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 失魂落魄渡苦人
作品名称:紫罗衫 作者:李岩 发布时间:2023-09-01 17:26:30 字数:4990
杜远威刚要说,一支飞镖打来,志成伸手接过,“不好,有毒!”他把镖扔到一处,二人追上前来,查无踪影。
此时,三道人影掠了过去,都蒙着脸,还没看清,云秀喊道:“咱们中计了!”
二人回来时,看到杜远威已然倒地,眼睛上翻,志成看他痛苦之极,给他喂了解毒丹。朱娇大恸不已,“老头子,你不要走,别扔下我和孩子。来宝,快救救他!”
志成无力道:“姐姐,这毒药奇毒无比,我……”
朱娇拿出一匕首,趁其不意,自刎而死,躺倒在他的身上。志成和她傻了眼,痛心疾首,思雨拿起刀:“我杀了你们,你们害死我的娘亲,你们都是坏蛋。”
志成一把夺过,把她搂在怀中,心痛道:“孩子,你冷静点,这事甚为蹊跷,等你长大了,你就明白了。”她恸哭不已,让人心寒起来。
曹云秀心道:你这又是何苦呢,把孩子扔下,让我怎么交待,真是个贤良淑德的烈女子。怎么这么烈呢?”她把朱娇抱起,给她合上眼睛,“好妹妹,你安心地走吧,我会照顾好小雨的,如亲生一般看待。”
杜思雨拿起那把匕首,擦拭干净,揣在怀中,跪拜道:“娘、爹,孩儿一定替你们报仇。”志成看此情景,不忍道:“二嫂,你快带孩子走!”曹云秀抱着思雨从这儿离开,不表。
刚交待完,文庆祥道:“志成,不好了,张佩那几个又来了,你们快带孩子走。”
志成道:“你先把姐夫安置好再说,把门守好,别让他们进来。”
余国忠道:“七弟,大哥是怎么了?”
志成道:“我们说话时,看到有人把我们引开,我回来时,姐夫遭暗算了,可是姐姐又是如此刚烈,唉!”
余国忠道:“唉,我猜又是洪不真干的”。大家恨极怒极。
大家走到楼下,张佩已然包围了这儿,弓箭手林立,大有胜券在握之态。
余国忠冷道:“你个狗贼,你和洪不真干的好事,让我们身败名裂,你们既然来了,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张佩骑着马,甚是得意道:“余将军,什么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要不我分你一杯羹如何。”
“卑鄙,无耻!看刀!”余国忠挺刀而上,过了十合,志成见他甚为吃力,一跃而上,把张佩的头发给削断,让他大惊,“给我射死他们!”众人连忙且战且退,费大坤连忙向志成砍来,斗了十合,两下酣战。
杨琳看张佩甩手,按动机括,十多根毒针向志成射来,“志成,小心,背后!”她和祖蓝夫妇三人飞身而下,挡在了志成前面,杨琳感觉一阵头晕气闷,浑身难受起来,眼睛瞪得奇大。
志成连忙抱住,想到杜远威中的毒针,心寒万分道:“琳妹,你坚持住,我给你好好治!”祖蓝夫妇怒极,向着张佩杀去。
羊欢欢带人朝费钱二獠奔去,两下恶战。
她气若游丝,摇摇头,缓道:“哥哥,我……不行了。”又道,“我和姐姐,姐夫三人把那个黑手找到了,那人是个女的,身手不一般,没有……追上……让跑了,以后你要小心……没人再为你这样了……彩霞妹妹挺可怜的……我不在了,好生待她,给她找……个好人家。我想娘和爹了,下辈子,我们还是好兄妹。”
志成恸哭道:“你不会有事的。”她深情地摸了一下他脸蛋,“哥,能不能吻……我一下。”说完,志成忙吻了一下,她灿烂地笑了,手忽然垂了下去,永远离开了。
“啊,不要……”志成恸哭不已。
文庆祥道:“志成,咱们怎么办?”他拿出响炮,朝天一放,一队人马朝他们杀来,张佩惊慌失措,投下烟弹,和那些人跑路了。
白奇成道:“如有违抗者,格杀勿论。”那些官兵纷纷溃逃,他们里外夹击,大获全胜。
朱文静道:“五哥奇成、五嫂、芳成,你们速占东门;六哥雄成、祖蓝、金达旺你占领北门;浩成、梅姑、三婶,欢欢你们占南门;余将军,杜将军哥俩占领西门,文将军协助我们处理杜家事务。胆敢顽抗者,格杀勿论!”
“得令!”他们欣然领命而去。朱文静看到余杜二位将军不再相难,松了一口气。志成抱着杨琳,朝白家走去。
自从白家守住白家堡,那些跑得快的都逃跑了,白家堡只进不出,严防死守,张佩心中叫苦,到了晚上,他乔装改扮一番,打算潜出城去。
几个手下平日里受他的摆布,心有怨愤,不愿意再跟着他受罪了,看到他打盹,低声商议道:“现在五爷盘查得紧,我们还是不要走了。咱们家人还在这里呢,不如卖一个人情。”五个人商议一番。没成想,张佩却听得清清楚楚,笑道:“你们不是想家吗?我成全你们。”
五个人立马挥刀相向,一人道:“姓张的,你要有种,你就放马过来。”
张佩看到他拿着铁枪,向自己攻来,打了二十多合,被这个大汉一拳打倒,“兄弟,有话好说。”
张佩悄悄把细针射来,那个大汉平时知道他的路数,就势一滚,灵巧地避了过去,一个人把他扑倒,那个人给了几拳,把他手臂上的机括给摔碎,大家一拥而上,把他给绑了。
大汉道:“把他送给五爷,让他发落。该死的狗官,我们为你出生入死,你又何尝把我们当人看,告诉你,五爷威望很高,你死在他手上,应该感到荣幸了。”
张佩道:“求你了,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又道,“在我府中,有财物,你们都拿去。”
“哼,你真是禽兽不如的东西。”
一个少年将军身穿轻铠甲道:“是何人喧哗?”
一个女孩子道:“小胜,过去看看。”
那大汉笑道:“原来是曹公子和小姐呀!”
这是曹德广的大女儿曹佳睿和开胜,曹开胜道:“黑牛,把这个东西押回衙门,五叔重重有赏。”
“谢过公子。”看到他们离开,暗自松了一口气。
一兵道:“报,我们把张佩那厮捉了,请示下。”
“你辛苦了,下去领赏钱吧!”志成心中不安,“丑儿,咱们亲自去一趟,此事事关重大。”
二人刚到大街上,一群人把路堵住,朱文静道:“怎么了?”
老者道:“五爷押人来,却险些让人暗算了,那个天杀的死了。”二人吸了一口凉气,相对而视,无可奈何,白奇成道:“不知是什么人耍心计,没追上。”
志成道:“难道还有人的武功能比得上五哥,我还是不信。”
白奇成道:“来宝,他们在暗,我在明,我是反应迟了,没想到在我眼皮子底下溜了,真是奇怪。”志成若有所思,心道:难道是我们里边有内鬼。
志成道:“五哥,你去把嫂嫂叫来,送琳妹一程,我去办点祭品。”
白奇成道:“宝儿,不要太难过了,我先走了。”
志成和朱文静买好东西,到了白府,他独自到了灵堂上,静静地喝酒。每当他想起和她同生共死的时光,心中是百般伤感,心痛如绞,自言自语道:“小妹,你怎么这样傻啊,你为我不值呀,你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宁可让我替你去死,我对不起你。”
朱文静向舅舅请安,祝庙三担心道:“孩子,你这么做,无疑是对朝廷宣战了,这是造反呐!”
朱文静笑道:“舅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为了白家这点血脉,我可不愿意任人宰割,咱们白家遭了劫难,要是不抱成一团,积极应战,恐怕你要替我们收尸了,得月楼一战,就能说明问题了。有舅舅,舅妈相助,咱们做好准备,后患可除,这样,我们也好有个交待。”
祝庙三笑道:“别说好听的,既然被你拉下水,我也表个态,不要以为我老了,就把我给晾一边,打战的事不再行,但是出把力,还是绰绰有余的。”
祝舅妈道:“孩子,来宝这些天状态不好,你多开导一下。”
“舅舅、舅妈,你们先聊。”
朱文静端着一碗汤,走到灵堂上,“唉,你也别这样作贱自己了,小妹却实是一个最好的知已,她这么做,我不说,你也会明白,其实我看得出她对你的那一番爱意,但是就这么没了。我也很难过,现在白家还需要你,大家都在看着呢,你如此模样,分不清轻重,让人好不难过。”
志成接过她手中的汤道:“不然,我在这儿想,她告诉我的那一番话,究竟是何用意,丑儿,女子中就姐姐和你功夫最好,她难道说姐姐有鬼?”
朱文静道:“我不信,姐姐人好,不可能背叛大家,你还是想想其它人。”
二人在手心写了字,都是一个“霞”字,相视而笑,朱文静道:“一路上,我就纳闷了,凤鸣山一战,对方好像知道我们要来似的,竟然比平时多了几倍的兵力。得月楼上,那人却是频频出手,让人费解。”
志成道:“走吧,我也累了,明日还要去找二个小兔崽子。”
她笑道;“别把梅月姐姐忘记了,还有飞雪姐。”
志成道:“还有小娜。”
“唉,都是我擅自作主,美了你这个坏蛋,这下你又作春梦了。”
志成道:“这又不是我的错,你要不那样做,肯定让大伯失望,不能含笑于九泉。”又道,“大伯人好,我只是不想让他有遗憾,好了,去看看她。”
志成见到小娜,安慰道:“小妹,不要难过了,大伯的仇不共戴天,我想过了,我明天要走了,你和大嫂在这儿等我,我一定会来接你的。”
佳丽娜道:“哥哥,我真舍不得你走。”
“别说傻话了,要是不除了奸人,我们哪有好生活,相信我!”志成拥抱好一会,“娜儿,从今天起,你是我夫人了,我只是有孝在身,不便谈儿女之事,只要和你见一面,我就心满意足了,我不会辜负你的,你要保重。”
佳丽娜道:“明天我送你!早点回来!”志成很欣慰。
花四娘、纳兰德向他告别,花四娘道:“蓝姐姐、丑儿、小娜,我们要走了,不知道何时何地才能相聚,我们也该动身了,保重!”
丑儿:“四姐姐,你要小心呐,尤其是万恶和尚和五鬼真是心腹大患。”
花四娘道:“不用担心,姐姐也不是吃素的。”
纳兰德道:“兄弟,你不该那么冲动对待小天,我的兄弟把她们送走了,我打算看看她们,其实她们也挺苦的。以后拿出个好态度来。”
志成道:“大哥,放心,我实在受不了,朱四哥就是他害死的,他到现在都不明白,你怎么让我……唉!”
纳兰德道:“哎,冤冤相报何时了,毕竟孩子太小了,这你会懂的。我们走了,但愿还能相见。”花四娘和祖蓝互道珍重,畅谈心怀,恋恋不舍。
大家送他们离开,志成长吁短叹道:“夫人呐,我怎么向杨大哥、杨大娘交待啊。”
朱文静道:“车到山前必有路,不想了。就是愁死,有什么用。”志成的心中就像压了一块石头,让他喘不过气来,感到茫然。
话说宁小天、叶雪、朱家兄弟,离开白府,向北而行。她心中极为难过,对于朱仰南的禽兽做法,不能释怀,兄弟二人看到小天二女沉默不语,劝慰道:“小天、雪儿,事已至此,不要再作贱自己了,想个办法让五弟回头才是。”
宁小天道:“大哥、二哥,他连个鬼影子都找不到,你让我上哪里去找,即使找到了,我对他没有一点信心。”
叶雪道:“走吧!咱们不说了,先去客栈休息一下为好。”二位夫人和孩子下了马车,走向客栈。
大家做定,要了十斤牛肉和素包子,看着朱亦悔、柯小芳、宁香侠、宁小伟几个孩子的吃相,让人乐怀。叶雪不住的咳嗽起来,小天很是难过。
夜幕降临,宁小天叹息不止,朱亦悔道:“娘,白家的人死得那么惨,是不是我爹做的?”
宁小天道:“快睡吧!小孩子不要多嘴。”
等他睡着,一道黑影闪了过来,一个蜡丸打过,宁小天追出,已然不见。她愣神之际,朱家兄弟抢来,“弟妹,你没事吧?”
宁小天道:“二位哥哥挂怀了,你们看看这字,不知是何人所为?”
二人一看,上写:报晓寺见。
朱启强道:“弟妹且宽心,明日我们直去便了,想必是苦悲大师另有计议,也未可知。”
宁小天道:“权且由大哥作主。”各自安歇不题。
朱家兄弟护着二位夫人向北而行,来至报晓寺,一位小和尚领着大家直至厢房安歇,言道:“大师有话对将军说,请移步!”
二人来至方丈室,拜过大师,大师笑道:“施主不必拘礼,老衲是为你五弟的事来,现在他就在这里,是悔是去,任由他吧!”
朱启强一听,怒气上心,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念及同胞之情,姑且放下了,“谢大师知会之情。”
“施主言重了,这是天意,你五弟乃是前世的孽蟠龙所投,劫数未到,望二位施主不必强求,顺其自然吧!”
“方丈之言甚是。”二人拜辞而出。
小成王朱仰南来到宁小天的房间中,宁小天愤怒之极,把一杯水泼至他的脸上,“你……禽兽不如,我再也不想见你,要是你改过自新尚自罢了,要是再做恶,我不会留情面的。”
小成王道:“夫人,我从今天起,一定改过自新。”
朱亦悔道:“娘,你消消气,既然父亲认错,你就饶了他。”
刚说着,朱启强把门踹开,怒气冲冲,“畜牲,你还知道家中有高堂、贤妻。”
小成王道:“大哥、二哥,我错了,给我个机会。”
朱生强把他打倒在地,怒道:“畜牲,你看看四嫂,你不但猪狗不如,还派人杀害爹娘,你让我怎么饶你,啊!白家的一百多口人命,你又怎么能赔得起,就是你死一百次,也是罪不可恕。”
朱四嫂道:“二哥,给他个机会吧,念在小天的面上。”
生强怒道:“畜牲,你滚吧!要是真心悔过,就上宝珠寺,向白家冤魂忏悔罪孽吧!”
朱四嫂道:“二哥,你息怒,让他陪陪小天再说吧!”
宁小天道:“四嫂,让他听二哥的,聪郎,话已至此,好自为之。”
小成王道:“夫人,看在孩子面上,让我好生陪你。”
宁小天不为所动道:“不用了,你去宝珠寺改过,才是正理。要是不学好,我是不会见你的,省得你教坏我儿。”
小成王自寻无趣,疼了疼朱亦悔,径自离开了。宁小天对他只有彻骨的恨,没有一丝丝怜意,她知道小王爷是不会回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