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铁骨铮铮，7

　　第十五章∶铁骨铮铮，7
　　且说世龙去到外面瞧观了风向挺顺，刺骨的寒风往北劲劲的尖叫了起来，端的是“天心知人意，送君往北行”。就拾掇好大红球囊，装牢了高能喷火机，缀上藤筐，看见暗器袋子不由一阵伤心，光想着大贵没了与自己有着不可饶恕责任。眼里流着泪，久久无话。蔡连道∶“叔叔你别要那个悲伤了，假若大贵能在咱悲伤里起死回生，我甘愿一头撞死去的！”
　　世龙才开了口∶“你这话算个啥？大贵活了你就没了，这等于没有成绩了。来时三人，回去两个，怎不叫我撕心裂肺的痛。”就把暗器束到了腰里。
　　叔叔侄女对着大贵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世龙喃喃道∶“大贵侄子安心的休息吧，有八爷的关照，你的前途依然无量的！”告颂一回二人上了藤筐。
　　热气引到了下面的器具里撵跑了寒冷，氧气瓶的氧气依然宽裕，就都戴上了氧气罩。世龙紧握方向盘，乘着风力飘飘悠悠北方去了。
　　叔叔侄女无话，都沉浸在对大贵回忆的悲痛之中。升高到五千多米的时候八大雪山的圣境在茫茫的雪光里仿佛可见。飘来了好多个小时，雪域高原的气息在外露的面容皮肤神经的感觉里已经没有了，就迅速降低了海拔的高度，下面的灯火璀璨可能到了昆明。昆明的雪很薄，好似秃子头上百花癣。
　　东方红了，美丽得晨曦把天上悠悠忽忽的几朵白云染成了绚丽的七彩，顺着阳光的照耀，七彩的颜色更加美妙，红的、淡红的、蓝色的，黄色的、绿色的、紫色的，还有橙色的交织着形态各异云朵。这就是七彩云南的来源。按自然道理说，冬月里决不能出现七彩云的，却硬生生地出现了，这是个好兆头吗？
　　看着奇妙的七彩云，二人心情有了一丝儿乐趣。蔡连道∶“八爷给咱们说的你还记得吗？”
　　世龙道∶“妮子，八爷说啥了？”
　　蔡连道∶“你是不记得。八爷叫咱们到五月再走，五月的香格里拉更加美丽。顺便到大理、丽江、西双版纳转他一玩。大理有三塔寺、洱海、苍山；丽江有古镇、木府；西双版纳海拔不高，山也不高，有原始森林，风景可好了；还有昆明的乱石橛子。说最好都去开眼。八爷见你板着脸儿沉默不语，知你有心事，也没搭理你。说叫我给你说，当时就因了别事丢下了，这个时候想起来说。”
　　世龙道∶“日本鬼子祸祸我们的国家，再好的地方，也没兴趣玩。赶紧到了武汉见了蔡永峰老人近况如何？赶回河南瞧瞧那群土匪信誓旦旦一定学好，到底究竟怎么样的事情？才是紧要的。”
　　南风越刮越大，离太阳近了就冷得不得了，远离了太阳气温就升高了，大自然的道理真的是诡谲难测的了。
　　气球距离地面仅仅二十多丈。日光耀着地上的田野，山峦清晰可见。到了次日中午，那碧透青翠的飘带千峰万壑飞舞着，雷霆般的吼鸣远古如今一样样儿，久违的长江闪亮在眸子里奔腾不已，醒目的黄鹤楼坚定不移在江岸傲立着，风雨滌的似乎更加秀丽了。码头的船舶集聚一片，桅杆林立，可见天气很是不好了。
　　汉阳兵工厂高大的烟囱依然浓烟滚滚，昼夜不停制造杀人的凶器。客栈的广场里那颗杨树似乎是骨肉嶙峋的老人了很不景气。左边竖立着一排木桩子，每个桩子绑着一个大活人，衣服破破烂烂露着絮子。十多个黄皮日寇举起枪，对着活靶子射击。随着一阵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呯呯呯……”一阵子弹飞，民族英雄就含笑九泉了。这一幕世龙和侄女居高临下看得清楚，老人的客栈被日本鬼子霸占了，地下革命组织遭到了严重破坏。
　　原来，当他们离开武汉的时候，他们去广州的秘密被叛徒出卖了，蔡永峰的客栈就是窝藏“匪患”的巢穴，热气球就是从这里飞跑的。日本特务得知情报，出动了一队鬼子在汉奸狗一样的引路里，包围了了客栈，事情来的太突然了。老人沉着冷静，指挥伙计们从后门顺着暗道溜跑了。
　　鬼子扑了个空，没抓着一个，恨的不行，就骇唬着特务汉奸大力搜扑地下革命组织。一时间武汉恼的乌烟瘴气。由于内部叛徒的出卖，不少的同志陷入了魔掌里，给鬼子逮着绑到了木桩上当活靶子射击。
　　世龙蔡连看到了这一切不敢贸然降落，就在准备越空离去的时刻，只听“哒哒哒哒哒哒……”一排子子弹，气球瞬间成了一身窟窿，骤然降落。
　　鬼子队长见有个女的，手臂一挥呲着呀道∶“不准杀害，活地活地的有，花姑娘的干活！”说着往客栈里押去。
　　世龙手插到腰里道∶“太君这是我的侄女，可别虐待她吆。”
　　队长哈哈大笑道∶“八嘎！什么的虐待？塞古塞古的有！”
　　蔡连肺就气炸了，忍着怒气，笑脸道∶“吆西吆西！”
　　一群鬼子都兴高采烈，有的说着华语∶“富士山美丽的樱花！”
　　话刚落音，这些鬼子被世龙的暗器打得“哎吆哎吆”倒在地上杀猪般的嚎叫着。
　　二人到藤筐里提出大洋瓦窜子往汉阳兵工厂里跑了。客栈里的鬼子冲了出来，大喊∶“站着站着！”子弹啾啾乱飞，追了一程没有了目标。
　　世龙蔡连见不少的鬼子追击，猛然一拐，藏在了江岸的灌木丛里的石窟里没了影儿。至到漫天星星，寒气凛洌之时，鬼子们不炸呼了，枪声断了。叔叔侄女冻得身心乱颤，出了石窟，顺着曾经熟悉的便道往汉阳兵工厂去了。
　　两年的别离，兵工厂没有太大的变化。门岗阻止，不让进。世龙说明了情况，给了两块大洋，门岗一脸大喜，亲自领着二人见了所找的人。说声∶“总办，这俩人找您”，就匆匆去了。
　　兵工厂的总办仍然蔡永峰的长子蔡国民担任着。见了二人愣了一下，道∶“这不是蔡连侄女和世龙老弟吗？”急忙握着世龙的手压低声音道∶“跟我走。不要说话。”显然事情异常紧张的。路灯亮了，路面的雪不薄，咯吱咯吱响着，深深的脚印印到了东北角的普通的房子里。
　　里面有个暗门，国民双手推开是个地下室，宽绰，雪亮的灯光耀眼。条件挺好的，沙发床位，炊具一应俱全。
　　国民喊∶“爸爸，你看谁来看您来了。”
　　侧门里走出一位老人，正是蔡永峰。虽然年过花甲，面里皱纹不多，精神矍铄，体态强健。见了二人高兴道∶“孙女，侄子恁们可回来了，拿的红旗白旗啊？”蔡连一下子扑到爷爷的怀里道∶“红旗，红旗，红的发紫的旗！”就一起来到了大厅里，沙发里落了座。
　　国民忙着做饭。世龙便把到了广州捣毁了日本搞的“华人器官移植”毒窟的经过和香格里拉的事儿头头尾尾细说了一遍。永峰父子闻之惊讶了半日，方醒过神了，翘指大赞∶“英雄！”
　　世龙道∶“还是您孙女英雄！”
　　国正炒着菜道∶“恁俩都是足智多谋的将才！”
　　蔡连道∶“爷爷，咱们那么好的客栈怎么日被鬼子占领了？”
　　永峰长叹一声道∶“你们坐着热球到广州的事儿被汉奸出卖了。那汉奸不是别人就是帮助大贵研究陆空机车的叫佐朝的人，原来是个隐蔽很深的汉奸，出卖了秘密，客栈就给鬼子抢跑了，又杀死了十几位革命同志。哎，大贵呢？”
　　世龙蔡连听见问，未及答言泪先流。
　　永峰道∶“别说了，我知道了，革命就得流血牺牲，不过太年轻了。”阵阵叹息着。
　　你饭好了，大家吃饭。
　　饭间，世龙问∶“咱兵工厂生产炸药包吗？”
　　国民道∶“炸药包手榴弹都有的。怎么？还要弄事儿？”世龙就把自己的想法告了。永峰摇着道∶“日本鬼子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寡不敌众，无谓牺牲，划不来！切切不要以卵投碬了。”
　　蔡连世龙笑笑没有吭气儿，暗想上年纪人怕事儿。然而国正心里清楚世龙的决策是正确的。吃罢晚饭，道∶“老弟和侄女到我屋里坐坐去，我有好东西给你们看的。”就眨着眼睛望了世龙一眼，世龙会意，就给老人说了一声∶“去去就回”，走了。
　　厂里中部那座较高的房子是办公室，其他人员早就下班了，显得空旷而冷落。来到里间，暖气还好。国民关了门，叫二人坐下。低声道∶“你们真的不拍日本鬼子的凶恶？要去拧事儿的？”
　　世龙道∶“没有什么可怕的！越怕鬼子就越鬼，鬼着鬼着中国就没有了。你给我俩弄两个五公斤TNT炸药包，两枚手榴弹，客栈的蝗虫们统统下地狱。你们就看好吧。”正说着，门响了。
　　不晓得这个时间谁多事的。门开处，竟然是杨同富和苏正功。这两个同志还好，始终没有叛变，佐朝还是他二人给弄死的。国正对此二人非常崇敬。
　　到屋，国正就把世龙和侄女的计划告诉了一遍。同富道∶“好好好，这才是革命英雄的表现，支持！”苏正功也非常支持，道∶“我们给你们打后手去！”世龙为了减少牺牲的代价，婉言谢绝了，道∶“两包五公斤炸药，两枚手榴弹，夤夜出发。”
　　国民烧了开水，沏了一壶茶，各满了一杯，边喝边聊当前的国家形势，无不认为，只有消灭汉奸特务，全面抗日才是根本的救国救民之道。苏正功道∶“中国的历史就是统治阶级遗留下来的负面因素太深，为了一己之私丧失了民族尊严，跪舔帝国，任人糟蹋蹂躏，十足的奴性导致了今天的局面，真的令人痛惜。吾辈当自強，携手打豺狼，奋力杀倭寇，国家不灭亡！”说罢，国民掏出钥匙，道∶“同富、正功恁俩到库房取物件去，祝他俩胜利凯旋。”二人往库房去了。
　　蔡连道∶“表叔，当你们看见冲天的火光时，我们就顺利的离开了武汉。”就看看时间到了下一点了。很快，东西到了。世龙和侄女各携所需，顺着沿江大道往客栈去了。欲知能否灰那伙蝗虫，且听下节分解。