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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一息尚存不是败,反戈一击一瞬间

作品名称:乱世杀手      作者:无道黑白      发布时间:2023-09-29 04:05:54      字数:10373

  第十二章:一息尚存不是败,反戈一击一瞬间
  第一节:分道扬镳
  不多时,剩余的护院和家丁全部殒命。
  梅蝉衣傲立血雨腥风之中,周身血气蒸腾,两眼贪婪地盯着前方,似乎还没过足瘾。
  左风云惊得目瞪口呆,道:“九妹,我们走吧……”
  梅蝉衣听到呼唤,狰狞的面庞逐渐回归平静。她轻轻转过身,朝左风云莞尔一笑,道:“四哥稍等,我去去就回。”说罢,将面巾再次戴上,接着纵身一跃来到院墙外。
  院墙外,一个家丁早已吓得瘫倒在地。
  梅蝉衣不紧不慢蹲下身来,轻轻捏着家丁的衣领,似笑非笑地说道:“你没看到我那倾国倾城的容貌吧?”
  “没有……没有……女侠饶命!”
  “呵呵,没有就好……不过,我可看清你的脸了哦!”
  “女侠饶命啊!小人只是个下人……”
  “好吧,那我不为难你了。你速去找一匹马,再取两套干净的衣服给我送过来。记住,千万要快,可别趁机逃走哦,否则,必追杀你至天涯海角!”
  “是……遵命……”
  “嗯,很好!快去快回!”
  “是!是!”家丁接到指令后,一下有了力气,跌跌撞撞跑向另一个院落。
  不一会功夫,家丁带着一匹马和两套衣服跑了过来。
  梅蝉衣见衣服被油纸包裹得甚好,立刻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嗯,不错。赶紧伺候老爷上马吧!”
  “啊?”家丁目瞪口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老爷就在你面前,你看不到吗?”
  “哦,是!是!”家丁恍然大悟,急忙搀扶左风云上马。
  “呵呵,是个好奴才!你走吧,今日之事,你一定烂到肚子里!”
  “多谢女侠!多谢女侠……”家丁一边感谢,一边屁滚尿流的跑向别处,转眼间已不见踪影。
  梅蝉衣不再逗留,翻身上马坐在左风云身后,带着他大摇大摆从周宅走了出去。
  周延昌自始至终没敢露面,更没敢报官。梅蝉衣此番杀戮,彻底将他吓懵了。
  有雷电探路,梅蝉衣很快带着左风云来到藏身地点。
  此时,香如是还没走。见左风云受伤,他并没有多问,只是帮着梅蝉衣给左风云敷金疮药,又给他换了衣服。
  忙碌一阵后,天开始放亮。
  梅蝉衣见左风云伤势得到控制,遂带着他和香如是出城。有通关文牒开道,三人很顺利的来到城郊一处破庙内。
  梅蝉衣给左风云换药喂水,伺候的甚是体贴周到。
  香如是见帮不上忙,于是打算出去转转,道:“九妹,我们走得匆忙,并没带多少水粮。此地离客栈还有一些距离,不如我去城内弄些吃食吧。”
  “嗯。”梅蝉衣的注意力全在左风云身上,都没抬头看香如是一眼,只道一声:“速去速回。”
  “好……”香如是偷偷叹了一口气,纵身一跃来到马背上,接着使劲一磕马肚子。
  咴咴 !
  马儿似受惊一般,载着香如是疾驰而去。
  两个时辰后,香如是带着一些水粮回来了。
  他翻身下马,一脸失落的说道:“四哥,九妹,我回来了……”
  此时,梅蝉衣和左风云正靠在一起休息。左风云似没听到动静,继续闭目养神。梅蝉衣则微微睁着眼,一言不发冷冷看着香如是。
  见左风云和梅蝉衣如此亲近,香如是心如刀绞。他与梅蝉衣相识三载,曾坚信梅蝉衣必钟情于他,也曾无数次幻想过与她共结连理。他万万没想到,小心翼翼呵护的梦想,竟被一个叛将的手下,一个奴隶给干得稀碎。他愤怒,他怨恨,却又那么无能为力。梅蝉衣的心,他进不去,更别提刻上自己的名字了。
  香如是想和梅蝉衣说说心里话,但始终无法启齿。确切的说,是他不敢开口。生怕说错一句话,或者一个字,就连和梅蝉衣寒暄的机会都没有了。爱得愈是深沉,就逾是惭愧,愈是卑微,仿佛自己才是最下贱的人。
  “呼……”香如是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来到梅蝉衣面前,若做贼一般,轻轻将水和食物放下后转身欲走。
  “多谢八哥。”梅蝉衣说话了。
  很平常的一句感谢,却差点将香如是整破防了。他嘴角急忙挂起微笑,假装轻松地说道:“九妹客气了。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你也坐下休息吧。”
  “哦。”香如是应了一声,看了看左风云,识趣地走开了。
  休息了一整夜后,左风云三人再次上路。
  左风云虽挨了好几刀,但经过一夜休息后,已能骑马赶路了。他担心寒刀的安危,不想耽误时间,遂说道:“八弟、九妹,你们先护送信件去洛阳吧。”
  “四哥,这可不行。你伤势未愈,且路途遥远,我不放心。”梅蝉衣说道。
  左风云道:“呵呵,九妹,你放心好了。好歹我也是军旅出身,赶个路是没问题的。”
  “四哥,你不能一人行动。”香如是道:“七哥暂时是安全的,你不用担心。”
  “唉……”左风云叹了一口气,道:“若说我不担心,那完全是骗人的。周子俊不是善类,还是早些救出七弟为上。”
  梅蝉衣看了看左风云和香如是,道:“这样吧,让八哥先回去,我陪你一起赶路。这样一来,两不耽误。”
  “这……”左风云犹豫片刻,道:“不妥,那信件绝不能出意外。”
  香如是自负一笑,道:“四哥,莫要小瞧了我。且不说我能杀多少人,就说若我想逃,没人能抓得住我!”
  “是啊,八哥的轻功无人能比。”梅蝉衣附和道。
  “……好吧,路上小心!”左风云终于点头了。
  说分就分。香如是给梅蝉衣留下一些钱财后,带着信件和抢来的金银珠宝连夜赶往洛阳。
  左风云和梅蝉衣一路走走停停,顺道欣赏沿途美景,甚是逍遥快活,不知不觉来到山西古交县境内。
  
  第二节:百思不解
  一日,吃过午饭后,梅蝉衣和左风云坐在林间休息。
  梅蝉衣见左风云眉头紧锁,道:“四哥,有心事吗?”
  “九妹,你说同样是拿钱免灾。为什么三哥如此顺利,我反而挨了几刀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梅蝉衣笑得花枝乱颤。
  “九妹,你笑什么?”
  “四哥,拿钱砸人也得有个过程,讲究方法啊!周子俊的手下被杀,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他已经冷静不少了。况且,三哥说话软中带硬,既给他留足了颜面,又给足了威慑,这才成功的啊。你倒好,刚杀了他们几个兄弟,就要拿钱平事,而且还把钱财扔在了地上,这不是羞辱人吗?但凡有一点血性之人,都不会答应你的。”
  “原来如此!看来三哥才是老江湖!”
  “呵呵,三哥表面看起来憨憨的,其实就是个人精。”
  “钱财啊,钱财,真是个好东西。”
  “是啊。不管在好人还是坏人眼里,钱都是宝贝。它能通神,能让我们衣食富足,还能颠倒黑白,更能抹去良知,甚至能左右世风和朝政,真真诱人且恐怖。”
  “嗯!我也算开眼了……话说回来,本以进出周府会很顺利,想不到竟有人暗施冷箭!”
  “四哥,你一说这个,我倒想起一些事情。书房外的那个人喊救兵时,我发现里面两个护院突然愣了一下。”
  “哦,竟有此事?”
  “呼叫支援,是很正常的,那两个护院为什么诧异呢?难道他们对那声音并不熟悉?还是说,他们彼此并不认识?”
  “嗯……九妹,或许是你想多了。人在惊恐之下,声音有所变化也算正常吧。亦或者那个呼叫的人是新来的,其他人跟他不熟。”
  “也有可能……”
  “还有一事,我怎么想也想不通……”
  “四哥,你又被什么事困住了?”
  “据我判断,对我施放冷箭之人离我不超过三丈。这么近的距离,且有灌木和雨夜掩护,按理说射杀我轻而易举,为什么偏偏只射中我的大腿呢?”
  “四哥,你的意思是……”
  “那暗箭力道十足,绝对不是匆忙射出的。我被射中后,那人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说明此人武艺甚高。”
  “既有如此高人,为什么不直接出手呢?只伤不杀,又不直接和我们正面对抗,他到底有何意图?”
  “……九妹,若我被当场射杀,你会怎样?”
  “当然和他们拼命!”
  “若你敌不过他们呢?”
  “那就和四哥一起上路。”
  “唉……傻姑娘。若你敌不过他们,且我未死,我让你走,你会怎样?”
  “嗯……”梅蝉衣双手托腮,思虑许久后,道:“也许我会走。毕竟我们有周子俊的把柄,周延昌不敢对四哥怎么样。大不了先救了七哥,再救你咯。”
  “难道那放冷箭之人想抓我?”
  “哈哈,你有什么好抓的?难不成他怕女儿嫁不出去,要抓你做上门金龟婿?”
  “哈哈,我是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即便被抓入洞房,我也会拼命反抗的!”
  “哼!就怕他女儿是肉弹西施,你这副瘦骨架根本反抗不了。”
  “那也不能让他们得逞……”
  “哈哈哈哈!四贵妃果然刚烈!”
  “哈哈哈哈!”
  二人说说笑笑一阵后,渐渐陷入沉思之中。那解不开的谜团,就像鞋里的沙子一般,总是不时地搅扰着路人的心神。
  哒哒哒哒!
  远处突然尘土飞扬,一队人马疾驰而来。
  左风云起身观瞧,见是唐军打扮,遂松了一口气,道:“这里是唐军控制区域,我们有令牌在手,应该无恙。”
  “嗯。”梅蝉衣答应一声,也站了起来,道:“还是小心为妙。”
  那队人马越来越近,却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左风云刚以为他们只是过路,遂没有向前。
  突然,那二十多个骑兵齐齐亮出弓箭,对着左风云的马匹就是一通乱射。
  咴咴!
  战马被当场射杀。
  “快走!”左风云大惊失色,与梅蝉衣齐齐跃向密林深处。
  那些骑兵继续施放冷箭,对左风云和梅蝉衣穷追不舍。
  人有再多耐力,也比不过战马。梅蝉衣被追了许久,有些坚持不住了。左风云更惨,伤口再次裂开,且流了不少鲜血。
  “上山!”梅蝉衣见不远处有一陡峭山头,急忙搀扶着左风云奔了上去。
  那山头虽小,却甚是陡峭。战马连续攀爬多次,都滑了下来。
  那些骑兵见无法追击,于是兵分四处将山头包围起来。
  
  第三节:扮猪吃虎(一)
  左风云和梅蝉衣不知对方底细,不敢轻易下山,只得在山顶过夜。因撤退的匆忙,只有一些随身干粮可以食用。而那二十个骑兵则在山下大快朵颐,令人好生眼馋。
  第二日,左风云和梅蝉衣依然占据山头,按兵不动。
  当夜,左风云和梅蝉衣已饥肠辘辘。二人商议一番后,索性不过了,将粮食吃了一大半。梅蝉衣给左风云重新敷了药,并更换了新的麻布绷带,又将用过的旧麻布缠了上去。
  天空再次放亮,左风云和梅蝉衣相互搀扶,摇摇晃晃的走下山去。坐以待毙,是没用的。不管怎样,总得探查一些情报才行。
  东面围堵的有五人,为首的头领名叫钱灵关,其他四人分别是孙长林、孟飞鹏、诸葛未然和朱尘。
  钱灵关见左风云下山,于是带着孙长林和孟飞鹏迎了上去。诸葛未然和朱尘停止进食,纷纷抄起长枪和弓箭,随时进行策应。南面和北面的十个骑兵见东边有异动,也陆续上马准备策应。
  左风云悄悄瞥了瞥四周,知道这些人并非寻常匪类,而是训练有素的兵将。
  “哟,你们这对小夫妻终于肯下山了?”钱灵关得意洋洋,悄悄握紧了长枪。
  左风云气喘吁吁地问道:“我与诸位有何仇怨?”
  “无仇无怨。”
  “那为何要置我等于死地?”
  “我们不想杀人,只想弄些钱财!”
  “钱财都让你们抢走了,我们现在身无分文。”
  “你们现在没有,以后会有的。”
  “什么意思?”
  “我盯你们很久了。打入范阳到古交,你们一路吃喝玩乐,可谓是挥土如金啊。我想,你一定是富家公子吧!”
  “我不是什么富家公子!你想怎样?”
  “不怎样。只想请公子随我小住几日,然后让令尊派人将你接回去。”
  “你要绑架我?”
  “哎呀,别说的那么难听嘛!交个朋友而已。”
  “你们是朔方军?”
  “是啊。”
  “你们如此妄为,难道不怕李光弼将军惩罚吗?”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
  “我问你,你归朔方军何部,受何人管辖?”
  “此乃军事机密,我是不可能告诉你的!”
  “二十个人自由出入范阳,可能是朔方军吗?你若不说出来历,我绝不妥协!”
  “呵呵,有些心眼啊!告诉你也无妨,我们乃范阳骁骑营将士。近年来,范阳可不太平呐,各大势力相互争斗,可害苦我们了。人嘛,总得想办法活着。于是呢,我和兄弟们打算走走‘捷径’。”
  “啊?”左风云听到骁骑营三个字,顿时一惊。这骁骑营可不简单,堪称叛军的特种部队,战斗力不亚于皇城禁军。左风云假装不屑,道:“哼,我这条‘捷径’怕是走不通。”
  “嗯,是有点难。本以为你们是寻常小夫妻,想不到身手还不错。强抓你们确实有些难,但耗死你们却很容易。你伤口已然裂开,麻布也未更换,就不怕化脓感染吗?还有,你们的水粮能坚持几天?你讲骨气讲节操倒也可以,但你舍得这小娘子跟你受罪吗?男人嘛,总得有些担当!跟我们小住几日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十天半个月而已,很快就过去的。”
  “哼,想不到都被你看穿了……我凭什么相信你会……”
  “夫君!”梅蝉衣不等左风云说完,一把将头埋进他的怀里,故作悲伤地说道:“夫君,不可随他们去,奴家舍不得你受苦啊!”
  “九……你这是怎么了?”左风云一下愣住了。
  梅蝉衣低声说道:“来不及解释了。四哥,劳烦你顺着我的意思……”
  “嗯……”
  梅蝉衣松开左风云,接着假装抹了抹眼泪,道:“这位军爷,我夫君受了伤,需要好生医治。不如这样,把我抵押在这里,让夫君回家筹钱如何?”
  “住口!”钱灵关不屑一顾,道:“男人讲话,女人插什么嘴?这位公子,你们家是女人做主吗?”
  “惭愧!惭愧!”左风云假装羞愧的拱了拱手,道:“我娘子说话没有分寸,让诸位见笑了。各位军爷,其实呢……你们把我娘子扣在这里也行……她是吃苦长大的,洗衣做饭甚是勤快。你们风餐露宿,刚好需要有人照顾……”
  “懦夫!”钱灵关怒不可遏,道:“缩头乌龟,算什么男人!你把你娘子交给我们,就不怕她声名受损吗?你如此怯懦,怎配男儿之名?”
  “将军教训的是!教训的是!”左风云点头哈腰一番后,道:“军爷所言,可谓字字玑珠!军爷能有如此高尚言论,说明你们全是正人君子!将娘子交由你们看管,我放心!”
  “是啊,我也相信军爷的为人!我相公身体虚弱,还要定期敷药,不能拖延……”
  “我……我操……”钱灵关差点骂了出来。他从没见过像左风云这般厚颜无耻之人,道:“敷什么敷?十天八天死不了!我给你们一刻钟时间考虑。若不答应,我就困死你们!”
  “呜呜……”梅蝉衣再次掩面扑入左风云怀中,假装抽泣一番后,低声说道:“四哥,答应他们……”
  “好。”左风云轻轻拍着梅蝉衣的肩膀,提高声音说道:“娘子别哭了,我们听军爷的,好好商议商议。军爷说的在理,让你留在这里,确实不妥……”
  钱灵关没有再说话,与孙长林和孟飞鹏杵在半山腰等候消息。
  
  第四节:扮猪吃虎(二)
  半个时辰过去了,左风云和梅蝉衣仍然没有下来。
  钱灵关见左风云和梅蝉衣在树荫下相谈甚欢,忍不住烦躁,怒吼道:“喂!商量好了没有?再不下来,我可不给你们第二次机会了!”
  “哦,马上!马上!”左风云急急答应一声,扶着梅蝉衣缓缓走下山来。
  钱灵关见左风云二人磨磨蹭蹭,心中不禁怒骂:“好一对狗男女,真是恩爱啊!气死我了!快点下来吧,让我给你们点颜色瞧瞧!咦?这男的如此小心,不会是这女的怀孕了吧?狗男女……”
  晃晃悠悠来到钱灵关面前后,左风云不舍的说道:“娘子,有劳你奔波了。你回家就通禀父亲大人,让他赶紧带钱过来……”
  “夫君……”梅蝉衣双手搂着左风云的腰,依偎在其怀中,依依不舍道:“夫君,且请放心。你有伤在身,要按时敷药,想吃什么就跟军爷说。钱不够,就跟军爷借……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
  “……”
  “……”
  钱灵关吃了好一阵狗粮,已然到了呕吐的边缘。他用力摆了摆手,示意孙长林和孟飞鹏将左风云拿了。
  啪!
  左风云突然一拍梅蝉衣的肩膀,接着猛然拔出梅蝉衣的宝剑,顺势砍向孙长林和孟飞鹏的脖颈。
  与此同时,梅蝉衣将左风云的横刀拔了出来,然后转身挥刀一气呵成,直扫孙长林和孟飞鹏的咽喉。
  呼!呼!
  刀光剑影在空中平行掠过,四道血光同时迸射而出。
  “呃!”
  “呃!”
  孙长林和孟飞鹏呆呆站在原地,各自脖颈均新添了两条红线。
  “啊!”钱灵关大吃一惊,急忙持枪冲了上去。
  左风云和梅蝉衣同时起脚,将还未倒地的孙长林和孟飞鹏踹向钱灵关,接着双双冲了过去。
  左风云和梅蝉衣占据地形优势,若双虎下山势不可当,几招就将钱灵关打得摇摇晃晃。
  趁钱灵关步伐不稳,左风云趁机抓住他的枪杆,接着一剑劈去。
  “啊?”钱灵关扭身一躲,接着双手用力欲夺回长枪。
  梅蝉衣不给他机会,疾步向前连刺两刀。
  钱灵关无奈,只得弃枪而逃。
  “哪里逃!”左风云将长枪扔在地上,接着将手探向飞刀袋,却发现飞刀袋空无一物。
  “忘了!没飞刀了!”左风云恍然大悟,急忙捡起长枪掷了过去。
  嗖!
  钱灵关虽察觉到长枪来袭,却因为下坡太快致使重心不稳,一下摔在地上。
  噗!
  “啊……”钱灵关大腿被刺中,兀自卡在半山腰痛苦呼喊。
  “上!”左风云招呼一声,与梅蝉衣疾步向前,架起钱灵关就往山下冲。
  “放开我!放开我!”钱灵关刚受了伤,又被强行拖拽,实在受不了了。
  诸葛未然和朱尘见钱灵关被擒,不敢射箭,只得下马冲了上去。山南和山北的骑兵亦发现异常,也急急赶了过去。
  “动手!”左风云招呼一声,和梅蝉衣同时用力,将钱灵关狠狠甩向诸葛未然,接着将兵器抛给对方。
  “啊?”诸葛未然见钱灵关滚来,略一思考后决定先去扶他。
  “杀!”趁此机会,左风云和梅蝉衣齐齐杀向朱尘。
  人借山势,刀剑合璧,神仙都难挡。朱尘虽空有一身能耐,却遇到了更厉害的对手,转眼间便归了阴曹地府。
  兵贵神速!趁诸葛未然慌忙搀扶钱灵关之际,左风云和梅蝉衣以逸待劳,几下就结果了他和钱灵关。
  “上马!”左风云说罢,和梅蝉衣同时腾空而起,各寻一匹战马落了上去,接着策马扬鞭奔向东方。
  剩余的十五个骑兵陆续赶来,见五个兄弟被害,顿时义愤填膺。简单商议后,五人在原地埋葬尸体,剩余十人前去追击左风云和梅蝉衣。
  春风得意马蹄疾。左风云和梅蝉衣大获成功,战马似乎也受到感染,越跑越快,很快将追兵甩在身后。
  钱灵关的计策差点就成功了,却还是被梅蝉衣识破了。左风云虽然欣喜,却有了更多疑惑:“到底是谁在处心积虑地想抓自己?为什么要刻意放过梅蝉衣?梅蝉衣和那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谨慎起见,梅蝉衣和左风云白天躲藏休息,夜间赶路。
  抢来的战马上,有一些财物和金创药。但左风云伤口颇多,金疮药很快就不够用了。
  傍晚时分,梅蝉衣将左风云安置妥当,一个人来到竹林镇,先是买了一些金疮药和麻布,后又买了一些衣服和吃食。
  返回路上,梅蝉衣察觉有人跟踪,于是乱走了一通后,进入一处密林躲藏起来。
  不多时,两个持刀之人跟了过来。
  一番寻找后,一人有了放弃的打算:“算了,不找了,回去吧。”
  “哎呀,早知如此,就应该听我的,直接将那两人都杀了,然后带着那男的头颅去洛阳领赏金。反正无人知道那女的是死是活,我们岂不省事?”
  “唉……只怪大哥太过耿直,也怪我等太大意。”
  “是他们太狡诈了……”
  “是啊!下次碰到他们,定将他们碎尸万段!”
  “嗯!回去吧……”
  “好……”
  二人边走边聊,很快返回客栈。
  梅蝉衣并没有立刻回去找左风云,而是悄悄跟了过去。
  在门口观望一阵后,梅蝉衣进入客栈,悄悄给店小二塞了一锭银子,道:“店家,刚才进来那两个人住哪间房?”
  店小二见到银子,自然懂事且听话,急忙压低声音说道:“姑娘……你说的是哪两位?”
  “个子都挺高,都带着刀。”
  “哦,他们啊,住天宁房和天安房。”
  “一共几个人?”
  “五个……”
  “总共开了几间房?”
  “三间,天宁房、天昌房和天安房。”店小二说罢,用手悄悄指了指二楼。
  梅蝉衣抬头观瞧,见三间客房连在一起,天宁房和天安房分居两侧,天昌房在中间。
  “五个人住三间房?怎么住的啊?”梅蝉衣说罢,又掏出一锭银子。
  “嘿嘿!”见梅蝉衣如此“懂规矩”,店小二顿时乐坏了。他急忙将银子揣入怀中,道:“天昌房住着一位,其他客房各住两位。”
  “哦,有劳小哥了。”梅蝉衣说罢,直接给了店小二一锭金子。
  “啊呀,姑娘太客气了……”店小二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使劲咬了一口金子后,便将金子收入怀中。
  “我来之事,不可外传哦。”
  “是!是!”店小二点头若捣蒜,道:“小人懂规矩,懂规矩!”
  “嗯!”梅蝉衣不再多问,转身走出客栈,又在周围查探一番后方最终离开。
  
  第五节:反戈一击
  找到左风云后,梅蝉衣将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
  左风云听罢,眼神一下变得兴奋起来,道:“确定只有五人?”
  “四哥,确实只有五人。”
  “不对啊,他们明明是十五人……这附近有三个村镇,莫非是他们分开了?”
  “有可能。想必他们还没吃够苦头,还想捉拿我们。四哥,下一步该怎么办?去哪里?”
  “呵呵!”左风云摸了摸受伤的大腿,冷笑道:“不走!我们是杀手,现在却被追杀,传出去可不好听啊。”
  “四哥,别冲动,隐忍为上。”
  “想必他人也是这么想的吧?”
  “四哥,你的意思是……”
  “嗯!我们若反杀过去,他们一定始料不及!”
  “你伤口就没愈合过,能行吗?”
  “不需要持久战!快刀斩乱麻!”
  “……”
  二人边吃边喝,很快制定了反杀策略。
  夜半时分,左风云和梅蝉衣同骑一匹马来到客栈附近。
  将马藏好后,左风云和梅蝉衣在客栈周围观察了一番,接着纷纷腾空而起,各自贴在天宁房和天安房的窗户上。
  左风云朝梅蝉衣略一点头,接着一个飞扑破窗而入。
  与此同时,梅蝉衣破天安房窗户而入。
  咔嚓!咔嚓!
  “哎呀!谁?”天安防和天宁房的骑兵睡意正酣,不禁被破窗之声吓了一大跳。
  客房内虽光线昏暗,但可以凭人影和声音判断敌人位置。左风云和梅蝉衣在不同客房,所以无须顾忌对方。他们闻声则去,逢人便砍,几下就将四个骑兵斩杀。
  首战成功!
  没有言语,全凭默契!左风云跳窗而下,接着躲在暗处。梅蝉衣悄悄走出房间,接着悄声来到天昌房门口。
  天昌房内悄无声息,似空房一般。
  梅蝉衣未听得动静,不禁起疑:“莫非这人睡得太死,未听到声响?不对……他是习武之人,应该能察觉到……”
  咚咚咚咚!
  客栈掌柜和店小二挑灯赶了过来。见梅蝉衣堵在门口,掌柜一下慌了,语无伦次地说道:“你……大侠……我们……”
  梅蝉衣假装生气,拿剑指向掌柜,稍微提高声音吼道:“私人恩怨!赶紧滚!”
  “哦……好……”掌柜急忙回头,带着店小二跌跌撞撞跑回卧房。
  咔嚓!
  天昌房内突然传来木板破裂之声。
  “跳窗了!”梅蝉衣听得清楚,以为是房内之人跳窗,遂飞起一脚将门踹开。
  哐当!
  梅蝉衣闯入天昌房,打眼望去,窗户已然大开,房内空无一人。
  “果然跳窗了!嘿嘿,笨蛋,你中计了,我的好四哥可在下面等着你送上门呢……”梅蝉衣心中暗喜,忽然瞥见一道黑影从右侧袭来。
  呼!
  伴着急促风声,一道寒光迎面袭来!
  “啊?”梅蝉衣大惊失色,急忙扭身持剑格挡。
  “呃……”那人速度太快,且是偷袭,梅蝉衣根本无法全力阻挡,右肩胛处被一刀劈中。
  “啊!”梅蝉衣惨叫一声,一下倒在地上。
  能享受单间的人,果然不同凡响。那人仅仅通过声音,就猜到了左风云和梅蝉衣的意图,而且在短时间内制定了绝佳战术,真真可怕。
  呼!
  那人急速向前一步,接着反手又是一刀。
  梅蝉衣急忙左手持剑,慌张挡住来刀,接着在地上一滚,方躲开第二次攻击。
  “死!”那人低吼一声,似疯了一般,对着梅蝉衣疯狂劈砍,大有不死不休之势。
  左风云在客栈外守株待兔,见破窗而出的是一个凳子后,顿时感觉大事不妙,遂纵身一跃跳入天昌房。
  呼!
  左风云还未落稳脚,天昌房的那个骑兵已持刀劈来,似早有预料。
  “啊?”左风云猝不及防,被打得连连后退。在周旋的时候,他瞥见梅蝉衣缩在墙角似受了重伤,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敢伤九妹,去死!”左风云怒骂一声,不顾身体疼痛反攻过去。
  双刀相拼,拼的就是气势和胆量。一时间,急促的利刃搏击之声响彻夜空,灿若流星的火花将整个房间照得忽明忽暗。
  一番搏杀后,二人的刀均布满了豁口,且断成好几截。
  二人互看一眼自家兵器后,几乎同时将刀反拿,以刀为匕首再次搏杀起来。
  动我兄弟,不能忍;动我女人,亦不能忍。二人拳拳到肉,脚脚不空,刀刀见血,若疯了一般,誓要取了对方性命。
  梅蝉衣没有立即动手,而是趁机恢复力气并观察战局。
  咚!咚!
  左风云和那人同时踹向对方,接着分别撞在墙上。
  光线虽不好,但梅蝉衣可以凭身影判断敌我。趁此机会,她左手紧握宝剑,轻轻一跃飘了过去,接着一剑刺下。
  噗!
  “呃……”那人咽喉顿时若喷泉般涌出汩汩鲜血,接着轰然倒地。
  “唉……好险……”梅蝉衣长长舒了一口气,接着跌跌撞撞扶住左风云,道:“四哥,你还好吧?”
  左风云轻轻拍了拍梅蝉衣的肩膀,道:“我没事,快走吧……”
  “嗯……”
  就这样,二人跌跌撞撞,相互搀扶着走出客栈。
  天色放亮,二人同骑一匹马来到一处密林。
  梅蝉衣下马后,急忙拿出金疮药和麻布。
  左风云艰难起身,轻轻将梅蝉衣按坐在地上,接着抢过金疮药和麻布,道:“九妹,你伤势重,还是先给你敷药吧。”
  “四哥,还是我先给你……”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九妹,你不可不遵!”
  “哦……”左风云话语虽强硬,但梅蝉衣却听得甚是舒服,心中尽是温暖和知足。有时,女人就是那么简单。霸道总裁随便一两句暖心话,就足以令她温柔如水。
  “九妹,得罪了!”左风云说罢,轻轻拉下梅蝉衣的半边衣服,接着仔细的擦拭伤口。
  乌黑的血迹,若鳞片一般,覆盖了梅蝉衣的大半个后背,更显得她的皮肤洁白如雪。望着梅蝉衣动人的后背,左风云未产生任何邪念,反而生出万千悲痛:“如此温柔美丽的女子,必定是贤妻良母。若不是在乱世,她们就无须跟男人一样风餐露宿,刀口舔血;若不是在乱世,她们就无须像狗一般苟且偷生,也不必像恶狼一般凶狠残暴……”
  “好了……”左风云将梅蝉衣的衣服重新披上,重重舒了一口气。
  “多谢四哥……”
  梅蝉衣红着脸整理完衣服,接着含情脉脉地转过身来。
  “四哥!四哥!”
  左风云伤势过重,且流血过多,已然昏死过去。
  ……
  晌午时分,一个破旧的房子内,左风云再次睁开了眼。
  “这是哪里……”
  “四哥,你终于醒了……”梅蝉衣笑中带泪,急忙端起一碗水,道:“四哥,你可吓死我了。快,先喝点水……”
  “好……”左风云答应一声,努力喝了几口水,又缓了半天后,道:“九妹,这是哪里?”
  “四哥,我们还在竹林镇附近……”
  “还在这里……九妹,你还是先回去吧。他们的目标是我,不是你……”
  “咳……四哥,别说这伤人的话了……”
  “咳咳……”左风云见梅蝉衣动容,着急地咳嗽了两声,接着笑着说道:“是我的不是,九妹别生气了。”
  梅蝉衣一边给左风云揉着胸口,一边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四哥,别想那么多了,一切交给天意吧。”
  “嗯……也是。”
  傍晚时分,梅蝉衣伺候左风云吃了一些东西。左风云气色明显好了很多,话也多了起来。
  “唉……九妹,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呐。算计来算计去,我们也被人算计了。”
  “是啊,四哥。偷袭四个,逼迫第五个跳窗,然后趁机偷袭他,多好的计划啊!谁能想到,他能猜出我们的心思,还敢反杀我们呢?他复仇之心如此之重,着实出乎我的意料。”
  “以后谋划,还须更加缜密才行,练习武艺也不能疏忽。幸亏是你堵门,若换作是我,可能早就没了。我本是一片好心,却差点害了你。现在想来,还是心有余悸。”
  “四哥,别自责了。你都说了,人算不如天算。”
  “我们吃亏也就算了,希望七弟那边别出什么意外……”
  “……”
  “……”
  二人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太累了,什么都管不了了……
  连续几日,皆安然无事。梅蝉衣和左风云索性放开手脚,在另一个城镇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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