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8
作品名称:蓝色信笺 作者:碾子 发布时间:2023-08-01 21:45:21 字数:6531
37
在郑三的精心管理下,李淑兰粮食满仓。李淑兰卖掉陈粮,换成钱,钱币满罐。李淑兰高兴之余,又为之发愁,因为钱币装在罐子里依旧是钱,不能增钱。李淑兰从没看到这么多钱,盯着钱罐子发呆。郑三喂了牲口,走进李淑兰的屋。天气将暖,土地解冻,需要马上安排农事。郑三看见李淑兰坐在炕上发愁,笑着说:“钱币满罐,愁什么?”
李淑兰说:“在你的帮助下,我的钱多了。我要在赵家活出个人样,绝不让赵家人瞧不起我,不让村里人瞧不起我,不让世人瞧不起我。”
李淑兰端走钱罐,跟郑三商议农事。安排百十亩地的种植是件费心事,需要精心筹划。既要考虑每块地的肥瘦,又要考虑倒茬,还要考虑家里的需要,也要考虑市场价钱。李淑兰问郑三有什么打算,郑三把自己的想法跟李淑兰讲了一遍,李淑兰把郑三的安排记在一张纸上,然后仔细斟酌。家里粮食满仓,不愁吃喝,李淑兰想多种点经济作物,譬如棉花、小麦等,来年可以买好价钱。根据李淑兰的要求,郑三把种植品种和数量作了调整。两人商量了半天,眼看天黑,李淑兰留郑三吃饭,郑三推辞。郑三如此耿直厚道,李淑兰欣赏郑三的人品。李淑兰不由得想起赵文,虽然赵文有文化,可没有郑三耿直厚道,是个薄情人。李淑兰立刻将赵文从眼前抹去,下炕给孩子们做饭。李淑兰一边做饭,一边思考种植计划,踌躇满志。李淑兰不甘于现状,想扩大家业,给孩子们挣一份好家产,让远在他乡的赵文惭愧,也让赵金宝和赵武看着眼馋。两个孩子都已上学,李淑兰想让他们成为有文化的人,尽管赵文文化高,是一个无情义的人。赵家子女都有一定文化,村里人羡慕赵家既有财富,又有文化,个个精明。李淑兰问女儿想做什么,女儿摇头,说只想多读几年书。李淑兰问儿子想做什么,儿子说想种地。这份家业只能留给儿子,儿子是李淑兰的希望。李淑兰对赵文失去希望,赵文在她心里只是一个名字,尽管有时会想起他。
赵斌与李淑兰亲近,有空就来屋里坐,跟李淑兰说闲话。赵斌和赵兰兰是李淑兰最信任的人,因此李淑兰并不感到很孤独。赵斌来到李淑兰屋里,询问农事安排,李淑兰讲述一番,赵斌赞成李淑兰的想法。赵武只顾经营自己的家业,并不管李淑兰,李淑兰有点寒心,但她坚信自己能管理好家业。李淑兰想把钱罐子里的钱币变活,于是向赵斌和郑三询问良策。赵斌没有好办法。郑三成天帮着李淑兰打理家业,对外面的情况并不了解,也没有好办法。李淑兰苦闷,李老二来看李淑兰。李淑兰跟父亲谈起自己的想法,李老二答应为女儿寻找一条生财之道。经过仔细了解,李老二告诉李淑兰,榨油是条生财之道。李淑兰决定进城了解情况。
李淑兰雇了短工,让郑三安排好农事,然后带着郑三进城。李淑兰骑着驴,郑三拉着驴,晃晃悠悠走出村。早春二月,农事不太忙,李淑兰趁此机会进城。村里距县城三十里路,李淑兰骑在驴背上摇摇晃晃,看着山路两边的春景,心里泛出美好前景。尽管眼前看不到多少绿色,但她知道用不了多久,桃花杏花就会开放,山野的草也跟着吐出嫩芽。春阳渐暖,李淑兰感到身上暖烘烘的,心里也暖烘烘的。李淑兰低头看一眼郑三,郑三牵着驴缰绳,迈着大步,像个忠实的仆人。李淑兰笑了,说:“怎不找个婆姨,光棍的滋味不好吧?”
郑三抬头,看一眼李淑兰,说:“你以为我不想找婆姨吗?盼了几年了,没有姑娘上门,只能等待。”
李淑兰说:“你是个死心眼,不知道找媒人吗?”
郑三说:“找了,但没有姑娘上门。”
李淑兰说:“那就熬着吧。”
郑三笑了,说:“你不也一个人过吗?你也在熬。”
李淑兰苦笑,的确她也在熬,不过她有盼头,儿女就是她的希望。
两个时辰后,李淑兰和郑三进了城,走进一家榨油作坊。李淑兰找到作坊主人,向他了解榨油情况。作坊主人是个精明的中年人,几辈都是榨油人。看见李淑兰是个女人,居然对榨油感兴趣,作坊主人很惊讶,不仅详细介绍了榨油收入,而且领着李淑兰和郑三参观自己的榨油作坊。李淑兰看见榨油工穿着油腻衣服榨油,汗水满面,看出榨油是件辛苦活。作坊主人请李淑兰和郑三吃了一顿饭,然后送走他们。李淑兰了解到榨油有不错的收入,心里很高兴。天黑,李淑兰赶回家,把赵斌叫到屋里,跟赵斌谈开油坊的打算。赵斌吃惊,劝李淑兰别好高骛远,经营好土地就行,不必劳神费力。赵斌把李淑兰的想法告诉赵金宝,赵金宝把李淑兰叫到屋里,说:“你想开油坊,这不是糟蹋赵家的财产吗?赵家祖祖辈辈老老实实种地,挣了这点家产,你想把这份家产败在你手里吗?不行。”
李淑兰埋怨赵斌多嘴多舌,又想赵金宝迟早会得知此事,说:“我不是败赵家的家产,而是为赵家挣家产。分家以来我的家业不断扩大,买了几十亩地,粮满仓,钱满罐,比赵武和赵斌差吗?我想给你的孙子挣一份像样的家产,有何不可?”
赵金宝说:“你懂榨油吗?榨油跟种庄稼不一样,要雇人,要设备,要本钱,要有经营头脑,你有哪样?我坚决反对。”
李淑兰说:“既然分了家,我的家业我管理,你管不着。我是为赵家挣家产,不是败家产。”
赵金宝说:“我把家产分给赵文,不是分给你,你不能动这份家产。”
李淑兰说:“赵文在哪?如果赵文在家,任由他管理。我的儿子还小,我无权管理这份家业吗?”
听见屋里有吵声,赵斌连忙跑来,把李淑兰拉回屋,劝她三思。李淑兰坐在炕上闷闷不乐。如果强行开油坊,赵金宝一定出面阻拦,她无法与赵金宝对抗。再说开油坊需要不少钱,钱罐子里的钱显然不够,李淑兰踌躇起来。李淑兰想到了卖粮换钱。李淑兰拿出一张纸,把粮仓里的粮食仔细一算,卖来的钱依然不够开油坊。李淑兰想到了卖地换钱,如果卖掉几十亩地,可以凑足开油坊的钱,又担心赵金宝出面阻拦。李淑兰想向赵斌借钱,于是把赵斌叫来,说明自己的意思。这几年赵斌的家业经营得不错,手里有钱,但犹豫不决,担心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李淑兰说:“尽管借自家人的钱,我会给你利息,不会欺骗你,我用这份家产做抵押。”
赵斌看见李淑兰无依无靠,只有靠自家人。李淑兰信心十足,赵斌答应跟杜俊兰商量。李淑兰心里高兴,看出赵斌是真正关心自己的人。赵斌跟杜俊兰商量,杜俊兰同意借钱给李淑兰,不料遭到赵金宝的反对。赵金宝再次把李淑兰叫到屋里,狠狠地瞪着李淑兰,说:“你想把赵家的家产败光吗?赵斌年纪小,挣一点家产不容易,你想把他的钱装在你的腰包里,居心何在?”
李淑兰说:“自家人相互帮助,合情合理,我不会白拿赵斌的钱,会给他利息。”
赵金宝说:“如果赔了呢?你拿什么给赵斌?我的儿子我心疼,我不忍心看着赵斌过穷日子。死了心,你别打赵家人的主意。”
赵武走进门,听说李淑兰向赵斌借钱开油坊,认为李淑兰居心不良,说:“你可以挥霍自己的钱,别想挥霍赵斌的钱。”
李淑兰知道自己不是赵家父子的对手,含恨走出门。白改兰站在院里听几人在屋里说话,看见李淑兰走出门,说:“大嫂的野心不小,不仅自己想发家,还想带着赵家人发家,看来赵家要飞黄腾达了。过几年,嫂子就是附近的大财主,赵家跟着荣耀。”
李淑兰没理白改兰,径直走回屋,坐在炕上生气。郑三进屋,看见李淑兰生气,便坐在炕沿上抽烟。郑三不吭声,李淑兰憋不住,说:“我想离开这个家。”
郑三吃惊,说:“你想改嫁?”
李淑兰说:“不。”
郑三知道李淑兰想开油坊,赵金宝出面阻拦,李淑兰心里郁闷,因此想离开这个家。郑三明白李淑兰的苦衷,但她能到哪里去?突然,郑三心里冒出一个主意,笑了几声。李淑兰以为郑三讥笑她想改嫁,狠狠瞪了郑三一眼。郑三又笑了一声,李淑兰又狠狠瞪了郑三一眼,认为郑三笑自己无能,说:“我那么可笑吗?”
郑三说:“我不笑你,笑赵金宝。”
李淑兰不吭声,听出郑三向着自己,心里平和了。不料郑三又笑了一声,李淑兰不解,说:“笑什么?”
郑三说:“笑你。”
李淑兰看一眼郑三,说:“不正经。我是一个女人,不怕人笑话,何况是你?”
郑三说:“活人能让尿憋死吗?”
李淑兰说:“你有什么办法?”
郑三说:“县城附近有不少水地,一亩水地抵得上几亩山地,何不买几亩水地,不也能多打粮食吗?”
李淑兰眼前一亮,说:“怎不早说?我钱罐子里的钱够买几亩水地,如果不够,还可以卖几亩山地。”
郑三说:“如果觉得这个主意好,我去给你打问一下。”
李淑兰说:“公公管不着,你明天就去打问。”
郑三到山外跑了一趟,把情况告诉李淑兰,李淑兰和郑三一起去买地。李淑兰买了十亩水地,高高兴兴回家。李淑兰把买地的消息悄悄告诉赵斌,要赵斌保密,免得赵金宝不高兴。赵斌惊讶,认为这是个好主意。李淑兰让郑三去经营水地,自己管理家里的山地。赵金宝发现郑三很少帮李淑兰,经过仔细了解,得知李淑兰买了水地,打发郑三去照管水地。赵金宝仔细一想,认为李淑兰的做法不错,便不吱声。听说赵金宝认可自己的做法,李淑兰又在山外买了一间房,供郑三居住。秋后,听说李淑兰的水地收获大,赵金宝不再跟李淑兰怄气。
38
公孙赖外出购货,总是风险多,平安少。尽管习惯了这种多风险的工作,心里依然担心,因为稍有不慎,可能搭进自家性命。天赐良机,办事处的主管调到别处,公孙赖接替了主管的位子。公孙赖喜出望外,静心一想,这个位子不是别人白送的,而是自己努力得来的。跟公孙赖出生入死的几个弟兄看见公孙赖升迁,莫不羡慕,依然干着生里来死里去的活。公孙赖雄心勃勃,决心干好这份工作,给主子挣更多的钱。按照规定,每做一单生意,办事处都要向上级汇报收益。每过一段时间,上级都要派人来查账目,因此公孙赖小心做事,不敢怠慢。
公孙赖升迁,李慧兰高兴。过去李慧兰喜欢公孙赖,总跟公孙赖套近乎,公孙赖却有几分矜持,与李慧兰若即若离。虽然公孙赖来自农村,但他有很高的学历,人聪明能干,独具个性,因此李慧兰总粘着他。公孙赖给李慧兰买过几样东西,李慧兰感觉公孙赖对她有意,因此经常粘着公孙赖。公孙赖送走前任主管,第一次坐在主管的座位上,享受主管的荣耀与舒坦,李慧兰笑盈盈地走进来。公孙赖看了一眼李慧兰的笑脸,不搭理李慧兰。李慧兰站在公孙赖身边,笑盈盈地瞅着公孙赖,等公孙赖开口。公孙赖看出李慧兰的心思,故意不搭理李慧兰。李慧兰终于按捺不住,说:“高升了,高人一等吗?”
公孙赖依旧不吭声,只是看着李慧兰。李慧兰遭到冷落,以为公孙赖瞧不起自己,正想赌气离开,公孙赖说:“这个位子不是谁想坐就能坐的,是我用血汗换来的,你别瞧不起这个位子。”
公孙赖自豪,李慧兰不想打击他,淡淡地说:“前任走了,总得有后任,你的运气好,捡了这个位子。这是你的运气,也是你的福气,我不嫉妒你,反而为你高兴。”
公孙赖说:“既然如此,以后你要支持我的工作,要勤快,要努力,不要让人指责你。”
李慧兰说:“这用不着你交代,我心里明白,我要不要还像过去那样与你相处?”
公孙赖说:“最好少粘着我,不然弟兄们会讥笑我,认为我是好色之徒。如此,让我丢面子。”
李慧兰说:“你别以为我是个不明事理的人,我了解自己,也了解你。我知道如何与你相处,你逃不出我的手心。”
李慧兰转身走了,公孙赖掂量李慧兰的话,暗自笑了。自此,李慧兰对公孙赖不冷不热,反倒让公孙赖觉得不自在,若有所失。李慧兰不再粘着公孙赖,转而与李小五打情骂俏。公孙赖看着不顺眼,找李小五说话,李小五称自己只是逢场作戏,并无它意。李慧兰看见公孙赖嫉妒,心里暗笑,笑公孙赖不能自持。有时李慧兰会跟公孙赖调笑几句,或者给公孙赖买点吃的东西。李小五劝公孙赖别拒绝李慧兰的好意,收纳李慧兰的盛情。公孙赖心里犹豫,单等李慧兰主动示好。李慧兰不断向公孙赖示好,公孙赖渐渐对李慧兰产生好感。有时公孙赖住在办事处,李慧兰就跟公孙赖说话,直到很晚才回家。每当公孙赖回租屋时,李慧兰总流露出期盼的眼神,公孙赖明白李慧兰的心意,总是微笑而别,李慧兰心里痒痒。一次,李慧兰终于大胆地说:“我去你的小屋走一遭,行吗?”
公孙赖说:“不怕天黑吗?”
李慧兰说:“怕天黑就不去。”
公孙赖领着李慧兰走进自己的租屋,李慧兰欣喜地看着公孙赖,希望公孙赖主动接近自己。公孙赖明白李慧兰的心意,上前拉住李慧兰的手,李慧兰的心咚咚跳,痴痴地看着公孙赖。夜深后,公孙赖把李慧兰送回家。自此,李慧兰心有所属,不再顾忌同事的调笑。
不久,国军南方战线失守,节节败退,人心惶惶。蒋介石已经做好退守台湾的准备,只是不向部下传达消息,其实很多高层人物已经得知消息。上级来人告诉公孙赖,收束生意,清理货物,结算账目。公孙赖不明其意,问:“为什么?”
来人说:“不为什么,生意不能继续做下去,见好就收。”
公孙赖陷入迷茫之中,因为办事处的生意做得很好,赚了不少钱。公孙赖揣测,兴许战事不利,主人要收场。公孙赖心灰意懒,终日跟弟兄们吃喝玩乐,苟且度日。李慧兰也跟着公孙赖终日取乐。李慧兰意识到一旦办事处撤销,人们将各奔东西,公孙赖也将随之而去,自己的一腔幽情将无所寄托。李慧兰询问公孙赖,到底办事处为什么停止经营,公孙赖认为国军战事不利,或许停顿一时,或许从此撤销,或许搬到别处。李慧兰惊慌,问公孙赖有什么打算,公孙赖没有主张,只能听天由命。李慧兰提出结婚,不然公孙赖将弃之而去,毁了自己的清白。李慧兰心情急切,公孙赖推辞,想等时局明朗后再说。李慧兰回家,把公孙赖的话转告父母,父母忧心忡忡,让李慧兰做决断。李慧兰找到公孙赖,转述父母的意思。公孙赖看到时局混乱,不知自己的命运如何,拒绝李慧兰的结婚要求。李慧兰向公孙赖哭诉,要求公孙赖还她清白,公孙赖无奈,求李小五从中调停。李小五调停无果,李慧兰哭闹不休,公孙赖陷入困境。李小五劝公孙赖接纳李慧兰,孤身在外,有个婆姨是一份安慰。
公孙赖坐在办公桌前发呆,李慧兰看出公孙赖在彷徨,于是走到公孙赖身边。公孙赖抬头,看见李慧兰穿着一身新衣,楚楚动人,便向李慧兰微笑。李慧兰看到了公孙赖的笑意,捕捉到了公孙赖的心思,说:“不犹豫了吧?”
公孙赖说:“你就像我肚子里的蛔虫,怎看出我的心思?”
李慧兰抬头看着屋顶,说:“跟你相处不是三日五日,知道你肚子里有几根肠子。你的心思瞒不住我,认命吧。你是我今生的依靠,我是你今生的累赘,谁都别嫌弃谁。如果你的心思定了,我立刻告诉父母,尽快结婚。”
公孙赖笑了,李慧兰上前钻进公孙赖的怀里,公孙赖紧紧搂着李慧兰,说:“依你的意思办。”
李慧兰大喜过望,亲了公孙赖一口,卧在公孙赖怀里,蜜蜜地看着公孙赖,想立刻成亲。看够了公孙赖那张迷人的脸,李慧兰说:“你得见丈母娘,这是一道难关,你有没有信心过这道关?”
公孙赖毫不怀疑自己的信心,他外出购货时通过无数险关,对于丈母娘这道关口并不放在心上,因为他知道李慧兰会拉着他顺利过关。果然,公孙赖顺利过关。李慧兰的父母从李慧兰口中得知公孙赖的品性,准许他们成亲。李慧兰的父母积极筹划婚事,公孙赖坐享其成。为了表示诚意,公孙赖拿出自己的一部分积蓄做成亲之用。公孙赖从事风险很高的职业,回报自然也高。当公孙赖把钱交到李慧兰的母亲手里,李慧兰的家人看出公孙赖是个能挣钱的男人。李慧兰沉浸在甜蜜的爱情中,天天跟着公孙赖到租屋,直到很晚才回家。不久,李慧兰与公孙赖成亲,双双沉浸在新婚的喜悦中。
公孙赖新婚不久,上级派人来办事处,要公孙赖立刻出手积压货物,将货款发给主人。这个消息犹如一声惊雷,让公孙赖大吃一惊,为自己的前途担忧。公孙赖必须另谋生路,想到新婚不久,公孙赖不忍心把李慧兰抛在家里,想带着李慧兰寻找出路。李慧兰与父母商量,父母反对公孙赖带着李慧兰远行。李慧兰的父母认为西安是个好地方,不愿让公孙赖带着李慧兰奔波,公孙赖进退维谷。公孙赖曾为国民党的要员做生意,一旦共产党占领西安,公孙赖担心自己受打击。公孙赖忧心忡忡,李慧兰也跟着忧心。李慧兰习惯了西安的都市生活,不愿颠沛流离,因此不愿跟着公孙赖走。公孙赖必须做出决断。公孙赖做出决定,如果李慧兰不愿跟着他走,只好独自离开西安,只身前往向往的地方。公孙赖把决定告诉李慧兰,李慧兰泪水成河。
在父母的劝阻下,李慧兰决意留下来。看见追求几年的男人将要离开自己,李慧兰心如刀绞。李慧兰求公孙赖留下来,共度人生,即便将来公孙赖遭受打击,她将不离不弃。公孙赖知道前途未卜,但决意离开西安。外出购物时公孙赖多次经历险情,因而磨练了意志。公孙赖喜欢风险的刺激,喜欢在风险中历练,觉得自己既年轻,又有文化,兴许能找到发展的机会。看见李慧兰伤心,公孙赖拿出两根金条交给她,李慧兰接过金条,眼泪汪汪。不久,李慧兰大病一场,公孙赖只好暂时待在西安,服侍李慧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