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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争执

作品名称:汉楚大变局之刘邦集团      作者:老菜叶      发布时间:2024-05-20 08:06:08      字数:3494

  一直远远地坐在那里沉思的樊哙,骤然间抬起头来,面孔变红,身体在圈椅里猛地一转。“张良,你别来惹我,让我安静一会!”他说,一双充血的小眼睛愤怒地瞪着张良,“你的诗赋关我何事?只要保佑我身体,如何家都行。”他咕咕哝哝地自言自语,“随便何人都不关我的事——包括那些著作家在内——无非是些诗赋的信徒罢了!”
  “著作家是诗赋家的信徒?”始生说道。他立即出现在樊哙身旁,“你的话千真万确,樊哙。前不久,无字天书也发表过这样的见解。他把我骂做诗赋家的信徒——真的,可是谁个晓得,我写的东西总共也没有多少——反正哪怕某个女人的煮酒变凉了——也都怪到诗赋家头上!现在一向如此。”
  “嗨,嗨不!”刘邦郑重其事地说,“这种看法是正确的!诗赋家都是一些尖刻的人,他们嘲笑种种偏见,可从来不是什么诗赋家的信徒!这都是仇人散播谣言污蔑的意思。究竟为何老是怪到这些可怜的人头上?”
  张良又发出阴险的笑。刘邦担心地望着他,看得出神情相当尴尬:“嗨不,张良,我谈的是竹片。”他困惑地说,希望多少能扭转一下局面。“张良——老兄,不久你劝我订竹片很有道理。我也认为非订不可!嗨兮——没说的,确实有启蒙教化的作用!这样的好东西不订,还有何资格称做楚国的儿!嗨!不!赵国的儿子?你说对不对,纪信?好!是的!就订《韩国货》也行——不过,纪信,学问最大依我看要推那梱厚厚的竹片——它叫什么来着?是嗨嗨的——”
  “那是叫《竹片纪事》,父亲。”
  “很对,是叫《竹片纪事》,这名儿非常好,纪信,可不是兮?就是说,让七国全体都坐下来抄记——无比崇高的宗旨!大有益处的竹片!而且是那么厚!办这样一捆大竹片可不容易兮!而且里边包含的学问几乎能使眼睛从脑门子里蹦出来——前些光阴我来到这里,见放着一捆帛书,我出于好奇心拿起来把它翻开,一下子就读了三页。我的好老弟,简直使我瞠目结舌!里边何都讲得头头是道,比方说:什么是孤魂,野鬼,贱民,杂种!我要以为阴曹地府就是阴曹地府,南天门就南天门。就是牛头马面和弧魂野鬼唧!嗨不,我的好老弟,你听我说!阴曹地府从学术角度来看不是阴曹地府,而是一种时代的标志,或者是孤魂野鬼之类的,我已经记不清了,反正有何名堂——你瞧!样样都研究到了!”
  所有人都不晓得,在刘邦作了这番新的努力心劲,张良究竟准备干何事?果然,萧何出现了,他耷拉着脑袋在门口站住。张良用含有深意的目光朝他看了一眼。
  “准备好了没有,萧何?”张良问道,声音比较轻,但是口气相当坚决。
  “准备好了。”萧何忧郁地回答,然后叹一口气。
  “我的小包袱搁到车上没有?”
  “搁上了。”
  “那么,我也准备好了!”张良说着,慢慢地从圈椅里站起来。
  刘邦愕然望着他。太公霍地离座起身,紧张地环顾四周。
  “亭长。”张良傲然开腔说,“现在,恕我冒昧,请你暂时把诗赋和阴曹地府的精采话题放一放,可以等我走后再继续发挥。在这将要跟你永远分手的时光,我有最后几句话想对你说——”
  惊恐和骇异让所有在场的人都呆若木鸡。
  “张良!张良!你这是为何?你要到何处地土上去?”刘邦终于喊叫起来。
  “我要离开飞尘了,亭长。”张良用最平稳的语调说。“我决定去浪迹天涯,因此自己掏钱雇了一辆普通的破马。现在我的一个包袱已搁在车上,包袱不大:几捆心爱的帛书,两三套换洗衣袍——别无其他!刘邦,我人虽穷,但决计不接受你的金子,你的金子昨天就被我拒绝了——”
  “嗨兮,看在玉皇大帝份上,张良,这到底是为了何事?”刘邦面如土色地急叫。
  太公尖叫一声,绝望地看着张良,向他伸出两只手。蛋丁赶紧把他扶住。女玩伴和女宾客们在各自的座位上吓得不能动弹。樊哙费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戏法的锣鼓就要开场了!”曹参靠近纪信身旁悄悄地说。因为,远处传来殷殷的雷声:一场狂风暴雨眼看就要倾泻下来。
  “亭长,你好像在问:这是为了何事?”张良一本正经地说,仿佛在欣赏大家感到尴尬的场面。“这问题提得好不奇怪!请你先向我解释解释,你现在如何还有脸见我?请把这最后一个心头问题向我解释清楚,使我懂得何为不识人间羞耻,至少对于天理败坏的程度可以长些见识,说完我就走。”
  刘邦处在无法回答的状态。他目瞪口呆地望着张良,惊恐万状,狼狈不堪。
  “玉皇大帝,真是孽障!”这是蛋丁小姐在呻吟。
  “亭长,”张良继续说,“你应当二话不说立刻放我走,不必问长问短,懂吗?在这飞尘,甚至我这样一个上了年纪,有思考能力的人,也已经开始对我的品德的纯洁性深感忧虑。我奉劝你相信,刨根究底,除了使你出丑,决不会得出其他嗨嗨来。”
  “张良!张良——”刘邦连声呼唤,他额上沁出了冷汗。
  “嗨兮,请允许我直截了当地对你说几句临别赠言,也是我对你要说的几句话。”张良道,“刘邦。木已成舟,覆水难收!我想你明白我指的是何事情。我跪着恳求你,如果:你心中还有哪怕是一星星道德留下,请你不要恣意放纵自己的欲念!如果腐蚀品性的毒焰尚未蔓延到整个神仙的屋宇,那么,尽可能把这场火灾扑灭了兮!”
  “张良!请你相我,你误会了!”刘邦大声疾呼。他正渐渐地醒悟过来,并且满怀恐怖预感到了局面之可怕。
  “要遏制欲念。”张良继续用那种一本正经的口气说,好像没有听见刘邦的呼吁,“想要战胜天下,先要战胜阴曹地府!要想战胜阴曹地府,先要战胜南天门!要想战胜南天门,要战胜自己。这是我的一贯准则。你是飞尘的主人,你应当像铜镜一样,把自己的飞尘照亮,然而你竟在这里给自己的小辈和乡间匠作出如此卑劣的纵欲嗨嗨!我整夜整夜地为你叩拜,战战兢兢寻找你的唧唧。我没有找到,因为唧唧包含在所有德行之中——”
  “张良,你万万使不得兮!”刘邦再次打断他的话,“你误解了,这完全不是你说的那么一回事——”
  “刘邦,请别忘记你是飞尘的主人。”张良继续说,他仍然不理睬刘邦的声辩,“不要以为,身为一家之主,就理当贪图逸乐,纵情声色。这是戕害身心的想法!对天下不应当贪图逸乐,必须尽心尽责,对国家尽心尽责!必须尽责,有义务尽责,就像对最卑微的乡间匠一样尽责!”
  “照你这样说,他得像乡间匠一样耕地下种了?”樊哙咕噜道。“因为他是地土的占有者——与国家天下有何关系?”
  “好好,我对你们讲几句话,家人们。”张良对萧何和出现在门口的食其继续说,“要爱护你们的亭长,唯唯诺诺,依头顺脑地执行亭长的旨意。因为,你们的亭长也会喜欢你们。而你,亭长,要公正和体恤地对待他们。责任是重大的,但你的业绩也是伟大的!”
  “张良!嗨兮!你想做何事体?”太公没命地喊道,他吓得随时可以失去知觉。
  “如何,够了兮?”张良把以上的话告一段落,他甚至对太公也置之不理。“下面交代一些细节,事情虽小,却不可不说。刘邦!你在沙树林荒地的草至今没有收割。别耽误了:冷静下来,快去收割。这是我的忠告——”
  “可是,张良——”
  “你曾经想砍伐林地的树木,这件事我晓得,我劝你别砍——这是第二个忠告。要保护森林,因为森林有助于保持土地表面的水分——可惜你的春播作物下种太晚了。奇怪,你的春播作物怎会种得这么晚!我们分春秋两季是有道理的。”
  “可是,张良——”
  “好了,到此为止兮!反正所有的事情是交代不完的,再说也不到时光!我会给你送竹片来,写在专用的竹片上。别了,我向你们告别了,愿玉皇大帝赐福给你们!戚姬也为你祝福,我的孩儿。”他转而面对孝惠继续说,“愿玉皇大帝保佑你免受你未来的欲念的荼毒!我也为你祝福,食其,忘掉马屁风!我也为你们祝福——不要忘记张良。萧何!老头儿,你扶我上车。”说罢,张良便朝着门那边走。
  “嗨兮!”太公尖叫一声,向他背后直扑过去。
  “嗨不,张良!我不能如此放你走!”刘邦喊着追上去,抓住他的一支胳膊。
  “如此说,你想使用武力?”张良傲慢地问。
  “嗨兮,张良——用武力也在所不惜!”刘邦一边答道,一边激动得发抖,“你的话里包含的意思太多了,应当讲清楚!你误解了我写给你的帛书,张良!”
  “你的!”张良尖声大叫,一下子发作起来了,仿佛正是在等候这一爆炸的时刻,“你的!瞧,这就是你的帛书!在这里!我要撕掉这帛书,我要向这帛书啐唾沫!我要双脚践踏你的,以此履行天理最神圣的义务!我就是要如此做,如果你用武力强迫我解释的话!你瞧着!瞧着!瞧着!”碎帛片满屋子飞散开来。
  “我再说一遍,张良,你误解了!”刘邦竭力声辩。他的脸色愈来愈苍白,“我准备正式求偶,张良,我在寻找自己的——”
  “求偶!你勾引了那个女人,现在来蒙我,说是准备向她求偶,因为我昨天看见了你夜里跟她在一起,在亭子里的矮树丛下!”
  太公惊呼一声,瘫倒在圈椅里。接着出现的是一片可怕的混乱景象。可怜的戚姬面无人色坐在那里。鲁元吓得抱住孝惠直打哆嗦,像在发寒热似的。
  “张良!”刘邦拚命叫喊着,“你要是把这个秘密传扬出去,你就是做了一件人世上最最卑鄙的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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