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铁骨铮铮,10
作品名称:铁骨铮铮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23-12-14 19:08:12 字数:4879
第二十二章∶铁骨铮铮,10
话说二人见那个僧人道∶“我还说你俩糊弄鬼子的,这不我也糊弄鬼子的。”一边说一边取出香蜡纸表一一塔前燎将起来,口里念念有词∶“祭如祭在,祭神如神在!”克业道∶“出家之人,本学佛的,如何烧燎鬼的来了?”那僧道∶“凡夫俗子,岂知一切都是佛法。人得度,鬼也得度。”二人忍不着哈哈大笑往提篮里丢了两块大洋顺着少溪河的小石桥往山里去了。
田来道∶“克业塔林那个老者是佛是魔啊?”克业道∶“也不是佛也不是魔,就是个会骗人的贼而已。”田来道∶“如何说?”克业笑了∶“你就不听听那云天雾地盗窃历史资料,以丰富口实,以为大史穿越者了,岂能蒙糊着人?要不也许你读过华夏上下五千年的风云或少林塔林的渊源了,出现的幻觉白日见鬼而已了。”田来笑道∶“曾听家父讲过这些,不想机缘到了就有了感应。可见此塔林有着浩大神灵之气儿。”克业讶异之甚。田来又道∶“母亲要我去了南方,什么事儿都有可能出来,当知祸从口出,须守口如瓶,沉默如金的好了,以求吉祥平安的。咱俩可得牢记这个教导。俗话‘儿行千里母担忧’,自求多福不叫老人担咱们的忧了。”
克业听此却瞪起了眼珠子,轱辘几圈子道∶“错!什么沉默如金?守口如瓶?祸从口出啊?都给这样的,绷着吃饭的窟窿不言不语,五四爱国远东就不能爆发了,青岛又给日本占领了。孙中山若是那个样子也不开炮了,清朝依旧腐败去;蔡锷要是那个样子,袁世凯就稳稳当当成皇帝了。国家的存亡与那提倡‘守口如瓶’‘沉默如金’辈毫无关系,‘祸从口出’吗。面对侵略者也是遵循着老鳖王八的定律不敢发起愤怒,心甘情愿守口如瓶沉默如金任其屠杀!干革命的时时发出正义的呼声,唤醒沉睡的人们为保卫自己的祖国,拿起武器同侵略者英勇战斗!你看那老天还不守口如瓶的,狂风大雨,闪电雷霆不断地刷新宇宙。都学老鳖王八沉默无语,任邪恶泛滥成灾,这世界就沉底完蛋了!为了国家民族的尊严,我们要呼喊,要战斗,要杀身成仁!”田来惊讶起来了∶“可不是!俺妈嘱咐我的那些话可能是指日常生活里做人的道理。决不是在国家民族大是大非里学老鳖王八的。哎,别弄错了。”克业说∶“这还差不多!”
少溪河是少林寺前的一条河,往南能有里把地平展石头路,就高出一个坡。坡上有着稀疏柏树,在茂盛的芳草里显得人高马大。一簇簇白云在草地里悠游。噼啪一声,放牧的打着响鞭。高声唱道∶“少室山里云彩多,飘来飘去没着落。大风吹给太阳裁,美丽嫁衣穿嵩岳。宙斯抱着山河吻,新婚洞房苍穹阔。道法自然更新旧,雷霆滚滚正气歌……”二人顺着绿茵软路,经牧者前。
这个放牧的打扮也是一奇,只见头戴白纱,身穿黑袍,面如桃花之色,眉目清秀,口如涂朱,原来是个姑娘,歌声悦耳婉转。见二人至,停了声音,问道∶“二位叔叔何往?”田来显得羞涩,不好搭话。克业不憷场看着姑娘的眼睛道∶“钵盂峰。”
这个牧羊的女子是附近塔村的姓彭叫梅华才17岁了,佛教的皈依弟子,有一身的武术,却不张扬,家里养了几十只山羊,每日来坡里放牧。今天不意碰到两个年青的叔叔。心想此去钵盂峰虽然路程近的不多,但充满了危险,道∶“二位叔叔别忙着赶路,且听小妹子告了。从这里道那个峰儿是近了些儿。但是难走得很了,乱石涧,陡峭路,悬崖峭壁危险处,攀岩附壁小心着,一不留神没归路。况且,那里有个石洞,洞里住着一窝豹子,恶的不行,还吃过几个路过的人。我可不是吓唬你们的。别往前走了。顺着这往西南从九龙潭岸头十多里地就到了。谁叫你们去那里的?”克业道∶“俺们欲学武,寺院不收,看塔林见一长发老人指着去的。”梅华道∶“噢我知道了,啥也别说了,快去吧,天不早了。”说罢,赶着羊群下坡走了。
田来一听有豹子,以前听说过就是没见过,摸摸凶器道∶“克业,咱杀豹子去吧!”克业道∶“拉倒吧,佛教慈悲,咱要杀生,到了给撵跑了就真的完蛋了。”于是就都扔了利器西南而去。
九龙潭是九个潭豁,里头都有水,因在峡谷里没有啥风,一波不兴,活似九面镜子明明晃晃的。太阳嵌在西边的山头,一层艳红涂的高林泛彩,鸟儿还在高兴放着歌儿。在第九个龙潭处往高坡一条石头路盘悬着走。天还没出星星就到了钵盂峰。
说是峰却不尖,平平坦坦地样子百十亩地大,有一座庙,庙前两边各一大柏树,被晚风吹着呜呜的。不远处有统石碑,刻有“二祖庵”三字,两边小字介绍了“二祖庵”来历。
二祖庵又称南庵,是禅宗慧可立雪断臂向达摩老祖求法后到钵盂峰顶养伤修炼的地方。少林僧众为慧可二祖英勇而伟大的求教精神所感动,修建了二祖庵。其时与北庵的初祖庵差不多的年代了——北宋。庵前两颗柏树不远有四个井,“水皆冷冽,相去咫尺,水味个别,苦、辣、酸、甜”井水沸湧。相传是达摩锡杖所开,故名“卓锡泉”。
二人绕着二祖庵转了一遭,没见一个人影,糟糕透了,这可怎么学武啊?难道跟着山风学?不由都泄气了。日头落了,夜幕临了,一弯月牙在西山头挂着,稀疏的星星眨着似乎嘲笑的眼睛,布谷声声啼叫。克业道∶“人无远虑必有近虑。那刀扔的太早了,今夜住山有野兽薅贱咱们咋办?”田来道∶“佛地无畏!你嗅嗅,咋有炊烟气息呢?”
寻着走去,竟然悬崖根处仍然是座石头垒成的房子,里头亮着蜡烛,住个也是六十多岁的的老人,一身灰便服正在烧火做饭。二人来到门前,不敢擅自入里。克业敲敲门嘣嘣响。老人抬头对着门口说∶“进来吧,寺院里有人来说有俩青年欲来学武,缘分缘分啊。土豆地瓜做得多,一起吃。”其实这碗饭就是给他两个准备的。二人见老人很活善,就也不拘束了。吃了晚饭,老人问了来处,以及啥想法。二人如实告诉了老者。
原来这老者不是别人,本是少林寺的老和尚叫素悟,因见军阀头子、汉奸、特务不断来寺骚扰清净,好言劝说,结果却遭到对方的暴打。刀砍棍击,结果都不理想。老和尚依然劝他们改邪归正。这些无赖举枪射击。老和尚就是施展功夫在枪弹啾啾空隙里杀死了这些害人魔鬼,连夜扔到了九龙潭里逃离了寺院,隐姓埋名乔藏在这里好多年了。
得知老人的情况,二人激动地了不得,诉说国家危难之秋,救国救民义不容辞。就一起跪在素悟和尚跟前拜师求教。老和尚没有绕故就留着了二人。安排了住处,摩顶受记,起了法名。梁克业叫释德纯;善田来叫释德正。开始了梦寐以求学武生涯。
要说老和尚的生活每天日中一餐,从不更改。日暮里复习功夫,夤夜里方得安息。即使风雪严寒也不懈怠。
次日,老和尚没做早饭,二人顿感诧异。素悟大师瞧出了徒弟的心思,道∶“徒儿当知,咱这里的日子是日中一餐早晚皆无,吃得消就住下,吃不消就下山如何?”克业田来寻思∶“师父那么大的年岁就习以为常了,我等年轻力壮的怎么就不行了?”于是齐道∶“尊师放心,徒儿诀非凡夫俗子,跟着师父学个钢筋铁骨,为了国家的尊严和民族的解放甘愿随时牺牲自己!‘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师父,徒儿绝不给您丢面子的。”
老和尚闻此大乐,道∶“徒儿可教!”就指着屋角四个锥圆形的木桶说∶“这是练功桶,容量50斤。从今个起,徒儿每个两只桶到卓锡泉里取水平直双臂各手提一桶水绕庵转两个五圈。自干去吧。”二人提着桶来到井泉按师所言。
别说转了,提也提不起来。这可怎弄得好。看师父已经悬崖边参禅打坐去了。这就缓缓地锻炼着,提到半截里放下再提起再放下。数十次后才缓缓将水桶提了起来,就这样欣喜的了不得,若非曾经雕琢石头像练就的臂力就八字没一撇了。慢慢绕着二祖庵走了一遭就累的气喘吁吁双臂酸痛了,就要丢下松一松。不料参禅打坐的师父远远厉喝∶“不许偷赖,坚持!”
二人只好咬紧牙关,任汗水在面颊肆虐。一步步绕着庵殿又将就了一圈。便靠着柏树垂了双臂张嘴喘气儿。师父道∶“再有六圈就该午餐了。为师我给做最好吃的哩。”闻得此言,二人心里有了劲儿震动双臂提起水桶加快脚步不断气儿鼓着腮帮子,踏踏踏地绕完了六圈,水一点儿也没溅出来,喜得师父一连叠地叫“好!”喊着“午餐了”。
师父不愧是师父,早就把午餐做熟了。见徒儿头里冒着热气,一脸白乎乎的汗碱,要到水边洗。给师父呵斥了,就到里间取出一盆紫色的药液教徒弟洗后搬出柴桌摆了饭菜。味道不错,六样素菜,大米干饭。师父道∶“弟子的根基非同一般,有希望的。”
就这样担水功夫练习将近四个月,就是马步蹲桩一练又是四个月。单岔劈腿,双岔劈腿,各练三个月。到了隆冬,气温骤降,寒风劲吹,大雪劲飘,群山披素,翠树染白。师父非但不让停练,反而增加了几个梅花桩,在风雪的刻苦里,由缓慢踩走梅花桩。
梅花桩是两米高的木桩依着三角形对栽而成,如果失足身子没了平衡,一头跌落地上不是断腿就是折臂,可不慎歟!二人还好,没有出现误差。如是还是三个月的。基本功扎实了就开始学习少林拳术,自不必一一叙述了。还有刀、枪、剑、戟十八般武艺,统共三个年头累的活活脱了几层皮,其间二人就放弃不学跑了几回,都给师父追了回来,关在地窖里不给吃喝好几天饿的二人真的受不着了吃土,师父才放出二人。又苦苦折磨一年,一一从头考试过了关,才开学轻功的闪、腾、措、摔,和空手抓物,飞檐走壁,暗器毒镖等等,昼夜不停学了一年有余,一一过关。师父有特意叫弟子参加地区武术比赛,均获头等奖励。就这样经过师父许可,往南去了。但也不知道哪里是真正的去处。
从湖北的武汉到湖南的长沙,又道广西广东也没有找到革命组织,手里的钱也花完了,没法子,只好街头卖艺弄个糊口消费盘资,又遭混混们的围攻夺取所得。为了不露出马脚,只能将混混弄个迷迷糊糊算了。听说革命党地下组织在上海不少,就满怀希望来到了这个最有名气的城市里。
得知这里有个上海滩帮派繁杂,上海帮,青帮、黑帮、小车帮、棍帮、斧头帮等。又得知最有势力的是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王亚樵、季云卿等。也不晓得这些黑帮老大谁是正派的。这必须好好走走看看,可别投错了台子。手里真的没有一分钱了,在这大上海一旦困穷潦倒可想而知的。二人就合计着到外国的租界里找大财阀干他一票再研究上海滩去。
网说“上海属于中东区域,处于长江入海口,面向太平洋,北临长江,东邻东海南靠杭州湾……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雨量充沛,温和而湿润。”
夜幕降临,黑夜里刮风下雨了,就找了个避雨的胡同,呆到夜半,知道法国人不好,就摸到了法租界。避开岗哨,施展轻功越过丈八围墙,到一座华丽的楼房。好似壁虎一般爬到顶楼,撬开窗户,就着里面的灯光观瞧里面的情况。听见有异样的声音细听不懂,推侧可能是法国大富了。
你说你法国不好好住跑俺中国欺负人来了。英国贩卖鸦片害中国,第二次鸦片战争法国和英国联手发动对中国的侵略,可恶之极!想到这些,头上冒火了闪身跳入室内,打破了西洋床的欢乐。
“谁?”蚊帐里男人生硬的华语问。接着就是拉枪栓的哗啦声。熟练的华语是个稚嫩女人说∶“耗子!”床又快乐起来了。
克业田来暗暗叫着晦气,咋遇到了这等事儿?就啥也不论了一齐扑了上去。先把那头的手枪摘掉了。这对雌雄吓死了。男的可能是经过阵仗的伙子,道∶“啥个家伙?冒犯天威!我给北洋政府告你们胆大包天的,来犯法使,活的不耐烦了?”克业攥着拳头一个杵炮打了过去,道∶“王八孙,死到临头了还吹牛!拿钱来饶你不死!”
这个法国佬叫卡特,是驻华上海法租界的二头儿,坏的坑生,欺负华人好比鸡毛一蒜皮子一样的。有大好沉迷红花雨点的嫩妞儿,这不又醉着的,不想醉倒了阎王爷的腿旮旯里了。得知为钱财而来的,卡特心里轻松了道∶“小蜜蜜取保险柜里大洋一千,金条5根给他们快走。”
蜜蜜穿了裙纱,赤着脚到床头里边那个柜吱吱吱地旋了好几圈按钮,拿钥匙插入按钮中间开了那物取出了大洋和金条装袋子里乞求着“两位英雄收了快快去吧。”
克业,田来心里仍旧窝着一股火,把一对法男中女的脖子咔嚓一声拧个断了,将保险柜的里东西除了钱票之外都收拾个干净。扯块黑布包了脑袋乘着越浇越大的雨帘飞出了法租界。昏暗的路灯下没有行人,仿佛整个大上海都在做梦的,好像都是各自的城市,独霸着风雨的世界里的一切。二人非常满足各自肩膀挎的兜子里三十多斤的财富。
穷了不能驻賓馆,富了不敢住賓馆。他妈的穷富都不好。捡着偏僻的街道走,风雨凉飕飕的仿佛也有了温度。小胡同里有着微弱的灯光忽闪忽闪的离奇。这么个穷处,这么个地方,这么个风雨的时候,咋么有灯光呢?二人踏踏踏地溅水走了过去,欲知何因?且往下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