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108

　　107
　　
　　五虎泄了愤，心里舒服多了，回家大睡一觉，下午唱着小曲去放羊。听见五虎的歌声，四羊为五虎的豪爽折服。五虎的歌声让七颗心牙齿咬得咯咯响，心里骂道：“狗日的，小心你的小命！如果你手里还有值钱东西，老子还要去偷，气死你！”
　　十宝挨打，三财主不依不饶，黄昏时刻找到刚回村的五虎，大吼：“你凭什么打十宝，他偷你的东西了吗？从小到大，我没有碰过十宝一指头，你有什么权利打他？”
　　一通乱拳，拳拳泄愤，五虎心里平和多了。面对三财主的指责，他说：“我从来不打好人，我打的是我该打的人，谁叫他半夜三更进我的院子，不是来偷东西是来干什么？”
　　三财主说：“你看见了吗？为什么不当场抓住？”
　　五虎说：“如果我当场抓住，你的这根独苗早没命了。虽然我没有看见，可别人看见了，十宝敢说他夜里没进我的院子吗？”
　　三财主说：“眼见为真，耳听为虚。谁看见十宝进去了，让他站出来作证。”
　　闻听吵声，人们纷纷赶来劝架，看到与五虎见不出高低，三财主只好含怒而去。
　　村里人知道七颗心和十宝与五虎的失财有关，都站在五虎一边，不管五虎的东西来路如何，都很同情五虎。五虎的心态因此平和了，不再闷闷不乐。二老二自盗夜光杯得手，一连几天不到前村来串门，一心在地里干活。七颗心挨了打，默默承受着羞辱，也不跟五虎计较，照旧上地干活。一场风波之后，村子里平静了，没有一丝风吹草动。白天，八只眼想和人们说几句闲话，也遇不着人，只好走门串户找人说话。如此寂静的村子，让八只眼感到有些沉闷。八只眼不是喜欢热闹的人，但也不喜欢如此沉闷，他找到了七颗心。看到八只眼搭理自己，七颗心顿时心里热乎乎的，似有知遇之恩，因为这几天没有任何人搭理他，他饱尝冷落的滋味。
　　七颗心说：“五虎不算人，硬把清白人当贼对待，我要是真偷了他的夜光杯，别说让他打一顿，打十顿也愿意。谁看见我进五虎的院子，谁看见我拿了他的夜光杯？我被人玷污名声，被人误打，羞愧难当。”
　　七颗心能当着人的面吐出心中的怨恨，觉得舒服多了。八只眼也跟着叹息一番，说人事不可量，什么意想不到的事都会出现。八只眼想起了七颗心给他的两只鞋，随口说：“人在世上，谁不做亏心事？谁都做过对不起自己名誉的事，你还记得那两只鞋吗？”
　　七颗心说：“从五虎那里拿来的那两只鞋吗？”
　　八只眼说：“是。”
　　七颗心说：“当然记得。五虎为什么把好端端的鞋藏在那么隐蔽的地方，难道不是为了掩人耳目吗？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岂不知被我发现了。这种藏藏掩掩的事，能是好事吗？”他停了一下，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继续说，“这两只鞋一定与村里丢宝贝的事有关，你有没有查出什么？”
　　八只眼说：“既然是藏着掩着的事，总会与一些特定的事有关，现在一时说不清楚，只能等待后事的出现了。”
　　八只眼高深莫测的话分明说明这两只鞋与村里失宝案有关，七颗心听出了弦外之音。
　　七颗心说：“也许我的推测不对，我想一定与大财主和二财主的宝贝有关。你想，五虎能有几个钱，过去丢钱，现在丢了值钱的东西，他哪来的钱和值钱的东西？不是从两个财主手里来，又会从哪里来？”
　　八只眼说：“你的推断不无道理，你是个明白人。我知道，这次你被冤枉了。”
　　七颗心叹息一声，说：“我的命运不好，背了黑锅，在人前抬不起头，这口冤枉气实在难咽。你能从那两只鞋找出什么破绽吗？”
　　八只眼说：“本来就有破绽，只是你我不知道而已。”
　　七颗心说：“有什么破绽？”
　　八只眼说：“如果你能替我保密，我就跟你说。”
　　七颗心说：“鞋是我捡来的，这事本来与我有关，怎分你我？你尽管说，你的秘密也是我的秘密。”
　　八只眼说：“其中一只鞋与大财主的宝贝有关。”
　　七颗心十分惊讶，说：“真的吗？”
　　八只眼说：“是真的。”
　　七颗心说：“这么说来，五虎可能与大财主的失宝案有关？”
　　八只眼说：“是的。不过不能下结论，因为五虎只是嫌疑人之一，另外还有一个人。”
　　七颗心说：“这个人是谁？”
　　八只眼说：“这只鞋的大小跟六狗的鞋差不多，不过不是六狗的鞋，因为我从来没有见六狗穿过这样的鞋。”
　　七颗心说：“是不是四羊的鞋？”
　　八只眼说：“不是。四羊穿的鞋比这只鞋大一点。”
　　七颗心说：“怪事。你把这两只鞋还我。”
　　八只眼不解，说：“还你？你有什么用处？”
　　七颗心说：“我自有用处，你别管。”
　　八只眼说：“这鞋本来就是你的，如果你要，我奉还。”
　　七颗心跟着八只眼到了八只眼家，八只眼从自家的大瓮旮旯里摸出两只鞋递给七颗心，说：“物还原主。你想怎么处理？”
　　七颗心说：“我自有用处。依你看，五虎手里的东西来自哪里？”
　　八只眼说：“不知道。”
　　七颗心又问：“依你看，是谁偷了五虎的东西？是什么东西？”
　　八只眼说：“如果你与此事无关，那就是别人，很可能是夜光杯。”
　　七颗心说：“是谁？是六狗，还是二老二？”
　　八只眼说：“不知道。依你看是谁？”
　　七颗心说：“六狗是只不作声的狗，只做事，不吼叫，十分可怕。不过，他不可能对五虎下手。二老二是个愣头青，虎狼一般，什么事都敢做，五虎再厉害，他也敢咬一口，除了他还会是别人吗？他真的得到夜光杯了吗？”
　　八只眼笑了，他佩服七颗心的判断。他说：“估计是夜光杯，人家不会告诉我，我和你一样，只是猜测。”
　　七颗心拿着鞋找到十宝，把鞋拿给十宝看，十宝不明其义，说：“哪来的两只破鞋？有什么用？”
　　七颗心笑着说：“你知道这两只鞋是从哪里来的吗？”
　　十宝摇头。
　　七颗心说：“是从五虎羊圈找来的。他以为自己是个正人君子，其实他才是真正的盗贼。这两只鞋与大财主的失宝案有关，你知道吗？”
　　十宝说：“你怎么知道的？”
　　七颗心说：“这两只鞋经过八只眼的鉴定，其中一只鞋正是盗走大财主宝贝的盗贼穿过的鞋。我把这只鞋跟八只眼保留的脚印仔细比对了一下，一模一样。”
　　十宝说：“这又能怎样？”
　　七颗心说：“你能忍受五虎的这口恶气吗？”
　　十宝说：“当然受不了，又能怎样？难道拿这只鞋打他不成？”
　　七颗心呵呵笑了。
　　晌午，七颗心拿着两只鞋来到大榆树下，将两只鞋垫在屁股底下，十宝坐在他的身边。二人一边抽烟，一边等着来人。一会儿，十一指来了，也坐下来抽烟。过了一会儿，六狗也来了。几人天南海北闲聊，十一指突然叫起来：“七颗心，你怎脚上穿着一双鞋，屁股底下还坐着一双鞋，哪里捡来的破鞋？”
　　七颗心说：“你别多管闲事，我就爱捡破鞋，谁能管的着。”
　　十一指说：“没想到你还有这喜好，捡一双破鞋有什么用，捡几个夜光杯多好。”
　　十一指的话无疑触到了七颗心的痛处，七颗心并不介意，只淡淡地说：“谁不想捡夜光杯，你不想吗？”
　　十一指笑了，说：“我怕挨打。”
　　几人正在说笑，看见四羊和五虎也叼着烟袋走来。看见树下坐着七颗心和十宝，五虎停下脚步。四羊拉他一把，说：“坐一会儿，怕什么？总有见面的那一天，难道你永远躲着他们？一个村里的人，哪能躲得掉呢。”
　　五虎勉强跟着四羊来到树下，二人挨着十一指坐下来。看见来了两个期盼的人，七颗心心里好不高兴。他抬起屁股，从屁股底下抽出两只鞋，拿在手里晃来晃去。十一指说：“两只臭鞋，你晃来晃去干什么？”
　　七颗心说：“你知道这两只鞋的来处吗？”
　　十一指说：“我只是个草医，不是神仙，哪能知道你从哪里捡来的。”
　　七颗心说：“这是我从一个人的羊圈那里找来的。他怕别人知道这两只鞋的秘密，把鞋藏在一个非常隐蔽的小洞里，结果被我发现了。你们以为这是普通的两只鞋吗？错。这两只鞋上隐藏着非常重要的秘密。”
　　十一指说：“什么秘密？”
　　七颗心说：“我说出来怕某个人受不了。不过，受得了也罢，受不了也罢，我都要说，我要让村里的人都知道。据村里最权威的脚印专家鉴定，这两只鞋曾经盗走了大财主的宝贝，大财主烟囱下留下的脚印就是这两只鞋踩下的。”
　　十一指惊呼：“这简直是天大的秘密！大财主知道了能饶得了他？七颗心，你赶紧去报告大财主，你马上就可以领到几百块银光闪闪的赏钱。”
　　七颗心说：“我很想得这笔赏钱，不过会谗死某些人，说不定我还会挨揍，如果是这样的结果，我的损失就大多了。”
　　十一指说：“这人是谁？”
　　七颗心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五虎、四羊和六狗听了，一脸尴尬，谁都不吱声。看见三个人谁都不言语，七颗心变本加厉，说：“有些人心虚，不敢吱声，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吗？迟早会有人找他们算账。”
　　五虎憋不住了，说：“你别含沙射影，以为老子好欺负。小心老子的拳头，老子的拳头不认人。”
　　五虎站起来，向七颗心走去。七颗心毫不示弱，挺着胸膛让五虎打。看见五虎又要动武，四羊和六狗将五虎拉走。
　　五虎身后传来七颗心的话：“小心自己的皮肉！”
　　听了七颗心的话，十一指惊得目瞪口呆。
　　七颗心几声冷笑。
　　七颗心的冷笑令十一指毛骨悚然，他担心以后又发生暴力事件。
　　十宝两声窃笑。
　　
　　
　　108
　　
　　七颗心的话不胫而走，二财主听到这话吃了一惊，他跟二老二说：“难道五虎偷的不是我们的宝贝？”二老二对爹说：“你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我们丢的宝贝回到手里就行了，何必替别人担忧？”二财主仍然在琢磨，到底谁偷了自己的宝贝，总得心中有数才安然。他想，如果五虎偷的不是自己的宝贝，必然另有其人，这会是谁呢？如果能够找到这个人，把他偷走的宝贝设法弄回来，不是又多了一件宝吗？他知道五虎手里已经没有宝贝，现在只是一只死老虎，没有多少用处，即便大财主将他五花大绑，也榨不出一点油水。他心里一阵高兴，他认为自己得到的是大财主的那件宝贝，大财主休想找回丢失的宝贝。他庆幸自己的运气好，心里不由得赞叹二老二的蛮劲。
　　三个财主的三件宝贝，从外形看没有明显的差别，除了三财主的宝贝底部刻着”秀才“二字外，其余两件宝贝并未做标志，加之平时很少拿出来看，因此二财主辨不出手中的宝贝是谁的。
　　为了证实夜光杯的主人，乘夜深人静时，二财主拿出夜光杯，在灯下和婆姨一起辨认。二财主先把夜光杯仔细看了一遍，感觉似乎就是自家的那件宝贝。他把夜光杯举在灯前，瞅着那几个豆大的小洞，看见胡杨木里的夜光杯发出诱人的蓝光，连声啧啧，爱不释手。婆姨接过夜光杯，也仔细看了一遍，然后说：“我看就是咱家的那件宝贝，不会有错。”
　　二财主陷入困惑之中，他不知道七颗心的话有多少可信度。
　　七颗心的话很快传到大财主耳里，大财主兴奋不已，他认为自己的宝贝马上就会到手了。这件宝害得婆姨生了一场大病，几乎一命呜呼，自己也得了中风，几乎一病不起，把一家人害得好苦。他叫大老二去找八只眼，他要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自然，七颗心的话很快传到八只眼耳里，八只眼知道报仇心切的七颗心迟早会把鞋的事情传出去。大老二来家找他，他知道大财主想问什么。进了大财主的门，大财主正操着一根长烟袋猛劲抽烟。看见八只眼来了，大财主头都没抬，只顾抽烟。八只眼看出大财主的气色不好，估计在生自己的气，顿时不知如何是好。大财主猛劲抽了几口烟，终于开了口：“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让我钻在葫芦里？”
　　八只眼说：“这不能怪我，鞋是七颗心前几天给我的，我看后总要琢磨一下，万一说不准，出了差错，你会责怪我。”
　　大财主火气未消，盯着八只眼说：“事情不是明摆着吗？我为什么要责怪你？鞋是从五虎那里找到的，我不找五虎去找谁？五虎不就是盗我宝贝的贼吗？”
　　八只眼说：“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七颗心给我拿来两只鞋，而不是一只鞋。这有两种可能，其一，如果这两只鞋都是五虎的鞋，并且五虎穿过这两只鞋，那么可以确定五虎正是那个盗走你宝贝的人；其二，如果五虎只穿过其中的一只鞋，另一只鞋是别人穿过的鞋，那么就不能断定五虎就是那个盗走你宝贝的人，充其量他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因为其中还隐藏着另外一个人。因此，上次我没有告诉你确切的消息。”
　　听了八只眼的这一番解释，大财主消了气，脸色和缓了。他说：“根据你的分析，其中还隐藏着一个人，是这样吗？“
　　八只眼说：“是的。从鞋的大小来看，的确隐藏着一个人，因为有一只鞋小，五虎穿不得。”
　　大财主说：“这个隐藏的人是谁？”
　　八只眼说：“目前还不知道。”
　　大财主说：“如果真是五虎作案，我该怎么办？”
　　八只眼说：“如果真是他，当然可以查问，可现在无法确定是五虎。再说，现在你去找五虎，也未必能要回你的宝贝。”
　　大财主说：“为什么？”
　　八只眼说：“你知道五虎的宝贝被人偷走了，他手里未必还有宝贝，除非他不只偷了你的宝贝，还偷了二财主的宝贝。”
　　大财主说：“他还偷了二财主的宝贝？”
　　八只眼说：“我只是假设而已。否则，他手里不会有宝贝，他的宝贝的确已经被别人拿走了。”
　　大财主说：“谁偷走了五虎的宝贝？我要把我的宝贝要回来。”
　　八只眼说：“根据七颗心对待五虎的态度，可以确定他没有偷五虎的宝贝，极有可能是二财主家的人。”
　　大财主十分惊讶，说：“他怎么知道五虎手里有宝贝？怎么知道五虎的宝贝藏在哪里？怎么轻而易举拿到手里？不可思议！”
　　八只眼说：“二财主知道五虎手里有宝贝不奇怪，因为二财主墙根下的脚印跟五虎有牵连。二财主如何知道五虎藏宝贝的地方，的确是个迷。至于二老二是如何盗走五虎的宝贝，那是很容易的事，因为夜里五虎要睡觉，不可能睁着眼睡觉。俗话说：人睡一小死。人睡着了，总有空子可钻。”
　　大财主说：“二老二这小子真厉害。你可以确定是二财主得了五虎的宝贝吗？”
　　八只眼说：“可以确定。”
　　大财主说：“我得找五虎算账。”
　　八只眼说：“你自己拿主意。五虎未必拿走了你的宝贝，二财主得到的宝贝未必是你的宝贝。”
　　大财主踌躇起来，不知该不该找五虎。
　　七颗心的话自然也传到三财主耳里，他百思不得其解，没想到事情这么蹊跷，这么复杂。他跟老秀才说：“听说五虎丢的宝贝是从大财主那里偷来的，这件宝贝却转到二财主的手里，大财主会怎么想？他会从二财主手里夺宝吗？”
　　老秀才说：“如果是昔日的大财主，一定会这么做。根据现在大财主的所作所为看，他不会这么做。”
　　三财主不解，说：“为什么？”
　　老秀才说：“大财主自恃钱多，所以对人很大方。你看，上次从四羊手里找到那件宝，他很慷慨地给了我们，这是惺惺相惜。对我们如此，对二财主也会如此，不然会让人认为他假慈悲。”
　　三财主说：“如果他的宝贝找不到，岂不吃亏很大吗？”
　　老秀才说：“只能如此，他的钱多，不在乎这件宝。”
　　三财主心里还是疑惑，如果说二财主得了五虎的宝贝，七颗心又说五虎与大财主的宝贝有关，那么五虎到底得了几件宝贝？三财主如坠五里云雾，昏昏然。他问十宝，到底是怎么回事。
　　十宝说：“很难说。二财主一定知道五虎手里有宝贝，这是一个大前提。其次，他有可能知道五虎手里的宝贝是从他那里来的，所以敢于去冒险。至于他得到的是不是他丢的那件宝贝，只有他知道。”
　　三财主说：“他怎么知道五虎的宝贝来自他手里？”
　　十宝说：“你不要忘记，二财主出赏钱让八只眼帮忙，很可能是从八只眼那里得到了消息。”
　　三财主说：“那他又是如何找到五虎的藏宝之处？”
　　十宝说：“不知道。自有他的办法。”
　　三财主说：“五虎手里不可能有那么多宝贝，不然他岂不成了村里最有钱的人？”
　　十宝说：“说不清楚。”
　　三财主说：“他会惦记着我家的宝贝吗？”
　　十宝说：“他们几人贼心不死，永远会惦着我们手里的宝贝，管不好还会被他们偷走。”
　　七颗心的话引起了六狗的恐慌，他不知道七颗心怎么找到那两只鞋，以后自己又会遭到什么恶运。他找到四羊，诉说心里的恐慌，四羊说：“怕什么！单凭一个脚印，没有别的证据，大财主能怎么样？再说鞋是从五虎那里找来的，你怕什么，你又没有盗大财主的宝。”
　　六狗说：“虽然话如此说，你知道这几个财主都很蛮横，什么事做不出来？”
　　四羊说：“你沉住气，不要怕。一旦他们找到你，什么都别说，看他们能怎么样。”
　　六狗说：“不知道七颗心怎么找到那两只鞋？”
　　四羊说：“他的鼻子比狗鼻子都灵，什么东西都能找到。他想偷五虎的东西，没有偷到手，所以气急败坏，祸害人。”
　　六狗说：“大财主不会坐视不管，一定会有动作，我们应该提防他们。”
　　四羊说：“这话说得对，小心点。”
　　大财主带着两个儿子走进五虎家的院子，五虎正坐在院子的台阶上吃饭。看见大财主威风凛凛走进院子，五虎心知其意，也不惊慌，依旧低头吃饭。
　　大财主说：“五虎，快点吃饭，我有话跟你说。”
　　五虎抬起头说：“现在就说，我边吃边听，不会误事。”
　　大财主说：“有人从你的羊圈找到两只鞋，这两只鞋正好是盗走我宝贝的人穿过的鞋，你如何解释？”
　　五虎把碗筷放在台阶上，摸了一把嘴巴，说：“谁能证明鞋是从我的羊圈找来的？依我看，这鞋是七颗心自己穿过的，他嫁祸于我，是想报复我。他想偷我的东西没有得手，反倒诬陷我，这种人的话能相信吗？”
　　大财主一时无话可说，他认为五虎的话不无道理，这是他事前不曾想到的。他知道五虎是个硬骨头，即便是事实他也不会承认，何况他找出了理由。尽管如此，不能就此罢休。他说：“你丢的宝贝是从哪里来的？”
　　五虎说：“这是两码事，一码归一码，不要混在一起。谁能证明鞋是从我的羊圈找来的？”
　　大财主无言以对，两个儿子看见爹尴尬，都显出一副愤怒的样子。院子里站着很多围观的人，大财主怕丢面子，厉声说：“我知道你嘴硬，我会找到证人的，我绝不放过你！”
　　五虎笑着说：“我没有偷你的宝贝，我怕什么？如果不信，你到我家里来搜，看有没有你的宝贝。”五虎说着，打开自家的门，说，“如果你能搜到你的宝贝，我给你下跪。你别听那个烂嘴巴的话，他诬陷好人。”
　　大财主说：“我知道你的宝贝被人偷走了，现在未必能搜出来。你的宝贝来路不正，丢了活该！我的宝贝容不得你偷，你得吐出来，否则跟你没完。”
　　五虎笑着说：“既然你知道有人偷了我的宝贝，那么你让偷了我的宝贝的人站出来承认一下，可以吗？我求之不得。如果他承认从我手里偷走了你的宝贝，我给你下跪，我给你要回这件宝。当然，你也可以直接去跟他要你的宝贝，看人家给不给你。”
　　大财主无言以对，气急败坏，拂袖而去。五虎两手叉腰，恶狠狠地盯着二财主的背影。众人一片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