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铁骨铮铮，10

　　话说蔡连、苏玉在秀梅的主张下化妆成了买菜的农姑，担着蔬菜去长春刺探鬼子的兵力分布的虚实情况，不少的队员们对秀梅莽撞的做法很有意见。
　　国英忽然想到此举实属危险的，埋怨秀梅净生“杵白杰”戗茬子了！鬼子狡猾的没治，万一看出破绽，不就白白搭两条命的，何况还有个军师呢。
　　秀梅道∶“你身为队长，如何目光不会宽展呢？连你侄女的实力就不晓得了？你就不知道日本驻长春警备司令部的泽培雄鸡的秉性吗？据情报可知那人是个见了出色女子神魂颠倒的家伙，因此才敢下这一步棋的。更况蔡连有着一定的军事谋略，加之苏玉的倾城之貌，都放心吧，绝对不会有意外的问题。”
　　世龙心里计谋着秀梅不是轻易决定事情的，何况关乎着生命的大事儿？不胸有成竹百分之百的把握决不能让自己的同志冒险的，就面带笑容说道∶“大家放心就是，不几天都会清楚的。”一言刚了，料想不到的事儿来了，蔡连、苏玉出现在众人的眸子里。令人不敢相信暂短的时间里二人打道回府，一定是发了怵丢了菜担偷偷地溜了回来的。
　　秀梅讶异道∶“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失了眼，看错了人。这么短的时间，别说鬼子的兵力的情况了，连鬼子的屁恐怕也没听见，白白折腾一遭儿。想着蔡连计谋高深，不料如此的稀松！”
　　苏玉瞧得秀梅气的不行，要吐露真情，却被蔡连的眼睛阻止了。蔡连道∶“到了长春，鬼子满大街胡闹，端着带刺刀的枪撵着攮人，都吓得躲到家里闭紧了门。我俩菜也不要了，藏到一个老奶奶家躲过了一宿。鬼子也许发觉了，半夜砸门，老任掂个棍，呼啦拽开门，打死了几个鬼子，我俩才平安无事了，囫囫囵囵得以给大家见面。你说悬不悬？”
　　秀梅听吧攥着拳头捶蔡连，道∶“瞎话精，翘了舌头给你拔掉就不诳人了！”
　　蔡连嘎嘎笑道∶“不说不笑不热闹！大家见我俩眨眼工夫回来，一个个的脸给阴天还阴，特意逗逗你等的糊涂的心思。”又道，“把咱们获得的‘宝贝’给姐姐蹦高乐去。”
　　大家揉揉眼全神贯注苏玉能掏出什么的“宝贝”来。
　　只见她从黄色的挎包里取出折叠的白色的纸张，打开有一米见方上面标记着许多符号和数字。
　　秀梅慌得生怕别人抢了去，接过仔细观瞧了多遍惊讶道∶“神了！不到两天的功夫，把鬼子的兵力部署弄的如此详细而准确，难道魔术师幻化着了鬼子发迷了不成？”
　　蔡连就把详细过程述说了一回。
　　世龙道∶“在广州捣毁日本的地下人体器官移植毒窟，只知道你弄死个手术主刀的女医生，不妨有这么深的渊源，保密了好多年，当个特务好样的。”
　　国英、武兵、温婷、青妮等钦敬的目光看着蔡连赞叹的无以复加了。其他队员们也都翘起了大拇指大颂“军师的智慧高明，带领百万雄师同鬼子打仗也必连连取胜的”。满个窨子热闹的不像了。
　　还有很多队员建议大摆宴席给二位美女庆功业接风洗尘，以彰嘉奖。
　　蔡连道∶“不要小题大做了，最主要是咱们秀梅姐姐的功劳，因此正确的策略是胜利的根本。大家都要谢谢姐姐。”
　　秀梅道∶“都别激动，里头的事儿多着呢！”接着就道出了原因，“第一，在鬼子砸卖铺的时候，蔡连说的那番话，就潜在着暴露身份的危险。当时因你们的美貌迷糊了泽培和井藤，但过后是会仔细分析的；阻止鬼子射杀李勇奇的事儿也是个败露的伏笔；还有击毙日本姑娘的事儿，更加露骨了。更有裕梅的手续难道都必须随身携带吗？并且井冰、泽培、井藤开车送你俩为何不到宽甸的日本蔬菜基地而非到长白山不可？日本鬼子不像我们想的那么头脑简单，为啥叫鬼子吗？就是因他们诡诈的要命方称作鬼子的。蔡连、苏玉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兵力分布情况可能重新调整了。据我的初步分析，鬼子已经意识到了我们的动作了，晓得我们的战略战术是‘避实击虚’，而他们就反其道而行之。公正街的日本的治安大队和朝阳区的警备司令部，鬼子把实力强大的二道河子的重兵调到这两个兵力不足地方，等待着我们上钩的，要打击我们避实击虚的作战习惯。而我们呢也来歌将计就计，以少数的兵力佯攻日重兵防守之处，重兵袭击二道河子，掀翻铁路，炸毁车站以及电力设备，让长春变成黑暗，鬼子成为瞎子。各个击破，让鬼子提前滚出长春……”
　　正说得起劲时，“腾腾”的脚步声冲了进来。秀梅扭脸一瞧，是个不到四十岁的汉子，胖胖的身材，五尺有余。圆圆的脸，剑眉晶目，鼻高口阔，面色似火，道∶“怎么不报告一声？如此莽撞！”
　　汉子道∶“我找苏伯伯有急事儿！”
　　国英仔细一瞧，大吃一惊，这不是当年石灰窑的地下同志邱大理吗？就赶紧道∶“大理同志，苏伯伯他……他舍己救人……”说着眼圈红了。
　　大理见得此情一切就明白了，不由得泪挂双腮，伤心道∶“我我……我是老人的干儿子，生前我没尽一丝儿的孝，就这样一个招呼也不打，默默无闻地走了？走的我肝肠寸断，暗无天日……我、我、我真的不想活了……”满屋的队员们无不闻知心痛。
　　国英道∶“大理呀，勿作是言，干爸是例行了共产党的大公无私职责，为了别人的安危不幸壮烈牺牲了。老人的去世是伟大的，重于泰山，我们应当高新兴自豪，更要继承老人的意志，化悲痛为力量，消灭日寇，使东北和全中国再也不受帝国主义的践踏！”
　　大理挥了一把泪道∶“我就是为了这个情况来的。自从鬼子占领了长春之后，石灰窑也陷入了瘫痪。我就到吉林捡破烂，后来到了长春继续老营事儿。从昨天傍晚发现二道沟的鬼子大批往公正街和朝阳区调遣，就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就来汇报这一情况。干爸虽然不在了，他老人家的革命意志永远存在我的心里，前仆后继，用生命点亮前进的道路，坚决完成爸爸没有完成的事业。就这个事情，我也不停了的赶紧回去！”说完要离。
　　国英道∶“慌啥？既然来了，弟兄们都认识认识。”就做了一一介绍。
　　秀梅、蔡连、世龙、段中和、王钖云、武兵、苏玉以及孔家弟兄，大理都记在了心里，说声“都是一家人”就走了。
　　这个天大的消息，证明了秀梅的分析十分正确的。
　　蔡连忽然追了出去，把邱大理拽了回来，道∶“你慌个啥？到时候咱们袭击鬼子，你就是罗盘的。”
　　大理道∶“没有事儿，鬼子占据的地方我闭着眼睛也找的准。”
　　秀梅道∶“既然如此，天作大雾之时你就来给大家引路的好了。苏玉、温婷做饭，大理吃了饭好回。”
　　大理道∶“刚吃了不大一会儿。我在二道沟北关的贫民窟12号住着，找我或我来都行的。不多停了，杀鬼子里见！还有什么指示就吩咐，一定完成任务！”秀梅点点头没有啥可嘱咐的，就互辞了。
　　秀梅朝着世龙道∶“若不是邱大理及时通这实信儿，就叫你前去探听虚实的，这就省了一趟腿了。”
　　世龙道∶“我可念着大理的信息错不了，因是忠诚的革命同志，或许是早已加入了党组织了。根据鬼子的折腾，我们的作战部署就有把握了。”说着就给秀梅、蔡连、国英、段中和、王锡分别一个暗示，都晓得了啥意思。
　　秀梅就对全体队员们道∶“这些日子里大家备受行军之苦，可得好好修养一节时日了。气力充足了，由武兵、蔡田来、孔家三兄弟负责大家军事训练不能懈怠。我们党委会几个先到龙潭寺走一趟，回来给大家布置任务。”说罢就往山里去了。
　　队员们有的疑惑不解，王鑫说∶“都是一家人了能有啥事儿背背藏藏的？”
　　陈玉道∶“废话！一家人也有个上下的。”
　　王鑫还要犟着怪，大抒道∶“王鑫，别没屁荷搅嗓子了！咱们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党指哪里咱就打到哪里，这就是党指挥枪。”
　　看看天早着的，孔胡子吼道∶“集合集合，抓紧训练！”
　　武兵道∶“我说大哥啊，没听秀梅姐姐说队员们一路行军快千把里地了，女同志里有的累的腿瘸了，歇几日再说训练不行啊？”
　　孔胡子一脸茫然道∶“我也是革命志气太强了，光想着一步弄死日本鬼子完事儿的。好了好了都听武兵的吧。哎，对了，大家想改善生活不？”
　　苏玉、温婷等女同志道∶“想！天上能掉肉吗？”
　　苏六子道∶“想吃啥肉？我能令天掉下肉！”
　　吕解道∶“你只能叫天掉野鸡肉，野猪肉，野兔肉什么的，能掉驴肉不？”
　　苏六子扮个俏皮样子∶“算你小子能！”便到自己家里拿着绝活，同了焦鹏，傻蛋弄野味去了。
　　青妮道∶“我说几个哥哥，多弄些野鸡野兔之类就好，野猪别弄，那肉谁吃谁笨！”傻蛋道∶“知道杀鬼子就不笨的！”几个哈哈笑着上山了。
　　其实山里大动物早就跑完了，野兔野鸡还是不缺见的。苏六子的拿手戏就是弓箭矢镞，百发百中。焦鹏、傻蛋学的身手也不错，此次决不能无功而返的。臭蛋看着焦鹏腰里别着匕首，道∶“还要刀刀见红？”焦鹏道∶“你知道个屁？到时就清楚了！”
　　老君坳多灌木野草，多为野兔、野鸡的住处，这他几个最清楚，就来到了这个地方。没有风显得冷清而寂寞。焦鹏呼唤一声，捡个石块投了进，结果没见野鸡野兔的影子，却出乎意料，只听“嘎朗”一声，一头野羊一跳老高窜了出来，顺着山川逃。
　　苏六子也是个狠角搭弓射箭，“嗖”射穿了野羊脑袋，可怜的野羊没来及惨叫一声，就一头扎撞在了石头上，不动了。
　　野羊浑身黄褐色的毛衣，四条修长的腿，和家羊一样的脑袋，就是耳朵长眼睛大些，身子比家羊大，能有近五尺长，尾巴短小而上翘尽皆白毛。这是个年轻的公羊，野草养得它贼胖贼胖，能有二百多斤，这足够队伍改善一顿伙食了。
　　不远一汪碧水，三人抬到此处，焦鹏拔出匕首剥了皮，开膛破肚，摘出内脏，洗了血污就抬着下山了。
　　队员们还在苏伯伯的窨子里集聚着热火朝天地谈论着抗日的事儿，见苏六子焦鹏臭蛋三人满载而归，无比惊喜他们真能，真的捡到了“天上掉的肉”。
　　苏玉道∶“怕不是野猪肉吧？”
　　焦鹏笑道∶“会说！要是野猪肉，就带皮的，野猪皮能愈合红伤。这是野羊肉，温补脾肾，吃了有火力，杀鬼子有力量。”
　　苏玉指着案板道∶“快放下，看俺的手艺如何？”就挽起袖子操起刀，缸沿上豁朗豁朗杠了几道，砍掉了半拉羊腿说吕解，“送到龙潭寺给那里的队员们改善生活去。”
　　吕解道∶“我也正想着这的。”就给苏玉耳语了一阵。
　　苏玉回∶“可别冤枉了人。快去吧，争取让领导眼见为实。要是真的危险的很。可别跑了气儿。快点儿走吧。”
　　吕解就右肩披个布单扛着羊肉王龙潭寺去了。
　　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半天。山风挟着寒意嗖嗖地吹得起劲。寺院的烟囱炊烟袅袅，晚饭快好了。西边的平房炕烧的挺暖和。秀梅、蔡连、等党委正在南头布帘隔着秘密开会。
　　他们清楚队伍里表面看着风平浪静的样子，其实也是良莠不齐，事关重大的决策必须慎之又慎，以防万一。所以借着视察队员们对山里气候的反应为由，研究这次对鬼子的作战部署了。将近两个小时会议就结束了。
　　此时吕解来到西屋里。党委会的都心里一惊，暗忖里这个小子关键里来有些蹊跷。
　　蔡连问∶“吕解，找谁的？”“谁也不找。”吕解说，“苏玉叫我给这里的队员们送块羊肉好改善生活的。”
　　秀梅等人听着奇怪，瞧着对方的眼神问∶“你叫个啥？搁哪弄得羊肉？”吕解笑了起来道∶“都知道我叫个啥，老姐姐怎的不知道了？吕解吕解啊。羊肉是苏六子、焦鹏、臭蛋山里打的野羊，拾掇干净还有二百来斤的，就送来了几十斤。哎，我晓得各位领导来了这里，我就特意来给告诉一个问题。”
　　吕解也挺有心眼的就拽秀梅的胳臂道∶“我有个姐姐的私事儿给您说！”
　　国英道∶“鳖儿，姐姐有啥私事儿可说的？胡扯八道看我拔了你的舌头！”
　　秀梅猜到了几分咕咕喵儿道∶“别流光，是有些事儿。”就按着吕解的意思来到了僻静处，低语好久的话。
　　秀梅开始说啥也不信，听到吕解看出了破绽，亲自暗里跟踪亲眼所见，就暂时认可了，只等自己进一步落实再做处理。秘密说完了，二人出来。
　　蔡连用不情绪的眼光看着吕解和秀梅，道∶“啥事儿神秘兮兮的？”
　　秀梅直接了当道∶“私事！禁止打听！”
　　国英诙谐道∶“还禁止打听哩？姐姐给吕解当娘差不多，私事儿？”
　　秀梅猝不及防拧着国英的脸蛋道∶“话里没个油盐味，屁股揪掉半拉！”所有的人无不大笑。段中和道∶“玩笑开出了个格儿，有失党员的风度。”世龙也道∶“国英身为队长咋不动动脑子呢？不明真相如何打趣姐姐？咹，羞不羞？”
　　龙潭寺的队员们多是杂牌军归正的队员，入了飞虎队规正的很快，没有不合法度的地方。
　　有个声誉不错的队员叫张强，道∶“晚饭好了，领导们吃饭吧！”因生活不宽裕，领导们婉言谢绝，顶着漫天冰冷的星月，踏着嗖嗖山风下山而去了。
　　窨子里的队员们有的女同志因长时探讨打老日的话题过于激动有些发苶，要离去休息。苏玉都不让走，道∶“每人嗨掳一碗羊肉汤再好做梦去！”
　　野羊肉似乎比家养的羊肉香，浓浓地味道冒出窨子溶进夜风塞进了党员们的鼻子里都赞“好香”。吕解道∶“队员们的领导意识很强，都舍不得离开等着您们的归来的。”又给秀梅嘀咕了一句，秀梅点点头。
　　吕解道∶“我想回自己的窨子里有个小事儿，一会儿同领导吃羊肉好了。”说着好似猴子一样蹦蹦跳跳就离去了。
　　苏伯伯的屋里队员们正再轮流着喝羊肉汤。见了蔡连、秀梅、国英等人回来，苏玉道∶“以为都在山上过夜的，不想都回来了，外头风好大，刮的姐姐头发乱了，流着洗稀鼻涕，怕不是感冒了吧姐姐？”
　　秀梅道∶“会说话不？姐姐身子铁打的，风有病我也不会有病。鼻子是羊肉香味熏的。”
　　张乐喜赶紧下了一碗羊肉汤，开水烫了碗让苏玉盛了一满碗，恭恭敬敬双手捧给了秀梅。秀梅乜斜他一样，心想这人样子不错怎么好那样啊？此时对吕解的话半信半疑了，必须设法弄个水落石出不可，革命队伍里一旦不纯将是多么危险啊！
　　想到这里，就放下碗看看大家津津有味的样子，心里很是高兴，道∶“同志们慢慢喝，我就把咱们的作战部署给大家亮明了，因咱们革命队伍里十分纯净，绝不会有叛徒的出现。所以到时由国英为首和武兵以及孔家三兄弟带三百战士到敌人兵力‘薄弱’的警备司令和治保大队附近，只可佯攻吸引鬼子，不可真打。”
　　其实国英、武兵尽管在实际情报上还是执着“避实击虚”的战术袭击鬼子，对鬼子变化的战术并不认可。尽管秀梅，蔡连全力解释还是自我为是，没法子秀梅就让她按照自己的观点担任“至虚”佯攻，可她就是不是佯着也不好说。秀梅又命令蔡连、世龙、段中和、王钖云等率大部人马进攻“重兵把守”二道河子。只是把这个消息放了出来，借以查看张乐喜的动机而已。就是具体时间没有亮明。
　　张乐喜忍不着道∶“姐姐什么时候攻打日本鬼子啊？”
　　秀梅脑子一转道∶“我按二十八宿的星像算的天气，大前天雨雪霏霏，今日阳光明媚，后半夜里必定雷鸣电闪，风雨交加就是攻打鬼子的良好时机，不可错过的。”张乐喜闻此心里甚为兴奋。
　　大家喝罢，就少坐了一会儿，看着秀梅的闪闪放光的眼睛，表示对刚才的说辞有些不解。秀梅道∶“你们不解二十八宿的意义了，里面深淵着的。”
　　蔡连道∶“二十八宿于天气变化，以及于农业，军事的关系十分密切。况且还主宰着人类的日常生活里的吉凶祸福。在军校里教官讲过∶东方青龙七宿，南方朱雀七宿，西方白虎七宿，北方玄武七宿，简称二十八宿。东方∶角亢氏房心尾箕；南方∶井鬼柳星张翼轸；西方∶奎娄胃昴毕觜参；北方∶斗牛女虚危室壁。三国里的孔明祭东风、火烧赤壁、草船借箭，都是根据二十八宿推算出的天气变化夺取了战术上的胜利。可惜二十八宿的天气歌诀我忘了，所以手生。”
　　秀梅道∶“作为指挥战争的军师这事儿忘不得，我可不忘，想学我教你。”蔡连一听高兴道∶“求之不得！”方散了去。
　　秀梅、国英等女同志就要出门，吕解来了。秀梅瞧瞧给了一道秘密指令，各自安歇去了。
　　吕解喝了羊肉汤便同苏六子、焦鹏、傻蛋也各自离去了。
　　世龙、田来、武兵等五十多位队员对二十八宿的事儿还是意犹未尽，唠着各自揣摩的话题。世龙道∶“快十一点了，睡吧睡吧，养好身体明天好做事儿。”就都无话往梦里去了。
　　蔡连她们回到宿舍，精神更加旺盛，非缠着秀梅传授“二十八宿天气歌诀”不可。秀梅道∶“时间不早了改日给你说吧。有羊赶到山上了。”
　　蔡连心生一计，道∶“姐妹们大家想听二十八宿的神奇奥妙不？”
　　温婷、青妮、国英、罗清、高勤、长秋，张艳杰等十几个女同志都来了神，一致请求秀梅说二十八宿天气歌诀以奇视听不可。
　　秀梅傲不过，只好泄露天机了，道∶“死鸡子拧头们听仔细了，二十八宿之所以主宰天气，主要是按四季而来的，但有的时候也有误差，不是分毫不错的，只能供参考。主要还得自己好好观察天上的北斗七星的星象变化为准的。春季歌曰∶虚危室壁多风雨，若遇奎星天色晴。娄胃乌云天冷冻，昂毕温和天又明。觜参井鬼天见日，柳星张翼阴还晴。轸角二星天少雨，或起风云傍岭行。亢宿大风起砂石，氐房心尾风雨鸣。箕斗蒙蒙天少雨，牛女微微作雨声。虽然春季，见到牛女星用事雷雨交加者有之，五运六气里叫有至而太过了；夏季∶危虚室壁天半阴，奎娄胃宿雨冥冥。觜参二宿天又阳，昴毕二星天又晴。井鬼柳星晴或雨，张星轸翼又晴明。角亢二星太阳见，氐房二宿大山风。心尾依然宿作雨，箕斗牛女遇天晴。这个晴当另有新意，不知是至而不至或至而太过？不明白了；秋季∶虚危室壁震雷惊，奎娄胃昂雨淋庭。毕觜参井晴又雨，鬼柳云散客便行。星张翼轸天无雨，箕斗牛女雨濛濛。这叫有至而不去，秋天来了，夏天还赖着不走的意思；冬季∶奎胃两宿多冷冻，井鬼二星天色黄。莫道柳星云雾起，天寒风雨有严霜。张翼风雨又见日，轸角夜雨日还晴。亢宿大风走沙石，氐房心尾雨风声。箕斗二星天有雨，牛女阴凝天又晴。其实，冬天遇亢宿往往有沙尘暴的出现。这叫有至而不至。就是说冬的司令来了，却不真正的来临，人类容易得温病或者流脑。又∶莫道柳星云起雾，落到实处不尽然。古代军事家孙武子，精通二十八宿有独到之处，他发现∶满月到了张、翼、轸必有大雾。诸葛亮学会了夜观天象骗去曹操十万只箭传为神奇。自此吾神奋，欲罢不能，众美妹随之夜观天象如何？”
　　大家闻此，求之不得，齐呼∶“甚好！”便前呼后拥着秀梅星象大家来至高处，观天象之奇妙，一一指点二十八宿之方位，北斗七星之形状，。道∶“如何？”
　　除了蔡连尽皆不甚明了。
　　忽然单见箕宿氤氲，亢宿昏暗，氐房如醉汉癫癫跛跛之跳动，便掐着下半夜当有大风大雨雷霆之震，合着些许冰雹的。这在东北秋末冬初甚为稀有之气候了，也是叛徒张乐喜凶煞用事了。就要显出个大力天神的威风，镇镇众妹妹的眼目是为奇迹。突然厉喝∶“军事得令！速速与我‘太阿宝剑’火君牙旗取来，必祭风婆雨神雷公电母好自刷新艮坎暴殄日寇，以光华夏之圣容！”蔡连心里有数立刻取来了“太阿”和一面旗，交给秀梅。
　　众美妹唬的惊骇已甚乱说∶“秀梅姐姐脑子有事情了！”多数奔跑苏伯伯的窨喊，“弟兄们快快救救秀梅吧！她癫狂了！”
　　众队员从梦里惊醒，听得情况风一般刮了出去到了甸中。
　　吕解、焦鹏、苏六子、傻蛋都来看稀奇。
　　月光里只见秀梅右手持着刺刀，左手举着红旗，对着天空戳戳晃晃。刀光闪闪，旗帜耀耀，口中念念有词，好久一阵，厉喝∶“风婆雨神雷公电母急急如律令，着！”
　　突然氤氲四盒，乌云翻滚，狂风大作，呼啦啦枣子的雨点自天而降，给大地猛砸，一声雷鸣一道闪电，天河倒挂，瀑布般的雨帘将天地连接一体。一个人影不怕雷击电打，活似饿极捕猎野狗，拼命往吉林猛窜。
　　吕解等直要追去，秀梅刺刀一挡道∶“不许造次！统统回去睏觉去！”人们不敢违令，各自离去。窨子里大火熊熊，烤干了淋湿的衣服，继续做梦。
　　次日长天如洗，霜气渐浓，山岗上的野菊铺了一层金黄灿灿耀目。炊食为了减少麻烦都在各自的窨子里自力更生了。早饭罢，孔家三兄弟来到了苏伯伯的窨子里告䜣一个惊人的消息∶“张乐喜无故失踪了！”秀梅道∶“失啥踪？到吉林东城门头上看看就晓得了！”
　　于是吕解、焦鹏、苏六子同了孔家弟兄一起吉林去了。欲知能否见到张乐喜？往下分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