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铁骨铮铮，3

　　话说蔡连闻之阎秀梅的高言，知其军事谋略远远超过了自己，就将参谋一职心甘情愿让给这位姐姐担任。却被秀梅婉言拒绝了，道∶“咱们是革命的队伍，要发扬民主，不论官兵，关键里都要出谋献策，谁的正确就采纳谁的。避实击虚是作战的取胜法宝，如果逆了这个原则，我们只有失败，无论何时何地绝不能轻视敌人。敌人有虚实；天气也有虚实。如天气晴朗，阳光明媚，道路平坦，这就是‘实’。我们的目标就十分张扬，容易被敌人发现了，或迎头痛击，或遭到埋伏，或坠入陷阱等不可不知。反之如现在的午夜时间，黑云满空、寒风呼啸，道路难行，这就是‘虚’。这样目标隐蔽，别说敌人了，就天上的星星月亮也难发现我们的。这样我们侦查和出其不意袭击敌人保险百战百胜。另外我看贵军能有二百之多加上我们的弟兄恐怕能有二三百了，穿鬼子军服的占近二分之一，这是难得的好事儿。另外队伍理应有所编制分为作战排，以便指挥和商量战事。”
　　国英道∶“姐姐见解极是，我们的队伍由参谋编制十个小组，每组选举了组长负责。”
　　秀梅道∶“编制多了，有些机构臃肿不甚妥当。以我之见，咱这三百多人编制成五个加强排即可，每排六十人很顶对的很。”
　　蔡连道∶“太好了，听着比正规部队还正规的。那就前五个组长改为加强排排长可以的了。等我们打了打胜仗之后好重新归正的好了。”
　　秀梅道“挺好！”
　　蔡连叫∶“武兵、孔毅东、孔庆贵、连重新、于洋，听着。我们队伍从此合并为五个加强排，你们暂定为加强排排长，任务更重责任更大，处处要以身作则，突出骨干领导的作用。现在排长们对于大姐姐的建议有何见解？请表决！”
　　排长们异口同声∶“拥护！”
　　蔡连还没问队员们，队员们却洪亮的嗓门，犹如山呼海啸∶“热烈拥护！”
　　大姐姐道∶“雄心壮志除邪恶，严寒黑夜脚下踩！出发！”
　　不料鬼子的汽车也是鬼的，没走几步突然熄火，没油了。大姐道∶“快把车推进地下深林里！善行无辙迹！”只听噗通一声，鬼子的车乖乖躺进地下林子里睡觉了。队伍冒着凛冽的严寒在茫茫的午夜里往林海的方向挺拔着。
　　大家正热火朝天前进，老苏突然喊道∶“都给我停下来，我有话说！”
　　国英吓了一跳，不晓得老苏哪根神经失常了，道∶“苏伯伯，有啥见解先给我说说不可以吗？”
　　其实，在没出发前，秀梅讲的，他听着就不顺耳。当着队长和参谋也不说征求自己的意见，毕竟自己的岁数和党员的资格不是常人所比的，理应自己为先，征求看法才对。有了这个认为就是冷风吹得脑子不自然了，忍着性子窝在腔子里跟着走，越想越不是劲儿，终于发作了，怒道∶“我不给你说！我要给整个队伍说！‘党指挥枪，不是枪支指挥党’，都迷糊个啥？”
　　国英、秀梅、蔡连、世龙、和几个组长一听心里都笑了，但都不吭声。
　　世龙想这矛盾不能闹下去，气着老人有个意外咋办？前不巴村后不巴店的。人吗，有时发迷的不少，这老人是迷了心窍儿，急忙劝解道∶“苏伯伯您讲得无比正确，‘党指挥枪’是毛泽东的伟大战略思想，无论何时何地，党的领导过于一切。你把你的想法给咱党委会说说，秀梅虽然是党外人士……”
　　秀梅没等世龙落音道∶“谁说我是党外人士？在黄埔军校是政治部主任周恩来介绍我光荣加入地下共产党，属于中国共产党的第一批党员呢！”
　　国英、蔡连、世龙不约而同讶异∶“周恩来？”
　　秀梅道∶“是啊，伟大的马克思主义信仰者和捍卫者，坚強共产党的地下领导者，他在黄埔曾被蒋介石逮扑过，十分惊险……”
　　大家知道周恩来是无产阶级的伟大人物，听此无不吓出一身冷汗，不由得“啊”了一声，表示心里去惧怕和担心。秀梅道∶“吉人自有天相，最后被同学救了出去。”
　　都道∶“姐姐讲讲听听，别叫大家的心提溜着难受。”
　　秀梅道∶“这会子走路迎风噎。等休息时好给所有的队员们细细道来，肯定给人们是个革命励志和巨大的鼓舞。”大家惊叹不已。
　　老苏闻之更是一下子惊呆了道∶“哎，我刚才说的算没说，大姐姐是我们的老前辈了，一切听从姐姐的指挥的好了。”老苏说的人们哈哈大笑，自己也忍不着笑了。
　　蔡连笑着说∶“苏伯伯自降身份了，眼看过了天命之年称不到40来岁的姑娘当姐姐？”又道，“姐姐几岁到的黄埔军校的？”
　　秀梅道∶“因我十五岁那年，随着几个姐姐到广州见孙中山要求参加国民革命军，正值黄埔军内校刚刚建立，就让我们几个上军校了，次年就认识了周恩来。时间好快，一眨眼就几十岁了，正值国难之际，要勇敢为国家的安危发挥革命的生命。无论队伍里年纪大小都叫我姐姐好了。一听到姐姐二字，我就想起了邓颖超姐姐，寓意在此！苏同志你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吧，共产党的队伍历来是民主集中制。”
　　老苏道∶“我说的还是在长春党委会领导雪狼同志讲的，先到横道河子和地党组织联系，和群众打成一片，团结一致，利用地形设防布局，声东击西，诱惑敌人一举歼灭。我们千万不要自以为是，脱离党和群众，造成后果不堪设想。”
　　秀梅微笑道∶“苏同志，我和您老人家商量，您看我们五个共产党员是不是党组织？我们的队伍是不是革命群众？我们所到的地方的群众是不是群众？我们之所以冒着大寒去消灭土匪，打日本鬼子，是不是为了群众的平安？难道横道河子的党组织才是党组织，群众才是群众？哎，我说老同志，你这是我们游击战的战略战术的矛盾，是狭隘的教条主义。原因是没有深入毛泽东的革命著作里，没有领会伟人的战略思想，所以生出了呆板不灵活。那雪狼是不是还说，如果遇到土匪和鬼子，坚决不惜一切代价要彻底全部消灭之，就没强调先到横道河子请示党组织再说？”
　　老苏闻此幡然大悟道∶“我、我这头咋的了？意识迷成了这？”
　　秀梅道∶“没事，冻的。”就喊，“我的老警卫员呢？”
　　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从前面转了回来道∶“阎首领有啥吩咐的？”
　　秀梅道∶“在胡咧咧，我揍你两耳光！喊姐姐！”
　　这孩子叫彝武，牡丹江武术班的，崇尚革命。因朋友介绍就归顺了秀梅的队伍当个贴身警卫。道∶“姐姐有啥事？”“快把你收藏的熊皮帽子熊皮坎肩给老人穿！”秀梅道，“这天快下雪了，冷的上年纪的抗不着，生了意外没办法了。”彝武从背包里取了出来道∶“单给老人准备的！”说着给老苏穿。
　　老苏说啥不依，道∶“别看我岁数大，气血年轻的，心如烈火熊熊燃烧的！鼻子都出了汗！”
　　秀梅道∶“啥汗？冻得流稀鼻涕了，快换上，别感冒了没药没医的。”在国英蔡连世龙的劝说里就同意穿上了。
　　风更大了，真的下雪了，纷纷扬扬铺天盖地，北方特殊的气候一下子暴威了。很快夜色镀了一层银，明晃晃的奇冷。秀梅叫手下的把平时不离的尖椒分给大家吃。每人两颗，嚼着。这辣子给火药差不多，味儿落肚，好厉害，五脏好似烧起了大火，头上冒狼烟，大汗淋淋。浑身力量倍增，飞跑起来。这速度大雪不敢沾身了，把大风也顶的无可奈何了。
　　大雪里奔跑着绿色的眼睛，山狼没了生活下来找屯子祸祸人的。见了一大伙许多“凶杀恶神”勇猛，吓得哀嚎着逃了。不到天明，谁也不知到底飚了多少里。
　　孔胡子惊讶道∶“乖乖，前面那座小山附近的就是豹子屯，我们已经跑了二百多里了。难道梁山好汉的戴宗显灵给大家腿都拴了‘马甲’不成？不消半个时辰就能到林海了。那山叫豹头山，不高，挺险峻的，东面的悬崖里头的石窟，有丈余深。以前我和孔德、孔凡、孔帽、乐喜被许大马棒土匪追的焦头烂额。一个好心人指点，到豹头山崖里藏了起来，躲过一劫。我们住过可暖和了。如果累了可以里面休息休息。”
　　武兵道∶“大家累不累？”
　　都道∶“腿不累！心里累着想听大姐讲讲伟人周恩来的惊险之事，不离悬着腔子不舒服的很。”
　　大姐就就满着队员说的心愿，来到了石窟给大家解疑释惑的。
　　石崖下是条自东往西流的河，不宽挺深叫红石河，石头红水也红，谁也道不出个子午卯酉。河上有个丈余宽的桥，连着一道台阶路直通山顶。山顶没啥稀奇古怪的东西，除了一颗两丈高数围粗的石松啥也没有。可见石松有着一定奥秘。
　　大家顺着石桥往左拐了几个弯就到了石窟，里面干燥，真的冬暖夏凉。大家把各自的背包放在地上当墩子坐。孔胡子从背包里掏出一瓶水，给大姐道∶“您给大家讲周恩来的惊险故事，喉咙干了润润嗓子，讲完了大家放心好了。”大姐不推辞，接过，说声“谢谢”，就开始了有关周恩来不幸被捕的惊险故事。
　　“1927年4月12日晨，蒋介石屠杀共党的凶恶信号在上海的军舰上飚上了天空，血色笼罩着人间，血腥充斥着江河。全副武装青红帮，国民党特务于上海纠察队发生激战。谁也想不到蒋校长突然兽性大发灭绝人性的杀戮。工人们毫无准备，打死打伤无数，有一千多工人都被逮走了。
　　蒋介石下令彻底封锁与解散革命组织，捕杀共产党以及革命人士。
　　阎秀梅要不是地下同志们掩护也就被抓。
　　无数的革命同志在蒋介石发动的“四一二”反革命政变里壮烈牺牲了。蒋校长蓄谋已久的腥风血雨的屠共“杰作”在民族历史里刻出了残忍毒辣的魔鬼般的黑点，永远不能消失，见证着蒋介石罪恶。
　　与蒋介石有着共事友谊的周恩来他也毫不放过，成了屠杀的对象。蒋校长悬赏20万大洋逮捕曾经的同事。
　　周恩来一边忙着转移地下党员，一边躲避风险，一边惦记着身在广州怀孕即将分娩的邓颖超。殊不知广州迅速刮起了国民党极其走狗屠共的妖风。局势险恶，邓颖超改个名字住进了医院生孩子。结果孩子夭折了，因劳累过度而颠簸，也就丧失了生育的能力。
　　就在还没拔出丧子之痛里，却料想不到被叛徒出卖了。周在艰难斗争里不幸被捕，锒铛入狱。他视死如归，满脸依然是镇定自若的表情。负责审讯他的是国民党地26军第一师第7团团长鲍靖中。周恩来毫不惧怕，做好了备受各种酷刑的准备，这是检验一个真正的马克思主义的共产党是什么材料制成的关键时刻。
　　当鲍来到审讯室，施展刑法之时，一见是周恩来，惊讶得了不得。
　　鲍熟知周，原来周是黄埔军校的政治部主任，鲍是黄埔军校第四期学生，对周恭敬有加。周也是鲍的恩师。周曾两次领导讨伐军阀陈烱明东征。那时，鲍在何应钦率领的黄埔军校教导团，战役里立功被提为营长，后又提为团长，驻防浦东。
　　周恩来被26军第7团十几名士兵在一片棚户区抓捕，被押进团部，由团长鲍亲自审讯。昔日师生在此境遇见，鲍万分惊讶，万万想不到是周恩来！对曾经的恩师，深受教导与影响铭刻于心。鲍对蒋介石的指令虽然听从，却不认可校长的恶毒思想，更不赞同蒋介石屠共罪恶行径。就下决心冒险救出周恩来。
　　他设法将看押的士兵调走，与周恩来说明了自己的打算，得到了周恩来的信任。叫周换上士兵的衣服走了出去。就在离开之时，师政治部代主任酆悌赶了过来。鲍十分惊慌，怕出差错。酆也无害心，只是劝说周发表声明先保着性命要紧。看出玄机之后，问问就走了。
　　鲍一路护送周到达安全之处。就这样周恩来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成功逃脱了牢狱之灾……这都是后来遇到他俩口子述说的，我永远不会忘记。”
　　大家听了周恩来脱险的经过，都说∶“共产党胸怀国家人民一定胜利；蒋介石独夫民贼一定失败！”
　　此时风雪里跑来了几遍鸡报晓的啼叫，灰色的天空大雪无休无止的盖着，河也淹没了，石桥看不见了。幸亏每人还有些有限的食品好歹牙祭一下，但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大家就着雪吃食品。稍稍填了心肠之后的空腹之感，队员们依然表现的快乐了，毫无忧愁。都知道这是老天考验人们革命意志的时候，都充满了自豪。
　　“吃饱喝足”之后，无情的睏乏向人们袭来，都肩靠着肩，背靠着背朦朦胧胧里去了。谁也不会做梦，轻轻滴鼾声摆荡着石窟里的空气。有的身子一歪，躺倒在地上睡得更舒服了。至到次日，冰冷的空气里似乎氧气不足了，在急促的呼吸里都被几乎的窒息奔出了睡眠，一瞧石窟的门被大雪封了个死紧，不打开洞门大家会有生命危险。
　　吕解、焦鹏、苏六子、傻蛋几个斜着身子喊着“一二”，咚地一声撞开了大雪的封锁，一股新鲜的寒冷的空气忽地一声冲进了人们的肺管里，争先恐后深深呼吸着舒服。这空气含有松柏的清香肯定从别的山里飘来的。
　　孔胡子道∶“大姐姐，我想孔德、孔帽、孔凡、张乐喜我们和这豹子屯里的穆拉丹，他是屯子里的管事的，我们认识。去说说咱们的队伍能到里面找个住处，这雪能有两米深大家急也赶不成路的。过去土匪和鬼子都来祸祸屯子时，幸亏穆拉丹计谋高，事先带了乡亲们到这石窟的避了难，落个生畜被鬼子抢跑了，对土匪鬼子恨之入骨。不事先解释一番，见了穿鬼子军装的，还以为我们是鬼子的，这样的绝路里会给我们拼命的。”
　　秀梅听着便想到以前曾和座山雕开战就是在这个屯子闹腾的，怪不得当时屯子里没啥人。座山雕吃了亏撤了，乡亲就回来了。狡猾的土匪好像有神通马上杀了个回马枪，乡亲们完全没有料到此祸。这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中就速速折了回来，又和土匪厮杀一阵干了个平衡，座山雕才远远的离了去。有个很高的汉子和乡亲们说了许多感谢的话，自己就带着弟兄们回了敦化。现在想来记忆犹新，不便言说了。此时觉得孔胡子说的很有道理就叫他们几个往豹子屯去。风雪逐渐消减威势。
　　老苏道∶“都别慌，我先探探哪里是桥你们再去，不然掉到红石河里就活不成了。”
　　蔡连、国英、世龙都阻止，没等说话就隐没在威力渐减风雪里。看见有个似乎桥的地方，就没多想踏了过去，结果是大风给雪旋的样子，像桥不是桥，是骗人的幌子。老苏这下子可一步迈上了自己人生的终点站，噗通一声掉进了红石河的河底里没有一点儿信息了。
　　秀梅懊悔道∶“完了完了！这个犟老头这回掉进红石河底了，没法救了！”蔡连、国英、世龙都要下去救老苏。
　　孔胡子道∶“都不要下去了，听穆拉丹说红石河下的暗流和牡丹江通着的，下去了都得被冲到大江住大鱼的肚子里就再也见不到攻打土匪和鬼子的战斗了。”
　　此时苏玉痛哭不止，就要冲进河里和叔叔一起到牡丹江里喂鱼。
　　秀梅拽着她说∶“傻孩子别没脑子了，多打死几个鬼子不就如同和叔叔到牡丹江里喂鱼了吗？”苏玉一听有道理，就打消了找叔叔念头了。
　　蔡田来却不本分了，要一定下到河里看看苏伯伯是不是往大江里去了？要是没去一定把他拖出来。没给母亲说，“嗖”地一声冲进了河里。陡峭的红石壁十分光滑，手扒地方也没有，垂头一看汹涌彭拜的河水顺着暗道滚滚而去，才知道与牡丹江相通不是胡凿的。他只能在通红石壁之间飞了几个来回，一个鹞子冲天钻了出类，大声道出了河底的真实。接着就找到那座石桥。孔胡子人等往屯子去了。
　　眼前的一幕叫众人惊呆了，屯子的平房都被雪盖着了，房顶早就掏出了雪洞炊烟从那洞里飘飘绕绕给不大的风雪夹杂着灰色的雾纱，勤劳的人们早早给积雪铲除路径。男女群众披着白布与雪一色，踩着一米长的木板，双手拄着棍子，弓着腰儿在雪原飞速滑翔，速度比汽车还快。那优美的滑姿，活似神仙做法妙不可言的样子，令人眼花缭乱。
　　这是人生初次见到的活景。
　　穆拉丹带头滑翔，欢声笑语里能有百几十青壮年人比赛大雪赐予的兴奋。
　　众人来到附近，孔胡子大声喊道∶“穆拉丹！好会玩儿的！”
　　那个身材魁梧，体态硕健，豹头环眼，络腮胡须的汉子就是穆拉丹。听见喊声，扭头一看，停着滑雪，大声回∶“半天是你们几个，怎么大雪里又回来了？”又挥着棍子对大家道，“都别滑了，孔胡子几个来了。”大家笑道∶“知道我们滑雪，跑来看我们比赛的？”
　　穆拉丹道∶“都别说笑了，他们肯定有事儿的。孔胡子都上家去吧。”
　　孔胡子道∶“先不去家了。”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详细，得知是为了打鬼子灭土匪给黑土地的人民保平安的，都高兴地到石窟处迎接去了。
　　大家被接到了屯子里，安置在一溜五间平房里，火炕烧的好热，大家解了背包整整齐齐排列着。好多青年也来了表示欢迎。穆拉丹道∶“要是不事先说明你们这一百多个弟兄一身鬼子皮以为真是鬼子的。这样子打土匪妙不可言的。哎，都还没吃饭吧？”不等回答便叫青年们每人各带三位弟兄回家管饭去。
　　其中有个叫包峰的青年道∶“穆叔依我看不如我们把饭送来给兄弟姐妹们用，比较好了。”穆拉丹道∶“那就都回家准备吧。”青年汉子们一一和队员们握手离去了。
　　孔胡子瞅着穆拉丹道∶“穆哥，我就不明白了，恁们穿个木板在雪里滑着给飞的一样，那是啥玩艺儿，那么的好玩。”
　　穆拉丹道∶“雪橇！(信息来自网络)要说雪橇娱乐，是脚踏金属或木制双橇滑板，沿着有坡度或无坡度的雪地高速滑行的比赛娱乐。听我父亲说，追早起源于西方的瑞士，后来逐渐到欧洲、北美、亚洲等地学起了滑雪。雪橇最初为木质板子，后来有条件弄出了金属制作。1884年英国举行雪橇比赛。雪橇的事儿说道多了。不说它了。我的父亲参加过一战，一战结束后，便到了英国学会了雪橇，比赛获得第一名，又娶了个英国女人生了我。过了几年父亲带着我们回来了故土，教给乡亲们学会了滑雪橇，传流至今。”
　　孔胡子道∶“怪不得你和中国人不一样，想问也不敢冒问，怕不恭敬。”
　　穆拉丹道∶“没啥，不管什么样的人都要有个正义的心热爱祖国的心，都是好人。”
　　不多时饭来了，青年们抬着几桶高粱米饭，还有玉米大豆面馒头，土豆酸白菜，碗筷一应俱全，大家开饭了。穆拉丹道∶“省事简单，平时的饭菜，一家人不客气。吃吧吃吧别凉了。”
　　大家就凭着那一点子食品打了牙祭也不顶饥，见到丰盛的饭菜，才觉肚子空的不行了，就排着队依次进饭了。饭是简单，不多时就罢了。穆拉丹道∶“您们部队里所有的妹妹们都到我姐姐家休息，那里地方宽绰的。”
　　孔胡子指着阎秀梅道∶“这位你可不能称妹妹，得叫姐姐的。”
　　穆拉丹盯秀梅瞧了好久，突然惊讶道∶“我以为谁的，原来是不久前和威虎山座山雕干仗的阎头领吗？怎么您来这里了？”
　　秀梅道∶“啊，你就是穆拉丹呐！当时也没顾得道姓名，现在熟悉了。近来那土匪又来闹腾没有？”“倒是没有来闹，”穆拉丹道，“只是来了几个鬼子。当时人们都在山里干活，剩些老人也没怎么着。只是抢走了几只鸡子、鸭子就走了。”
　　秀梅道∶“那些鬼子可能被游击队逮捕过，教育一番放了。殊不知鬼子的野性永远不会改变的。哎，这一回你要好好教教大家滑雪橇的。以便我们提前到达林海攻打威虎山。”
　　穆拉丹笑道∶“这几百人我就教不过来的。依我之见先将枪法准确的，功夫厉害的，身手敏捷的先学，学会了出发。其余的住下分批再学，雪橇还能制作出了，不误事的。”
　　安置完歇息之处之后，就由蔡连颁布了学习雪橇的第一批战士。
　　第一组由武兵挑选∶世龙、蔡田来、王琦、丁胜、孔胡子、孔德、孔凡、张乐喜等11人；第二组由孔毅东挑选∶陈玉、王鑫、包大抒、藏大虎、仝江、马奎、苏六子、焦鹏、吕解、傻蛋等14人；第三组由孔庆贵挑选∶李玉、马洪、张长秋、高世清等6人；第四组由连重建挑选∶时贵荣、罗青、高勤、孔明达、黄学海、庞厚生、杨宝忠等11人；第五组由于洋挑选∶李长亮、赵纪法、孙侃士、张世杰、刘治国、边林辉、耿路等12人。秀梅道∶“我的人呢？加六个”总共70人。
　　穆拉丹瞧着这些小伙子顶多二十岁上下，个个英俊潇洒。“武术精英，勇猛善战，枪法百打百中。”蔡连介绍道，“力能胜任攻打威虎山的第一梯队。秀梅和我为队长。这位兄长要以严格的精神教给滑雪橇的特技，最好学出一边滑雪橇一边开枪射击最好。”
　　穆拉丹道∶“这个除非有超高的轻功方可完成。”
　　女同志们也强烈要求学滑雪橇参加第一梯队。
　　秀梅道∶“因女同志的身体素质条件不允许参加第一梯队。”
　　苏玉横楞着眼道：“蔡连您俩不都是女的吗？何以我们不行？”
　　蔡连道∶“休要磨叽！我们的身子是钢铁打造的，你等能比吗？穆拉丹，走，教滑雪橇去！”大家一齐来到了空旷的雪原上，几十具雪橇排列整齐等待发挥神奇的功能。
　　穆拉丹拄着双拐，站在雪橇上，讲解滑雪的要领，道∶“大家听仔细了，滑雪橇时身子必须弓着保持力的平衡。力量灌注脚尖踏，臂力不轻不重向后推去，雪橇滑行脚尖猛然抬起，脚跟往后一点，雪橇就能向前飚出几十丈远，只要不跌倒，就有成功的希望！”穆拉丹言传身教的认真。
　　大家都登上了雪橇，以为很好掌握的。结果除世龙、田来、蔡连、秀梅，都摔了一身雪。越摔越勇，十多天的勤学苦练里，终于掌握了要领，滑技如飞，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感。
　　第一梯队全部换上日本鬼子的军装，披着雪白的披蓬，望着茫茫的雪原向林海飞翔。欲知后来如何往下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