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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2

作品名称:蓝色信笺      作者:碾子      发布时间:2023-08-03 21:36:48      字数:65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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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兰兰出嫁后,赵府冷清了,赵金宝夫妇有几分寂寞,李淑兰也有几分寂寞。有时李巧英想起赵兰兰,眼里噙着泪水,赵金宝安慰几句,李巧英泪水婆娑。有时李淑兰也会想起赵兰兰,若有所失,心里沉沉的。赵斌忙自己的活,快快乐乐。赵武见到李淑兰,总不给她好脸色。为赵兰兰送亲,李淑兰得罪了赵武,可李淑兰觉得自己没有丝毫过错。赵武不愿搭理李淑兰,形同路人。李淑兰不愿与赵武积怨,但也不愿低声下气。叔嫂二人不和,李巧英看在眼里,劝赵武别跟李淑兰怄气,赵武不理会母亲的劝告。李巧英把此事告诉赵金宝,赵金宝明白赵文不在家,赵武逞强,但并不告诫赵武,因为赵金宝年纪大了,认为赵武应该在赵家主事。赵金宝看见李淑兰的家业扩大,为赵文争了气,也不愿得罪李淑兰。李淑兰既要安排地里的活,又要料理家务,成天忙忙碌碌。
  李淑兰磨面,一头驴围着磨转,李淑兰既要筛面,又要往磨上添粮食,手脚不停。赵守信放学回家,李淑兰叫儿子帮忙,自己去上厕所。赵守信手忙脚乱,一头驴跑进院子,直奔筛面簸箩,连吃几口面粉。赵守信看见驴吃面粉,认出是赵武的驴,拿起鞭子打驴。驴在院里乱跑,刚进院子的赵武看见赵守信打驴,大骂:“坏种!凭什么打我的驴?”
  赵守信说:“驴偷吃我的面粉,能让它白吃吗?面粉是人吃的东西。”
  赵武说:“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敢顶撞我,我要替大哥教训你。”
  赵武从地上操起一根棍子,直奔赵守信。李淑兰听见院里有吵闹声,连忙跑出厕所,看见赵武追打赵守信,大喊:“住手!”
  赵武不理李淑兰的喊声,向赵守信冲过来,赵守信站着不动,赵武举起棍子。李淑兰跑过去,站在赵守信面前,说:“你打我,我是你嫂子。”
  赵武听见赵金宝在屋里大骂,放下手中的棍子,怒视着赵守信。李淑兰忍受不了屈辱,哭喊:“赵文不在家,你竟敢欺负侄子,天理难容。”
  赵金宝走出院子,大声责骂,将赵武、李淑兰和赵守信一起骂。赵金宝不为赵守信主持正义,反倒连自己骂在一起,李淑兰气恨交加,从磨上拿起一把笤帚,向赵守信打去。赵守信连挨几下,委屈地看着母亲。
  李淑兰说:“牲口吃几口面,值得你动手吗?你爹不在家,你给我惹麻烦,我要好好教训你。”
  李淑兰接连打了赵守信好几下,赵守信站着不动,任由母亲打。李淑兰打够了,呜呜哭起来,哭声传到院外,引来邻居看热闹。赵金宝埋怨李淑兰不晓事,让赵家丢人,冲着李淑兰说:“你是赵家的大媳妇,不宁人息事,反倒生事,难怪赵文不回家,你没有责任吗?”
  面对赵金宝的指责,李淑兰说:“这是我的过错吗?你让众人说说,我有什么过错。”
  赵金宝是个有理智的人,不愿让人讥笑赵家,气愤回屋。看见赵金宝不与自己争辩,李淑兰就此罢休。李淑兰让赵守信去向赵武道歉,赵守信不去,李淑兰嘴上数落赵守信,心里为赵守信抱不平。赵守信帮李淑兰磨好面,把面收拾回家,然后把驴拉到场子里休息。赵守信回到屋里,想起刚才的争吵,心里忿忿不平,于是走进赵金宝的屋。赵金宝坐在炕上抽烟,心里琢磨赵家兄弟。本来赵金宝寄希望于赵文,希望他光宗耀祖,为赵家争荣耀,不料久出不归,令他大失所望。虽然赵武兢兢业业经营家业,但赵武私心重,只顾自己,不顾全家,让赵金宝心寒。赵斌用心经营家业,没有发展。只有李淑兰扩大了家业,红红火火,赵金宝心里欣慰。赵金宝盼着赵守信继承家业,发展家业,为赵文争气,为赵家争气。
  赵金宝只顾抽烟,不搭理赵守信。赵守信觉得爷爷藐视自己,心里不平,盯着赵金宝不言语。烟雾遮盖了赵金宝的脸,赵守信不知爷爷在想什么。爷孙俩对峙,李巧英看出赵守信心里不平,想跟爷爷理论。
  李巧英说:“到奶奶身边来。”
  赵守信说:“我想跟爷爷说话。”
  赵金宝说:“说什么?向爷爷道歉还是跟爷爷争理?”
  赵守信说:“爷爷处事不公,我想不通。叔叔的驴偷吃了我家的面粉,我不该教训它吗?畜生嘴馋,不该挨鞭子吗?叔叔不仅不教训他的驴,反倒拿着棍子打我,欺负孤儿寡母。你不教训叔叔,反倒将我和我妈骂在一起,于理不通。”
  赵金宝看见赵守信居然向自己问罪,显然秉承了赵文的性格,兴许受李淑兰的指使。李巧英不容赵守信跟赵金宝说理,说:“你跟爷爷如此讲话,不像话!”
  赵守信不愿跟奶奶争辩,只等赵金宝开口。赵金宝的烟锅在炕楞上叭叭敲了两声,磕掉烟灰,说:“你认为我有错吗?”
  赵守信说:“是。你应该教训叔叔,不应该骂我们,理亏的是叔叔,而不是我们。”
  赵金宝说:“牲口不懂事,吃几口面粉,值得你鞭打吗?牲口为家里出力,理应得到照顾,不能吃几口粮食吗?”
  赵守信说:“驴吃我家的东西,不是吃叔叔的东西,我自然要管。即便吃叔叔的东西,我也要管,不能惯牲口。”
  赵金宝说:“你不是打牲口,而是打你叔叔的脸。驴是你叔叔的牲口,不是你家的牲口。叔叔是长辈,你应该让着叔叔。”
  赵守信说:“难道叔叔应该抡起棒子打人吗?”
  赵金宝说:“你爹不在家,你叔叔应该管教你。你别学你爹的样子,无情无义。”
  赵守信说:“这是谁的过错?是你教子无方。”
  面对孙子的指责,赵金宝怒气冲冲,说:“你想教训爷爷?无法无天!”
  赵金宝抄起一把笤帚,向赵守信砸去,赵守信躲闪不及,被砸中脸部,脸马上肿起来。李巧英瞪一眼赵金宝,抚摸着赵守信的脸。
  赵金宝怒骂:“滚!”
  赵守信捂着脸,站着不动,怒视着赵金宝。赵斌进屋,看见赵金宝打了赵守信,说:“为什么动手?”
  赵金宝说:“我替你大哥教训他,让他懂得尊重长辈。”
  赵斌说:“大哥不在家,你能动手打赵守信吗?你让大嫂如何想?何况赵守信没有错,错在你,错在二哥。”
  赵金宝看见赵守信的脸被打肿,自知失手,有点歉意。突然想起赵文多年不回家,自己风烛残年,眼里闪着泪花。赵守信吃惊,刚才不可一世的爷爷突然含着眼泪,心里发慌,连忙跑出门。赵斌看见父亲动情,一定想起了大哥,不便责怪父亲,说一声老糊涂,转身出门。
  李淑兰正在做饭,看见赵守信的脸又红又肿,惊问:“谁打你啦?”
  赵守信不愿说赵金宝打了,担心母亲去找赵金宝吵闹,因为他看见了爷爷的泪水。李淑兰不甘心,说:“到底谁打了你,我找他评理。”
  赵守信想到母亲为自己吵了一架,不愿让母亲再吵架,谎称碰着了。李淑兰不信,因为她看见赵守信从赵金宝屋里出来,一定是赵金宝动了手,说:“我去找你爷爷评理。”
  赵守信拉着李淑兰,说:“别去,爷爷哭了。”
  李淑兰震惊,说:“为什么?”
  赵守信说:“不知道。”
  李淑兰抚摸着赵守信的脸,眼里含着泪花。赵斌进屋,看见李淑兰母子相对无言,便默默地坐在炕沿上,说:“别哭了,爹和二哥有错,怪不得赵守信。”
  李淑兰抹去泪水,继续做饭。赵斌明白李淑兰母子受了委屈,但不便多责怪父亲。平时赵斌看不惯赵武对大嫂不理不睬,认为赵武不近人情。对于赵武动手打赵守信,赵斌更是不满,认为赵武欺负李淑兰母子,因此为李淑兰母子抱不平。为了安慰李淑兰,赵斌跟李淑兰谈起了地里的活。赵斌佩服李淑兰敢想敢做,居然胜过他和赵武。赵斌夸了几句李淑兰,李淑兰心里高兴,忘记了刚才的不快,感觉赵斌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看见赵斌从李淑兰屋里出来,正在给驴饮水的赵武瞪一眼赵斌,明白赵斌去安慰李淑兰。赵斌走到赵武身边,说:“你不该动手打赵守信,他不是别人,是大哥的儿子。”
  平时赵武看不惯赵斌总护着李淑兰母子,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因此对赵斌不满。听了赵斌的话,赵武生气,说:“你看见李淑兰家大业大,巴结她,你能得到多少好处?依我看,她不是为赵家挣家业,而是为郑三挣家业。”
  赵斌容不得赵武玷污李淑兰,说:“你空口无凭,说嫂子的坏话,想干什么?”
  赵武说:“大哥不回家,难道不是李淑兰的错吗?李淑兰不懂得教育自己的孩子,赵守信不懂得尊长,居然鞭打我的牲口,照此下去,毁了赵家。李淑兰居心何在,你知道吗?”
  赵斌说:“你不该因为一点小事动手,赵守信毕竟是个孩子。你动手不说,爹也动了手,赵守信被打得脸青鼻肿,这是赵家人的作为吗?你让我脸红。”
  赵武听说赵守信被打,心里快慰,认为父亲应该教训赵守信。对于赵斌的指责,赵武不屑一顾,说:“管好自己的事。”
  白改兰在屋里做饭,听见弟兄二人在院里相互指责,连忙走出门,说:“老三懂事多,居然教训二哥,为什么不去教训大哥?”
  赵斌瞪一眼白改兰,不置一语,气愤地回到屋里,院里传来白改兰的笑声。
  
  42
  
  赵英英高中毕业后,李淑兰终止女儿学业,认为女儿和自己同等学历,足以应付人生。赵英英读书多年,让村里的同龄姑娘羡慕不已,说赵英英有个好母亲。赵英英十八岁,到了出嫁年龄,李淑兰为女儿选女婿,邻村的小伙子躁动起来。赵英英身材苗条,脸蛋俊,继承了李淑兰的优点,而且读了多年书,有胆量的小伙子都想摘取这朵鲜花。不少小伙子借故跑来赵府,目睹赵英英的俊脸蛋,一花引得万蜂来。小伙子们不仅羡慕赵英英的俊脸蛋,也羡慕赵英英有个好家庭,猜想赵英英一定有一份像样的嫁妆。如果嫁妆丰厚,足够家里用几年。看见小伙子们跑来跑去,赵金宝夫妇为之高兴,认为赵家出了一朵花,是赵家的福气。媒人今日来明日去,踏破门槛,李淑兰忙于应付媒人,心里乐开了花。李淑兰看着花朵一样的女儿,决心给女儿找个像样的女婿。李淑兰想起自己选女婿时的情景,既想小伙子好看,又想小伙子家庭好,还想小伙子人品好,不想半辈子守空房,因此决心给女儿找个样样都好的女婿。李淑兰问女儿,想找个什么样的男人,女儿红着脸沉吟半天,说自然找个像样的男人。李淑兰仔细揣摩女儿的心思,心里有了底。媒人你来我去,介绍了一个又一个小伙子,赵英英总不满意。李淑兰不解,问女儿到底要找个什么样的男人,女儿半晌不言语。李淑兰问女儿是不是心里有喜欢的人,赵英英点头,李淑兰如梦初醒,埋怨赵英英把心思藏在心里。原来赵英英喜欢自己的高中同学。李淑兰了解了这位同学的情况后跟赵金宝夫妇商量,赵金宝夫妇点了头。
  相亲之日,赵兰兰回娘家为侄女把关,认为侄女找了个不错的女婿。李淑兰忙着给女儿准备嫁妆,赵英英要这要那,李淑兰一一答应。李淑兰想起赵文,不知赵文得知女儿出嫁是什么心情。赵英英十多年没见父亲,李淑兰说:“记得你爹的模样吗?”
  赵英英说:“当然记得。兴许爹已经忘记了我,爹对不住你,也对不住我。”
  李淑兰不愿惹女儿心酸,便跟女儿谈婚后生活。母亲是女儿人生的第一位老师。尽管赵英英读了多年书,听了不少老师的教诲,懂得了很多道理,但母亲的话依然是她最想听的话。赵兰兰也帮着李淑兰为侄女准备嫁妆,姑嫂二人边做针线,边聊往事,其乐融融。赵斌得知李淑兰嫁女,进屋询问有关事宜,李淑兰称要跟赵金宝夫妇商量后再说。李淑兰把赵金宝夫妇当作当家人,尊重当家人的意见,赵斌和赵兰兰为之高兴。赵英英即将出嫁,赵斌和赵兰兰想起赵文外出不归,感激李淑兰对女儿的养育。
  赵斌帮着李淑兰筹备出嫁之事,郑三也来帮忙。赵武看见有人为李淑兰帮忙,只顾忙自己的事,跟外人一般。赵斌心中不悦,埋怨赵武不帮忙,赵武不以为意。跟赵兰兰出嫁前一样,赵英英很兴奋,憧憬着结婚的快乐。李淑兰看见女儿无忧无虑,一心想着出嫁,心里不忍不舍,有时忧郁地瞅着女儿。女儿出嫁前,母亲会给她上最后一课,教她如何度过新婚之夜,如何与婆家相处。赵英英看见李淑兰眼神忧郁,看出母亲恋恋不舍,于是笑着坐在李淑兰身边,瞅着母亲。李淑兰摸着赵英英长长的辫子,说:“你就要出嫁了,家里只剩下我和你弟弟,心里隐隐作痛。”
  赵英英说:“女儿总得出嫁。我心里不愿离开这个家,愿意永远陪着你。父亲不在家,你和弟弟很孤独。爹离家多年,我看出你内心孤独,而你总是强颜欢笑,给我和弟弟笑脸。我明白你的心思,你不愿让我们心酸,宁愿独自承受痛苦。我体会不出父亲给你造成的伤害,但多次看见夜里你对着那张蓝色信笺发呆。我出嫁后,你还会对着那张蓝色信笺发呆,它会陪伴你终身。那张蓝色信笺是你的心结,爹不归,这个心结永远打不开。我希望你不要总盯着那张蓝色信笺,它已经给你留下了创伤,不要让创伤结为永久的痂。”
  李淑兰说:“你要出嫁了,懂事了,我把埋藏在心的话告诉你。你爹是个有文化的人,当年我羡慕他的文化,羡慕赵家的富裕,才嫁给赵家。你爹久出不归,并非像你爷爷奶奶所想的那样,是我不好才致使你爹不回家。你爹离家时,只说要出去闯荡,不愿让山区埋没他的才能,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裂隙。相反,我很爱他,他对我也很好。我不知你爹外出后为什么一去不归,我认为不是家里的原因,更不是我的原因,兴许另有原因。如果你爹在人世,我感觉他身边有另外的女人,否则不会不理这个家。家里有他的父母,有妻儿,岂能抛弃这个家?他怕遭受良心谴责,因而躲着这个家。尽管我含辛茹苦,事到如今,我不怨他,我不会折磨自己。我知道你爹永远不会回家,但我依然惦念他。我会陪着你弟弟过日子,直至终老。”
  赵英英说:“爹离家时我已记事,我记得爹长得很精神。夜里你经常粘着爹,爹对我和弟弟很好。爹走后几年,我很少想他,总以为他会回家。我长大后知道爹不回家,经常想起他。我在梦里多次梦见爹,他依然那么喜欢我,总逗我乐。直到现在,有时还会梦见爹。”
  赵英英思念父亲,泪水模糊了李淑兰的双眼。赵英英为母亲抹去泪水,不知母亲暗中掉了多少眼泪。女儿的抚慰让李淑兰恢复平静,说:“婆家不是娘家,要懂得为人妻之理,要善待你的男人,让他懂得爱护你,让他离不开你;要孝敬公婆,让他们感激你。入洞房后不必害怕,男人也是人,慢慢就习惯了。生儿育女离不开男女之事,男女之事是人的天性,是维系家庭的纽带。女人是男人的拴马桩。娘家永远是你的家,有什么难处,跟妈讲,妈会尽力帮助你。”
  赵英英泪水滚滚,伏在李淑兰怀里呜咽。李淑兰嘱咐赵英英向爷爷奶奶告别,赵英英走进赵金宝的屋。赵英英坐在李巧英身边,深情地看着奶奶。李巧英抚摸着赵英英的背,爱怜地看着孙女。因赵文久出不归,赵金宝夫妇与李淑兰一家并不亲密,但赵英英毕竟是赵文的血脉,赵金宝夫妇看着亲切。李巧英看着孙女一天天长大,没想到孙女马上就要出嫁,心里有点不舍。李巧英突然想起了赵文,含着眼泪看着孙女,说:“如果你爹看见你长大,看见你出嫁,有多好。你爹给了你好人样,给了你聪明,你要记着爹。尽管你爹多年不归,但我相信他会回家。赵府是他的家,他不能丢下这个家,丢下养育他的父母。你要永远记着爹,没爹就没有你的一切。”
  赵英英点头,说:“爹会回来吗?”
  李巧英说:“做娘的心软,总希望他回来,可他多年不回家。你爹忘了本,忘了生他养他的娘,也忘了他的儿女。”
  赵金宝看见眨眼间孙女就要嫁人,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老眼。他瞅着赵英英,想起了赵文,不知该对孙女说什么。赵金宝默默地抽烟,许久才说:“到了婆家后别忘了爷爷奶奶,爷爷奶奶对不起你,让你多年见不着爹。你要为赵家人争气,不要丢赵家人的脸。”
  赵英英瞅着年迈的爷爷,觉得爷爷那么亲切,过去的疏远感一扫而光。赵英英去向两个叔叔婶婶告别。赵英英与两个婶婶并不亲密,对赵武有点陌生,对赵斌感到亲切。赵英英让两个婶婶去看自己的嫁妆,两人走进李淑兰的屋,李淑兰正在整理赵英英的嫁妆。
  白改兰笑盈盈地说:“给女儿准备嫁妆,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太见外。我们可以帮助你,跟你一起高兴。”
  李淑兰笑着说:“都是一家人,没有里外之分,你们看看赵英英的嫁妆。”
  李淑兰打开包袱,白改兰和杜俊兰仔细打量一件件嫁妆,夸赵英英的陪嫁丰厚。李巧英也来看赵英英的嫁妆,摸着孙女的嫁妆,心里充满快乐。李淑兰把赵家人叫到屋里,让全家人看她给赵英英准备的嫁妆。赵金宝夫妇心里欣慰,没想到赵文不在家,李淑兰给孙女准备了如此丰厚的嫁妆。赵斌夸嫂子有本事,称如此丰厚的嫁礼让赵家人脸上光彩。唯有赵武沉默不语。
  李淑兰说:“二叔有什么想法?”
  赵武说:“嫁妆丰厚,很好,可你想赵守信了吗?赵守信是大哥的血脉,你应该给他留家底,否则对不起赵守信。”
  李淑兰听出了赵武的弦外之音,说:“赵守信是赵文的血脉,我自然会让他过好日子。”
  赵武不语,把赵斌叫到自己屋里。赵斌不解,说:“你是不是认为赵英英的嫁妆太多?”
  赵武说:“大嫂心计多,因大哥不在家,想自己多,想赵家少。虽说嫂子有厚实的家业,但她心不纯,要谨防她转移赵家的财产。如果有朝一日大哥回家,李淑兰拿着全部家产嫁人,大哥苦不堪言。”
  赵斌说:“无须多虑,大嫂会守着赵家,把赵守信抚养成人。你别看着赵英英的那份嫁妆眼馋,那是大嫂的心意,是赵家的荣耀。”
  赵英英出嫁之日,李淑兰抹着眼泪,看着女儿上了轿子。赵金宝拄着拐棍走出院子,看着孙女的轿子出了村,心里凄然。回到院里,赵金宝瞅了一眼李淑兰的屋子,慢腾腾地走回屋里。李巧英把孙女送出赵府,看着孙女的轿子远去,叹了口气,唏嘘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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