐浴的地方；楼兰国的姑娘一支花，不知迷倒了多少过往的客商。”
　　汉武帝惊喜地说：“这些情况，朕是前所未闻。他们现在的兵力如何？”
　　张骞说道：“就拿乌孙国来说吧，他们勇敢善战、马快如飞，能弯弓射箭的就有好几万人。在我从大月氏国返回的路上，经过乌孙国，并得到了骁勇仁爱的乌孙王的热情接见和款待。”
　　汉武帝说：“乌孙国原本在敦煌一带游牧，由于经受不住匈奴的打击，才被迫西迁伊犁河流域。难道他们也跟大月氏一样，不思报仇雪恨了吗？”
　　张骞说：“陛下，每当乌孙王谈起西迁的国耻，总是义愤填膺，恨不得与匈奴拼死一战。其他西域诸国，与乌孙国一样，无不仰慕我朝。由于他们仍然不断地遭到匈奴的骚扰和掠夺，都迫切希望同我朝友好交往，并得到我朝的庇护。陛下，如果我们能够跟乌孙等国结成军事联盟，就等于砍断了匈奴的右臂。”
　　霍去病起座躬身施礼，说：“启禀陛下，张骞大夫所言极是。匈奴在河西走廊屯兵放牧，不断骚扰边城百姓，并切断了我朝与西域诸国交往的通道。如今匈奴刚刚死了单于，内乱尚未平定，正是我大汉帝国用兵的大好时机。臣愿统兵前往，与匈奴在河西走廊决一雌雄。”
　　御史大夫韩安国起身施礼，说：“陛下，臣以为不可。”
　　汉武帝不紧不慢地说道：“记得当年，众爱卿为与匈奴和亲还是开战，争论的异常激烈，到底还是主战派占了上风。虽然初战不利，但是在后来的几次大战中，我朝连连取胜，打碎了匈奴不可战胜的神话。如今匈奴刚刚死了单于，骠骑大将军霍去病请命出征，又引起一些大臣的非议。众爱卿也不必拘礼，有什么想法只管讲出来，廷议无罪。”
　　韩安国说：“启禀陛下，臣以为，我军若远赴千里，在莽莽戈壁、沙漠里同匈奴作战，恐难以取胜。匈奴向来仗着铁马飞蹄，行动极快。他们移动集结，随意迁徙，忽东忽西，谁也捉摸不透他们的去处。试想，跟这样的鸟兽之军作战，我们能得到什么呢？即使得到他们的土地，也无补我朝疆域的拓展；俘获了他们的人口，亦无助于我朝的昌盛。况且，我军于几千里之外，长途跋涉与匈奴浴血奋战。等到了那里，已是人困马乏、疲惫不堪。匈奴正好利用我军的这一弱点进行攻击，我们势必要吃大亏。所以，臣认为应该遵循旧法，以不主动进击匈奴为好。”
　　一些主和派的大臣听罢，不禁点头称是。
　　我听了挺生气，便忍不住说道：“御史大夫，难道你没听说过，‘五帝不相袭礼，三王不相复乐’。这并非帝王们故意矫矫不群，而是时代不同，自然要根据各自的时势而变化礼乐制度。如今以圣上的神威，四海统一，天下归心。眼下正是变被动为主动的大好时机，用武力把匈奴的嚣张气焰压下去，并将对匈奴的防御自卫战，变为以征服匈奴为目的的战争。只有这样，才能获得长期的安宁。”
　　汉武帝听罢，赞许地连连点头。
　　田蚡瞪着眼睛说：“我听说懂得打仗的人，能以饱待饥、以逸待劳，这样才可以交战取胜、伐国破城、常坐而制敌国，这才是圣人用兵的道理。俗话说，大风衰止吹不起羽毛，强弩之末穿不透丝绢。如今你鼓动贸然出征，长驱直入戈壁荒漠。进军太快，则粮草很难跟上；行军过缓，又会失掉战机。因此老朽以为，还是不深入敌境作战为上策。”
　　我针锋相对地说：“不然。经霜的草木不怕风吹，如镜的水面能照出形影，胸有韬略的人不会受到他人言语的扰乱。我主张进击匈奴，抄袭他的西部阵线，是要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占领河西走廊。这样既可保我朝边境的平安，又可开通通往西域的道路。”
　　汉武帝说：“这正是朕的主张。自与匈奴交战以来，尽管我朝打出了威风，但边患仍未解除，百姓依然不能安居乐业。这不是别的原因，就是由于还没有彻底铲除匈奴这个祸根。那种‘水来土挡、敌侵我防’的策略，已经不适于眼前的形势。应该变被动为主动，寻敌决战。将‘防胡’变成‘灭胡’，我朝才能永葆大汉基业。况且，打通河西走廊，与西域友好往来，可以互通有无，共同繁荣昌盛。”
　　田蚡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说：“陛下，匈奴占地万里，且行踪飘忽不定，我们仅仅为防御作战，就动用了大量的兵力。如果要消灭匈奴主力，恐怕非要竭尽天下人力财力不可啦！”
　　主和派大臣纷纷随声附和。
　　汉武帝说：“被动防御，表面来看确实费用少一些，但祸根难除，贻害无穷。如果拔掉祸根，将会一劳永逸，造福万代。虽然所化费用多了一些，但其功德无量。”
　　霍去病说道：“陛下，臣以为，多年来我朝派遣壮士登边城、守边塞，并从各地转运粮草，以作防守之用。尽管多方防御，而匈奴仍然侵扰不止。究其原因，乃是没有挫败敌军主力，所以匈奴对我大汉帝国毫无惧怕之心。尤其是匈奴的休屠王，在河西走廊极为嚣张，并压迫西域诸国与我朝做对。彻底打击休屠王，具有战略上的意义。臣本当自报奋勇，扫平河西走廊的顽敌。”
　　汉武帝说：“卫爱卿，让骠骑大将军挂帅出征，你以为如何？
　　卫青说道：“陛下，霍去病已经请战在先，我做舅舅的不好与亲外甥争功？陛下如果认为霍去病能当此任，就叫他去吧！”
　　汉武帝问道：“霍去病，你打算带多少人马？”
　　霍去病说：“一万骑兵足矣！”
　　田蚡说：“陛下，恕老臣斗胆直言。望陛下以社稷为重，万万不可如此轻率。骠骑大将军才刚刚二十岁，他的勇猛无畏自不可说，可让他单独率兵出征，恐怕太过风险。想当年，威震天下的卫青大将军在六位将军的辅佐下，用十万大军才把匈奴打败。而今陛下怎能让骠骑大将军率一万人马，孤军深入呢？”
　　汉武帝说：“霍去病乃将帅之才，十八岁就跟随朕的左右，与他的舅舅卫青一样勇猛过人，极善骑射。记得他两次做为骠骑校尉随卫青出征，曾亲率八百轻骑，脱离大军数百里袭击敌军，斩获敌兵两千余人，其中包括匈奴单于的两个长辈，以及相国、当户等人，被朕封为‘冠军侯’。霍去病的长处，就是善于孤军深入。他年纪轻，无所畏惧。而匈奴已被汉军打得胆战心惊。此时用谨慎的老将出征，反倒不如用火气旺盛的年轻将领，更容易克敌制胜，建立奇功。朕坚信霍去病跟他的舅舅卫青一样是个奇才，一定能不负众望，凯旋而归。”
　　张骞说道：“启禀陛下，臣久居荒漠，对匈奴情况十分了解，并知道在沙漠中如何寻找水源。臣愿随骠骑大将军出征，以免除我军的饥渴之苦。”
　　汉武帝颔首说道：“如此甚好！”
　　韩安国说：“陛下，丞相的话，请斟酌再三。万一……”
　　汉武帝说：“朕意已决，廷议到此结束。朕命骠骑大将军霍去病择日挂帅，大将公孙敖为先锋，率一万精锐轻骑，出兵河西走廊，踏破祁连山。”
　　群臣纷纷起身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汉武帝举起酒觞，说：“今日设宴，本为张骞洗尘，为霍去病庆功。不想竟然变成了军事会议。”
　　霍去病说：“匈奴屡犯我大汉边境，百姓苦不堪言。灭匈奴已势在必行，所以随时都会引起议论。”
　　汉武帝说：“众爱卿，大家还是同饮共醉看歌舞吧！”
　　大殿内顿时欢呼起来，气氛热烈的胡乐歌舞，很快就进入了高潮。
　　我和端木凌子、鲍云鹏看到这振奋人心的场面，兴奋地多喝了几杯，竟忘了这是大汉帝国的建章宫，还以为是春节联欢晚会呢！我们看着胡姬歌舞，也由不得手舞足蹈起来，扭着屁股就下了大堂。三个人乘着酒兴，又喊又叫地跳起了街舞，把个霍去病唬得脸色都变了。这要是惹怒了武帝，非但我们三个要人头落地，就连他和张骞也要负举荐之罪。不料，汉武帝高高地坐在大殿之上，瞅着我们三个人又蹦又跳，那奇妙的舞姿，竟叫人热血澎湃。
　　“妙哉！妙哉！”
　　汉武帝看到高兴之时，就忍不住大声喝彩。霍去病悬在嗓子眼的一颗心，这才落了下来。在战场上，霍去病见我等人骁勇善战，便心中喜欢。此刻见我们三人又使得龙颜大悦，更是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