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不醒的梦
作品名称:楚汉大变局之项羽集团 作者:老菜叶 发布时间:2024-05-05 11:12:15 字数:3260
陈婴朝娘亲微笑着。他在等娘亲的心情好转,再决定谈天理或地理。面对着儿子,娘亲高兴极了。显然,这个娘亲不是肌肉发达和心直口快者,但是,她嘴巴的轮廓还是显得些霸道。因为,陈婴胆敢斜着眼睛看她一眼,那么她一定会说:“小子!你晓得不?原来老子天下第一,现在可是老娘亲天下第一了。”
陈婴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想着是不是要来一番奇谈怪论,以表达自己的才气。他捉摸好久才构建了如此内容,形成的整体语句是:“女人比男人的寿命长,因为丧夫的女人太多。死亡对于女人来说太重要了,跟男人可不一样。三界间只有男人和女人两个人,总有一个寿命长和寿命短。说白了,女人总比男人多。因此现在的月光,主要是安慰女人兮。”
“看来她的魂魄深处究竟还是虚荣,一切为了一个目的。只是配偶,连名号也没有。只有她的儿子才是真实的,因为俗话说‘母以子贵’。寄希望于新的生命,不像她老是等着等着,重温旧梦,但可惜过去的时光,总是回不来了。”
回不来的问题是,陈婴没有把这番奇谈怪论像肉食一样端出来。因为,他首先是让自己心头中那些不快烟消云散。所以,对于他来说,娘亲不是女人。娘亲是娘亲,是他的生命之源。如此对于娘亲来说,那番奇谈怪论也太奇谈怪论了。如今,他要让不愉快的阴云和冷风快快过去,回到蓝色的天空底下,
他终于抓住一朵云,说:“娘亲,你还有‘奇缘’兮?”
这种风云际会过的陈婴,正在和娘亲交谈。
母子之间的交谈,特别是像陈婴这样强势的娘亲——那种交谈的风格——几乎是淋漓尽致。
“儿子,”娘亲说,“我看准了,你要想信娘亲的眼光。这个乙妹对你是情深意切,看来她是非你不嫁,一生之中——遇到这样一个一心一意的女人——也是一种福气。我不会允许你辜负她,我也相信你是不会辜负她兮。”
“娘亲,我昨天夜里做了一个梦,你愿意听兮?”陈婴说。
娘亲听着一笑,道:“好兮,我就和你耐心耐心。”
“既然大娘亲长出的耐心,那我为何不能长出耐心来兮?”乙妹心中说着。就不想听陈婴要讲些什么,她仿佛晓得老虎是吐不出肉来兮。
因此她让耳朵休息一会儿,用眼睛端详自己的指甲来,她先看反手,再看顺手。“谁?他!陈婴。是不是在我的身上得不到任何风流?末必我身上没有吸引他的魅力?”她心头说,“不可能!这天下最坏的唧唧,就是靠这个过着最好的嗨嗨”。
她觉得像她这种类型的女人,在看男人的时辰只凭感觉和直觉。而她们,谁?是她。她的指甲,她正在看指甲兮!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指甲。然后,她独自心劲心劲——身体有一点儿松软。看得出,因为,她记得原来的她,是何原因造成兮?估计是肉减少了,皮肤的收缩跟不上。但是体态没有变,体态仍旧妖娆。肩膀,臀部圆润兮,夜饭后她换了衣着,内衣在后面两股之间塞进去。双手,塞在两膝之间,看看自己的胸前,终于感觉到的一种满足。
“事情恐怕就只是走到这一步兮。”乙妹听了,在心头说着。她听了他们母子的交谈,既不是很高兴,也不是不高兴。不是不高兴的是——大娘亲把自己的心劲和打算在她儿子的面前公开了,不是很高兴的是还留的一个选择的尾巴。
要是不让这个陈婴选择,那该是如何好,选择妹妹有何用,选择女人多么好。此时,她用一块帛布来了一个替陈婴选择,甲,乙,丙选择的都是女人,选择既然如此,就让她一百个心放下了九十八个。还有两个心用得着去担着兮?不必要兮!如此这般的过一会儿,她困着了。
乙妹好像没有困着,她不相信自己是在梦中,说来也非常地让人费解,她和一般人不同,她做的梦比任何人都多。
好比在这次梦中,她是睁着眼睛,十分清醒地躺着,看着蒙着一层漏斗形的厚板子,这时她想起的那个山里的白色古城。
她自己也感到十分的惊讶,居然想起这座古城来了。
她早就以为,这座古城已从她的心里消失殆尽,谁料,现在却又展现在她的眼前,房屋都象梯田,依山而起——这正是她吃惊的原因。
她心劲起来了,那剌目的白色建筑,古城呵,她的记忆早就在那里生根——永远不会磨灭。几阵喊声,从舷梯口向她传来,一阵猛烈气浪掠过灯舟,像是一群呼啸而过的时光。正在此时一阵脚步声走近,它似乎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一步又一步,慢得难以忍受。脚步仿佛在在迟疑,不愿到达目的地去,或者说是缺乏力量,缺乏把握。
脚步走在天空上的声音,坚涩单调,走在大地上的声音拖拖沓沓,最后走在升降在阴曹地府到南天门阶梯上。声音坚定起来——脚步越来越发坚定。
乙妹想着古城,听着折磨人的脚步声,然而她依旧躺在冰凉的地土上,直到脚步声到的竹楼里。她又困又乏直起身来向门口看去,陈婴走进来了。她被他紧紧的抱住,时而摸屁股,时而摸奶,时而摸下身,她在让他摸了个够,
于是,两个人就在这里对起话来。
她问他:“你能谈谈阳世间的奇怪之处兮?”他答说:“那就可多兮,就婚姻方面的意识是秦,齐,楚,赵,燕,魏各自不同。大国沒有任何制度,反倒小国非常麻烦。我们不讲赵,魏。就我们燕国来说,还时兴什么婚约——”
“别说了——”乙妹大喊大叫着。
“别大喊大叫兮。”他对她说。“你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我给你一个痛心疾首的折磨。”
“我等得不耐烦了。”她对他道。“你的那折磨怎么还不开始?”
他以一种漠然听之的姿态坐在那儿一言不发,只是微微地点着头。
她心劲后接着问,“为何还不开始?。”
“那我晓得为什么兮?”他回答说。
她又心劲后接着说:“你只晓得——你只晓得——”
此时陈婴在屋外大声喊着:“妹妹——吃饭了。”
乙妹在梦中醒了过来,她赶忙起床,跑向屋门口叫道:“谁是你妹妹?你妹妹让你的娘亲给你下兮!跟我叫乙妹。”
“乙妹。”娘亲笑着说。“早饭了,等你兮。”
“晓得了,大娘亲。”乙妹回答后,就起床收洗。
在吃早的时辰,乙妹说:“我一回去就和吴面解除婚约兮。”
没等娘亲有所表示,陈婴就随口说:“那如何行兮!”
“你坏!”乙妹只说了这两个字就放下钵筷,回到她的屋里,拿上她的包袱,出门走了。因为她梦太多了,她累坏了,崩溃了。
“乙妹你是要我风流你是不是……”陈婴抬头望着天空大喊道。“乙妹,我向你举手投降可以兮?”
天空果然有了回声。
回声是——乙妹回到的她那帛布扎的闺屋,她点了一把火,把帛布扎的闺屋和她自己一把火焚了。
有一种死亡很有趣——也很风格。当然不是专门讲乙妹,而是在后秦王朝时代的燕国——他们在死亡中,享受着生命,相反相乘,叫活着着让死人眼馋。
此时燕国人——原本他们是穿着别人给他做好的衣裳,干干净净兮,戴着不相称的道士帽子,在都市熙熙攘攘灰沙弥漫的街道上茫然溜达。
这不算如何精彩,或说,比悲剧更糟——浪费时光。
其实,他们也是精彩过的。
几乎有一百年之久,这些人就和自然搏斗,头脑固执,眼光精细,肩膀宽阔。
他们跟风与日头,大雨和旱灾,天灾与洪水拼过命。
但也被那一些他们流过血汗的田野所逐渐感染,
有的山峦,树木的神色和它们粗率的不变性——也感染了许多它们的尊严。
不过,他们现在不行了,他们现在只心劲死而非心劲生。
因为,从他们那单调的外貌上能够看得出来,他们国灭了,他们身上没有一点儿燕国人的特色和触目的地土了。他们还有没有可能再精彩一回兮?这可不晓得兮!
反正他们此时此刻,已经融合在阴曹地府的环境之中,融合得和孤魂野鬼几乎是分不清了。这些分不清是死还是活着的燕国人,以后去哪儿兮?肯定是要回阳世间!亡国者,就是这种人?亲人死后不久,他们的混乱是可想而知的。他们在心劲着回阳世的第一个景象——老人在挨声叹气,孩儿哭得像泪人似兮。想到这一切,想回阳世间的景象让他们简直受不了兮。还有更凄惨的是——燕国瘟疫漫灌,那个还能治瘟病的阴曹地府。嗨兮,幸亏有许多燕国人都没去过那里,那里面的人多么可怜兮,一个一个的咳得全身抽搐。还有的咳得,蜷成一团——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糟糕透了。他们的男人女人死了亲人,但他们自己总算没有得过太厉害的病。光是得了瘟病,就麻烦得很。山杏子煮水,猩红热——流行性猴冒。光这些病,就像是牛头马面在为阴曹地府招募人员。能错过机会的总是那些狗——可怜的大黑黑,要照看小黑黑。这是老黑黑的遗愿,它嘱咐大黑黑一定照办。对阴曹地府里面的孤魂野鬼,活着的人一般来说是服从兮。老黑黑临终留下的手迹——大黑黑看了很伤心,从此衰老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