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北飞
作品名称:楚汉大变局之项羽集团 作者:老菜叶 发布时间:2024-04-28 08:33:35 字数:3029
在马儿慢慢走的时光。
文王告戒他,并教他,不要用他的语言。在这里!在那里!在更远的地土去限制空间。在文王告戒他之前,他立于天下的某一处时,便以为自已远离兮所有其它的地方。他所跋涉的每一段旅程,是所有的途程。
文王告戒他,并教他,在周围孤魂野鬼酣困时熬夜,在他们清醒时入困。在文王告戒他之前,他在自已的困榻上,看不到别人的梦。可是现在,他只是在杂种贱民顾盼时,别人才展翅遨游于他的梦中。别人只是在为别获得成功而高兴时,才飞翔于他的梦中。
文王告戒他,并教他不要因为一首赋而得意,不要因为一个责难而忧伤。在文王告戒他之前,他一直怀疑他自已智慧的品质和价值。直到彼时为止,派驻一位褒扬者或抵毁者,可是现在他已明白,树木春天开花夏天结果并不企盼赞扬,秋天落叶冬天凋敝并不害怕责难。
文王告戒他,并教他明白,并向他证实,他并不比草莽贫贱者高,也不比强横伟岸者低。在文王告戒他之前,他曾以为亡灵和鬼魂可分成两类,一类是他怜悯或鄙视的弱者,一类是他追随和反叛的强者。可是现在他已懂得,他是由亡灵和魂魄组成一个集体,组成的一个个体。他的就是他们的,他蕴含是他们的蕴含,他的希冀就是他们的希冀,他们的就是你的,他们是恶人,那他也是恶人。他们做的某件好事,那其实彭越是楚虽三家的一家。鲸布是第二家,彭越是第三家,那么第一家是谁了?那当然就是项羽。可别少看了彭越。这时他离开南天门去长沙了,为亡秦出力去了。以后他再也没有倒霉过了。他也以这件好事而自豪。他们站起来,那他也一同起立。他们落坐,那他也一同落坐。
文王告戒他,你只需在这方面坚持下去,紧紧抓住现在每一个,甚至一刹那,都有无限的价值。说它都是整个永恒的代表。在文王告戒他之前,女人们,男人们,他们很快就要开始说话了。现在就要定好方向,比如航海远行的人。必先定个目的地,中途的指针,总是指着这个方向走,才能达到那目的地的那一天。若是彷徨不定,随风飘转,目的地恐怕永无达到。
就在陈婴马儿慢慢走的时光里,有个女人坐上陈婴的马车,并且她接替了文王,对陈婴进行了八个“文王告戒他”。陈婴也发现后来不是文王声调,冷不丁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灌进了他的耳朵中。
现在可以说,他们还没有见面过。她没有任何好的交流,他也不好碰她如何兮。大方不是大度,这是要命的因,也就不好谈果。因为他们还是谈得很多,说得准确一点,是她,自我介绍名叫乙妹,她滔滔不绝地给他讲她的生平,他不断向她介绍自己。由于,他过分的谨慎,所以回起话来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不料,乙妹可有讲不完的话语,随后,她又向他叙述:“昨晚我梦见一只怪吓人的龙,鼻孔时里往外喷火。它走快到她跟前,揪住她的后颈把他带走了,想把她活活地吃掉。这个梦很可怕很吓人,但奇怪的是,她却不害怕。因为天下属于你和我的了?我挺喜欢,对!我挺喜欢这条龙兮。”
陈婴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尤其明白的这一点,乙妹是愿意被龙袭击兮。可是,他还是要装糊涂,因为他心中的女人还是那个虞姬。
“你如何会无动于衷?一点兴趣都没有?这就奇怪了!”乙妹道。
陈婴说:“因为,我在心劲你应该有个哥哥。”
“嗨兮!你如何晓得我有个哥哥?”乙妹问。
“因为我可以预测未来,”陈婴说,“预测未来可不是少数人的本事,而是大家每天都在做的事情。女娲有一个弟子叫铁拐李的认为,人能够根据长期的经验,对熟悉的生存模式作出一定的预测。比如一个人天天吃麦喳,他就可能根据经验推测出第二天,第三天,吃的还会是麦喳。这就是前瞻性的现象,我们的心劲会将生活中发生的事记下来,渐渐形成经验,在遇到同样或接近情景时,这种记忆,就会‘唤醒’,同时,还会不自觉地直行预测。”
“对兮!我有个哥哥。”乙妹说。
陈婴问:“你哥哥叫何名字来着?”
“不说他好不?”乙妹说。“他是和我定过亲的男人。”
“定过亲的男人?”陈婴问。
乙妹点点头。
陈婴说:“那你就更要说一说了。”
“那我跟你讲他的来生,不讲今世好不好?”
“那好兮!”陈婴说,“那你就先讲讲他的来生兮。”
乙妹心劲一下。“来生你叫何名字兮?”她是在问陈婴,又好像是在问她自己。后来,她“哈哈”笑了一下道,“那个哥哥今世是齐国人,来生说不定是赵国人,不管是今生来世,他肯定不是燕国人,因为你是燕国人,他不配为燕国人。关于名字兮?他的来生肯定叫一夜困到大天亮。”
“一夜困到大天亮?”陈婴问。
“嗨对!一夜困到了大天亮。他——五短身材。”乙妹很是无奈地解释着。“可他又偏偏长了一双葵扇般的大手,走起路来——像一只怪鸟做短距离的滑翔。于是,他就得了一个外号。在当地,常有一句谚语:‘人无外号不发家’。可‘一夜困到大天亮’这个外号又不是哪国纪年?从十几年前被人叫起,一直喊到二十多年——他还是没有发起家来。一夜困到大天亮,他靠着民的一双手,长年的劳作,掌内长的一层厚厚的老茧,硬的像套着的铁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有多难看呢?”看到乙妹说着很快流露出不想说下去的态势,陈婴赶紧地问着,“有龙那样难看兮?”
“对不起!”她说,“难看得让我说不出口。”
“青年听风诗楼兮:红树昏罗帐。老年听风庙堂兮:鬓己星星。壮年听风马车夸:山高云低。你不是老年,不是壮年。老不老,壮不壮的你。因为还是在‘红树昏罗帐’的心态兮。因此我问如何闭嘴兮?”
“刚才那个哥哥名叫‘一夜困到大天亮’是假的。”乙妹在解释说。“对不起,我编不下去了,因为一夜困到大天亮就沒事了,我也无梦可做了。”
“那就说说那个跟你定过亲的男人。”陈婴说着,朝她微微一笑。
“那也是个假哥哥,他姓吴,叫吴面,我姓冯叫冯乙妹。刚才我是骗你,他是和我开了亲的男人,他没有龙——算了,不说他了。”
“不说还真不行!”陈婴说。“这个吴面,我才不是一个吴面,我有好多个吴面,好多吴面的他,在我们那个乡间,我预测他是脾气最暴的一个。仿佛,他在六国的各地转悠过,因为,他懂得的事情比其他人还要多。他听到别人谈起龙时,总是露出鄙夷不屑的神情。‘编的。’他有一次说。‘是跟他们编的。我倒想看看,他们真的弄一只龙来’。”
“我们这个地土不生长龙。”乙妹说。“我们燕国,不生长龙。”
“是谁说燕国人不生长龙,没有谁说燕国的田野上就不会有龙活动兮,谁要是心劲的话。”陈婴微笑道。“在我们燕国——说是在我们这里,可以派人日夜轮流放哨,每个人都可以信任,但不能让不认识龙的人在我们身边。”
“你那里是预测,完全就是你说的如此一回事。”乙妹说。“我晓得了!昨天夜里,我又梦见来了一条龙,一只很威武的龙,也许是龙好看。我想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兮,头上插的几朵野花,走过去心劲引起龙的注意,我朝它鞠的一躬。可它仿佛没瞧见——连看也不看我一眼,就像你这时一样。”
这个梦的龙向陈婴提供的乙妹对他的唧兮嗨兮,她准把陈婴心里的事,误作可恨的骄傲。其实,陈婴心劲起来很清楚。只要他继续保持那种骄傲的态度,故意同她若即若离就可以解决问题了。殊不知,他被她的剖白深深地感动了;再说女人在追求男人的时侯,是特别的风情万种,所以陈婴被情绪化了。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她的脚边——含着眼泪说:“不!不!乙妹,我的看法不对。你比任何龙都好上一百倍,在你的面前我觉得我很渺小。我不得不告诉你——我和虞姬还在纠结着兮,已经解不开了——你能放过我兮?”
乙妹愣住了。她往后退的一步:“你这为何事兮?何事虞姬兮!”她根本上就没料到他会来如此一着,所以她就茫茫然不知所措。她认为这种事情,他无法让她认可。等陈婴明白过来已经太晚了。他赶快克制自己,但在他与她之间——已经出现的不妙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