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似醒非醒
作品名称:汉楚大变局之刘邦集团 作者:老菜叶 发布时间:2024-04-12 08:14:55 字数:3240
“这个周勃。”在这以前一直端庄而严肃地看着他们谈话的丙跟从插进来说。“我真想用树条把这个周勃抽得他无处躲藏。他要是撞在我的手里,我非打掉他的臭架子不可!我要整得他不晓得天地和日月。”
“闭嘴!”樊哙喝道,“不准开口,不是跟你说话!我给你讲过多次,闭嘴也是一种智慧。”
“周勃?”纪信问道,他完全给搞糊涂了,简直不晓得说如何好。问:“周勃?这姓名好奇怪啊,你说是不?”
“有何好奇怪的?你也来这一套!咳,你哪,鬼谷子的学子?学问家!”
纪信耐不住了。“对不住。”他说,“你究竟为何生我的气?我到底有何过错?我得向你承认,我听你说了已经有半个时辰,可我甚至没弄清楚是如何回事。”
“公子哥,你又何必见怪兮?”樊哙回答说。“你不必见怪嗨!我是好心好意才对你说的。你别看我这个人嗓门大,比方刚才我还对我的丙跟从吆喝来着。我那个伙计虽然是个天字第一号的混账嗨嗨,可我就喜欢他这股子混账劲儿。我最大的毛病是心灵敏感。我可以坦白地说,这全都是那个张良的过错!他非要把我整死不可。我敢起誓,我一定会死在他手里!我在日头下烤了两个时辰,这也是托他的洪福。我本来打算趁这些唧唧修车的时候,去拜访拜访鎮守。本地的鎮守是位好人。可是,张良气得我连鎮守也不愿去见了!让他们统统见鬼去兮!这里连一家像样的酒铺也没有。我可以告诉你,所有的人都是唧唧,没一个嗨嗨!要是他有何了不起的称呼倒也罢了!”
樊哙继续说着,话题又回到张良的身上。嗨兮,他对这个张良是耿耿于怀。“至少可以看在称呼分上原谅他,可是连个起码的称呼也没有,这一点我还真晓得。他说自己在几十年前为了捍卫真话吃过苦头,所以就得对他一躬到地!好像从此就可以为所欲为!稍不如意,马上跳起来大闹着‘有人欺负我,欺负我穷,瞧不起我’。”
樊哙越说越激动:“在那个家中,张良不到堂就不准开饭。可他不肯出来直嚷着:‘我被人欺负了,我是个苦命的乞丐,我宁愿啃唧唧。’可人家刚坐下,他又出来了,让那这刺耳的乐子又叽叽嘎嘎地拉起来:‘为何我没到就坐下嗨?这说明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总之一句话,神仙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公子哥,你晓得兮?我只是半晌没开口,他就以为我也会像只小狗那样前腿腾空在他面前跳风,等着他赏一根骨头。没门儿!你要拿架子,我牵马就走!我跟刘邦过去在一个乡里。我还是那个送犯人到边彊的跟班。他比我晚几年才转正亭长,跟班变成了跟从。实际上跟从和跟班是一回事。我对他说:‘喂,你会把自己坑了,别由着张良胡来!小心将来哭鼻子!’你舅舅却说:‘他是个好得不能再好的人,他是我的玩伴,他教我修身养性。’我心想,总不能反对修身养性兮!唧唧开始教起了修身养性之道,可见大势嗨嗨。
“唧唧,你猜猜看,今天为何又闹翻了?明天是一位伟人的纪念日,也就是你舅舅的儿子孝惠的生日。我本来打算上他家玩一天,在那里吃饭,还特地从外地买来一套玩具:一个装有弹簧的男人会舔未果妻的手,那女人会用手绢擦眼泪——做匠十分精巧!(现在我决定不送了,休想!嗨嗨在我车上,男人的鼻子也掉下来了,我把它带回去。)刘邦自己也有意在这一天快活快活,庆祝一番。可是,那个张良偏偏从中作梗,说:‘为何关心起孝惠来了?怪不得现在没人关心我!’你瞧这小子有多霸道?一个五岁的孩儿过生日,他也眼红!他说:‘不成,我也要过生日!’可明天是授艺节,又不是张良节!‘不成,我也要在这一天过生日!’我瞧着,勉强沉住气。你猜如何着?他们现在正蹑手蹑脚地走来走去,唧唧地商量着:该如何办?要不要把授艺节当作他的生日,要不要向他表示祝贺?不贺吧!嗨嗨,他会生气,祝贺吧。也许唧唧以为这是在嘲笑他。我这是扯到哪儿去了,彩!唧唧,我们坐下来准备吃饭。彩,公子哥,你到底是不是在听兮?”
“嗨兮,我当然在听,甚至听得津津有味。因为从你这里让我现在了解到唧唧,而且嗨嗨。我得承认……”
“嗨兮,津津有味!我晓得你的兴趣。你提到你的兴趣是不是故意讽刺我?”
“你别误会,我为何要讽刺你呢?相反,何况你嗨嗨,你的用语非常别致,我甚至想把你的话记下来。”
“为何?公子哥,你还要记下来?”樊哙带着几分惊恐的声音叫道,并用怀疑的眼光望着纪信。
“不过,我也许不记下来,我只是随便说说。”
“你大概想用何种手段来奉承我?”
“这话从何说起?”纪信诧异地问。
“从这里说起。你先把我奉承一番,我就象个傻瓜似地把何事都告诉你,然后你在某一篇诗赋里描写我这个人。”
纪信急忙向樊哙表示他不是这样的人。但樊哙还是用怀疑的眼光望着他。
“说得倒轻巧,你不是这样的人!谁晓得你是何人!说不定唧唧的本领更加高明。张良也曾扬言要把我写成诗赋寄去卖钱。”
“请问,”纪信打断了他的话,决定转换题目。“我舅舅要结果,这是不是真的?”
“就算他要结果又如何嗨?这没有何事大不了的。只要自己有这个意思,那就结呗。糟糕的不是这一点,而是另一点。”樊哙若有所思地附带说,“彩!公子哥,关于这个唧唧,我不能给你确切的嗨嗨。现在,那里塞进了好多女人,简直比蜜饯旁边的苍蝇还多,闹不清究竟哪一个想嫁人。不过,公子哥,我跟你说句知心话兮:我不喜欢女人!女人徒有人的虚名,其实败事有余,而且妨碍魂魄得救。至于你舅舅像一只春天雄猫似地产生了春梦,这是事实。我敢向你担保。”
“有关这一点我暂时不发表意见,你自己去看兮!不过,糟糕的是,那唧唧老是这样拖着。既然要结果,那就结呗,可他不敢跟张良讲,又不敢跟太公说,因为,他会大喊大叫,捶胸顿足,闹得整个飞尘鸡飞狗跳的。他处处为张良着想,说要是再娶的女人进门,张良一定会非常伤心,怕那时张良在宅内连两个时辰也待不住。的确,你的新舅娘非亲手把他撵出去不可。当然,如果她不是个蠢货,还会用另一种手段把他踢出去,叫他以后在全县内找不到一个安身之处!所以,那个张良拚命作梗,为何?因为他经常说起“吕雉没有死,她还要回来的”,或者他跟太公一起策划塞给他一个女人。我说公子哥,你打断我的话为何?我正要告诉你最重要的一条消息,可是你把我的话给打断了!我年纪比你大,打断长者的话可要不得的。”
“对不住!”纪信连忙表示了歉意。
“你也不必道歉!公子哥,我把你当作一位有学问的人,请你评断一下。那个张良这天把我侮辱到何种程度。既然你是个好人,那就请你评评理。唧唧,我们坐下吃饭,我可以告诉你,席间,他差点儿没把我一口吞下!从一开始我就看得出,他坐在那里有一肚子气,简直五脏六腑都在咕咕地嗨嗨。
“这条毒蛇恨不得用一勺水把我淹死!此人狂妄自大到了自己容纳不下自己的地步!于是,他开始找我的茬,似乎打算也对我授功德艺。他问我为为何这样胖?为何不是个瘦子,而是一个樊哙?公子哥,你倒说说看,这是何话唧唧?这话有何幽默的地土彩?而且我还是很得体地回答他:‘张良,这是玉皇大帝的安排,有人胖,就会有人瘦,凡为人者是不能违拗天命的。’你说,这样的回答还能说不得体吗?可他说:‘不,你有很多地土,年年丰收,让你过上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时光,对天地毫无贡献。
应当尽匹夫之责。而你整天待在家里,拉拉胡茄。’的确,我心里烦闷的时光,是喜欢拉胡茄。我还是很得体地回答:‘张良你说说——我该如何去尽匹夫之责兮?请问有何样的唧唧能绷得住我的这肥胖身材?要是我把唧唧硬绷在身上,万一打个喷嚏就把所有的扣子都迸飞了,也许还会当着高级长官之面。人家会认为这是嗨嗨侮慢上司(老天爷保佑千万不要发生这样的事)那还得了?’公子,请你评一评,我这番话难道有何可笑的地土?可是,他冲着我笑得前俯后仰,哈哈,嗨嗨,简直不亦乐乎。公子,我告诉你,这唧唧没有一点点道德心,他还用六国话换着骂我是猪。我懂得猪的意思。我心想:‘你这个该杀的江湖郎中,你把我当做开心果不成?’我忍着,忍着,终于忍不住了,从桌旁站起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冲他说:‘张良,大恩人,我干了件对不住你的事:原先我以为你是个有唧唧的人,不料你跟我们大家一样,也是一头猪。’说完,我离开饭桌,连口鳖鱼汤也没喝一口,那时正好给在座的人分倒鳖鱼汤。我心想:让你们连同鳖鱼汤一起见鬼去兮!嗨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