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驼子奇人切马尾,老镖头话出惊人。
作品名称:九幽冥王前传 作者:飞翔的鹰耿彪 发布时间:2023-11-18 10:38:41 字数:3142
说话之间,前面马蹄声又起。这次马上坐着的是一个道士一个驼子。道人背后背着一对双刀,脸色极度苍白,满是病态,只有一只右臂,左手道袍的袖子束在腰里;另一个是个驼子,衣服极为鲜艳,愁眉苦脸,哀婉不已。
衡山派陈俞婕见这驼子相貌丑陋,服装却如此华丽,不觉笑了一声,然后说道:“柳兄,你瞧这驼子,多滑稽可乐!”清风过柳柳邺茆一看:“不好!”待要阻止,已然来不及了。
那驼子怒目一横,双马擦身而过之际,突然伸手臂向衡山派陈俞婕抓来。
那个道人似乎早料到驼子要生气,不等衡山派陈俞婕避让,就伸马鞭一挡,拦开了他这一抓,说道:“兄长,不可闹事,上洛阳要紧!”这只是一瞬间之事,两匹马儿已经交错而过。
清风过柳柳邺茆和衡山派陈俞婕回头一望,只见驼子挥鞭在他自己和道人的马上各抽了一鞭,两匹马儿急忙奔驰出去。那驼子突然间来了一个“虎搓龙腾”,在马背上来了一个倒翻筋斗,跳下地来,双脚在地上轻轻一点,而后向衡山派陈俞婕扑了过去。
衡山派陈俞婕已经七星龙泉长剑在手,不过他谨守师父所授“敌未动,己不动”的要诀,剑尖微颤,却不发招,等待驼子发招。
那驼子可也奇怪,并不向他攻击,左手探出,竟是一把拉住他坐骑的马尾巴。那马儿正在奔驰,忽被拉住,长嘶一声,前边双蹄立刻站了起来。驼子神力惊人,丝毫没被马儿拉动,伸出右掌,在拖拉得笔直的马尾上一划,马尾立断,如经刀割。马儿直冲出去,衡山派陈俞婕吓了一跳,险些掉下马来。他回手挥剑向驼子砍去,距离已经太远了,却哪里砍得着,驼子回头便跑。他身矮足短,奔跑却是极快,犹如滚滚黄沙中裹着一个肉球向前边滚去,顷刻间已追及那疾驰向西的坐骑,一跃上马,不一会工夫就不见踪影了。
衡山派陈俞婕被驼子这样一耍闹,气得哭笑不得,委屈地叫了一声:“柳兄,你怎么不出手呀!”清风过柳柳邺茆一切全看在眼里,心里想驼子的功夫远高于陈俞婕,不由得蹙起眉头,本想埋怨它几句,但见他双目莹然,泪水欲滴,就忍住不作声了。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我武——维扬——”“我武——维扬——”的叫喊声声。衡山派陈俞婕听得甚是奇怪,于是急忙扭头朝后观看,看了一会,忙问清风过柳柳邺茆:“柳兄,那是甚么?”清风过柳柳邺茆回答道:“那是镖局里的趟子手在喊趟子,每家镖局的趟子都不同,喊出来是通知绿林道和江湖道朋友。在告诉同行们镖局在走镖,七分靠交情,三分靠本领,镖头手里宽,交情广,天下绿林是一家,大家买他面子,这一趟镖走出去就十分顺利。
“绿林道的同行们一听趟子‘喊镖’,知道是某个人的镖车,本想动手收拾的,碍于面子也只好放他过去。这叫作‘拳头熟不熟,不如人头熟’。要是你去走镖时,不结交当地同行们,不敬礼、不敬艺,不留德,不谦恭,这样不上半天就得得罪很多人,本领再大十倍,那也是寸步难行。”
衡山派陈俞婕一听,敢情柳兄是借题发挥,在教训人啦,心里想说:“我干么要去保镖哪?”可是又不敢跟陈兄顶嘴了,笑着言道:“柳兄,我是错了嘛!柳兄,那喊的是甚么镖局子啊?”清风过柳柳邺茆言道:“那就是西安威远镖局,三秦大地上可数威远镖局最大啦。什么京师、天津、洛阳、济南、兰州、嘉玉关、大名府,仓州,南京、扬州、苏州、杭州都有分局。总镖头是威镇川陕的‘赛云长’萧衍萧云长,也就是抚州府彭祖宫宫主仁义大侠萧云天的兄长,现下已经七十多岁了,听他们喊的趟子仍是‘我武维扬’,那么他还没告老收山。唉,见好也该收了,威远镖局发了四十年财,还不知足么?”衡山派陈俞婕急忙问道:“柳兄,识得他们总镖头么?”
清风过柳柳邺茆言道:“十年前会过一面,此人凭一柄闪电鱼鳞九宫八卦刀、一对九宫八卦游身掌,年轻时打遍川陕豫鲁皖绿林无敌手,也真称得上威震五省大地了!”衡山派陈俞婕很是高兴,于是言道:“他们的镖车走得十分快速,一会儿便能赶上来,你给我引见引见,让我见一见这位老英雄。”清风过柳柳邺茆忙摆手言道:“老英雄是不会轻易出来的,你真是傻人。”衡山派陈俞婕老是被清风过柳柳邺茆数说,心里满不是滋味儿,他知自己对江湖上的事情完全不懂,心里嘀咕着:“我不懂,你就讲述给我听嘛,干么老骂人家呀?”于是一堵气便拍马去追赶车队去了,回头一看自己的马儿,马尾巴给驼子弄断了,也不禁暗暗吃惊,心想一掌打断一杆枪并不稀奇,马尾巴是软的,怎么能用手割断呢?心里犯疑惑,这是一种什么功夫呢。
衡山派陈俞婕勒马想等等清风过柳柳邺茆上来问一问,但转念一想,又赌气不问了,于是追上了老车夫问道:“老人家,我的马尾巴不知怎么断了,真难看。”他说着嘟起了嘴巴。老车夫知道他的意思,急忙拽了拽马缰绳言道:“我这坐骑,不知怎么搞的,今儿老是闹倔脾气,说甚么也压制不了了,公子骑术好,劳你的大驾,帮我治一治行么?”衡山派陈俞婕谦逊地回了一句:“老人家,怕我也不成呀!”于是两个人拽停马儿,换了坐骑。
老车夫那匹马儿,其实是很乖乖的,半点脾气也没有。老车夫上了衡山派陈俞婕的马儿,还赞了一句:“陈公子,真有你的,连马儿也服你。”这工夫蕲夫人坐在轿车中怕大车走快了颠簸,于是招呼刚刚换的老车夫的儿子慢一些。
原来,清风过柳柳邺茆在洛阳府找了一对父子当车夫,轮流赶马车,一千多里地,长途跋涉,怕姨母长途受苦,所以车队人马,一直缓缓而行。
但听得镖局的趟子声越喊越近。
不一会,二十几匹骡马,骡驮着物资,便赶了上来。
清风过柳柳邺茆怕有熟人,急忙背转了身体,用一顶大草帽遮住半边脸,偷偷看着马上的镖师们。
这工夫,七八个镖师纵马奔驰经过,只听得其中一名镖师言道:“听周大哥说,白衣书生麴岩泰、独角怪麴岩康兄弟二人已有了下落。”清风过柳柳邺茆心里大吃一惊,于是扭转身体回头看了看那个红脸老镖师,约六旬左右。
一晃眼间,只看到他那个满脸胡子,红漆漆的一张长脸,等他擦身而过,见他背上负着一个红色包袱,还有一对奇形兵器,竟是外五行门派中的利器。
这工夫,清风过柳柳邺茆紧拽马缰绳,驻足不动了,等待着红脸老头镖师打马从身边而过,心里疑惑地寻思着:“莫非独角怪白衣书生麴岩泰是二个人么,兄弟二人?这是怎么回事呢?还做了镖师么?”独角怪、白衣书生二人之外,其余五个人都未见过,只知道江湖上传说每一个人均是武艺极端高强,其中五魔王啸剑山庄庄主糊涂猫大醉侠糜阁瞪的铜箫“绝命斩”、六魔王独角怪麴岩康的“七星天蚕刀”均是西域奇宝,两个人的外家硬功夫极是了得。
他心里盘算,这次出门来遇到不少武林高手,镇远镖局看情形真的是在走镖,那也罢了,另外那些人如果均是为己而来,那实是凶多吉少,避之犹恐不及,偏偏这个衡山派子弟少不更事,不断去招惹人家。
不过看情形又不像是为自己而来,赵半山是好朋友,决不致不念旧情。那么他们一批一批西去,又为的何来呢?
衡山派陈俞婕和老车夫换了坐骑,老车夫见他骑了没尾巴的马儿,暗自好笑。于是乎勒住了马儿等车队过来之后,笑着问道:“陈公子,怎么对面没人来了?从昨天算起,已有五对人往西去了,我倒真想再见识见识几个英雄好汉。”一句话提醒了清风过柳柳邺茆,他一拍大腿,说道:“啊,老糊涂啦,怎么没想到千里接龙头这回事呀。”只因心中挂着自己的事,尽往与自己有关的方面去推测,哪知全想岔了。
衡山派陈俞婕急忙扭头问道:“甚么千里接龙头?”这时清风过柳柳邺茆拽了拽马缰绳,的泸白色战马转了一圈,驻足不动了,忙回复道:“那是江湖上帮会里最隆重的礼节,通常是帮会中辈份最高的六个人,一个接着一个前去迎接一个人,最隆重的要出去十二人,一对一对的出去。现在已过了五对,那么前面一定还有一对。”衡山派陈俞婕问道:“他们是甚么帮会?”清风过柳柳邺茆言道:“这个可不知道了。”接着又言道。“你看秦岭双侠和那驼子都是这帮会的,声势当真非同小可,陈兄千万别再招惹它们了,知道么?”衡山派陈俞婕嘴上答应,心中可不大服气,一心要看前面来的又是何等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