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铁骨铮铮，8

　　第十五章∶铁骨铮铮，8
　　话说二人把手榴弹腰里一插，携着炸药包儿顺着沿江大道往客栈去了。走了不远，蔡连道∶“龙叔，那转香壶和大洋怎么办？要不咱先到江边那个石窟里东西搁着你回我爷爷那里就说明天回的，可别提壶的事儿让爷爷多心。爷爷一听咱回里自然而然就给了的。我到客栈附近侦查鬼子撤岗没，再做决定。”
　　世龙想想此计大妙，道∶“极是！”
　　过了大桥，来到了江边的石窟旁。单见风声大作，枯草簌簌，林木呼啸，江涛抨击着水边的冰棱，发出哗哗的声音，给人一种发瘮的感觉。瞧瞧周围静悄悄的，江面里也没船走，寒冬的威严渔翁是害怕冷的。藏好东西之后，就分头行动了。
　　雪光里的夜行衣融入洁白之色，蔡连身手敏捷，活似银色的野狐，顺着小道靠近了客栈。她匍匐在雪窝里伸头探脑，灯光里又有一大队鬼子端着枪绕着客栈成了游动岗哨。由此可见撤岗是没希望的，暗器的射击命中率不可能百分之百，全部毙命不可能的，出了岔子客栈里的鬼子都灭了就成了难题了。怎么办好呢？
　　就苦苦思索了一会子出了个“麻醉”二字了，还必须回到爷爷那里一番周折在所难免了。就毫无惊动折转了回去。此时更觉得时间非常宝贵，TNT炸药包防潮蜡焊的严实，在石窟里毫无问题，就快如飞往兵工厂奔去。门岗见她气喘吁吁样子，微笑着摆摆手，就顺利里面去了。
　　东北角的地下室里世龙正和老人畅叙革命友谊的心情谈了半个小时之后，老人问∶“孙女子蔡连咧，你二人不是一起出去的吗？怎么你一个儿回来的呢？”
　　世龙道∶“叔叔别着急，厂里有个工人有病，蔡连懂得医学，就给人家瞧病的，一时里没有一起回了。怕您着急，她叫我先回了。”
　　老人说个“好吧！只要没别的事儿就好。”说着就把转香壶给了世龙又道∶“既然你们回里这东西带走吧。当时你们从徐古镇给我转香壶，只说了双重功效，就是把好酒毒酒一起倒到里面，因执壶方法不同而却能出来两种毒的和没毒酒来，没顾得上说这壶的历史。侄子记着老叔的话儿，以后的路长着的，江湖险恶，碰到了坏人上毒酒，要是好人了就上美酒。你晓得怎么斟酒吗？”
　　世龙道∶“侄子记得，正转好酒，反转就是要人命的酒。”
　　老人道：“可弄准了，别二乎提了。你知道转香壶是到底哪个朝代里的吗？”
　　世龙道∶“听说书的三侠五义里有这物的，择人道似乎也说过。是不是叔叔？”
　　老人哈哈大笑道∶“他就是个胡出溜子屁！啥也不懂的了。仔细瞧瞧上面的甲骨文可知是商代的产物，至于那精妙的纹饰图案都是西周灭了商加上去的，你看那符号就是八卦的乾、坎、艮、震、巽、离、坤、兑的符号，能出好酒和毒酒都是姜太公整出的故伎，姜尚也够鬼了。至于壶面令人眼花缭乱玩意儿而是周朝的一个金属工匠弄上去的。所以此物早就是国宝级的文物。择人道之所以拥有此物，是一帮匪徒的头头抢劫了自己朋友的，就到收藏文物的择人道处换一笔大钱，不想他就把他们设计弄死了，得到了转香壶。带回去了遇到了日本鬼子好好叫畜生们喝一壶。”
　　世龙道∶“叔叔这壶也够啰嗦的，得用毒酒好酒，麻烦。”
　　老人就到了里间拿出来一本发黄了的书，就是有关转香壶的详细介绍，道∶“侄子你瞧，壶的左边有个消息一扭，好酒也就成了有毒的酒，当时我不相信，因此没对你说，要不咱试试看。”说着加了一瓶无毒的酒，扭动消息，满了一杯就喝。
　　世龙大惊，劈手夺过道∶“开什么玩笑？万一有毒来了叔叔没了咋办？蔡连发髻别根银簪子，能测出有毒没毒。我找她回来去。”正要出门，蔡连回来了。世龙道∶“正要找你去呢。那人病好了？”
　　蔡连听这一说，暗暗佩服龙叔有了“他心通”的法力了，道∶“那人血液里毒气大得以毒攻毒。明日去药铺配上毒药病人喝了毒劲才能化解的。”
　　永峰老人忙里道∶“孙女快瞧瞧这杯酒有毒没？”
　　蔡连笑了起来，说∶“转香壶里出来的酒，装得无毒，斟的自然也无毒了。当时择人道酒下了砒霜和了好酒兑壶里才出了毒酒。放心，这酒不会有毒的。”说着右手拔出发髻的银簪插到了那杯酒里看结果。
　　半个小时过去了，取出簪子，瞧着乌黑乌黑的颜色。蔡连大惊道∶“爷爷恁下毒酒了？”
　　老人惊讶起来道∶“历史资料介绍的不错，转香壶的奥妙就在那个消息里，先扭来了，就能改变无毒酒成了有毒的酒。方正转无毒，反转有毒。其实这壶叫‘转向壶’。”又作了一次试验，结果和资料里说的一模一样。
　　蔡连高兴的活似小孩子一蹦一跳地说∶“有了这物的妙用不次于微型炸弹了，到了东北去一定立大功的。”
　　世龙道∶“连妮子，炸死云雾山革命军的罪归祸首在广州不是弄死了吗，怎么还要到东北去呢？”
　　蔡连道∶“我说世龙叔叔你怎么啥也不知道呢？日本鬼子早就黑土地祸祸老百姓的，我的国英姑姑带着一帮人马早两年就奔赴东北和当地人们一道同小鬼子摽上劲儿了。你不去我去，先到沈阳把岗村那伙疯狗送到地狱里再找我姑姑去。”又道∶“爷爷，孙女打开天穿说亮话，我也不是给人看病的，我是到客栈侦查了鬼子的兵力的，摸个实底，一定连窝端了他们。”
　　老人听了心里一震，本来要阻止的，看着孙女脸红脖子粗的劲儿似乎对自己不叫给鬼子硬磕意见不小的，可又一想孩子们就有不怕牺牲同敌人浴血奋战的精神，自己离天远里地近的样子还怕个啥子？果断道∶“孙女爷爷支持你！需要什么？说，我给你办！”
　　世龙道∶“啥都办好了，只听您孙女的谋略了。”
　　蔡连就把自己见到的情况细细分析了一回，得到了老人和世龙的认可。就定了下来明日精心制作麻醉毒针了。老人问∶“孙女你国民叔叔咋不回来呢？”世龙接腔道∶“他和两位同志商量工作的，说今晚在外面歇的，叫我给您说说，我就忘了。”老人道∶“既然这样儿，时间不早了，都睡吧。”众人各自安歇不提了。
　　次日吃罢早饭，老人领着二人到朋友的中药行里去了。
　　汉正街123号“天然草本中药行”，药行挺大，药材品类齐全。老板和老人一笔不写二字，都是蔡姓叫蔡和。比老人小两岁，也是缘分，几年前就结交了朋友。见到自己的哥哥领着两位客人来了，忙不迭的迎了上去，道∶“哥哥成天忙的也没时间见面了，要不下大雪，哥哥还没时间来的。快到屋里坐。”蔡和就把三人请到了客厅里，敬烟上茶。
　　蔡连急急给爷爷递了个眼色。老人会意了道∶“兄弟不要多礼，既然来了都不是外人，急着找几味草药里等着用的。改日咱弟兄再叙吧。”又道∶“孙女啥药说说，我朋友给你办。”
　　蔡连忙里道∶“羊踯躅一斤，曼陀罗花一斤，草乌尖一斤，茉莉花根一斤，就这些药了。该多钱就给多钱。”
　　蔡和一听不仅打个愣怔，这不是剧毒麻醉药吗？可能是走邪路的了。有是有，给不给呢？问道∶“老哥哥说个掏心话，弄这药究竟害谁的？”
　　老人说∶“你知道我的客栈吗？”
　　蔡和听着这话，心想算个啥话呀？客栈不就是客栈吗？难道还是大酒店的？问∶“哥哥客栈怎么了？”
　　老人未曾出言先掉泪。
　　蔡和一见此情心里也不好受，道∶“哭啥的哥哥，有事说事，别给眼泪较真。”蔡连眼也红了道∶“爷爷能不较真吗？客栈被鬼子抢跑了还打死了十几条咱们的人命。他们那武器厉害，咱也弄不过他们！”
　　蔡和听着甚为震惊∶“啊！这日本鬼子癫狂失心了，你说客栈咋你了，抢客栈！我知道为啥配麻醉药了。不用这么麻烦，我有强之百倍现成的药。”说着腾腾跑到二楼，拿下一个玻璃瓶子里面是红色的粉末，又道∶“这是转给江湖好汉研制的特等的浸泡飞镖‘夺命麻醉散’。一斤装，将药粉倾入二斤温水，将暗器浸其中，密封一昼夜，飞镖就透了。只要敌人擦着了皮就立即麻翻，没了知觉，须臾毙命。这一瓶原价一千块大洋。看我哥哥的面和你们打鬼子的，就免费给了你们火速成事儿吧。”
　　世龙道∶“用药最低付个本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就从搭子里掏了五百大洋算药的本钱。
　　蔡和说啥也不收，很是推让一回，还是蔡永峰老人圆了场，三人就离开了药行，咯吱咯吱响着脚，回到了汉阳兵工厂东北角房子里的地下室里。不两天按着制作工序，完成了几百支剧毒麻醉针制作。
　　老人到街里买一只大公鸡试验一回真的成功了。时隔一日，二人先到车站购买了武汉到信阳的火车票以免误事。寒风呼啸的深夜世龙把宝贝及费用之资装了行囊告辞了老人，进行战斗部署去了。到了江边的石窟里手榴弹药里一插，携炸药包儿猫着身子往客栈去了。
　　老日真的有耐力，还是那么多的游岗绕着客栈转，冷风对这些野兽毫不中用。
　　蔡连道∶“叔叔你就好好看看侄女的天女散花的效果怎么样？你一见十几个鬼子跌倒时，两个炸药包都是你的任务。”蔡连一边说一边盯着鬼子所有的岗哨都在前面的时候，几十个闪闪烁烁的光点飞到了鬼子里，真应了蔡连得判断，没有一个幸免的。
　　世龙夹着炸药包跃然奔到客栈附近，里面的恶魔大概还在做梦，急急拉响了炸药包投到了客栈里。“咚、咚”巨响，火光冲天，整个客栈连着百十个鬼子的尸体，飞到了夜空里打旋儿。长江边的冰棱也欢快的飞来了。二人如愿以偿，欢天喜地快步如飞到火车站候车，气儿还没有喘匀，铃声当当当地响了起来，极速登上火车，巨大的节凑声是车轮与铁轨摩擦，往信阳方向飞驰电掣。欲知后来怎的？且瞧下节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