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铁骨铮铮，9

　　第十九章∶铁骨铮铮，9
　　时间就是一种叠加的方式匆匆地走着，世龙说什么也想不到能在宏伟壮丽的北大体验生活聆听匡互生丰富多彩启聋发聩的演说真的三生有幸。当从梦里醒来，天空又阴晦，长城也挡不着北风的猛烈。早饭罢，忽然问道∶“辉凯、二松，昨天恁俩为什么不听主任的打半截锤？咋想的？”
　　二松道∶“这事儿怨我。弄了事儿就躲避，越想越不对。又况大年里给素昧谋面的先生添麻烦不顶对的，我就说‘辉凯，舍着咧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主人的好意咱领了，鬼子的按图索骥抓咱二人，好再看风使舵行不行？’他不听我的，要按主人去十里庙。我就激他‘胆小如鼠苟且偷生之徒，不能担当大任，就不晓得主任考验咱俩的？’辉凯一听不在疑云满腹了就一起回来了。也许当着老前辈的面子，主任对我俩微微一笑不提那事儿了。你和一鸣不也啥也没说吗？这个时候问又有啥意思？”
　　世龙道∶“没啥意思的，想着既然接了信哪有反复之理呢？可是反着一想，这就是年轻人的性格，宁折不弯，好样的。”
　　匡互生道∶“我也是这种性格，啥也不怕，头掉了碗大个疤瘌。为了国家和民族的尊严死活都一样。一鸣上哪里去了？是不是找河南老乡去了？”
　　话刚落音，一鸣气喘吁吁跑了过来，急冒火道∶“辉凯、二松恁俩快跑，北洋大官带着十几个鬼子持枪朝学校来了，领头的手里展着两张像，仔细一瞧就是你二人。”
　　辉凯道∶“二松可能咱弄的事儿犯了。都怪咱当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主动上杆子给日特当汉奸，那里头的玩意们大多认识咱二人。因此画了咱像，满个北京抓的。”
　　不错，确是如此的的。茅池里的大佐、医师、和那个保镖的整整一天没了消息，鬼子们甚为吃惊，就翻天武地的寻找起来了。加之两个“小叛徒”的失踪，此事一定有关的。而大佐和镖镖的武术都是炉火纯青的，若有百十人也不是对手的，小小的孩子怎好奈何的了？日特少佐就害怕了，说“中国人里也是藏龙伏虎的，万万不可小觑，那两个孩子武林高手也未可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随即命善画特工绘出画像全城搜扑。
　　至于粪池里的尸首鬼子根本也料不到。鬼子着实聪明对中国社会状况了如指掌，统治阶级有钱有势着都是不着调的东西，腐败，买国求荣，跪舔帝国，毫无羞耻之心。可学生们就不一样了，一腔子正义感，爱护自己的国家，反对邪恶势力，勇于斗争不怕死的。这个天皇精英失踪案，一定于学生们有着直接关系的。那两个就是学生所为的了，日特失踪一定与之有关。
　　少佐龟甲就带了几个铁塔一般的武道士，面目狰狞，黑色和服扎着琉球带，腰插枪械，扛着战刀，赳赳然找北洋政府去了。北洋高级官员一见如此来头吓的裤裆也湿了。唯唯若若就按着倭寇的旨意到北京所有学校按图索骥去了。就连红楼图书馆也搜了一遍。
　　主任为那俩个不精明孩子很是担心，可是想到了袁世龙匡互生的机智多谋也就释然了。互生听的一鸣急火火所说，情况十分紧急，道∶“都别打嘴官司了，辉凯二松快快去西南的大松树跟下，自有脱险处的。”辉凯恍然大悟，拉着二松急急瓦了去。
　　这边世龙匡互生，都是战破天的胆子了。顺着北面的后门绕了出来见鬼子凶傲的不行，就将北洋政府提供小型军车一扔不管了，都往学校里去了。
　　二人敏捷瞧了一周钻进驾驶室里。世龙就将展开了超绝驾技绝技，打着火，按着互生的引导往小爨底驰去。跑了大约二十来里停在一处山湾，二人下车。打开了油箱，一根火柴的力量烧红了山川，瞬间一声巨响，整个车体好似熊熊火团，翻了几个博浪子，白雪成了红雪。二人对着大火心满意足，施展轻功往北大看倭寇是如何作死的了。
　　倭寇进了学校，那个北洋的官官大声吆喝了起来∶“都快快出来叫大日本检查谁个是杀死天皇的凶手！”言毕，屁股上挨了一枪托，原来日本兵听懂了华语，举起枪对着北洋官的头上打硬说“北洋出言不恭侮辱天皇！”另个日本兵阻止了。然后日兵就像疯狗一样在学校里狂吠，追着学生们用画像逼着道∶“凶手的死了死了的有！”还响着呯呯的枪声。以为达到了震慑的作用。
　　互生道∶“我能用暗器一个一个整死这些鬼子。”世龙道∶“不可！先咋呼着鬼子离开学校咱好收拾他们。不然事情越闹越大。”说罢就高声呐喊∶“两个凶犯往长城上逃了！追击！”
　　鬼子们闻听不疑就呼喝着就窜出北大追凶犯。却见的汽车没了影踪，也顾不得逃犯的事情了竟然顺着车辙追汽车去了。龟甲忽然日语大叫∶“兵分两路，汽车逃犯都得拿下！”就瞪着驴蛋一般的眼睛对北洋的官骂道∶“你的失职的有，死了死了的！”
　　这个北洋的官官乃是章宗祥亲兄弟名叫章宗义，凭着哥哥神通广大给上头攮了巨资，弟弟一举成了政府的要员。当日特耀武扬威勒迫之时，章宗义就自告奋勇给鬼子开着车到北大搜查凶犯，不料因掉以轻心好端端的车子不翼而飞了。鬼子也不好看这个汉奸，举起枪托子又要朝他打去，吓得章宗义跪在雪地里求饶，并立下了军令状一定抓到凶手好报效天皇，就带着几个日特往北做梦去了。
　　往北出了京城就是山路通到长城脚下，松树摇掉了身上的冰雪，依然青翠欲滴。日兵见雪地没有凶犯脚印大骂章宗义“不是好狗，是笨猪！如若抓不到凶犯，当心喂狼！”姓章义此时才晓当汉奸的下场可悲可耻的了，后悔死了，但也晚到了快给阎王爷报到了。战战兢兢地道∶“一定抓到一定抓到！”
　　又走了一段雪路不远就是青松岭，离长城很近了。依然不见凶犯的影子，鬼子不胜烦恼，枪稍的刺刀把姓章棉衣割开豁破了肚子，肠子稀屎流了出来，大骂∶“八嘎呀路！欺骗天皇，罪有应得！”就好似没头苍蝇一样乱跑乱窜。突然从雪堆里嗖嗖嗖飞出几只暗器，活蹦乱跳鬼子一下子倒雪里挺了尸，等着给狼米西米西的有了。
　　原来世龙见了鬼子的部署，就带着飞镖施展轻功按着必经的路线提前埋伏到此处，所以得趣了。就从鬼子身上搜出了几柄手枪腰里一插找匡互生去了。
　　这互生虽然年纪轻轻却是头脑缜密胆大细心，当鬼子摸到了汽车尸体之处，看着这等下场心里都感到了恐惧，苦苦思索着这次北大出师，中国的神圣之地简直不可思议！正要掉转头时，突然他们如神灵所作各个的头都耷拉着不能动弹，扑通通都睡到被大火烧焦地上找天皇诉苦去了。
　　这离学校好几十里，日鬼死了鸟系不到的。互生心花怒放，喜滋滋返回北大去了。正疾步如奔，世龙迎面过来了，二人击了一掌，道声“妙哉！”踏雪而归了。
　　时间过午，食堂里还给留有午餐。辉凯二松一鸣还有河南的老乡启英云芳都在会议厅等着互生和世龙的归来。二人就先到食堂里扒了一口，刚刚洗了碗有几个同学一起来了，说有要事工学会里找匡互生去南苑轩阁里商量大事的。就告辞去了。
　　世龙来到了会议厅，见大家在等。一鸣急急问了事情的经过得知平安无事，大家都十分高兴的。世龙道∶“走到我屋里坐坐。真想不到在北大能遇到家乡人，心里高兴！”就到屋里去了。辉凯道∶“好几天没回家了，怕父母担我的心，瞧瞧去再回来。”便同世龙我握手离去。
　　二松也要走。世龙道∶“你走啥？还回曹汝霖家？去了人家弄死你！稳稳呆着，年节回琉璃河过去。”二松不再多事儿坐在椅子里一脸满足。
　　世龙就瞧着二位小姑娘，问∶“恁俩离开启祥村寨几时了！”启英道∶“整整一年了。在板桥念完初小，到泌阳念完初中就考了郑州高中后来就跳班，老师见我成绩超众就举荐考中了北京大学，云芳比我早来多半年。”
　　世龙听得心里沉思启祥村寨真是风水宝地，才女辈出，又问∶“启英你父亲是不是叫启刚？云芳的父亲是不是叫云深？”二位闻之甚为诧异，问∶“叔叔是不是曾在那里住过？”世龙道∶“还是你们父亲小娃娃时我在启祥村寨住过，不想时间匆匆，结婚女儿都上了大学。你们的母亲是哪方人氏？”
　　云芳道∶“听娘曾说都是大路庄的，还有好几个姑娘和我娘都一同都嫁给启祥村寨的小伙子了。”世龙又沉默了一会子道∶“知道了，发顺，卫东也当爸爸了吧？”启英道∶“叔叔真的对那村熟悉，他们的孩子和我们一样大了。我母亲叫小倩说自己不是大路庄的和我父亲到一起挺套绞的，原因也不说，我也不问。剩下的如孙敏、白如梅、曹紫燕、春英等都是大路庄来的。紫燕就是云芳的母亲。”听了这话，世龙越发感叹了起来。又问∶“启功老人和李婶的身体可好吧？”启英道∶“好得很。李婶的孙子就比我们还高呢！”
　　世龙得到这事儿，就不再问了一切心里明白了。说∶“李婶有个女儿你俩可曾晓得吗？”启英道∶“听老人说过是大女儿叫李连比弟弟李相连大两岁，离家出走十几年了，杳无音讯，有时想得直掉泪的。哎，真的是有‘狠心儿女没狠心爹娘’啊！”
　　世龙道∶“也不尽然，也有忠孝难全之说的。莫生的孩子都比你两大吧？”
　　启英道∶“可是的。莫贵可就一二十岁了，莫邪也十八九岁了。各个长得有模有样的。可奇怪的是，莫贵不贵，莫邪不邪。父母叫他弟兄念书，弟弟也算听话。可哥哥莫贵就出了奇的，一听读书厌烦的要死，成天顺马溜缰不听管教，白日家是个人，黑里就不是了。披着黑衣戴着面具四乡八堡无所不为。他对人没有半句实话，欺老骗少。有一次他喝醉酒了，倒在河边，我把他扶了起来。酒后吐真言，一点儿不假，他就把自己的所作所为毫不保留给我学说一清二楚。我就劝他千万别再胡作非为了，你父亲是一带冰清玉洁的武术家，知道了你玷污他的名誉，能敲断你的腿。当时应承的一拿两响的。好了几天就又旧病复发了。听说给日本人扯拉上了。”
　　世龙更是感叹起来，莫生秉承了多好的遗传基因，父母是民族英雄为了保护村寨同清军英勇奋战打退了多洗次进攻，最后因寡不敌众壮烈牺牲了。莫生是个漂亮的男儿，有着崇高的英雄气概，以伟大的善业为重，拒绝了不少姑娘的苦苦追求，坚定不移继承父母遗志，为继续保护保护启祥村寨人们的生命财产为己任。不想积个如此劣质的儿子！他不敢再往下想了，眼里溢出泪水，为善良的莫生顿感心里难受。半日家道∶“啥呀不说了，年里到琉璃河过吧，李婶子的女儿就在那里的。”启英云芳惊讶半日，却犹豫不决了，未知能否听世龙的建议？且往下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