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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冷情

作品名称:楚汉大变局之项羽集团      作者:老菜叶      发布时间:2024-04-07 09:27:18      字数:3026

  诊疗会所的第一会官是他所熟悉的,第一个外人,他的死并没有改变南天门大叔的这种唧唧,他坚信那位外来人是装死,由于某种神秘莫测的目的,故意找人把自己埋起来兮。而且这个目的是用不着刨根问底兮,说不定他就是用这个方法跑回去了。
  他这样想着想着,就把这番希奇古怪的想法,转移到项羽和虞姬的身上去了。他们兮?也以某种方式,回报的他的想法。项羽拍着他的背——为了逗他嗨嗨,满不在乎地是把打火石一下又一下地打着给他看。虞姬随时都乐意,让他嗅一嗅装过酒的罐子。因为他们认为他们的行为和那个在地上打了个洞把自己藏起来的那个诊疗会所的第一任会官,简直是一模一样。简直是一模一样。
  白班是全神贯注地打量着项羽和虞姬——说不定他们就是原来那个外来人,至少是其中的一个。因为他拿不准——解决不了这个神秘的问题。原由是没有理由不一如往常。随着时光的不断增长——隔一天的上昼,诊疗会所附近的女人们鱼贯而行——穿过蓬蒿乱草,给诊疗会所送来鸡鸭鱼肉蛋,新鲜的蘑菇和笋子,乃至银杏酒。上面对于诊疗会所的物质一向不允足,不得不靠当地的唧唧来维持嗨嗨。
  这是南天门大叔帮的忙——给他们弄的如此多的好东西,让他们过得是舒舒服服。人吃五谷六米,加上春夏秋冬,那能不有个头痛发烧,手脚发麻的兮?但是对于他们两个来说,这就算最好的唧兮嗨兮。好比其中有一个发的烧,另一个就一心一意地侍奉。可惜他们并不看重这个,仿佛是另有所图。但也不知是何种疾病?使他们的身体非常虚弱,外表变得更难看。
  虞姬的眼睛很快地陷的下去,脾气也暴燥起来。项羽的脸拉得长长的皮肉松弛,挺着一个不大不圆的肚子形容古怪。因为他们两个天天住在一起,注意不到对方在外表上和脾气逐渐发生的变化。对于这种变化,项羽和虞姬没有讲出来,但他和她心里都有数。在他和她有数的心里,就是怕南天门的大叔把这个悲剧当成喜剧到处去传说。不过,这个事情,在当年并没有发生。
  也许是项羽和虞姬隐藏得太深了,最终还是引起了谁的关注。于是,就招引来的如此几个穿着军装的人。项竹显得很兴奋,她急忙跑出仓库,前去迎接他们。
  他们走进嗨嗨,用果敢和轻蔑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四周。他们的首领是一个强壮有力,表情很坚决的小兵——只是眼睛里布满的血丝。他面向走廊,叽哩咕噜的说一通话。他先是不住地做着手势,然后,他的手又“忽”地一下停住了。他的语调和他说出的那些长句子之中,仿佛有一种什么事要发生,让项羽和虞姬听起来都有点儿吃惊。因为他们突然想起了,某几个己经死亡的文字。其实,这文字他们并不很熟悉,却又与本地人的语言颇为相似。听上去,很像他们有时在梦中听见的那种,实际上不可能存在的语言。
  “他说的是哪个国家的话?”项羽是惊讶地发问。“起先,我还以为他说的是燕国的话兮。反正,跟我听过的齐国和魏国等国的国语——和那些莫明其妙的话不太一样。”
  “怎么会是这样呢?”虞姬说。“喂!项竹姐姐。他们说何事兮?他们从哪儿来!他们是一些何人?你可搞清楚了吗?”
  项竹这时晨不只是失去了热情,而且还开始了如坐针毡。她匆忙回答着:“我也不晓得。看来,他们不是我们楚国人。也许我的男人会听得懂他们的话。”
  来的那几个穿军装的人等了一会儿,不知对项竹说的点儿何事,反正她是似懂非懂一个劲儿地摇头。那人朝四周瞧了瞧——看见了这里的小屋,就朝它走了过去。只听得项竹的丈夫——陈婴立刻就用极其流利的语言,和他们攀谈起来。其余的来客,共计九个人——都是安闲自在地走动着。他们往仓库里探探头,然后,又在坟山上聚的一会儿,很懂行地指指坟堆,恶叫着两句,态度十分的悠然自得。
  好就好在这伙穿军装的人,吃的一顿陈婴做的饭,下昼就离开了。
  硕大无比的陈婴兴奋得不得了,抓紧时光和来人说了又说,大说特说。他喋喋不休地放开嗓门,一会儿指指树林,一会儿指指河流。项竹坐在一边瞧着——有时辰站起身来,凑到陈婴耳边悄悄地说两句话。陈婴穿过诊疗会所北边的峡谷把来人送走了,然后慢慢地回来,只是有点儿心事重重。项羽和虞姬问他话的时辰,他神情古怪,仿佛听不懂他们的话,又仿佛一下子把他们讲的话全忘光的,还仿佛根本上就不会开口。虞姬和项羽同时认为,这个装傻的家伙一定是好酒喝多了。
  由此,项羽和虞姬商量决定,从现在开始就要轮流值守以保持高度的警戒。可是到了夜里,一切都显得很平安和宁静。于是,他们就和往常一样按时就寝了。
  突然,诊疗会所在地通霄的鼓声隆隆,吵得人无法入困。先是近处一阵低沉迅猛的鼓声,紧跟着远处传来另一阵锣声,然后一切归于沉寂。不一会儿,短促的锣鼓,像阴曹地府的召唤,此起彼伏,响成一片。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强,经久不息,震动整个森林,划破的夜空。锣鼓声忽近忽远,连绵不绝,好像整个大地是一面巨大的皮鼓,整个天空又好像是一面大锣,持续不断地,向大地发出怒吼,向上苍发出了呼吁。透过低沉的轰响,不时地还可以听到几声突然的尖叫,好似阴曹地府里传出的喊声,尖利刺耳,一阵又一阵,极不协调,一直传入高空,把星空下的宁静一扫而光。
  对于这位的一夜,项羽和虞姬都没有困好。他们都仿佛听到了刀枪的撕打声。但是,这刀枪的撕打声来自于何方?他们各有各的看法。
  到了上昼,陈婴不知到何事地土去了。直到下昼,大约未时,他才和昨天来客中的一个人一起走了回来。虞姬想接近他——他都避开了,显然成了聋子。虞姬想了起来,想找项羽商量。可是,项羽在水库那儿踩鱼,回来后,一面炫耀他踩到的鱼,一面说:“那些家伙好像忙得很,不晓得会出什么事?我在那儿踩的两个时辰的鱼,约摸有十几个竹排渡过南方那边去了。”
  虞姬不安起来了,她在对项羽说:“这个陈婴今天的神气很不对头,是不是……”
  项羽出主意说:“把我们所有的人都召集起来,包括病人和孩儿,提防出事。”
  “行。”虞姬说,“我去看看兮。”
  如此这般,对于虞姬说来好像都是在做莫可奈何的事。因为,看看,不等于喜欢;看看,不等于认识;看看,其实是很多的不喜欢,不认识,不沟通的借口。因为,看看,正常的沟通也不必兮。他们心中有数,但是看看,冻结在经年累月的沉默里,好像是藏一个疼痛的伤口中,没有办法可想,众多的病友聚在一室却无话可谈,就像那少男少女,同居一室,他们彼此却不认识,向往接触却找不到桥梁,渴望表达却没有语言。既然是遇见进退两难,倒不如一走了之。
  因为项羽有时还是要打起魂魄,对那些病人说:“我们学学快乐不行兮?
  其中,有一个陪伴病人的女人对项羽笑说:“你以为快乐是那么好学的兮?”这个病人的病陪年纪不太大,也可能读的不少的竹片。她长篇大论一番,“但我们没有学过快乐何时该加,何时该减,何时等于快乐兮?”
  项羽和虞姬没有时光和这个女人长篇大论,可能他们还不具备长篇大论的本事,因为他们也只晓得老实地给病人看病,却无法使病人获得快乐。他们两个人每天早晨,把除了不能动弹的病人外,就都召集在一起,割草,跑步,种菜,深呼吸等等。然而,谁也无法使他们做到“快乐”两个字,或者说,其实,项羽和虞姬也确实对不住这些病人。
  陈婴走进了诊疗会所,他发现虞姬正在观看森林里升起的几股浓烟。“这是如何回事?”发现他站在她的背后,就扭过脸来问。
  “虞姬让我舔一下。”陈婴说。
  虞姬说:“孽畜!孽畜!孽畜!”
  “有几个乡间里,在放火烧荒兮。”陈婴沒有达到目的,就回答虞姬的第一个问题。倾刻间,他的神智倒像是清醒了。他忽然问虞姬,“我们诊疗会所还要很多的病人兮?这几个月以来,我们的病人确实太少了。”
  “你这是何意思?”虞姬反问说,“病人多对我们有何好处?应该是病人越少越好兮。你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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