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林琅天出走荒州 千嶂山偶遇素妍（12）

　　“公子，我们得尽快赶路为好，听闻此次九尾狐妖兽幼崽之事，已引起诸多势力注意。进山之人庞杂，且越来越多，若是迟了，就赶不上了。”老者微微蹙眉，出言提醒道，这一路来，他们紧赶慢赶，还是遇到其他宗门子弟。
　　“也好，正事要紧。”那被称作公子之人略一沉吟，看向满地尸骸，又看向千障山深处，那里兽吼声连连，不时传来，心悸而恐怖。却没见一只妖兽窜出来。
　　五人快速掠过，地上尸骸根本没想动一下。邱明夜看着消失在眼前的五人，低声嘀咕：“这下麻烦了，都是为九尾狐妖兽幼崽而来的。”朱茗道：“管他呢，他们抓他们的，我们抓我们的。”顾巧儿忧心道：“师姐，若只一只怎么办？”朱茗扬了扬手中之剑，眉目一横道：“那就干架。抢他丫的。”顾巧儿白了她一眼，她好想提醒下她，这彪悍的师姐，你这样好么？其他人还在呢。
　　林小子懒得理会几人的猜测，沉声道：“走吧，不管是谁抓到，去看看也是好的。”顾巧儿指着一地尸骸问：“那这怎么办？”方筬不肖一顾道：“管不了这么多。还是先走吧。”“就这样暴尸荒野不好吧。”“有甚不好的，若是我被人杀了，还不是如他们一样，没甚大不了的。”林小子也不是心善之人，言道，“走吧。”
　　几人快步向着之前那几人的方向而去。“这鬼王宗是个甚样的宗门？听刚才那五人的意思，他们应该是碰见过。”方筬打破宁静，问道。他虽豪门子弟，但自小在深山修行，这次出山，还是他师父算到劫难将至，需他下山历练。
　　“传闻万年前，白剑帝于龙渊出口处一战，龙渊之人在那一战中死伤过半，以至龙渊在霎那间变成鬼域，如今世人称为‘龙渊鬼域’。”顾巧儿像一本百科全书吐出个中辛秘，说完还不忘咂咂嘴。虽然这一战离他们过去万年。此刻想来，那一战定然恐怖至极，惨无人寰，她在藏书阁看过龙渊地图，那也算一方小世界。一个小世界呀，死伤过半，那是怎样的一战。
　　“这跟鬼王宗有甚关系？”
　　“关系可大呢。鬼王宗就是建在龙渊出口旁。那里鬼气弥补，阴云密布，曾经有大能者出手，想要驱散那里鬼气，却被鬼气反噬。”
　　“后来剑宗之人也来看过，可也无办法。”
　　“那白剑帝呢？”
　　那时白剑帝应还未飞升，为何不处理这等事？方筬想不明白。
　　顾巧儿很有耐心的讲解：“那一战之后，白剑帝被琐事所扰，不是闯禁地建宗门，就是找寻他为何会被埋葬的因由，自然顾不上龙渊这边之事。”
　　“当然，龙渊变成鬼蜮，那也是龙渊一战后五千年之事了。那时，白剑帝在为灭魔做准备，之后就是灭魔大战，故而龙渊变成鬼蜮，便在此等情况下形成，等到白剑帝察觉，鬼蜮已然形成。他本想来解决，可修为却在那一刻突破，接引之光瞬间落下，不得已飞升。”
　　几人闻言，不免唏嘘不已。
　　“鬼王宗宗主有三位弟子，其中大弟子向开，就是刚才他们五人提到的，二弟子南天，三弟子北渊，他们三师兄弟，就属大弟子修为最高，涅槃境后期。”
　　朱茗瞧向前方的林小子，心忖：“陈大哥的剑术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不知对上那鬼王宗向开，有几分胜算？”于是，眼珠一动，好奇地问：“陈大哥，如果你对上那向开，能胜么？”林小子沉默不语，因他心里没底，看那几具尸骸一击毙命，想来是一位剑道高手。言道：“打过才知道。”在他想来，任何事不明朗情况下，唯有做过一场方知，胡乱猜测不是他所为。
　　邱明夜凝重道：“不管如何，还是少招惹为妙。”他虽有好奇之心，可也要有护人之心。两人剑法各有妙处，不是三言两语可评说，那向开剑法，从致命伤看，剑法准狠，陈晖剑法有千钧之力，快而准，两人剑法孰高孰劣，很难界定。几人应声称是，毕竟都是为求财，凭白丢了性命，还是不好。
　　林小子在前继续引路，神识展开，行得半日，又见一人尸骸，几只妖兽尸骸。妖兽尸身被大卸七八块，惨烈无比，血渍早已干涸，已有多日。几人远远瞧见，阵阵心寒。林小子看着眼前尸骸，微微皱眉，感觉似有不对，可怎有想不起来。因那人的尸骸与妖兽尸骸相距甚远，不可能是妖兽所为。
　　林小子走过去，查看一番，才恍然。原来那人尸骸浑身上下皆是爪痕，衣衫褴褛，尤其是胸口处那一击，为致命之伤。邱明夜疑惑问道：“陈兄，发现甚没？”
　　林小子道：“这人是被震死的。”“看这血迹，不像是最近所为，应该是前些天这里发生过大战。”邱明夜提醒几人，“小心些。”几人点点头。越来越诡异了。
　　这条路上他们一行五人却是少了些许妖兽袭击，只偶有修士匆匆而过，有的御剑飞行，有的踏空而来，几人恍然间，头顶又有几人掠过。使得妖兽不敢前来这条道上觅食，故而尸骸得以保存，若是少有人过，说不得没半天工夫，尸骸便成是妖兽口中食了。
　　朱茗走过来，左看右看，蹙眉道：“这是被气劲震断心脉而死，如此刚猛拳掌，中州书家崩拳，青州鲁门叠浪掌均可做到。”林小子看向朱茗，认真道：“鲁门的人想来不会过来。”“你怎知道？”林小子不说。难道要说，鲁门之人现今东躲西藏么。
　　见林小子不说，邱明夜收起好奇心思看着前方渐行渐远的林小子，吐出一口浊气道：“走吧。”顾巧儿心里害怕，越是往深处，那股强烈的危机感越是严重，她箭步上前拉着朱茗手臂低声唤道：“师姐。”朱茗看向脸色略显苍白的顾巧儿，手上力道加重几分，豪气道：“不怕。有我呢。”说完她看向在前面的林小子，他宽阔的后背，挺拔的身姿，无不透出一股凛然自信。她眼珠咕噜一转，嘴角带着一丝微笑，附耳在顾巧儿耳边低吟一句，说得顾巧儿脸色“刷”一下红了起来，脸颊两朵绯红犹如喝醉酒一般。
　　突然，深处传来打斗之声，几人闻声，快步跑去，只见得原先那五人，被一黑衣人拦住，黑衣人全身夜行装，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那双眼阴冷狠厉，像是不把人放在眼里般。那两青衣男子正在跟黑衣人战斗。黑衣人一手快剑，形如鬼魅，脚下步法缥缈无踪，打得两青衣男子节节后退。带毡帽的男子轻佻道：“向兄的修为又长进了不少。”毡帽男子一口道出黑衣人身份，黑衣人并不接话，只是一味进攻，根本就不防御，而那两青衣男子配合默契，上下其手，一人攻其上路，一人攻其下路，攻击下路的那人使得一手好地堂刀法。
　　顾巧儿惊讶道：“这黑衣人步法是鬼影迷踪步，鬼王宗不世绝学，是鬼王宗弟子无疑了，只是不知是哪位弟子？”她说是弟子，自然是了，鬼影迷踪步这套步法，在鬼王宗只有宗主及其弟子会。
　　黑衣人凭借鬼魅般身影，略占上风，林小子也算瞧了个明白，这黑衣人的剑术的确不凡，跟陆天豪一个层次，唯独出剑的速度比之他快上不少，剑诀犹如鬼魅，配合鬼影迷踪步，不发大招是很难斗得胜的。
　　邱明夜暗自思忖：“这人的剑术好生了得，若我对上，根本走不了几招。”他看向林小子，见他一脸平静，并不为黑衣人的剑术所惊到，又想：“难道陈兄能够应付？看他这深情，不像是做作。”
　　林小子望向打斗场中，黑衣人剑术确实了得，在他生平中，除了那寥寥几人，其他均未是其敌手。虽有所忌惮，但若真生死相搏，鹿死谁手未必可知，须臾，道：“那两青衣男子要败了。”朱茗疑惑地看向他问：“何以见得？”林小子道：“那黑衣人连续使用同样的招数不下十次，而两青衣男子则是用尽全力，若黑衣人突然变招，两青衣男子定会不知所措，乱了阵脚，不败是不可能的了。”
　　正如林小子所言，黑衣人突然变招，两青衣男子自乱阵脚，被黑衣人一剑一个挑翻在地。那毡帽公子见着自家奴仆被人打倒，并不生气，而是笑道：“向兄好剑术，不过只赢了我的两个奴才而已。”黑衣人冷哼一声，并不作答。毡帽男子失了脸面，冷冷道：“郑老，你去打发他。别在浪费时间，速战速决。”老者闻言，躬身应道：“喏。”随即飞身前去，落在黑衣人一丈开外，肃然道：“向开，老夫奉劝你还是让路吧。”
　　黑衣人向开言道，声音嘶哑，如吞过漆碳般：“我不是公子，公子早就过去多时，我只不过是他身边的一个小小侍剑而已。”毡帽公子听他这一说，更加错愕，想不到他两个奴才，既然斗不过人家一名侍剑，真是窝囊。这两奴才可有着真我境巅峰实力，两人合力可战涅槃境大能，然而却栽在人家一个剑侍手里。他不由得狠狠瞪那两人一眼。两青衣男子见着这家主子脸色不高兴，自惭形秽不敢正视毡帽公子。
　　毡帽公子不想看那两不争气的奴才，冷哼一声道：“那你在这拦截是何道理？”黑衣人嘿嘿一笑道：“公子安排的。”在这一问一答间，老者拔剑杀至，黑衣人向后掠去，一边向后倒退，一边出剑飞身格挡。老者虚晃一剑，顺势变招，一招“蜻蜓点水”，剑从黑衣人眼前晃过，却没伤黑衣人分毫。也是黑衣人反应快速，要不然只此一剑，黑衣人便尸首分家。
　　两人你来我往，老者剑术平和中正，古板呆滞，有迹可循，一时间没能拿下黑衣人。而黑衣人只防守，却没进攻，不像对战那两青衣男子那般，只攻不守，而是稳扎稳打，有来有回，出剑犹如预先预判一般，老者剑招打哪，黑衣人总能提前预判到。老者越战越心惊，可收式却不可能。
　　两人对战百十来招，老者瞧出门道，便也如黑衣人般使用一招进攻，使得黑衣人不晓得如何使出那一剑，终究自乱着脚，被老者抓住机会，斜劈一剑，黑衣人来不及回防，被一剑撂倒在一丈开外。露出真容，原来是一位中年男子。黑衣人躺在地上咧嘴一笑道：“你们赢了，可以过去。”
　　毡帽公子似笑非笑道：“呵呵，还可这样玩么。”于是他也跟两青衣男子言道，“你们也守在这，他拦不住的你们也拦拦。”“公子，可是，我们连他都打不过，怎么拦得住其他人。”其中以青衣男子指着躺在地上的黑衣人，苦涩道。
　　“笨呀，别人跟他打完，你们再上，这样不就可以打赢了。又不是叫你俩先打。”毡帽公子指着他俩没好气道。两人一听，确实可以这样，心中一喜，恭维道：“还是公子聪明。”毡帽公子傲娇道：“要不然呢，怎么做你们主子。”两人闻言，嘿嘿傻笑。
　　吩咐完他俩，毡帽公子叫上郑老，拉着红衣女子葱白柔夷，看也不看躺在地上的黑衣人。从他身旁走过，两青衣男子则是走到离黑衣人不远的地方，找个可以歇息的地方坐下来。
　　其中一人言道：“阿三，不用在往里走了。心里也放心不少。”那个叫阿三的青衣男子应声道：“是呀，听说千嶂山深处有妖帝存在，不知道是真是假？”另一人道：“应该是真的，要不然也不会空穴来风。”“想想都可怕，妖帝呀，那是堪比飞升境大能的存在。”
　　林小子他们见毡帽公子三人走远，也是走出来，黑衣人一见又有人来，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拦在路中间，声音沙哑：“此路不通，几位还是另走他路。”
　　朱茗闻言就来气，怒骂道：“这路是你家开的？”打算拔剑向黑衣人杀去。
　　黑衣人眼不斜视地道：“不是。”
　　“那你拦作甚？”
　　“公子说了，拦住一切想要进入千嶂山之人。”黑衣人闷声道。
　　兴许是见着美女缘故，黑衣人语气缓和许多，不像是对待毡帽公子几人那般冰冷。朱茗暴脾气蹭蹭上来，欲要干架，林小子拉住她，上前一步，冰冷地道：“让开。”他知，朱茗若真上，还真不是这黑衣人对手，搞不好一个回合便是受伤，如今顾巧儿伤势刚有好转，不能再有人受伤，更何况，他也想速战速决，好跟上前面几人，他觉得，听他们刚才的语气，是冲着邱明夜他们目标的。
　　黑衣人眼神慎重地看着眼前的灰衣男子，心里惊惧，他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危机之感，就好似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上古巨兽。他收敛心神，尽量不去关注林小子，硬气道：“不让，除非你打败我。”林小子不说二话，拔剑出剑，一招“断水式”打出，剑式中蕴含毁灭剑意。黑衣人提剑格挡，却那是对手，一个回合，便被一剑撂翻在三丈开外，手中剑也被震脱，他瞥一眼剑落的位置，却只见他的精钢剑寸寸断裂，根本经不住这一击。只此一击，黑衣人便身受重伤。两青衣男子瞧得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暗暗咂舌，暗道：“这怎么玩，黑衣人被人家一剑撂倒，他俩上铁定没戏。”
　　黑衣人更是骇然，原以为就算不敌，至少也能撑过几回合，没想到……此人的剑术比之公子不相上下。他眼神平静的看着林小子，身上的刺痛浑然不觉，暗道：“公子，小伊给你丢脸了。”他又何曾得知，林小子只用了几分力！
　　黑衣人小伊缓缓爬起来，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擦拭着嘴角的血丝。又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那股沉闷之气，才得以舒缓，他强忍住着伤势，站直身子，抱拳问：“阁下好剑法，敢问阁下名讳？”
　　林小子看都不看他一眼不想搭理他，因为从出剑到收剑，一气呵成，快若闪电，邱明夜几人根本没反应过来，那黑衣人便向后甩出去。朱茗第一个反应过来，眼神一挑，傲娇道：“听好了，他就是最近修行界传得沸沸扬扬的陈晖陈少侠。”那股得意劲，就好似在介绍她自己一般。黑衣人小伊沉吟片刻，一脸惊讶，面露苦笑道：“破云剑客·陈晖！”传闻这位爷在刚突破涅槃境之际在一位虚空境大佬手底下全身而退，没想到，今日却被自己撞见，这得多幸运。
　　黑衣人小伊冲着林小子恭敬的执一剑礼，诚恳道：“在下有眼无珠，失敬。”那份诚恳是弱者对强者的尊敬，是对强者的向往，要不然他也不会做鬼王宗向开的剑侍，因为只有跟着强者，自己才会变强。见黑衣人听到自己名字后，如此反应，林小子很是奇怪，脸色一沉，思忖：“我有这么大名气么？”
　　人的名树的影，黑衣人小伊在见林小子脸色微变，身子一躬，赶忙解释道：“破云剑客如今在修行界传得沸沸扬扬，有人说此人剑术了得，一剑能挑翻二十名好手；还有人说，破云剑客是他千年来见过最厉害的剑客。总之，传得神乎其神。”听他恭维的话语，林小子一笑而过。这些时日，他跟邱明夜一行在一起，不是在战斗就是在赶路，根本没注意修行界的传言。
　　黑衣人小伊又道：“陈少侠，您请。”林小子不言语，带着几人从他身旁过去。那两青衣男子则是把头转向身后，像是没看见几人般，指着前方树丛道：“阿三，你看那棵树上怎么有朵金黄色的小花？”那叫阿三的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甚也没见着，却也附和道：“真的耶，好漂亮的一朵小黄花。”
　　朱茗和顾巧儿身为女孩子，对美自然是欢喜的，也朝那看去，甚也没瞧见，便道：“哪里有甚小黄花，全是绿叶。”其中一青衣男子谄媚狡辩道：“胡说，明明就有。”另一人也是附和着点头道：“真的有。是真的有。”好似那里真的有，只有他俩见到。
　　朱茗见他俩非说有，于是，脑袋凑到他俩跟前，一脸认真地问：“真的有么？”两青衣男子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女子香，转头一看，正对着朱茗的眼睛，看出她眼中的戏谑，脸庞涨红，似猴屁股样，知理亏低下头，不敢再看。朱茗见他俩低头，觉得甚为有趣，逗弄道：“小黄花呢？要不你们俩去摘一朵来呗。”两青衣男子更觉尴尬。林小子催促道：“朱姑娘，别逗了，走吧。”朱茗这才悻悻然的丢下他俩，咯咯咯的笑着走开。两人见她走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朱茗嘟嘟嘴，鼓腮着帮子道：“一点都不好玩。”邱明夜见她嘀咕，认真道：“朱姑娘，我们不是来玩的。”朱茗闻言，心里暗道：“糟了。”然后偷偷看一眼邱明夜，见他神色凝重，心里又道，“这呆子，一点情趣都没。”
　　顾巧儿看着自家师姐骚包劲，忍不住在一旁偷乐。朱茗听得咯咯的笑声，秀目一瞪，白她一眼。这使得顾巧儿原本沉闷的憋着笑声，终于咯咯咯的笑出来。邱明夜、林小子、方筬三人傻傻的看着顾巧儿在那笑，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的，不知她在笑甚。
　　朱茗佯怒：“还笑。”顾巧儿做着逃离状，笑着道：“不笑不笑。”可还是笑个不停。三人男人更加不知她俩闹腾甚，摇摇头，朝前方走去。几人离去甚远，依稀还能听见那两青衣男子的对话。
　　“真是厉害，我俩要是上肯定跟他一样，一回合不到。”
　　“是呀！人的名树的影，不是空穴来风的。”
　　“你说，公子能不能赢他？”
　　“不知道，公子的棍法已经达到人棍合一，一棍出风云变的地步。”
　　“我觉得他俩应该是五五开。”
　　“何以见得？”
　　“你没见，他出剑信手拈来么。”
　　“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