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铁骨铮铮，4

　　第十九章∶铁骨铮铮，4
　　且说用罢早饭，刘辉凯同世龙一起去北大结交朋友去。还没迈腿，世龙道∶“图书馆的积雪溜腿深，不如打扫打扫再说去好了。”主任道∶“没有合适的家把式，就拼着锹锨一锨一锨往外撂，没撂完的要再下雪了咋办？”辉凯道∶“天里云彩薄了，阳光穿出来了，一时半霎肯定下不了的。俺家有人力车，不到半晌雪就弄完了。北大可能也在清雪的。”说着带着狼皮和几斤羊肉、狼肉回家去了。
　　他家离图书馆不到两里地，年轻人腿脚快，不多时拉着一辆架子车来回了。这个架子车挺新颖。因父亲给政府里官员有些扯拉，是当上了皇城区的保洁工，月薪四块大洋的待遇。为了拾掇垃圾省事就琢磨出了架子车的工具干活方便。
　　铁管通过电焊制成了架子车的车梯大约丈余长，焊上车帮，铁皮垫倒车梯成了车板，再用铁皮一米高焊成了车厢。后面敞开按个能够开合的挡板。车梯下的中下部焊鸡蛋粗细的铁筒儿。胶皮轱辘有车轴，两个轱辘的轴儿各按一端，就成了一个特别先进新生事物儿。
　　电焊的最早历史是外国人琢磨出来的。1885年俄国H·H别纳尔多斯发明了碳极电弧；1881年法国人德美里登才发明了真正的最早的弧焊机；后来便出现了电焊条。在西方国家非常盛行。
　　民国时，中国还没有电焊。刘辉凯的父亲刘明义岁也是晚年得子，早年在西方学会了电焊机的原理和电焊技术，回国就弄出了电焊，弄出了人力车儿。怕招惹是非，电焊的事儿不敢声张。有人问∶“明义拉的是个啥？”他就哈哈着回道∶“外国朋友给的垃圾车儿。”就没了外来的好奇的干扰。就是这个垃圾车拉完垃圾还能帮助别人运东西，从而维持一家的生计。
　　大雪里刘明义只好闲在家里窝在被里“念经”。孩子没有惊动父母，拉着架子车儿来到了图书馆里往外拾掇冰雪。
　　世龙见了新鮮事物迎了过来，顿感觉奇问∶“啥车子呀新颖？”辉凯道∶“半自动垃圾车，这会子就成了拉雪车。”说着来到了院里。
　　辉凯扶着把手你，主任和世龙挥锹装车，不多时噗噗咚咚满了载。辉凯把那纤绳左肩一挎弯着腰儿伸着脖两手紧攥车把拽开步子车轱辘咯咯吱吱地响着往外走去。西面不远是个低洼处，雪就卸到这里。一连往返四趟，院里的积雪被拾掇的差不到的时候，青色的砖铺地光溜溜的展阳着冬青树的秀气。
　　待到了末了一趟，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女孩，披头散发，一身补补订订的蓝棉衣，在雪里拼命奔跑，边跑边大声哭喊∶“救命啊救命啊……”径自奔到世龙辉凯跟前，跪到雪窝里往身后指着哭求∶“叔叔快救我快救我……魔鬼追来了！”
　　二人顺手一看，只见有四五个北洋兵样的人端着枪果然撵来了。
　　有个高个子的家伙厉声吼道∶“小妮子，别里格楞了，快跟我们回去，曹大人的公子急着给你圆房的，要是早些识趣顺从了人家，你就成了吃香喝辣的官家四姨太太乐，你父母哥哥也不会给人打黑枪了。都是你不知‘识时务者为俊杰’给你家造成了灭门之祸！”另外几个兵也都说着骇唬话儿。
　　姑娘吓得不行，没魂儿似的抱着世龙的腿∶“叔叔一定救救我，可别落到他们的手里。我的父母哥哥都是被他们打死的。”
　　世龙道∶“闺女别怕！”又道∶“辉凯把姑娘领到会客室去，炭火发旺些，厨房里馒头烤烤解她饥。”辉凯拉起姑娘往院里去了。
　　几个荷枪实弹的兵活似老虎一样窜了过来横着枪拦着了去路。
　　世龙疾步而至，推开枪道∶“恁着几条狗休要罗唣！到底怎么回事儿？”
　　高个子发威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活不耐烦了，找死的是不？”其他的也出言不逊了。
　　世龙不言语，笑的畜生听不懂人话，兜里摸了一把，臂力一弹，几个为虎作伥的家伙莫名奇妙的倒下，呯呯呯呯呯，几颗子弹飞响了天空。
　　主任闻声赶来，见了躺到雪地北洋兵惊道∶“怎么回事儿？几只狗来咱图书馆闹腾啥的？”
　　世龙指着女孩道∶“主任你瞧瞧这女孩了。”
　　主任瞧了大惊道∶“这不是杏子吗？杏子你这是……”
　　不错，这女孩就叫杏子，原姓李名杏，叫李杏，后来人们称他杏子。北京附近齐家庄人，全家一共四口人，父母哥哥和自己。杏子长得容貌粉里透红美丽动人，十几岁的身材亭亭玉秀发如瀑，那眉眼五官连仙女见了也自惭形秽，平时里虽然衣着朴素竟然显得更加迷人了。
　　齐家庄依山傍水风脉殊胜，古人特意选择此处修建了村寨。风景绝佳，四季各有特色美不胜收。
　　曹汝霖的堂侄子曹轩在一个金凤送爽菊花灿烂，枫叶如火的季节带了一帮杂碎游玩散心来了。该出事的也是劲儿大的。是时杏子一家在山坡地里出花生，曹轩人等路过，引发了一场灭门惨案。
　　这曹轩岁近不惑，打小就长得满脸疙瘩琉球，眼斜嘴歪，虽然衣着时髦，仍然不打人待见。渐渐长大了，读书不怎的，却酷迷异性，仗着叔父的权势，专横跋扈，遇到可心者必设法祸害，多完了事儿苦苦折磨而死。这缺德的玩意儿，老天也不雷击死。
　　二十岁那年，凭着叔父的势力和给日本人当汉奸，财大气粗，硬是娶了三房姿意欢娛，依然不知满足。赏秋路经此处，他那雷达般的眸子只有女色的影子，杏子不知不觉落入了扫描的范围里。
　　曹轩啥也不顾，飞快踅摸地里，一下子捉着了杏子要弄下流。
　　杏子的哥哥和父母一见状犹如五雷轰顶，持着锄头冲了过去，要杀色贼。哥哥举起家伙朝曹轩的头上打去。
　　杂碎们一见这还了得！有个货子举起手枪呯地一声哥哥应声倒下，血流如注。父亲疯了似的朝着曹轩一锄头投了上去，打伤了色狼的左腿，就丢了杏子，瘫坐地上猪叫一般呻吟起来。
　　父亲道∶“杏子快跑，到北京大学找你李叔叔去……”言尤未了，啾地一声一颗子弹穿透了父亲的心脏，无声无息躺到了花生地里。母亲被几个杂碎抩到了地上……
　　曹轩见杏子逃了，杂碎们都痴迷着各自的欢乐，就忍着通坐了起来，吼道∶“快把小妮子逮着弄曹府给我当四太太的！”大家恍然大悟丢了杏子的母亲，逮杏子去了。
　　母亲啥也不顾明知顾不了的，便乘机奔到山里投漄自尽。
　　杏子被逮着押曹家，曹轩苦苦相逼，杏子誓死不从，只好关在一个暗室里，天天好吃好喝伺候着。
　　送饭的是个仆奴，和她母亲年纪差不多，对杏子十分同情，后来在大雪的日子里就偷偷放了杏子。
　　杏子不晓得北京大学具体在什么地方，只好跑到数里外的农村的麦秸垛里拽了个洞窝搉一夜，次日打听着北京大学找李叔叔去了。
　　曹宅里乱成了一锅粥，杏子跑了与仆奴脱不了干系，家丁就把仆奴綑了起来严刑拷打，仆奴至死不屈服。
　　有个杂碎既然透漏杏子的父亲没死前说着“北京大学李叔叔”话儿。曹轩忽有所悟道∶“那女孩势必去北大找姓李的去了，一定给我追回来！”
　　几个穿着北洋兵服的家伙荷枪实弹一路追去。结果追着了，结果想不到被人出手打翻在雪地，半活不死苦苦地哀求。
　　主任得知孩子的不幸，方晓得是自己一笔不写二字亲家孩子，就给孩子做了热饭吃了，找出一套棉衣给孩子穿了。指着地上的几个恶棍就给世龙和辉凯道∶“让他们带路，到曹府里把曹轩捆着交给段祺瑞看看咋弄？咱们先礼后兵。”接着便审问了几个攮囚揭发了曹府的罪证，并替女孩写了控告曹轩的杀死自己父母和哥哥诉状，由世龙辉凯完成此事。便锁了图书馆背着女孩回家去了当亲生女儿养护着。
　　世龙见主任走远了，就对这几个平素为非作歹得货子五个杀死了四个，另一个吓得屁滚尿流，连说∶“不怨我不怨我，你们到曹府随便问问我二松子真的没有祸害一个好人的。”说着似乎腿也不痛了竟然站了起来道∶“赵家楼就是曹府，我给你们带路，还能找到曹汝霖和他侄子亲日的罪证，到时你们弄死他。”
　　辉凯道∶“二松子，放明白些，咱们都是中国人，必须热爱自己的国家，决不能出卖自己得国家给日本当汉奸，祸祸自己的国民。”
　　二松道∶“可不是吗。当时曹轩祸祸女孩时，我说都是中国人，这样有些天杀。”就指着地上的高个子道∶“这货就是曹家的铁狗子，当时给我一枪托子，说我是曹家叛徒，死有余辜的。弄得我啥也不敢说了。”
　　世龙道∶“去了查查再说！”就扒两具尸体的军服，换了衣服，架子车便将四具尸体装到了车子里，拉到了数里外的深沟里给雪掩埋了。恰好匡一鸣回来换岗了。
　　匡一鸣也是北大学生，他和辉凯是一替六个小时换班，因一鸣是南方人，大雪里怕他受不着冷，就叫一鸣回学校住，白日好换班的。辉凯听说学校里的雪清理完了，就把车子送回家。父母见儿子一身北洋服装，很是窝火，经儿子解释了一回便释然了。世龙辉凯在二松的向导里，踏着浩浩冰雪往北京赵家楼去了。
　　通过《智能精选》里可知，赵家楼“原为明代在位时间仅6年的明穆宗隆庆朝文渊阁大学士赵文肃的宅邸，因为府内后花园假山上的亭子像楼一样，所以被叫成了赵家楼。赵家楼两条不很宽的胡同，也因为赵府的关系，名之为前赵家楼胡同和后赵家楼胡同。赵家楼成为曹汝霖的宅邸时，分为东西两个部分共房屋50多间，三个大门。其西面是中式楼房，曹汝霖自住；东面是加盖的西式平房，曹汝霖的父亲曹成达所住。”
　　古老的赵家楼被大雪捂成了白色的犹如坟包，前门后门都被雪堵着，好像没有进口。
　　二松道∶“曹轩和他表爷曹成达住在一个院里。曹汝霖独处一个院里也不知他弄啥的。反正那货也不是地道货子。外表有着浓浓地邪气。当过不少的官，什么交通总长、财政总长、交通银行总理等职，不用说也是个贪污犯卖国贼里的数。因为他和章宗祥关系非同一般，经常上独院里约会。章宗祥这龟孙不是好鸟，早年任袁世凯总统府秘书，法制局长、大理院院长、司法总长䓁。”
　　世龙道∶“你是他肚里的蛔虫，知道的详细？”
　　二松道∶“这是他喝醉酒吹牛逼吹出来的，不吹谁也不知道。有一次因喝酒超量了，又丢劲牛逼起来，曹汝霖扇他的大嘴巴说章宗祥别撸撸了，言多有失，咋不守口如瓶呢？他非但不听反尔调子更高了，硬说自己曾后任驻日大使，因吃日本大便食品太多，就给日本鋚定了卖国条约。我听见后，便知这两家伙都是卖国贼。这大雪从西南角翻进去，正好是曹轩的住处，逮着好逮。”
　　世龙辉凯见二松真的不错都赞“二松好样的！”
　　二松笑道∶“不算啥好，咱是中国人不做对不起中国的事儿。”又道∶“恁俩稍等，我下里看看再说。”说着将身一纵跳了下去，来到门前，敲着门道∶“轩爷轩爷，二松我回来了。”
　　曹轩大雪里闭门泡着玩，道∶“鳖儿子，真能扫兴！那小妮弄回来了没有？”二松道∶“弄回来了，大门杠着的，进不了来，门外等着的。”又提到了嗓门∶“大门边等着的！”
　　世龙辉凯听的清楚，倏然到红漆大门前等着捉鳖的。
　　曹轩急急穿整衣服，一瘸一瘸地起来到大门前，说道“二松替爷开门！”二松攒着功夫劲，拽开碗口粗门栓，吱哇一声开了大门。曹轩瞪着色欲淫荡眸子，带着几分怒气问∶“小妞咧？”
　　世龙辉凯二人饿虎扑食一般抩着了祸祸良家女子的色魔。
　　曹轩道∶“干啥干啥？要犯上作乱吗？二松好你个可耻的叛徒！”
　　辉凯道∶“再咋呼！就把你弄成太监！”曹轩哀求道∶“手下留情！”就不吭气了。双臂被死死拧着往中南海见北洋政府去了。欲知政府能否惩罚草菅人命的坏蛋？往下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