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铁骨铮铮，3

　　第十七章∶铁骨铮铮，3
　　话说宝芬厨房主旋律技高一筹。午饭很快好了，好几盘菜色香俱佳，四荤一素，酱牛肉、咸鸡蛋、熏肉、萝卜黄姜丝。一盆子五香鲶鱼蒸的酥烂，味道更不一般，放在五样菜的中间，颇有食欲。
　　红薯米汤熬得又粘又香，蔡连盛了五六碗放到调盘里，端到堂屋。小穆逐碗接过摆到每个人的面前。老人喜盈盈地说∶“都坐下，饭香菜美，喂脑袋吧！”又道∶“蔡连，柜橱里有几瓶红葡萄酒取来给小穆品尝。”
　　小穆道∶“爷爷啥酒孙子都不会，压根就没学。要喝世龙叔叔和小弟们请吧。”
　　老人道∶“既然这样，就都吃饭吧”
　　正当举箸进食之时，咚咚的打边鼓似脚步踅到了屋里。来者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急挣得不得了，趴到门框处，张开嘴巴，竭尽全力地说∶“大事不好！快快快……”
　　人们一下子惊骇的不行，肯定出了不祥之事了的。顿时没了食欲。
　　来者不是别人，竟然是良葛庄的渔翁仝水富。蔡连、世龙一起过来扶着了他。
　　宝芬搬个椅子道∶“叔叔坐下稳稳有事儿慢慢说，没有解决不了问题的。”
　　老人道∶“兄弟别急别急，事儿没弄明白你再急坏了就成了没头案了。”
　　蔡连见仝叔叔大汗淋漓的样子面色发白，有脱水的危险。赶紧到马医生卫生所取了几瓶葡萄糖水急急回屋，撬开盖子灌进仝水富的口里呼噜了一会子，状态有所好转，又紧跟一瓶，汗水渐渐消失了，有了气力。长叹一声，道∶“多好的人啊，说坏变得真快，快得出乎意料。好人一旦变坏比坏人还坏！”
　　国正瞧着曾救自己一命的兄弟道∶“吃饭吃饭，吃了饭再说，没啥大不了的。”
　　水富道∶“反正郭大春一家肯定有别的阴谋。我用奇门遁甲粗略盘算了一回，竟然是良葛庄和南山中学有血光之灾！吓得我魂快没了。”众人听了先上一惊，接着就平静了。
　　水富见大家犹豫不决，太阳还没离南，时间没错，这才稳定了心同大家一起吃饭。吃完饭气力来了，面色也红润了。才知道当初闻得意外事儿吓的太过，弄出了个唬人的丑态感到了不好意思。便沉着性子道出了事情的根由。
　　事儿还得从老好人郭大春一家说起。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的下午，天色迷茫，两个披着箬蓑中等身材汉子穿着深腰雨靴向良葛不急不忙地走来，不时的四周打量好似寻找啥东西的。
　　水富瞧得清楚，这俩人的态行绝对不时自己村的。陌生人这个天气里来这村里干啥的？仝水福一头雾水。见生人村里去了，就裹着雨衣不远不近尾随其后一探究竟去了。结果事情所见到自己真的不敢相信，以为眼睛起了蒙子看错了，就揉揉仔细复看。
　　不错，陌生人竟然进了郭大春的家——这是怎么回事？百思不得其解——他真也无法理解——就在一礼拜的一个天还不大亮的早晨，从北京城里来了一个邮差来到郭大春家通过门缝塞进了一封信，就疾步离去。
　　满村的人们一个劲儿的在梦里受活，无从知晓。
　　当雄鸡完成了最后一遍打鸣，天就明了。
　　大春得着信，全家无不奇怪，打开一瞧，竟然是曾经的老女婿袁百善的结果。结果说∶“尊敬的岳父岳母大人，目今日本对我们中国展开了全面渗透，秘密侦查其政治、经济、军事、交通，桥梁，民族的思想，以及官吏们的作为，以便为今后全面侵略和霸占中国作着充分的周密而全面的准备。未来的中国必定被日本彻底鯨吞无疑，到时中国人必将一个不剩给天皇义军统统消灭，换成日本大和民族在华夏广袤疆土繁衍生息。因此，必须目视远方，为日特效劳加入大和，血统身份都变为高贵一族免遭涂炭。是村貌整洁漂亮不说，但南山中学反对日本文化教育事业，热衷于国际共产党的教育，处处给日本天皇扺触，天理难容，务必炸毁消灭之，一旦真心相助，特赐黄鱼百条。可加入天皇贵族之列，子女可留学日本，亲受天皇裕仁关爱。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到时悔之晚矣！如可？并与秀芬一起来京。敬请泰山三思为盼。贤谞拜上。袁百善。”
　　其中有个人问候一声“老人家好”，二人就进屋了。一家人对客人的到来无不高兴，大春伸着头瞧瞧门外没人。幸亏仝水富躲的及时，才没被扫描。
　　因此就根里不知这俩陌生人一个是大春的老女婿，一个是日本特工，计谋着给良葛庄及南山中学“恩赐”灭顶之灾的。可见好人不见得光好，坏人不见的光坏的，这就是世界的人——仝水富见了大春家说不清道不明的可疑现象，心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开了，越想越害怕，就急急火火到琉璃河给国正哥哥汇报此事去了。
　　郭大春自南山学校成立也学到了不少的文字，这封信读的挺琉璃，母女闻听，先上来极为反感，经不着大春的一番开导，就恍然大悟了。
　　目今国将不国，日特好似蚂蟥硬着劲儿往中国里钻，茹血噬肉，统治人民的高官权贵一个个骨头里没了钙，软的打弯弯，媚头媚脸儿的刀架脖子里还说侵略者好！算了，咱们天上的太阳容是瞎火了，弃暗投明吧！
　　高素英高兴，女儿秀芬高兴，郭大春更是高兴。就后悔着当初不胜早投靠日本人好了，不该把穷不拉唧的良葛弄个这等摸样儿的。大春道∶“不中了问日本人弄些炸药把这村嘣嘣完事儿。”
　　素英还算有点儿人气，道∶“老头子你知道咱这叫个啥不？”大春道∶“咱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看风施舵！”女儿道∶“言之有理！”
　　没过两天，大春带着女儿起个大早神不知鬼不觉往北京去了。
　　袁百善住的还是原来的老宅子，却没有了昔日的辉煌。袁世凯死后袁家的官运一落千丈，黎元洪段祺瑞曾在洪宪大帝病榻之前许过的若言也不算数了。袁克定的煤矿高官不长时间就被撸了，和自己的好友躲到南面的胡洞49号喝着小酒嚼着花生米乐哉乐哉。似看破了红尘一样的神仙。
　　袁百善是个老泥鳅，滑的没治，摇身一变成了日特的忠实朋友，财源依然滚滚不断，还养着几个日本小妞，似乎袁世凯驾崩给自己带来了“鸿运当头！”成了日特情报机器。
　　百善分分秒秒盼着大春父女提前到来，这与自己的锦绣前程至关重要。当眼前一道红光闪现的时候，他的心差一点儿跳了出来。曾经的媳妇穿着艳艳的裙装好似春月里的绽放的牡丹，狗似的迎了上去，口称“岳父大人，屋里请屋里请！”
　　异常孝敬的搀着岳父的胳臂，眼却乜斜着“媳妇”色成了一条线。往客厅里走去。
　　客厅里除了铺着猩红地毯，挂着日本天皇的圣像和几幅岛国国画外还是原来的老样子。日本女郎赶紧献上日本名贵的雀舌茶，精致的日本茶具溢出清香爽快神气质。大春不着的深呼吸，这是未曾嗅过的瓊香。
　　日特最高司令之所以对袁百善如此器重，是他们的错觉造成的。以为袁家有着袁世凯的老根基，对于的历史机密必然掌握很多很多，从袁百善这里肯定打开中国机密的宝库。因之袁百善成了日本人眼里香饽饽。
　　因良庄的气势不凡，更重要的是南山中学的教学大纲革命、爱国、斗争的英勇精神对大日寇侵略中国是非常不利的，就计划着把村庄和学校一起毁灭扫清吞没中国的任何障碍。这个重大破坏任务就落到他的肩膀上，就想起了大春父女的这层关系抱着试一试打算，竟然出乎意料顺里成功了。
　　日本女郎跪着满了几杯茶，合掌颔首小步退出去。父女没等百善礼敬，迫不急待端起就喝。乐的百善连连赞道∶“好！这才是一家子的劲儿。”又大声喊道∶“富士樱子，午饭做日本风味招待奎贵客。”
　　富士樱子30来岁，对饮食烹饪有着一套绝活，日特机关单一派来侍候袁百善的。就这样父女在袁府逍遥自在停留了两天。
　　金钱利益力量巨大无坚不摧。
　　郭秀芬在父亲的加油打气里主动到百善的葡萄紫藤缠枝香帐里颠鸾倒凤了几回很是受活。临走，百善赠送一个精致的手提箱，趁着天黑到家打开一瞧，顿时满屋金光灿烂，六七根金条甚为耀眼。素芬崔道∶“胶布裹着赶紧埋到地下，千万别露出了马脚。”就这样不声不响一家人变成了日本人的利用从事破坏的机器。从此郭大春一家说话处事和以前有些叫人说不出的意思。
　　人们听得水富叔叔的述说，一时也心里没了底儿。
　　蔡连也掐算了一会脸色大变，道∶“日本间谍搞的鬼！水富叔叔你赶紧回去见见学校的校长和教师，多去几天细细查查看他们给日特渗透了没有。哎沈光奇哪里去了？”
　　水富道∶“大春突然反对养牛，不干了。光奇接手照看牛的。”
　　世龙道∶“叔叔前走，我们后头收拾收拾就去。千万别漏了蛛丝马脚，捉着了真凭实据，一举端了他们。”水富表个决心，速速而去了。
　　小穆道∶“叔叔姑姑，这是一场胜过硝烟的战争！日特十分狡猾，采取金钱利益诱惑的手段拉拢腐蚀，好人经不着这样，疯狂变态，作出比坏人还坏花花的事儿来，这样的人就是变节求荣的汉奸，都是诛杀里头的数。我去协助您们可以达到事半功倍。”世龙点点头没说啥。大奎，克业，田来也要争着去。蔡连笑道∶“你三只能雕琢，等到南方学个文武双全再说干大事儿。”
　　也是，要武术没武术，要计谋没计谋，三人任怂了，便一起到了祠堂比着图纸叮叮当当忙了起来。
　　世龙，蔡连，小穆收拾了家什铺盖。宝芬道∶“那村里咱家的房子一直空着的，正好落脚。”众人告辞了老人往良葛庄去了。欲知后来，且往下节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