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传书
作品名称:楚汉大变局之项羽集团 作者:老菜叶 发布时间:2024-04-09 08:04:48 字数:3010
“昨天来的那些穿军装的人,是韩信派来打听项羽和你现在的状况。看你们闲着呆得住不?病人少,怕留不住你们。所以他们在好几个乡间里煽风点火,制造出来的病人可多了。因为那些病人都是马疯病,这个谁晓得。”
“韩信的人和贱民杂种有何事区别?韩信的人和孤魂野鬼有何事区別?”虞姬问。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因为据说韩信和他的人,是项梁和项伯请来兮。是请来保护项羽和你兮,是项伯和项梁要他韩信神龙见首不见尾。因为昨天那些穿军装的人,还带着刀枪,已经把这一带闹得天翻地覆——弄的疯子可多的。够你们忙一阵子了。”
“马疯子?我们诊治不了兮!”虞姬说。
陈婴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他开口说道:“我们这里的病人也太少了,上面肯定有许多的心劲,认为我们诊疗会所存在与不存在也就太无所谓了。会官,我把你看成是会官。要是多弄一些病人来,那就好说多了。”
“病人多一点,那是没有问题的,但也不能收马疯子。再说,马疯子多了,我们也管不了——是不是?哪些马疯子真的会来兮?会几时来!”虞姬现在连主张都带有焦急,她在紧追不舍地问着。
“不晓得。”陈婴答道。“也许今天夜里。也许不在今天夜里,或是明天的夜里。但最多的,还是今天夜里。”
于是,这天夜里,虞姬是抱着项羽困了。然而,她没有做梦,项羽却在做着梦。
梦中吃完白水煮米之后,项羽喝不下去白开水,就把缽子放下来,在说:“虞姬,快把那糯米糖拿一点给我好不好?我忍不住了。”
“等生了病再吃兮,好不好?项羽。”虞姬头也不抬,在大声地回应着。
“等生了病再吃兮!”项羽学着虞姬的口气说,“不好,因为——我病了。”
“你的病不比我的病重,而我也没有用糯米糖。”虞姬语气平和地回复着。
“得兮!赶快把糯米糖拿出来,不然我翻脸兮。”项羽在要求着。
虞姬很快地抬起头来。看着项羽笑容中的那副傲慢无礼,她突然觉得自己根本上就不认识这个人。你是谁兮?简直是个陌生人,你要何来?虞姬忽然觉得自己的内心在激动万分。仿佛在面临着一种没有想象到的、最危险和最致命的事端。所以,她还是尽量的心平气和地说:“项羽,这种玩笑可开不得,别再说了。”
“别再说了?开玩笑!”项羽说着,从坐位上探起身来。“我饿了,我病了,我不是开玩笑。我最恨伪君子。你就是个伪君子,你不是一个好女人,好女人名叫虞姬。你不是伪君子?那我是伪君子好不好!这个该死的地方没有别的,只有森林和河流,我今天偏偏要喝带糯米糖的白开水。你得给我弄来。”
“我不许你如此地对我,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讨厌你这种神态的项羽,这种项羽太让我失望了。”虞姬的语气一返往常,显得非常的不友好。
“你为了何事?我太让你失望了!”项羽叫喊着,竭力的控制往自己。
“你是来保护我的,你对我不能用这种态度。”虞姬放低声音解释着,又说,“你是这样保护我兮?”
“是谁要我来保护你?你可要说清楚!你为何事要我来保护你?我是你的何人!”项羽突然地无情无义起来。此刻,一个温文尔雅的他变成了一条恶狼。这样的他太让虞姬伤心了。
“你真坏!项羽。你确实是太坏了。”虞姬说着,“哇哇”鸣咽起来。
其实,虞姬这一哭还是真的值得一哭的。因为她把项羽从梦中给哭醒了过来。她把双手放开,对项羽吼道:“滚!你跟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为何兮?”项羽被推下床来,不敢和虞姬说刚才的梦,只是揉着眼睛问,“你这是为何?”
“我这是为何?”虞姬翻身起床,也在揉着眼睛问着。
“你这是如何回事?无非是需要快乐!”项羽说完蹲下身子,让虞姬扑在他的肩背上。也许这就是男女之间的最高境界,也是项羽和虞姬的最高境界,同样是天理和地理的最高境界。虞姬扑在项羽的肩背上,她闭上眼睛,享受着已经得到的一切。
有人说翻江倒海是自然现象,可是在人世间是一种灾难。但是,情感上的翻江倒海,恐怕不会是灾难。对于此时的虞姬来说,仿佛是无限的快乐。然而,她还没有感到满足,因为在云雨方面,仿佛还有何事障碍。假如在云雨上面也是这样的翻江倒海,恐怕她情愿——她情愿用死亡来作为代价。
因为,对于他们来说,那种障碍迟早会解决兮,已经不是计么洪水猛兽了。真正最难解决的障碍,倒是诊疗会所刚刚发生的一件事,一种可怕而又荒诞的痛苦在迎接着他们。这是一种什么障碍?让人觉得艰难,感到苦楚。因为是活人和死人无法交流的障碍,真正是既艰难,又苦楚。
“你们跟我来!”项羽和虞姬携手刚一进门,陈婴就对他们说。就是最讨厌这个人,他们也不得不跟着他走。
来到的一间病屋里面,一个死人正直挺挺地躺着。只见他两眼突出眼眶,似乎是死不瞑目。陈婴心劲一下,慢条斯理地指着尸体说道:“他死了”。
听到这话,项羽和虞姬就瞪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陈婴。
“他死了!”陈婴重复的一句。紧接着,他沉思地从尸体上跨过去,
“死的是何人?不会和我们有何关系吧!”虞姬很是小心翼翼地询问。
“不要紧,我晓得。”陈婴说。接着,他又压低嗓门说,“不用担心,是送病人来的。别做声,我晓得该如何办。”
就这样,项羽和虞姬勉勉强强回的自己的屋里。可是,依旧没有困。只听见脚步声,悄悄的说话声,还有哼哈之声。像是来了许多人,搬了些重物来扔在地土上,争吵的许久才走开。
他们两在硬板床上躺着,心劲,在说:“这个陈婴真的了不起。”
早晨,虞姬困得唧兮嗨兮地走出屋门,去拉打钟的绳子。诊疗会所能动的病人和照护病人的人,每天早晨听到钟声就来会合。然而,这天的早晨,却是一个人也没有来。
项羽也打着哈欠走的出来。不久,他们两个人隔着院子,看见陈婴走出茅草屋。他手里还拿着一个起着泡沫的皂角水缽子。陈婴特智慧,他的身上总是收拾得干干净净。他把起着泡沫的皂角水顺手倒在他那只倒霉的黄狗身上,转过脸来对着那些陪伴病人的屋子,远远地喊道:“你们昨天晚上全都快乐去了!”
虞姬听的就用一种快乐的眼光,看着项羽。
“当真是来的一个难得的嗨嗨兮。”项羽心中道。他忽然发现几个月来,他梦想的“山居”就在当下。难怕等一下就要远行了,也得好好地享受这难得的快乐。这种快乐让他相信明天的日头会重新升起,明天一定会有新的锣鼓声。于是他跟虞姬做的一个手势,高声喊道:“让我们为未来喝彩!”
恰好此时,突然天空飘来一团云霞,落在了陈婴的肩上。
“孔雀传书!”虞姬说。
项羽看着陈婴,没有再多说什么。
陈婴就站在那里一动都不动。仿佛嗨预料到的何事,很久之后,他才把肩上孔雀捉的下来,又等好久好久之后才取出帛书。
“你看看,你快看!”项羽唧兮嗨兮地说道。接着,他又大叫起来,“虞姬,你简直就是一只孔雀。”
“我为你们,为我们诊疗会所尽了最大力气。”陈婴嗨兮唧兮地说道。“你为何要这样的大喊大叫?还是瞧瞧这帛书兮。”
“我要你自己还是先看看,要是好看,再给我看。要是不好看,我命令你把它们扔到河里去,喂乌龟王八脚鱼!”
“项羽付会官,你这是瞧得起我,才这样叫我。你何必要气得满脸通红兮?你何必要站在日头地里大发脾气?这样你会发烧的,会得风寒的,会和第一任会官一样。”陈婴在规劝道
就在这种时刻,项羽和陈婴,就如此很标准地像士兵一样,一动不动地站着。他们用火辣辣的眼神相互对视和互相打量着,仿佛是从远处很费劲地看着何事发生兮。
项羽稍稍颤栗后。仿佛他晓得正如他所料,陈婴手中帛书上写的肯定不是好东西
“弟死速归!”“弟死速归!”“弟死速归!”
陈婴仰天大叫着,极其悲壮。
项羽己觉得他的大喊大叫是一种不详的恐吓。于是,他猛地转身走回他自己的屋子。
陈婴也回到他家人的怀抱中去了。
在日头中显现的虞姬己回到走廊上来了。
“人都走兮?”项羽站在寝卧门口问道。
虞姬的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