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林琅天出走荒州 千嶂山偶遇素妍（13）

　　“陈兄，你主攻，我辅助。”邱明夜大声喝道。
　　他们离开黑衣人，没有走多远便遇上这头涅槃境巅峰的黄金狮子妖王。也不知怎的，林小子他们走得好好的，这头黄金狮便朝他们冲出来，夹带着一股飓风，突兀的出现在几人面前。幸好林小子早有准备，在这千障山内，危险重重，所以林小子无论作甚都会谨慎小心，才没伤亡，要不然，就凭它适才那狂暴的冲击力，一不小心，真的饮恨于此。
　　林小子凝重的看着前方的黄金狮，闷声道：“好。”
　　“破剑七式·第一式·破云式。”
　　一剑出，肆虐的剑气吸引注黄金狮大部分注意力，邱明夜则绕过黄金狮身后，举起阔剑，一招“狂风落叶”，强大的剑芒横推着向黄金狮身上招呼过去。黄金狮吃痛，转身露出凶狠獠牙，龇牙咧嘴攻击背后袭杀之人。见黄金狮转身想要对邱明夜攻击，说时迟那时快，林小子手捏剑诀，大喝道：“云剑·破苍穹。”
　　剑光划过，一股强横剑气向着黄金狮身子斩去，黄金狮感受到来自身后的危险，倏地转身，眼中满是凶残，怒吼一声。措不及防间林小子被黄金狮这一声怒吼，震得头昏眼花，手中的剑差点脱手而出。黄金狮趁着这空挡，猛扑而来。邱明夜见状，心一惊，挥舞着阔剑杀至，阔剑狠狠地劈在黄金狮身上，发出金属般响声。黄金狮被邱明夜这一剑劈中，更加恼羞成怒，丢下林小子，继而向邱明夜扑去。然而，黄金狮只是做做样子，随即后退几步，与邱明夜、林小子几人拉开一段距离。眼中光芒闪动，像是在酝酿一场更大的风暴。
　　倏地，黄金狮仰天长啸，啸声中夹杂着急切，朱茗听出一丝异样，焦急的冲着几人大喊：“邱大哥、陈大哥，快快速战速决，它在叫帮手。”邱明夜闻言，心下一急，这一头黄金狮如此难对付，若是再来一头，那还了得，于是对着林小子急道：“陈兄，出绝招呀。”
　　林小子也不在藏拙，他深知此时不是藏拙之时，搞不好一个不小心，真被它叫来帮手，他们几人休想逃离这里，应声道：“好。”
　　邱明夜听见林小子应声，知道他拿出压箱底绝招，便也欺身而进，使出浑身解数，纠缠于黄金狮，打断黄金狮长啸。狼王这时也冲在前面，口吐风刃，极力表现自己，向着黄金狮袭去。狼王深知，它要是再不出手，等下眼前这黄金狮被那小子一剑放倒，到时就是它倒霉之时。
　　林小子趁着邱明夜一人一狼在纠缠之际，手捏剑诀，喝道：“寂灭剑诀·湮灭。”一股毁灭的无形剑气，随着林小子说完，在他周围形成，只见得他剑尖朝上狠狠地朝着黄金狮的位置劈下去。强横的剑气所过之处，树叶翻飞、湮灭，泥土中细小的蚂蚁也在这一剑之下彻底的消失在世间之中。
　　黄金狮眼见这一剑袭来，想要躲避，可它却动弹不得，身子像被锁定般，禁锢在原地，露出恐惧。它知道自己躲不过这一剑，眼中由原先的凶狠逐渐转变成求饶。是的，这一幕，在邱明夜几人看来，的确是这样。可剑气瞬息而至，林小子想要收回已然来不及。只见那剑光打中黄金狮没入身子中，像是被一股巨力拉扯它向后重重地摔去，砸在泥土中，不能爬起来。此刻黄金狮在地上身子抽搐，眼中满是凄楚。
　　看着眼前抽搐的黄金狮，又看了看林小子，见他早已经收好剑，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邱明夜又是好奇起来，很想问问他究竟是何人？为何由此等实力？他为何要到千障山？进山作甚？虽然他有解释过，可这么一个实力强悍之人，甚东西需要自己冒险？这一刻邱明夜想了很多，也对自己鲁莽的行径，深深地懊悔。
　　“适才那一剑貌似比之之前他使出的剑诀，要多了些甚东西？他这一剑，恐怕我也是难以抵挡的，非死即伤。”邱明夜如是想到。可就算再懊悔，事情到了这步田地，若是点明，恐怕后果更加严重，邱明夜只能把这份心思藏在心底，不敢表露出来。在电光火石之间，邱明夜想了很多。
　　然而，邱明夜这些心思，林小子自然是不清楚，他缓步的走到黄金狮尸体旁。
　　而朱茗和顾巧儿俩人则是张大嘴巴，很难相信，这一剑是林小子挥出。震惊、佩服、崇拜这一刻在她俩脸上表现得淋漓尽致。从她们惊愕的神情中，邱明夜率先反应过来，拖着疲惫身子径直走到林小子身旁。
　　而方筬却复杂地看着林小子，因之前在跟狼群激战时，若他能够使出这一剑，他们也不至于受伤，顾巧儿也不会被狼群冲撞，此刻，他对林小子生出些许怨念，但并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底暗自留个心眼：“这陈兄弟看来也不是甚好人。”
　　林小子蹲下身子，查看黄金狮有没有死，若是没有死，他会毫不犹豫的再一次补剑。虽则那一剑之后，他体内真力空空如也，再也使不出下一剑。探查到黄金狮没威胁后，他默默地调息，盏茶之后，才动身道：“邱大哥，走吧。”
　　黄金狮被一剑击倒后，邱明夜迅速的盘坐地上调息，闻得林小子叫他，睁开眼道：“无妨，先看看这妖兽有没有妖晶内丹。”说罢蹲下身，看着那道鲜红伤口，心里又一惊。只见伤口在黄金狮的颈脖处，一道长长的伤口直到腹部，整个开肠破肚。邱明夜惊叹之余，随即收起心神，动手在黄金狮的脑门处破开，一阵摸索后掏出一颗妖晶，心中一喜，抛给林小子道。
　　“这可是好东西，市面上很难遇到的。”
　　林小子接过妖晶，仔细端详，除了有丝丝妖气溢出外，没甚特别之处。不解问道：“甚东西？”
　　邱明夜奇怪的眼神望向他，见林小子一脸真诚的看着自己，不像说假。这一刻他有所疑虑，他究竟是何人？怎么连这些基本常识都不知，难道真如他所说的，刚从隐秘师门出来？
　　“这是妖晶，妖兽修炼到一定实力，体内便会孕育出妖晶。妖晶可炼丹炼器。”
　　林小子闻言，一阵懊恼，邱明夜问：“陈兄，甚情况？”
　　“我之前不知这甚玩意，杀完便没有收走。今时想来，有些懊恼而已。”
　　“之前杀过很多么？”
　　“是的，我在柳城东北角一带，独自生活了三个月。”
　　邱明夜闻言，笑道：“那里没甚可怕妖兽，就连妖王都是少见。”
　　林小子问：“那这妖晶甚级别的妖兽才有？”
　　“妖兽的等级划分跟我们修士一个样的，妖兽、小妖、大妖、真妖、妖王、妖皇、妖尊、妖帝，妖兽相当于修士剑气境。以此类推，修士飞升境就是妖帝。至于妖晶，一般妖王脑海才有，但有些妖兽在真妖也有，只是极少，这类妖兽，都跟修士的妖孽天才一般稀少。”
　　“邱大哥，既然妖王的妖晶可以炼丹炼器，那为何这一路来，也没见你们去猎杀甚妖王呢？”
　　邱明夜继续掏挖黄金狮的重要部位，狮骨、狮皮等有用之物，都小心收起，放进自己储物戒。
　　“陈兄，这骨、皮我就笑纳了。”
　　“邱大哥，你请自便。”
　　继而又道：“这妖王不是想猎杀就能猎杀的，首先要摸清它的习性，它出没时的路径，是否受伤等等，要不然冒险者还不都去猎杀妖王了，还要去偷妖王幼崽作甚。”
　　邱明夜向林小子诉说猎杀妖王需要注意的事项以及妖王的恐怖。
　　“更何况，妖兽实力本来就比我们修士实力强悍，像我们这样的冒险队，四五个人没有经过周密的部署就想猎杀妖王，纯属做梦。当然话又说回来，一般大能也不会猎杀妖王来谋取利益。只有我们这等修为高不成低不就的散修，缺少修炼资源，才会有这想法。”
　　林小子道：“还真麻烦。”
　　林小子自然不会明白，修炼资源的重要性，他在突破真我境时，是在幽冥谷阁楼灌顶的，那股冲击力，至今他还有些心悸。之后的修炼循序渐进，根本没有花上甚资源，现下听邱明夜说起，他才觉得自己多么庆幸。
　　邱明夜转头望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道：“你以为轻松？”
　　“这不就是么。”
　　林小子指着躺在地上的黄金狮道。
　　此刻黄金狮最珍贵的几样被邱明夜收集起来后，又割下十几斤肉放进储物戒内。邱明夜停下手中动作，望向林小子，心中感慨万千。有实力的人就是不一般，对于他来说，猎杀一头妖王境妖兽跟玩一样，可对于他们来说，却是要付出惨痛代价。
　　突然邱明夜轻“咦”一声，林小子察觉到异样，问道：“怎么了？”
　　“陈兄，这黄金狮有伤在身。”
　　林小子疑惑：“这么强悍，还有伤在身？”邱明夜的这一句话，狠狠地打了林小子的脸，使得他脸颊火辣辣的生疼。
　　邱明夜没注意到林小子的变化，一脸认真的解说：“你看这里，明显是受过重创。你再看看这里，是不是也是如此？”林小子收起心神，凑前看去，果真如此。黄金狮胸口处被他一剑破开的心脏部位，明显有淤青，呈现在他眼前的是淡紫色，肺部也有细小碎肉。显然是受伤颇重。
　　林小子沉默，要是全盛时期这黄金狮得有多恐怖？他不敢想象。饶是如此，与之对战他就显得脱力，若真是遇见全盛时期的它，那将会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这黄金狮的实力应该是妖皇，不知怎的受伤后，实力掉落在涅槃境巅峰。”邱明夜继续分析黄金狮的伤势，翻看着黄金狮的伤口不假思索的说。
　　几人却没听邱明夜的废话，而是暗自侥幸，想想就觉得后怕，妖皇级别的妖兽，可不是他们所能招惹的。一个不慎，他们就得全部交代在这里。
　　“这头黄金狮估计是在最近几天才受伤的，只是看不出是何等实力所伤罢了。”邱明夜继续说。
　　“这等伤，只有修习刚猛的掌法之人，才能打得出。是何人所为就不得而知了。”林小子说，他更加不确定，这等刚猛的掌法是什么人，在他的认知中，并没有什么人会此等掌法。
　　邱明夜摇摇头不去想，便道：“这次千障山之行，来的人形形色色，隐藏在暗中的高手也不是没有。”就在前些天他们遇到的那位毡帽公子，也是一位年轻高手，沉稳的气息，淡定得可怕。
　　方筬道：“就我所知，那位说要养只妖兽玩玩，便有多人心动，想来中州有心想要讨好那位的人，也会派人前来吧，只是不知是那些人。”
　　邱明夜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他们此次的任务是中州的一个世家豪族发布，他是经过朋友几番打听才接下这次任务的。想到这里，他眉头紧锁，暗道：“还是大意了。原本以为此次任务简单，且又知道这妖兽在哪座山盘踞，这才接下，却忘记了中州那些世家豪门也会发布任务做这件事。”这样一来，他们不止要面对千障山内的妖兽毒虫，还要面对来自未知的竞争对手。
　　朱茗见他俩在一旁嘀咕，以为有甚悄悄话，不便她听，便是大声言道，从而打断邱明夜他们的嘀咕：“可以走了么？”邱明夜、林小子两人闻言，相视一笑，道：“可以，走吧。”几人相继一前一后的朝着千嶂山深处走去。
　　林小子问：“邱大哥，离那妖王的领地还有多远？”邱明夜看了看周围环境，辨别下方向，估算下路程，然后道：“应该还有两天的路程吧！”话毕又继续道，“咱们一直往前走，看到那个山峰没，就是那座红色枫木的山峰。”
　　林小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真见得前方不远处的山峰满是红色的树叶，红彤彤的，从这望去，很难分清那是什么树。便道：“是不远了。”邱明夜道：“看着不远，若是走过去，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别以为看着近，这里山高林密，若是冒然飞身前往，会被这里的妖兽攻击，引出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走过去合适。”
　　顾巧儿柔声道：“陈大哥，你没在野外生存过么？”林小子尬笑，“有过。”他一想到之前刚来荒州时的举动，再一对比现在的危险程度，真是天壤之别。
　　顾巧儿很是好奇，林小子却不愿多说。林小子就是这样的人，过去之事就过去了，不管对错，不管苦乐，都不想提及。若是有人问起，也只是淡淡一笑。他认为人要往前看，往前走，过去的已经是一道风景，若有闲暇时光，独自对着斜阳回味一番，也是好的，至于对他人言，还是算了。
　　顾巧儿见他不愿多说，以为有甚难以启齿之事，便也不再追问，而是道：“天色将晚，要不我们找一开阔之地，休息一宿。邱大哥、林大哥你们俩觉得如何？”邱明夜望了望天，斜阳已经挂在山头，像一个巨大的苹果，孤零零的坐落在枝头上，犹如孤独者在俯视这荒州，几只寒鸦鸣叫着从枝间飞过，更显孤寂。
　　邱明夜略一思索，若走夜路，晚间毒虫肆意，防不胜防，便应声道：“可。”顾巧儿高兴得跳起来咯咯一笑，见几人都望向她，她才尴尬的收住笑容，嘿嘿一笑忽焉过去。
　　几人找一开阔之地，便搭起帐篷，林小子上前帮忙，方筬拒绝道：“不用。”林小子不知这是怎的，便和颜道：“一个人干不了。”方筬阴阳怪气的道：“有邱大哥帮衬，没事，你去忙你的吧。”林小子知没趣，便来到朱茗身旁，帮助他们搭建帐篷。疑惑地看了眼正在忙碌中的方筬问道：“他这是怎的了，一天不说话？”
　　朱茗望向方筬，见他独自一人搭帐篷，言道：“不知道。他就那样，原先跟我们不熟之时，也是这般模样，过几天就好了。”林小子道：“不对呀。之前不是好好的么。”朱茗大大咧咧的性格，根本就不知这些人情世故，便道：“那就更不知道了。”顾巧儿听得她俩言语，打断朱茗的话道：“想来他是有甚心事。”
　　“之前在柳城之时，有一天，他也是如此，师姐，当时你还好奇跟上好一段路，忘了么？”顾巧儿提醒朱茗说。
　　朱茗这才想起，是有这么回事，再次回望一眼方筬，从而压低声音：“你知道，那日我见到甚了么？”顾巧儿忙问：“甚？”其实顾巧儿是挺好奇的，可那日她师姐回来后，便一直不说，怎么问都不开口，只是看方筬的眼中多了些不同寻常的味。而今朱茗再次提及，她自然想问个明白。
　　朱茗故作神秘，闪过一丝狡诘，呐呐一笑：“他去见一神秘人，那人全身裹着黑衣，身材高挑健硕，我隔得老远，听不清他们说甚。”顾巧儿还以为能够听到甚有趣之事，原来也不是甚，只是见一人而已。朱茗见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急道：“难道你不觉得奇怪么？神秘人？还全身裹在黑衣里？”顾巧儿道：“没甚的。”
　　顾巧儿自然不便多说甚黑衣人，她也见过几次，只是分不清这黑衣人作甚，是不是跟方筬遇到的是同一人？那人找上她，只是想要确认一件事，她们是不是要进千障山，其他并没提及。为此顾巧儿也没放在心上。
　　“难道你就不好奇？”
　　“不好奇。好奇害死猫。”
　　顾巧儿笃定的不想知道这件事，她怕自己也被揪出来，在几人面前鞭打。
　　林小子听得朱茗之言，望向方筬，他好似察觉，也看将过来，冲着林小子一笑，可那笑在林小子眼里却是瘆得慌。林小子回应一笑，暂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之事。思忖着：“要不要今晚就离开，若不离开，将会越陷越深，他们的关系太复杂了。”
　　顾巧儿跟朱茗是师姐妹，自然站在一块，邱明夜独木难支，需要方筬的帮助。可方筬这人，深沉内敛，话不多，但往往都能洞察人心，他就像几人中的调味剂；邱明夜木讷，不苟言笑，而他恰恰相反，但深沉起来，比之邱明夜更加可怕。从方筬露出的一丝气息，林小子断定，此人是封印了修为的，只是不知他为何要封印自己修为，是为了什么？
　　好复杂。
　　邱明夜帮衬方筬搭好帐篷后，来到林小子身旁，担忧地问：“陈兄，你打算离开么？”从他对林小子产生不信任开始，他就若有若无的感觉到陈晖故意或者是无意的疏远。那种感觉在刚刚更加强烈，在林小子打算上前帮忙方筬时。
　　林小子惊讶地望向邱明夜，好似想看穿他是怎知道的，惊诧狐疑的神色在林小子脸上不停的变幻。邱明夜道：“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在与你接触之中，我就知道，你跟我们不是一路人，你始终是要离开的，这是迟早之事。”
　　邱明夜语气黯然，好似再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跟自己毫无相关的事。
　　“你是九天之上的雄鹰，有着广阔无垠的境界，我们是山林中的麋鹿走兔，追逐一息生存。与兄相识，甚为高兴，与兄对饮，畅快淋漓，没有拘束包袱。从你几次出手之中，便可见不一般，你不喜杀戮，总是留一线。”
　　听到这，林小子心里一酸，阻止邱明夜继续说下去的冲动，道：“邱大哥，其实我跟你们一样，都是普通人，过着相似的生活。甚至没抱负，一心只想见一见昔日兄弟，以后的路还不知怎么走，是归隐山林，还是继续在修行界闯荡，亦未可知。
　　“至于你说离开与否之话，邱大哥，我将当你醉后的胡话，不要再多言。至少在这件事未了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在你身上，我学会了很多东西，是我之前根本就不曾想到，也想不到的。我叫你一声大哥，你就是我大哥，没别的含义。”
　　邱明夜看着林小子一脸诚恳的诉说，原本紧张的心情，被他几句话，便放松下来，真诚地说：“谢谢。”语气中没之前的沉闷之气，声音清亮许多，又道，“既然陈兄并没打算离开，那我就跟陈兄言道言道。此事有些危险，之前不便对人言，如今敞开了说，我也不纠结。”
　　“原以为，此事顺手而为，是我想得过于简单，其结果却是不如人意。如今此事知者甚多，来分一杯羹者也会逐渐增加，原想只要对付妖兽，如今却还要提防人。”
　　说完，邱明夜轻叹一声，不知该怎么是好。
　　林小子劝慰他：“邱大哥，此事本身不能如此想，人多有人多的好处，不是么？”林小子停顿一下，见邱明夜看过来，继而又道，“你想，人一多，各个分担危险，这危险不就少了许多。若只有咱们这几人，不止要对付妖兽，还要提防暗处之人，指不定会从何处出来搅局，如今这局面，明处暗处之人都会蹦出来，这样岂不是更好。”
　　邱明夜闻言，转念一想，却是这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