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如何
作品名称:汉楚大变局之刘邦集团 作者:老菜叶 发布时间:2024-05-03 14:20:38 字数:3172
“合情合理?可是你我之间现在难道还有何平等可言?我的高尚的品德可以说已经把你压垮,而你却以卑劣的行为是自己把自己糟蹋了,难道你还不晓得?你已被踩在地下,而我却高高升起。哪里有平等嗨?而如果没有这种平等,难道能做玩伴?兄弟!我说这番话是发出痛心的哀叫,而不是居高临下炫耀自己,对你取得的胜利,也许你却在作如是想。”
“可我自己也在发出痛心的哀叫兮,张良请相信我兮。”
“而你正是那个人,”张良继续说,同时由声色俱厉变为自得其乐。“正是我为之熬过多少个不眠之夜的那个人!我不晓得有多少回夜里困不着从鋪上起来,点亮灯,自言自语:‘此刻他正在安困,因为他信赖你。而你不应该困,张良,你得代他醒着,说不定还能心劲出何种主意来为这个人办事。’张良在困不着的夜里就是如此心劲的,亭长!而这位亭长竟如此报答他!不过,够了,够了!嗨嗨兮。”
“但我一定争取,张良,一定争取重新得到你的谅解——我向你表示!”
“争取?有何可以担保?作为一个善良的人,我可以宽恕你,甚至可以爱护你,但作为一个人一个高尚的人——我将情不自禁地蔑视你。我应当,我必须蔑视你,我在道义上必须这样做,因为我再说一遍,你使自己蒙受了耻辱,而我作了一一件极其高尚的壮举。所以,在你们那班人中间,谁能作出如此的举动?你们谁能拒绝这样一大笔数不清的金子?所以,人人都瞧不起的穷光蛋——张良,出于对尊严的热爱,却拒绝了这笔币铢!彩不,亭长,今后你得完成一系列壮举,才够得上跟我讲平等。可是你能作出什么壮举来兮?”
“张良,我一直很尊重你兮!”刘邦大声叫屈。“我不晓得你不乐意的事。我的玉皇大帝!要是我早晓得就好了”
“亭长,你,”张良接着往下说,“你甚至不能,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不愿满足一个最最简单、最最微不足道的请求,因为我曾要求你像对一位嗨嗨兮那样对我称‘嗨嗨兮’。”
“但是张良,这可以说是大逆不道的行为兮。”刘邦原本就这样地喊叫出来,然而他没有例外地停止一下。因为有一个念头想阻止他,那就是“现实已经够惨了,再说得惨一点也没有益处,不如若无其事,也是一个办法”。可是他已经说出去了的话,无法收回来了。
“大逆不道!你不知从哪本帛书上捡来这么一句话,便大鹏学舌似地生搬硬套!然而,你可晓得,你不肯称我‘嗨嗨兮’,使我丢了面子,受了耻辱,由于你不理解我的意图,所以我简直成了,一个忽发奇想的傻瓜,大可送进疯人院!其实,那些个头衔和俗称的尊荣,如果没有美德加以净化,本身是微不足道的,而一向鄙视这些事情的我,一旦想要自称‘嗨嗨兮’,难道我不懂得,这有如何可笑?给我一斗黄金,我也不愿接受没有美德的嗨嗨兮头衔!而你们竟把我当成疯子!我是为你好,才放弃我的自尊心,才让你,让你们——你和你的学子们——有可能把我当成疯子!不为其他,纯粹是为了启你之蒙,发展你的德行,用新心劲的光辉,把你照亮,我才决意向你要嗨嗨的头衔。我正是要你今后,不再以为嗨嗨兮们都是天上地下至神至圣的嗨嗨兮,我要向你证明,离开了慷慨大度,头衔是一文不值的,也没有必要为一位嗨嗨兮的来临兴高采烈。事实上,闪耀着美德之光辉的人——也许正站在你的身旁!但是,你经常在我面前炫耀亭长的头衔,以致你已经难于对我——称‘嗨嗨兮’。原因就在于此!根子应该在这方面寻找,而不是扯到如何大逆不道上去!全部原因就在于你是一位亭长。而我只不过是张良罢了,最主要的是你不说还可以——我不说不行了。”
“嗨不,张良,嗨不!我向你担保不是这样。你是学子,而不光是——当然还有我的心怀敬意。”
“敬意!好。既然你心怀敬意,那么请告诉我,照你看来:我是否当得起嗨嗨兮的头衔?马上干脆地回答:当得起当不起?我要看看你的智力发达程度。”
“凭诚实.凭无私,凭才智,凭极其高尚的品德——你当之无愧!”刘邦自豪地说。
“既然当之无愧,那你为何不叫我‘嗨嗨兮’?”
“张良,我也许会叫的。但我不晓得嗨嗨兮是何人?何来头!”
“至于嗨嗨是何人?何来头!你不要管.可我要你叫!我现在就要你叫,亭长。我非要你叫我不可!我看得出,你感到为难,正因为如此,我才要你叫。你如果能作这一点牺牲,你将在前进的道路上迈出第一步,因为这可不能忘记,你必须完成一系列壮举才够得上跟我讲平等,你必须战胜自私,只有在那个时光我才相信你的人品。”
“我明天就叫你嗨嗨兮,张良!”
“嗨不,不是明天,亭长,明天是自然而然的好。我要你现在马上就对我称嗨嗨兮。”
“那么好,张良,我愿意,不过,这如何能马上就叫兮?好难兮!”
“为何不能马上就叫?是不是你觉得难为情?如果你难为情,我可要动气了。”
“好,那么,张良,我愿意。我甚至感到光荣,不过,张良,如何能没头没脑地说‘你好,嗨嗨兮’?到底不象话。”
“嗨不,不要加‘你好’二字,加了听起来,很不舒服,这像是开玩笑,像滑稽戏。我不容许别人跟我开这种玩笑。振作一下,立刻振作起来,亭长!换一种语调!”
“你不是捉弄我兮,张良?”
“首先,不要对我称‘你’,刘邦要称我‘大人’,不要忘了这一点,而且也不要叫张良,要叫嗨嗨兮大人。”
“也对,如果是这样,张良,我乐意改正!我乐意尽最大的努力,可是我该说何话?”
“在‘嗨嗨兮大人’这几个字之外该添些什么,你感到有困难——这是可以理解的。你为何不早说呢?这甚至情有可原,何况你又不是文人。说得客气一些——又不是诗赋家。所以,既然你不是诗赋家,那我来帮助你。你就跟着我说:嗨嗨兮大人。”
“很好,嗨嗨兮大人。”
“嗨不,不要说‘很好,嗨嗨兮大人’。单说:‘嗨嗨兮大人’!我告诉你,亭长,你得换一种语调!因为,我还希望你不致感到屈辱,我建议你稍稍低下头来,同时把身体向前弯曲。跟嗨嗨兮大人说话身体都得前倾,以此表示尊敬,和随时准备,所谓飞速前去执行的决心。我曾与嗨嗨兮相处,对此完全了解。现在来说:嗨嗨兮大人。”
“嗨嗨兮大人,我说不出有多么高兴,因为我终于有机会求你了,恕我一开始有眼不识你大人的胸怀。我敢保证,今后我将为共同的利益竭尽绵薄之力’。好嗨,你说上这些也就够了!”可怜的刘邦!他必须逐字逐句重复这番痴人的梦话!也是说张良梦有所思的话。
站在外面的纪信,脸已经涨得通红。好像这是他的过错。愤怒使他感到窒息。和张良斗法,他还真不够资格。
“现在你是否感觉到。”张良还在问,“心坎上一下子变得轻松了,就好像有一位神仙飞到你魂魄中来?唧唧,你感觉到这位神仙在那儿没有?回答我!”
“好的,张良,的确,像是变得轻松了许些。”刘邦答道。
“你战胜了自己以后,你的心头仿佛象别人所说的浸在糖水里那样鲜甜,是不是?”
“真的,张良唧唧,确实象涂了油那样滑溜。”
“像涂了油?嗨嗨!其实,我对你说的可不是油。不过,反正都一样!亭长,这就意味着已经尽到了责任!战胜自己嗨嗨。你好胜心强,太好胜了!”
“的确好胜,张良唧卿,我也承认,叩叩你调教。”刘邦叹息一声回答道。
“你自私心重,甚至是个极端的利己心劲,谁跟你兮。”
“说我自私确实不假,张良唧唧,我也承认。自从你调教我以后,我也晓得了这个利己的心劲。”
“现在我是以仁父和慈兄的身份对你说这话,你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可忘了,‘柔顺的牛犊不愁没奶吃’这句老话。”
“这也不假,张良!”
“你不知趣,你常常粗暴地往人家心里乱挤,好出风头地愣要人家注意你,把正派人都吓得唧兮嗨兮!”
“晓得了,张良唧唧。”刘邦再次发出深沉的叹息。
“你对人应当和顺些,体贴些,温柔些,为别人着想,应当忘掉自己,那么人家也会想起你来。要想自已活,也要让别人活——一这就是我的座右铭!忍耐,刻苦,祈祷,希望——这些天理我但愿天下地上永志不忘!你要晓得他们的困难,那时,我将首先向你表露我的心迹,我会伏在你怀里哭泣,如果必要的话。不能一天到晚光想着‘我如何兮,我如何兮’!这样你迟早要当不了人王,请允许我如此说你。!”
“真是能说会道兮!”在一旁的萧何。又是折服又是害怕地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