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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汽车驶进西安城，李淑兰和赵斌抛弃了各自的心思，只顾看眼前的景物。赵斌临行时，赵金宝特意嘱咐赵斌住东街他曾经住过的那家旅店，说店老板心肠好，待人热情，兴许能帮忙。赵斌牢记父亲的话，进城后带着李淑兰直奔东街的那家旅店。叔嫂二人找到那家旅店，旅店距离东门很近，旅店干净，被褥也干净，两人十分满意。店老板像招待赵金宝一样，热情有加，赵斌感觉父亲的话没错。店老板对赵斌的口音有几分熟悉，问赵斌是哪里人，赵斌说几年前家父住过这家旅店。店老板仔细回忆，记起几年前赵金宝住店的事，说赵金宝来西安找儿子，找了几日没找到，失望而归。店老板问赵斌来做什么，赵斌说找人，希望店老板帮忙，店老板满口应承。眼看时分还早，李淑兰拿出包袱里的干粮，准备啃干粮。
　　赵斌笑着说：“西安如此大，不会没有饭吃，别啃了。”
　　李淑兰说：“干粮不吃要变坏，糟蹋东西。”
　　赵斌夺下李淑兰手里的馒头，说：“馒头以后再啃，今天初到西安，吃西安城里的饭。赵家是大户人家，不愁吃穿，不用节衣缩食。在家可以节约，在外不能亏待自己。”
　　李淑兰笑了，看出赵斌想得开，便说：“随你便。”
　　赵斌问店老板城里有什么好饭食，店老板扳着指头列数一番，让叔嫂二人垂涎欲滴。店老板说店里也有饭食，图方便就在店里吃。李淑兰想在店里将就吃一顿，赵斌偏要上街去吃。李淑兰说街上的东西贵，省点钱，赵斌不依，带着李淑兰来到街上。眼看太阳偏西，街上出现不少小摊，李淑兰建议在小摊上吃，赵斌坚持要到饭店里吃。赵斌看见一家饭店门面气派，带着李淑兰走进饭店。李淑兰唯唯诺诺，生怕花钱，而赵斌执意要让嫂子高兴，因为此行结果难料，尽量让嫂子高兴。赵斌要了两碗羊肉臊子面，外加几碟菜。虽说赵家是富户，平素也是粗茶淡饭，只有过年过节才吃好点的饭菜。李淑兰闻见臊子面的香气，感慨城里的饭食好。李淑兰大口吃面，细嚼碟子里的菜，赵斌看出李淑兰原来很喜欢吃好饭。赵斌鼓励李淑兰多吃，李淑兰心里感激，眼里蓄满泪水。
　　赵斌不解，说：“嫂子怎哭了？”
　　李淑兰抹一把泪水，说：“没什么，吃完早点回旅店。”
　　赵斌不知李淑兰因何落泪，猜想李淑兰一定想起了什么，嘱咐李淑兰别多想。李淑兰破涕为笑，赵斌跟着笑了。叔嫂二人回到旅店，看见店里来了几位客人，店老板正在忙碌。店伙计忙着给客人端茶递水，店老板忙着安排住处，张罗饭食。赵斌和李淑兰本想向店老板打问西安的街道格局，看见老板忙碌，只好先回客房休息。店里女客少，李淑兰住一个单间，赵斌来到李淑兰房间，商量寻找赵文的事。此前李淑兰心情平静，此时提起寻找赵文，眉头紧锁。赵斌看出李淑兰心事很重，安慰李淑兰平心静气，不要担心。李淑兰听说赵文在一家办事处供职，有时进出西安，除此之外没有更多的消息。为了安慰李淑兰，赵斌说大哥是有文化的人，一定在西安做大事，不愁找不到大哥。李淑兰认为仅凭一个地址，难以寻找赵文，爹妈就是按照地址寻找赵文，结果空手而归。李淑兰忧思不断，赵斌建议到街上走一会儿，看一眼西安的夜景。李淑兰无心逛街，只想着寻找赵文的事。赵斌没想到李淑兰心事如此之重，叔嫂二人低头不语，想着各自的心事，屋里沉闷。许久，李淑兰抬头，看见赵斌因自己忧愁而忧愁，心里歉意，建议上街走一遭。李淑兰主动提出上街，赵斌眉开眼笑，带着李淑兰走出旅店。
　　秋天的西安只有些许凉意，白天异常热闹，夜里冷清多了。街边的客店灯笼高挂，远处昏黄的路灯照着昏暗的街道。有的店铺依然开着门，李淑兰进店看新鲜货物，赵斌跟在李淑兰身边，看着嫂子欣赏货物。李淑兰被新鲜货物吸引，忧思消散。逛了几家店铺，李淑兰留心街边的小摊，小摊亮着昏黄的油灯，油灯下是各色小吃。赵斌劝李淑兰吃点东西，李淑兰不习惯在街边吃东西，担心遭人笑话。因初来乍到，两人不敢远行，担心迷路。返回旅店，赵斌看见店老板消闲，便上前搭话，询问西安的街道格局。
　　店老板说：“西安是千年古都，不仅保留着千年古风，街道格局也是千百年前的格局，东西南北四条大街，将西安分成四块，大街小巷平直，像拿尺子划出来一般，因此不容易迷路。城周围有一道城墙，西安成为国中之国，古貌依旧，遗风仍在，城里玩赏的地方很多。初来西安，不妨先玩赏一番，然后再办正事。”
　　赵斌笑了，说：“我们不是来闲逛，而是找人，你知道这个信封上的地址吗？”
　　赵斌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店老板，店老板接过信封一看，笑着说：“西安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这个地点在西大街，由此照直往西走。”
　　这个信封正是赵金宝用过的信封，现在赵斌依然用它找赵文。赵斌向店老板道谢，然后与李淑兰进了客房。李淑兰的情绪比先前好多了，听说赵文的住地在西大街，心里充满信心。赵斌心里高兴，说这次一定能找到大哥，让李淑兰安心休息。赵斌住在李淑兰的隔壁，劝李淑兰早点休息，明天早点出发。李淑兰答应一声，上炕休息。来到陌生之地，李淑兰觉得到了另一个天地，看着什么都新鲜。屋里有一面炕，可以睡四五个人，今夜只有李淑兰一人住。炕上铺着席子，席子上的铺盖整整齐齐，屋里很干净。身居陌生的屋子，李淑兰有点害怕。刚才进屋，李淑兰忘记关门，连忙下炕关门。李淑兰看一眼窗户，窗棂上糊着白纸，很安全。刚才赵斌已经为李淑兰点亮了油灯，灯火静静地亮着，把屋里染成橘红色。李淑兰在炕上坐了一会儿，想早点休息，突然想起家里的孩子，想起女儿可爱的面孔，想起儿子淘气的样子，禁不住笑了。李淑兰估计两个孩子已经入睡，不知母亲在做什么，担心赵金宝夫妇跟母亲吵架，因为赵金宝不愿她来西安找赵文，会借故跟母亲吵架。李淑兰走时嘱咐母亲，不要搭理赵金宝夫妇，免得生气。李淑兰又想起赵文，如果赵文在西安，此时两人同住在一个城里，不知赵文在做什么，也许赵文已经入睡，也许赵文在跟同事闲聊，也许赵文在跟一个女子调情。几年未曾与赵文见面，李淑兰感到赵文距离自己很遥远。李淑兰尽力回忆赵文的笑脸，回忆赵文的身影，竟然那么模糊。
　　突然，李淑兰想起与赵文的新婚之夜。那是一个隆冬，接近年底，天上飘着雪花，他们躺在暖烘烘的炕上，赵文紧紧拥着李淑兰，李淑兰感到无比幸福，因为她找到了喜欢的男人。一番激情后，李淑兰问赵文，结婚之日下雪好不好，赵文说很好，瑞雪预示着吉祥。李淑兰相信赵文的话，因为赵文饱读诗书，是个有学问的人。其实李淑兰感觉冰雪给人寒冷的感觉，担心下雪不吉利。李淑兰想起赵文当时快乐的表情和温暖的话语，一股暖流顿时传遍全身，身体里急流奔涌，想让赵文拥抱她，让她进入快乐境地。
　　赵斌躺在炕上，担心李淑兰害怕，因此一时不能入睡。赵斌陪李淑兰找大哥，除了帮助李淑兰寻夫，也想乘机看看外面的世界。初到西安，便大开眼界，感觉大城市太美了。西安街道繁华，可以随时乘坐公共汽车，可以看街景，可以买自己喜欢的东西，赵斌真想跟大哥一起在西安做事。想到自己走后杜俊兰在家独守空房，赵斌于心不忍。赵斌不愿想以后的事，沉浸在新鲜带来的兴奋中，估计赵文在西安一定过得很滋润，不然早回家了。赵斌很崇拜赵文，认为赵文有文化有见识，敢于到大城市闯荡，有男子汉的气魄。当然，赵斌也看到赵文洒脱不羁，担心赵文在外面与别的女人厮混。几年来李淑兰独守空房，赵斌为李淑兰抱不平，谴责赵文的无情。分家后李淑兰辛勤操劳，赵斌看到原本柔弱的李淑兰坚强起来，对李淑兰充满敬意。
　　李淑兰幻想赵文躺在身边，不觉入梦。梦中，李淑兰看见赵文笑盈盈地向她走来，赵文穿着时髦的衣服，依旧那么潇洒。李淑兰向赵文跑去，扑在赵文的怀里，赵文紧紧搂着李淑兰，李淑兰伤心地哭起来。赵斌正在梦乡，听见隔壁有哭声，连忙坐起来，听见嫂子在哭，赶紧跑出屋。赵斌跑到李淑兰门口，推门，门紧关着。赵斌敲门，喊嫂子，李淑兰从梦中醒来。赵斌在门外连喊几声，李淑兰放下心来，说自己在做梦。赵斌回到屋里，不能入睡，怔怔地坐着，盼早点天明。赵斌谛听隔壁的动静，生怕李淑兰出意外，时睡时醒，一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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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刚亮，李淑兰就醒了，昨夜的梦早已无影无踪。李淑兰出门，看见天气晴朗，赵斌的门关着，以为赵斌贪睡。赵斌因没有睡好觉，此时还在熟睡。听见敲门声，赵斌睁开眼，看见天已大亮，连忙穿衣。赵斌想起昨夜李淑兰的哭声，不知现在李淑兰的心情如何。赵斌开门，看见李淑兰精神不错，放下心来。洗漱后，赵斌和李淑兰走出旅店，赵斌让李淑兰吃点东西，免得挨饿，李淑兰声称不饿。赵斌看出李淑兰急于找赵文，故称不饿。赵斌说赵家不缺钱，不要怕花钱，受罪是大傻瓜。李淑兰笑了，笑赵金宝是个守财奴，而赵斌却很大方。街边的小摊卖肉夹馍，赵斌买了两个肉夹馍。另一个小摊卖豆腐脑，赵斌把李淑兰拉到小摊边，买了两碗豆腐脑。李淑兰看着行人，不愿坐下来吃东西，生怕路人笑话她。赵斌见状，劝道：“人生地不熟，怕什么。”
　　摊主热情招呼，李淑兰慢腾腾地坐下来，小心吃着。李淑兰不时看着行人，仿佛有几百双眼睛盯着自己。赵家本没有吃早饭的习惯，清早起来忙于做事，十点左右才吃早饭。冬天，赵家一天只吃两顿饭。李淑兰觉得清晨吃早饭有点奢侈，笑赵斌贪吃。赵斌说爹不在身边，怕什么，尽管吃。街上人来人往，李淑兰辨不清方向，从原路回返，赵斌笑李淑兰糊涂。赵斌提出坐公共汽车前往西大街，免得迷路，李淑兰乐得快乐一回，于是上车。车上客人很少，李淑兰和赵斌找位子坐下。李淑兰看着窗外的街道，仿佛进入梦幻。生平第一次进大城市，新鲜填满李淑兰的心。赵斌东张西望，希望记住去时的标志，免得回来时迷路。到了西街，赵斌向街边的一位老者问路，老者告诉赵斌要找的地方就在不远处。听说不远处就是赵文的住地，李淑兰激动起来。李淑兰苦苦等了几年，马上就要见到赵文，担心认不出丈夫。李淑兰摸了一下额前的头发，整理了一下衣服，振作精神。赵斌看出嫂子有点激动，说：“如果地址没错，一会儿就可以见到大哥。”
　　李淑兰说：“不急，能见到就好。”
　　赵斌和李淑兰沿着街道往前走，沿街的大门洞开。李淑兰看见一个牢记在心的门牌号，说：“就在这里。”
　　赵斌说：“真好找。”
　　李淑兰拿出信封，看了一眼，确认眼前的门牌号就是赵文的地址。赵斌领着李淑兰走进大门，院子是个四合院。一个老者正在扫院子，看见陌生人进院，抬头看着来人。赵斌上前打招呼：“大爷，这里住着一个叫赵文的年轻人吗？”
　　老者想了想，说：“院里住着三个外地人，没有叫赵文的人。”
　　赵斌疑惑，担心自己找错了地方，补充一句：“一个年近三十岁的人。”
　　老者说：“院里倒是住着一个年轻人，但不叫赵文，兴许用的是乳名。”
　　李淑兰说：“有个叫官儿的人吗？”
　　老者摇头，说：“没有。这个年轻人清晨出去，你们不妨等一会儿。”
　　赵斌有点失望，看着李淑兰，说：“等吗？”
　　李淑兰满怀希望，说：“等。”
　　赵斌听父亲说他们曾在这个院子找过赵文，没有找到，心里有点失望，但依然说：“寻人不如等人，兴许我们能等到大哥。”
　　李淑兰环顾院子，院子不大，异常干净。两人走出院子，看见大门口有两个石墩，赵斌示意李淑兰坐在石墩上。李淑兰摸摸身上的新衣，依旧站着。
　　赵斌说：“兴许一会儿就能等到大哥，也许要等半天。”
　　李淑兰知道等人是件烦心的事，但为了等待几年未归的男人，情愿等几天几夜。两人看着过往行人，从中寻找熟悉的影子。李淑兰清楚地记得，赵文走时穿着她亲手做的一身新衣，意在祝愿赵文顺心如意，不知赵文现在是否还穿着这身衣服。李淑兰不知赵文是否懂得给自己添置新衣，如果总穿着旧衣服，会让人笑话。李淑兰知道赵文不是个木讷的人，一定会穿着可心的衣服。街上的人行色匆匆，赵斌感慨村里的人秋后悠闲，城里的人却忙碌，不知他们在忙什么。赵斌回忆赵文的面孔，猜想赵文做什么买卖。赵斌相信赵文的本事，相信赵文一定不会让父亲失望。两人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等了一个时辰，依然不见赵文的影子。
　　赵斌说：“等下去吗？”
　　李淑兰说：“等。”
　　两人又等了一个时辰，依然不见赵文的影子，赵斌耐不住性子，站起来在附近徘徊。李淑兰紧紧盯着过往行人，寻找熟悉的影子。李淑兰感觉赵文距离自己很近，赵文就在行人中。行人流水般从李淑兰眼前经过，李淑兰尽力用目光筛选那个闪光的身影。有人向西门走去，有人从西门走来，李淑兰不放过眼前的每一个人。李淑兰认为在此等候比在家里等候希望大多了，在家等候近乎无望的等待，而在此等候希望很大。李淑兰一动不动地坐在石墩上，紧紧盯着行人，赵斌为李淑兰的精神所感动，不知有多少个日夜，李淑兰等着大哥。赵斌对李淑兰产生怜悯，停下脚步看着李淑兰，李淑兰像石雕般庄重，眼里充满希望之光。赵斌看出大哥在李淑兰心中的地位，李淑兰已经盼望了几年，如果此行找不到大哥，她会一直盼下去吗？赵斌想让李淑兰休息一会儿，说：“你休息一会儿，我来盯着。”
　　李淑兰说：“坐着等人，不累。”
　　赵斌不愿让李淑兰独自劳神，愿意分担李淑兰的负担，坐在石墩上密切注视着行人。眼看日中，依然没有赵文的影子，赵斌失望，想吃点饭。李淑兰依旧盯着人流，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更没有吃饭的意思，赵斌只好继续等待。赵斌佩服李淑兰的毅力，起身在附近走动，不时看着李淑兰。李淑兰没有注意赵斌的目光，心里只装着赵文。午后，赵斌说：“吃点饭吧。”
　　李淑兰说：“不饿。万一你哥从眼前经过，会错过机会。”
　　赵斌说：“可能大哥没住在这里，而是住在别的地方。爹妈曾经在这个院子找过大哥，没有找到，看来大哥没有给我们真实地址，或许转移了住址。”
　　李淑兰说：“你去吃饭，我盯着，兴许你哥一会儿就回来。”
　　赵斌觉得肚子饿，只好去吃饭，李淑兰依旧坐在石墩上，仔细搜索赵文的身影。赵斌吃完饭，手里拿着一个肉夹馍回到李淑兰身边，说：“吃点东西，别饿着。”
　　李淑兰接过肉夹馍，没看一眼，便大口嚼起来，其实她早已饿了。李淑兰一边嚼着肉夹馍，一边盯着人流，似乎赵文马上就出现在眼前。赵斌也坐在石墩上，盯着人流，心里茫然。一会儿，有个年轻人向大门口走来，李淑兰盯着年轻人，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似乎他就是赵文。年轻人看了看李淑兰异样的眼神，继续往前走。赵斌也注视着这个年轻人，年轻人走到身边，赵斌说：“你住在这个院里吗？”
　　年轻人疑惑地看着赵斌，说：“是。”
　　赵斌说：“你认识一个叫赵文的年轻人吗？”
　　年轻人说：“不认识。这个院子住着三个客人，只有我是年轻人，其他两个是中年人。”
　　赵斌失望了。李淑兰并没有失望，说：“赵文是山西人，个子跟你差不多。”
　　年轻人笑了笑，说：“相信我，这个院子的确没有这个人。”
　　年轻人十分诚恳，李淑兰看着年轻人走进院子，希望他就是赵文。赵斌失望地跺了一下脚，看着远处。
　　李淑兰说：“再等等，兴许你哥会路过这里。”
　　赵斌知道这是无望的等待，不会有什么结果，看见李淑兰如此虔诚，只好继续等待。李淑兰累了，打起了哈欠，但神情依然专注。赵斌听说猎人打猎时等候猎物异常专注，李淑兰此时就像一个老练的猎手，耐心等待猎物。李淑兰换了个坐姿，看见赵斌目光黯淡，眼中没有希望。李淑兰不愿让赵斌受累，说：“看来今天等不到你哥，不妨到附近找找。”
　　赵斌说：“好。兴许大哥在附近。”
　　李淑兰笑了，说：“你大哥做生意，兴许在铺子里。”
　　两人出入于一家家店铺，寻找赵文的影子，询问赵文其人，始终没有赵文的消息。李淑兰认为赵文并没有欺骗家人，兴许赵文搬到别的地方去了。赵斌同意李淑兰的看法，于是到附近的小巷里找，走了几条巷子，始终没有看见赵文的影子。红日西斜，赵斌提议返回旅店。两人走出一个巷子，李淑兰不经意回头，看见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停住脚步，说：“身后有个熟悉的影子！”
　　赵斌急忙回头，没看见影子，说：“是大哥吗？”
　　李淑兰说：“有点面熟。”
　　赵斌立刻向小巷飞去，影子早已消失。李淑兰赶上来，与赵斌一起搜索，没有看见熟悉的人影。赵斌摇头，兴许李淑兰盼夫心切，看错了人。李淑兰仔细回忆一闪而过的影子，有点像赵文，又觉得认错了人。赵斌疑惑地看着李淑兰，说：“是大哥吗？”
　　李淑兰摇头，说：“回去吧，兴许是我看错了人。”
　　李淑兰和赵斌人回到旅店，天已黑了。店老板上前打个招呼，问：“找到了吗？”
　　赵斌说：“没有。”
　　店老板叹了一口气，说：“好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