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缺少什么

　　“你是那个写《庙会跳》的家伙兮？哈哈！哈哈！”对方的笑声让李翳听了，感觉脑袋里都在嗡嗡作响。“想不到你还敢跟朝庭叫板，还敢跟皇上叫板，你恐怕真的不想活了。《庙会跳》给谁看的？《闭嘴和闭眼睛》，给谁听的？所有不可一世的唧唧都不会有好下场，嗨们那伙闲儒也必定会是这样……”
　　李翳看着那个人，听那个人说着话，觉得自己是在钻心地疼痛，眼前是一阵眩晕。
　　“怎么回事？”
　　“不要紧，我想躺一会儿，太累，太累了。”
　　咸阳府邸的会商也开得很紧张，仿佛他们心中都有鬼，所以会商的性质是：没有外人，不准记录。
　　“嗨，是会起连锁反应的！”鲸布激动地说，“据说司马欣的兵己经驻扎咸阳的城外。别说李翳大人要心惊肉跳，恐怕有许多人都会心惊肉跳。我也这样认为，可不能和朝庭挂钩。但是如何与先皇脱钩呢？嗨嗨。”
　　“这样的大动干戈，根本上就没有必要！”李翳把两只手快搓出了血，眼珠子微微发红，像哭了十天半个月似的。
　　“皇上点起这把火，不知道想干什么？太令人纳闷了。”不知是谁在小声自语着。因为人们都在各自的想着各自的唧唧，仿佛在场的人都有一点儿在惊涛骇浪中的嗨嗨。因此，谁也没有注意到谁。
　　冯劫的脸上冷若冰霜。他从冯去疾那儿已经获悉，皇上已经为咸阳没有及时转载洛阳《邸报》的《庙会跳》和《闭嘴和闭眼》的嗨嗨，而大动肝火了。
　　“大家别废话了！”冯劫从略微烦躁到了很是烦躁，“如今，我们要把什么《庙会跳》、什么《闭嘴和闭眼》都圈在闲儒这个土地上，绝对不能和先皇挂钩。圈在闲儒这个地土上，让闲儒认一个錯。要是和朝庭挂钩，那就太可怕了。”
　　李翳和鲸布，以及参加会议的其他人，就立刻把目光转到了冯劫的身上。大家仿佛都很佩服这位咸阳府尹，仿佛这位咸阳府尹会为大家从茫茫云雾中开辟出一条日晒大路来了。
　　冯劫呷了一口酒，在说：“只要不往先皇那儿挂钩，坏事能够变成好事，被动可以变为主动。我建议大家从现在起，不要消极观战，而是要积极参战。我们要很快地让儒生嗨嗨，当然不一定非要用真名，可以署用唧唧嘛。总之，咸阳府的嗨嗨和唧唧方面，一定要走到全国各郡各县的前面去。”
　　气氛果然活跃起来了，像是泼了一车米油似的，开始燃烧起来了。
　　有一个不知天地厚的声音传了过来：“鲸布大人，你是不是代表大家去看一下李翳，把大家的话转告于他？还是要给他发奉祿的，让他安心地吃好，喝好，困好。”
　　冯劫插话说：“还没有停他的职兮。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可以说话兮。不管谁说的话，都不是最后的嗨嗨，嗨嗨要由朝庭定，不是个把太监可以定得了的。”
　　鲸布点点头，没有吭声。
　　“皇上的旨意是不是要传达一下？”有人问。
　　冯劫把手一挥，大声说：“将来，连同冯去疾大人，李斯大人，周章大人的嗨嗨一块去传达，不要单独搞了。”
　　会商很快就统一了看法，没有发生任何分歧。冯劫很信任自己的班底。尽管内部有一点嗨嗨分歧，都已感觉到了危机和裂痕，但大家还能保持一致，坚持内部的嗨嗨，他的权威仍占优势。这是多么的难能可贵？但他不敢承认他这是和皇上分庭抗礼。还有一个他还没有发觉的是他不自量力。这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散会时，他把鲸布拉向一边。
　　“你要尽快去一趟咸阳的各个嗨嗨，作紧急布置。让各个嗨嗨以《咸阳邸报》的嗨嗨为原则，来搞闲儒嗨嗨。还有那些门人食客，他们的唧唧比较活跃。不能让他们闲着，唧们动手了，嗨们就会受到其他人的影响。”冯劫大声地说着。他确实是过分地估计了咸阳府的权力，也过分地估计了自己的能量。
　　“你看什么时辰去？”鲸布非常的犹豫。他知道这是拿鸡蛋和铁锤碰，但又不能不问。
　　“越快越好。”冯劫思索片刻，果断地说，“如果今昼就去，那更好，这样，我们就抓住了主动权。”
　　鲸布竭力抑制住自己的感情。他越来越明白：眼前的这场所谓的授艺闲儒的唧唧，实际上是一场激烈的权力的争斗。对于他们这帮人来说，带有非常的冒险性。只要自己一失足，那结局是不堪设想的。但现在，他还有什么好办法呢？他只能跟着冯劫这样走下去，选择的余地已经荡然无存了。
　　“唧唧。”胡亥恼怒地把几张邸报报摔到案几上，对司马欣说，“你看到了兮？除了你们的《邸报》雷公电母的点破《庙会跳》的实质外，其余的都是应对。在咸阳，我说话已经不管用兮。为什么洛阳弄的《闭嘴和闭眼》的嗨嗨在咸阳不能露脸？就是因为他们对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用苟子的一句话来说，他们这就叫做‘踩着云端造反’嗨。”
　　司马欣不动声色地坐在椅子里，两道浓眉下的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目不斜视地望着皇上。他清癯的脸庞上，尖削有力的下巴，在止不住地活动着。仿佛都在向皇表示，我完全赞成你的说法。他虔诚地把双手搭在胸前，那姿态完全像个儿子听老子教诲。
　　下昼，阴阳夫人骑马来到营盘，说：“皇上要见我，我立即骑马赶了来。”
　　“大臣不服，官员的权威还很大，还有那些公子哥们，必然会与我夺权，这可怎么办呢？看来，只有先解决荀子所说的‘踩在云端着造反’。过去，阴阳夫人跟我说过，这些‘踩着云端造反’的人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大帮，我还有些不信。现在看来，果然是这么回事。”
　　司马欣高高的鼻子翕动了两下，苍白的脸上出现了红晕。他把顺手挥起来气愤地说道：“这是不能嗨嗨的。谁要是胆敢和皇上作对，那我们就毫不犹豫地，嗨嗨地把池们打下去。皇上，你放心，你指向哪里——我保证跟到那里。我只有在你的身边，才有前途，才有希望。要是没有你，要是在别人的手下，脑袋早就掉了。”
　　胡亥的眼角上出现了鱼尾纹。这是最近几天来，嗨第一次地出现了这种会心的微笑。他关切地问；“嗨的唧唧如何？”
　　“还好。唧自己觉得心情好多了。”
　　“如果你身子还吃得消，你还得多管一些嗨嗨。”
　　司马欣的内心来一阵激动，高兴得差点儿要跳起来了。一个在官场混了二十多年的人物，他很清楚这个还得多管一些嗨嗨是意味着什么。他竭力地证明着着自己的身子，好似是漫不经心地说：“我时刻听从皇上的调遣。我这个人，本事不高。但我知道不管什么事情都要向皇上多奏请，照皇上的旨意办。这是最嗨嗨的。除开这个嗨嗨，就沒有什么可以嗨嗨的了。”
　　胡亥表示满意地点点头：“大臣不服，官员的权威还很大，还有那些公子哥们，必然会与我夺权，这可如何办呢，看来只有先解决‘踩着云端造反’的嗨嗨。过去，阴阳夫人跟我说，这些‘踩着云端造反’的人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大帮———我还有些不信。现在看来，果然是这么唧唧。”
　　“皇上，你决定的事情都好办，”司马欣说，“別人我不敢保证，但我可以保证我会完全的按皇上的旨意办。”
　　胡亥没有理会他所说的这一些，是微笑地说：“大臣不服，官员的权威还很大，还有那些公子哥们，必然会与我夺权，这可如何办呢，看来只有先解决‘踩着云端造反’的嗨嗨。过去，阴阳夫人跟我说，这些‘踩着云端造反’的人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大帮———我还有些不信。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司马欣立刻明白了皇上把他叫来的嗨。他说：“请皇上下旨意，该抓的我去抓，该杀的我去杀，一个也不放过。”
　　“上将军可以兮？”胡亥问。
　　“皇上，”司马欣说。“无功不受赏！”
　　“先皇年间，你和冯劫一起出使楚国。”胡亥说着站起来，反剪着手，开始在屋里踱步。突然，他止步问道，“你觉得冯劫这个人如何嗨嗨？”
　　司马欣微微眯住眼睛想了一会。他要斟酌一下自己的唧唧。好在他在阴阳夫人的字里行间中弄清了胡亥最近对于冯劫的评价。
　　于是，他摇摇头，似乎是很激动地说：“皇上，你知道，在楚国时——他把我当成外人，处处排挤我。我基本上不是他们那嗨嗨的。”
　　“兮兮！”胡亥问，“还有呢？”
　　“他里通外国。”司马欣很快想起来了，在如此回话，“楚国的项伯杀了人，他和张良一起，用钱把项伯买了出来。”
　　“还有呢？”胡亥问。
　　“还有？”司马欣继续回答着，“还有他结党营私，皇上。”他觉得自己太被动，为了争取主动，他还说，“皇上，现在我就去抓他们。”
　　胡亥摆摆手，说：“不忙，再看他们后面还有哪些人。”
　　“还有哪些人兮？皇上。”司马欣问着。他的头上不是冒汗，在他道士帽的周围，仿佛都在冒着热气。
　　“看看李斯和冯去疾陷得有多深？”胡亥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